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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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催促道:快一點兒啊,愣什么? 來了。諾亞頓了一拍,快步跟了上去。 Z用余光看到了這一幕,隨著門被關(guān)上,他也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 都是年輕人啊。他感嘆道。 客廳里,現(xiàn)年三百歲的君天覆默默的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不說話。 Z邊看書邊淡淡道:別看了,對我來說,你與他們兩個,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君天覆冷笑一聲:呵,老妖怪。 Z糾正他:不,正確來說,吸血鬼是一個單獨的品種,并不屬于妖怪。這種時候,你應(yīng)該說我是倚老賣老的東西。 他誘哄道:來,跟著我念,連貫的說一遍。 沉默片刻,君天覆果斷拔劍: 去死吧! * 而已經(jīng)下樓的路問之,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家即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兩人在出門后,并未直接前往EX公司的所在地,而是先去了一趟理發(fā)店。 無他,只是因為諾亞的頭發(fā)有點兒長了。 理發(fā)店中。 一進門,一位殺馬特小哥就萬分熱情的迎了上來:歡迎光臨!我們有各種價位的洗剪吹套餐,從799的總監(jiān)精修到99的親民組合都有,包您滿意! 剛才還在嫌棄諾亞太帥的路問之,此時卻大手一揮,豪爽道:把你們手藝最好的總監(jiān)叫來! 那小哥喜笑顏開:好的,您準備剪一個什么樣的發(fā)型?燙發(fā)染發(fā)也是包含在套餐中的,來來來,我們這里有示意圖 路問之低頭一看。嚯,好家伙,赤橙黃綠青藍紫都齊全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認真翻閱宣傳冊的諾亞就這顏值,還用得著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簡直是暴殄天物! 但身為一個開明的家長,路問之還是禮貌的詢問了一下諾亞的意見:你喜歡哪個? 諾亞頭也不抬的回答:綠的。 好的請麻煩給他稍微修剪一下吹個一次性造型就行了! 路問之馬不停蹄的一口氣說完,然后立刻將宣傳冊從青年的手中抽走,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殺馬特小哥一臉遺憾:綠的多時髦啊! 路問之:我付錢,我說了算,聽我的,OK? 于是殺馬特小哥委委屈屈的開始上手修剪諾亞的腦袋。路問之瞪著他,心道搞了半天,敢情你就是總監(jiān)???那這店里的其他人呢?全跑了? 破天荒第一次,他開始為自家兒子的形象感到深深的擔憂。這要是整出來沒法見人了,他可就是罪魁禍首啊 不過還好,成品還沒有那么差勁,或者說,還挺超乎想象。 諾亞眨眨眼睛,看著鏡子的自己。 鏡子里的青年有一頭干凈清爽的黑色短發(fā),一根俏皮的呆毛垂在額前,一雙水藍色的眼睛如貝加爾湖般清澈明亮,氣質(zhì)既清爽又迷人。干凈的白色襯衫襯得皮膚格外白皙細膩,而在領(lǐng)口頂端,一顆扣子被隨意解開,更顯得他脖頸修長,鎖骨分明。 雖然是混血,但除了那雙藍眼睛外,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白種人特征,就五官來講,倒更像是那些臨近中亞的少數(shù)民族。 青年微微一笑,細碎的陽光從窗外投射在他身上,整個人都像是在發(fā)光一樣。 殺馬特小哥立刻嬌羞的捧著臉蛋尖叫起來:Ohmygad!我要溺死在你的眼睛里了! 路問之:十男九gay,名不虛傳。 帥哥,能留下電話號碼嗎? 路問之被殺馬特小哥甜膩膩的語調(diào)嚇得一哆嗦,付完錢就忙不迭的要拉著諾亞離開。臨走之前,那小哥還依依不舍的送了一記wink:常來光顧啊,我給你打八折! 路問之心想老子就算倒貼也不來了,不僅如此,他還語重心長的囑咐自家兒子:離這一片遠點兒,知道嗎?別跟他走得太近,我可不想等哪天我回家一看,發(fā)現(xiàn)你頂著一頭綠毛,絕對不要! 諾亞:好的。其實,他真覺得那顏色挺好看的。 怎么說呢,亮眼。 * 而等兩人終于來到EX公司之后,路問之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人間不值得。 這年頭帥哥美女怎么都這么多路問之走在大樓里,簡直要化身檸檬精,而且他們怎么都在看著我,是因為我拉低平均顏值了嗎? 他默默的把本就快遮住眼睛的劉海又往下壓了壓,氣質(zhì)陰郁的像是一只長在陰溝里的蘑菇。早知道,他就該在出門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至少,不能只穿著一身程序員標配格子衫出門啊。 但事實上,他們在看的人不是路問之,而是走在路問之身旁的諾亞。身為從事娛樂行業(yè)的專業(yè)人員,天天與一群俊男美女們相處,這些人擁有比誰都高的審美標準和犀利眼光。能讓他們都一眼覺得驚艷的顏值可想而知,這到底是怎樣的水準。 