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門庶媳 第3節(jié)
聽到這兒,王金氏忍不住問道:“都已二十了,怎才說親?”陳夫人道:“正要與你分說,也不瞞你,這七公子,先前定了兩次親,都未等到大定人就沒了。后來請人算過,說命里不該早娶,所以就拖耗至今了?!?/br> 王金氏點點頭不語,陳夫人接著說:“這二房雖不承爵,但是侯府根基在,將來的家業(yè)也是不可小覷的;這七公子雖為庶出,有侯府在前途也是可期的?!?/br> 說了一陣子,陳夫人也實在不能太違心的講這七公子的好話了,又說:“令千金實在是出眾,當日在報恩寺一見,平川侯夫人一眼就相中了,有這一點,日后平川侯夫人也會青眼有加的?!?/br> 王金氏聽了一陣回道:“不瞞夫人,此事關小女終生大事,實不敢擅專,待我與夫君商議后再回夫人,如何?”這當然可以,陳夫人也沒打算一次就將親事說定,哪家的女兒也沒這么不值錢的。因而點頭稱是,又閑話一陣,飯畢即告辭而去,王金氏心中有事,只虛虛一留也由她去了。 陳夫人走后,王金氏實在等不了王蔭堂散學,就命王貴去請他回家來。王蔭堂見到王貴吃了一驚,自家夫人無事從不來書院找他,看來是有急事了。跟人招呼一聲,就忙忙跟王貴回家來。 剛進門,還未及換衣,就聽自家夫人急急忙忙的講平川侯府來人提親的事,王蔭堂哺一聽說也嚇了一跳:“你說是平川侯家二房的七公子?奇怪,他們家怎會想到到我們這兒來提親?!?/br> 王金氏也附和道:“是啊,我剛一聽說也是驚住了。不過,平川侯夫人在報恩寺里見過我們然然,也許真的是看到然然人才出眾才上門提親的?”王蔭堂搖搖頭:“平川侯什么人家,才華出眾的人不知見過凡幾,怎會輕易如此?!?/br> “那會不會是因這七公子是庶出?”王金氏道。王蔭堂沉吟一下:“就算是庶出,那也是平川侯的孫子,雖高門淑女不好找,但稍次一等的官家女子也是找得的,找到我們這種寒門小戶實在是蹊蹺。我再托人打聽下,慢慢再議?!蓖踅鹗宵c點:“我明天去柳樹井一趟,跟娘商議一下,聽聽她老人家怎么說?!?/br> 王金氏他們正商議著,忽聞房外王媽的聲音:“七娘來了,咦,這是端的什么呀。”玉然答道:“剛聽聞父親回來了,做了一盅茶湯來?!?/br> 王金氏在房內高聲道:“然然來了?進來吧。”玉然進得屋來,將湯盅捧于父親,王父接過時,不禁慨然的看了眼女兒,如此好的女兒,終究要走出這個家門。 玉然見到父親這眼神,再想到陳夫人與母親支開自己商談許久,心里有點明白了,看樣子是有人向自己提親來了。王金氏也是心思不屬的跟玉然說話:“我明天要去柳樹井一趟,你就在家好好看著玉文、玉輝,不必跟去?!庇袢稽c頭稱是。 王蔭堂與王金氏兵分兩路,一個去柳樹井,一個去打聽這個侯府七公子。王金氏對王老太太講了平川侯府提親事宜,王老太太倒很淡定:“平川侯府來提親固然好,但也要打聽清楚人品怎樣,畢竟然然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br> 王金氏說:“就是這個理兒。我剛聽到陳夫人說這事兒時,也想了很多。侯府提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良人,然然嫁了,那是一步走入豪門啊,是我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最怕的就是遇人不淑,走入火坑?!?/br> 商議許久,最后王老太太叮囑不要著急回答,先打聽清楚再說,王金氏深以為然。 這邊,王蔭堂在想方設法的找同僚打聽這個侯府七公子,但因侯府深宅大院,門禁森森,除了眾所周知的一些事情,平常人等很難打聽到別的什么事。 再加上,陳山長這些人都是滑不溜手,關鍵信息根本打聽不到。打聽了半天,也只聽說這個七公子是個紈绔,具體怎個紈绔法,也說不清楚。 就這樣打聽了一陣子,也沒打聽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王金氏有點焦躁,玉然見母親如此,不想再裝傻了,直接找上母親問:“母親近來可有什么事,怎會如此不安?”王金氏有點慌張:“沒什么事兒,只是馬上到六月了,天兒漸天的熱起來,有點燥?!?/br> 玉然直接挑明道:“可是有人來向我提親?”王金氏斥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可將此掛在嘴邊大剌剌的講出來!”