諾亞目不斜視的走在大樓內(nèi)部,那些自以為低聲的竊竊私語,在他看來,就如同在耳畔響起的悄悄話一樣清晰: 這是哪個經(jīng)紀人手底下的新人? 不知道啊,不會是練習(xí)生吧我去,這長得,也太逆天了吧。 去問問看吧,如果上頭沒人的話,得趕緊預(yù)定下來,他肯定能火! 路問之也聽到了只言片語,他忽然就挺直了腰板,臉上難掩自豪之情看看,這可是他家的崽!盤條靚順大長腿,總結(jié)下來就一個字,帥! 我看好你!他拍了拍諾亞的肩膀,認真說道。 諾亞剛想開口,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就快步走了過來。男人抹著發(fā)蠟,戴著細框金絲邊眼鏡,一張臉板的像是教導(dǎo)主任,但在見到諾亞之后,卻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伸出手道:歡迎,我是EX公司的HR,魏臨。 周圍響起一片小小的驚呼:魏哥居然親自來?這人是什么背景? 路問之問道:HR?你不是星探? 從某方面來說,在娛樂公司,HR和星探的工作范圍有一定的重合,魏臨說話給人一種很干脆利落的感覺,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十分具有精英范兒,但我一向是不負責這些的。主要是之前諾亞先生在街上順手幫了我一個忙,我發(fā)現(xiàn),他的才能和外貌都十分符合我們公司所需人才的要求,才進而邀請他的。請問,您是? 他用犀利的眼神盯著路問之,目光炯炯。 路問之卡殼了一下:我是呃,他朋友,來幫忙給他把把關(guān)的。他還待再說,魏臨卻直接打斷了他:這里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不如去我辦公室詳談,如何? 好的。 在單獨和魏臨聊了半小時后,路問之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能跟讀者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不代表他能在一個陌生的領(lǐng)域同樣指點江山揮斥方遒。這種職場老油條,真的太難搞了! 而諾亞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一直坐在旁邊微笑著認真聆聽,一言不發(fā)。魏臨瞥了一眼正在噸噸噸給自己灌水以緩解緊張情緒的路問之,問他:諾亞先生,你不來說說自己的想法嗎?我想簽的人是你,不是你朋友。我想聽一聽你關(guān)于未來的打算和想法,可以嗎? 諾亞:當然可以。 于是,下面,又到了路問之膜拜大佬的時間。 諾亞打交道過的貴族富商甚至王子公主,加起來已經(jīng)是數(shù)不勝數(shù)。對于怎樣跟精明的人打交道、怎樣在談判中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怎樣發(fā)現(xiàn)合同條款中的潛臺詞,他都一清二楚。路問之看著他們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的扯皮,一時連水都忘記了喝。 要知道,諾亞現(xiàn)在完全是素人一個,他們這邊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籌碼的,他居然能光靠口才給自己爭取到這個地步只能說,牛逼?。?/br> 在談話的末尾,魏臨又問了一句:你說你精通武術(shù)和搏擊,但并沒有相關(guān)證明,那能現(xiàn)場表演一下嗎? 聞言,諾亞環(huán)顧一圈,視線定格在辦公室桌上那罐還未啟封的涼茶上。他舉著它,向魏臨示意道:借用一下,可以嗎? 魏臨:可以,但你不會是想 嘭! 諾亞把手伸出窗外,輕輕松松,瞬間捏爆了它。 他露出一個稍顯靦腆的笑容:你們兩個都沒練過,而且這邊沒有防護措施,所以我不太敢出手,只能用這個辦法了。下面是草坪,應(yīng)該沒事吧? 路問之、魏臨: 那好吧,今天就先到這里,過兩天我會聯(lián)系你,請把相關(guān)的證明都帶上,我們來簽合同。魏臨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深秋啊,你是混血,在國內(nèi)娛樂圈其實是弊大于利的,所以簽下你,我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諾亞:混血在國內(nèi)確實弊大于利,但對于開拓國際市場,可是利大于弊的。不是嗎? 魏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最后,他輕描淡寫的鼓勵了一句,語氣意味深長,但還是要腳踏實地一點,我覺得,未來還是要用成績來證明吧。 而在聽完這句話之后,面前的藍眼睛青年緩緩勾起唇角,沒有說話。 走出辦公室,路問之嘆道:我來這一趟等于白來啊,你完全不需要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 諾亞搖搖頭:您怎么能這么想?如果不是您之前跟他聊了這么久,提了這么多問題,我就連跟他談判的點都不知道怎么找呢。要知道,我對這個世界的娛樂圈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這倒也是。 路問之一下子又恢復(fù)了生氣,他拉著諾亞,興奮道:來來來,我給你看一個大寶貝呸,是看一個好地方! 諾亞好奇的問道:去哪兒? 路問之沖他擠擠眼睛:去你誕生的地方。 諾亞:??? 第8章 路問之帶著諾亞,打車來到了N大的主校區(qū)。 這片校區(qū)位于郊區(qū),是N大在老校區(qū)的基礎(chǔ)上擴建的,樹木參天,環(huán)境清幽,書香氣息濃厚。傍晚的林蔭道上,隨處可見背著書包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的學(xué)生們,夕陽從樹葉間的縫隙投射下來,灑落一地燦爛橙光。 路問之望著他們,眼神懷念:這是我的母校,已經(jīng)兩年沒來了啊。 諾亞問道:您是一畢業(yè)就開始寫作了嗎? 畢業(yè)?不,我沒有畢業(yè),只是休學(xué)而已。路問之垂下眼眸,語氣平淡。但很快,他就又恢復(fù)了元氣:咱們?nèi)ケ眳^(qū)看看吧,那邊風景最好了! 諾亞跟上他的腳步,聽著青年一路絮絮叨叨的跟他講,自己當初創(chuàng)作第一篇小說時的心路歷程。什么某天上課遇到了一個嚴厲的教授,所以決定把他寫成一個老古板放進書里;什么某天路上看到美院的展覽,所以想著把那些他根本無法理解的藝術(shù)品變?yōu)槭テ?/br> 路問之說的很開心,但諾亞卻越聽越不是滋味。 因為,他現(xiàn)在所說的每一個情節(jié),都是自己不堪的往事,和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經(jīng)歷。 在諾亞看來,最可怕的,不在于路問之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事發(fā)當時的感受,或是洞察自己思考的全過程,而是在于他能用簡單直接的邏輯把他的人生串聯(lián)成一本書的劇情。諾亞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他手下的提線木偶,沒有思考,沒有靈魂。而他為了反抗世界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的、可笑的。 雖然自己早已有心里準備,但他居然真的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這究竟是何等的傲慢 諾亞慢慢攥緊了拳頭。 路問之卻像是毫無察覺一樣,走在前面,幾步?jīng)_下坡,還站在下方的草坪上,向他使勁揮了揮手:坐這兒吧,這里的視野最好了! 諾亞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看著周圍的學(xué)生們,和尚未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到底還是沒有發(fā)作。 他面無表情的坐在路問之身邊,甚至連看都不看身邊人一眼,完全是一副懶得敷衍的模樣。路問之歪頭看著他,樂了:生氣了? 諾亞淡淡道:沒有。您只是告訴我了實情而已。 路問之曲起一條腿,望向遠方:你是有資格生氣的,我是作者,我當然知道自己當初寫文的時候是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其實我最初想寫的,是一個很中規(guī)中矩的故事,按照原本的大綱,你會認識很多真心相交的朋友,會有良師相助,會有紅顏陪伴,還會有生死相隨的伴侶順便一提,還都是大美人哦。 但說著說著,路問之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諾亞注意到,他開始不自覺的扣著地上的草坪,神色焦躁,還混合著些許愧疚。 誰知道我還有神筆馬良的能力,隨隨便便寫本小說都能出事,路問之先是抱怨了一聲,然后又嘆了一口氣,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雖說是天意弄人,但這個鍋肯定還是我的。那個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發(fā)泄所以劇情就直接脫離大綱,越寫越暗黑,越寫越少兒不宜了。 他強笑了一聲,不過,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緩解氣氛的作用。 天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諾亞的心情很是復(fù)雜,他剛想說些什么,身旁的青年就再度開口了:你可能不明白,為什么你都那么努力了,卻仍舊與那個世界格格不入。因為這同樣也是我的感受。你是我筆下的人物,但也同樣是我內(nèi)心的投影,更是我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諾亞怔怔的望著他: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是啊,不然呢?路問之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看著諾亞,感嘆道:你看看你,長得又帥,身材又好,武力值也高,還會魔法。與人打交道不知道比我強了多少倍,而且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還能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