玉然道:“娘,不必生氣,您放心,我的終生大事當然是父親母親做主。但我還是想知道是何事讓母親如此為難?!蓖踅鹗系溃骸傲T罷罷,你從小就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不讓你知道,你也不會甘休?!?/br> 第七章 王金氏就將平川侯府提親的事情跟玉然道來,玉然聽后,怪道報恩寺里平川侯夫人對自己問了那么多,原來是在找孫子媳婦。 玉然對自己被侯夫人看中,難免有點得意,但得意過后,就忐忑了,直覺告訴她,這個餡餅有毒。玉然問道:“娘,這段時間可有打聽出了這個李明定的一二消息?!?/br> 王金氏道:“沒打聽出什么有用的,只是聽說有點紈绔,但具體怎個樣還是打聽不到?!?/br> 玉然點點頭:“打聽不到才是正常的,要真讓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打聽出侯府的消息那才有問題呢。” 玉然雖之前猜中是有人向自己提親了,但乍然一聽是個侯府公子,還是有點懵懵,回房后有點難以成眠。 之前雖有想過自己的良人,但最多幻想為跟自己現(xiàn)今差不多或稍稍高點的讀書人家的門戶,自己跟他可以舉案齊眉,運氣好更可以相親相愛一起奮斗成一個官夫人。但現(xiàn)在一下就是侯府公子,跳躍了不知多少層。 在現(xiàn)世看多了小說,覺得侯府庶子也沒什么,實在不值一提,但事實是,他們的政治地位高啊,平頭老百姓看來那是高山仰止;況且就現(xiàn)代來說,一個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嫁一個小局長家的公子,別人都覺得賺大了,何況這是一個侯爺?shù)膶O子。 不管他李明定在平川侯府的地位如何,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侯府公子,地位超然,當然的人脈也不是寒門小戶可比的。 但是,這是個紈绔,這就有點不美了,雖說富家公子就沒有人不是紈绔的,那這個家伙紈绔到何種程度現(xiàn)在也不得而知,不會紈绔到毫無下限吧。 估計不大好,要不然,平川侯府何至于求親低到如此層次。不過,有沒有可能人其實不錯呢,自己是穿越女,說不定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不過從兩世為人的經(jīng)歷來看,她一向沒有被餡餅砸中過。 玉然真是糾結,她知道,上面她想到的,父母親一定也想到了,他們之所以在猶豫,是舍不得這個難得的躍入龍門的機會,但又怕這不是龍門而是陷井。 說實在的從她的私心來看,寧愿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一起奮斗,而不是高攀進門,先天的底氣不足。答應吧,自己總覺得這事兒不太對;但如果自己直接無理由的拒絕,母親肯定覺得自己不懂事,不會采納自己的意見的。 玉然在現(xiàn)代時就有選擇為難癥,在事情沒發(fā)生之前左想一下,又想一想,難以抉擇,但到了無可選擇或選定后,往往又做的很好。想來想去,玉然也沒有想出什么所以然來,就這樣胡思亂想的睡去了。 她這兒睡著了,有人那兒就不爽了。侯夫人替李明定提親的事兒,在侯府不算隱秘。李明定的死對頭,老八李明青就特意過來找他了。 李明青,李明定有牙齒印的糾葛,兩人的姨娘一直是競爭激烈,互不順眼,連帶的生兒子都是前后腳,李明定前腳臘月初八落地,李明青后腳臘月初九出世。相差一天,但李明定死死的壓住了李明青,當了他的七哥。 李明青最大的樂趣就是找李明定的茬,以超過李明定為人生目標。后來終于有事讓他神清氣爽了,那就是李明定定親定一個女人死一個女人,現(xiàn)在都二十了,還沒有老婆。而他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李明青娶了一個商戶女,他當時覺得丟人,現(xiàn)在看來真實惠到家了。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李明定,萬一這家伙找個官家女或者比他老婆有錢的怎么辦。不過,天助有心人,聽說給李明定提的竟然是個七品教諭的女兒,家里清貧的很。 哈哈,真是喜事一樁。因此,他迫不及待的來恭賀他的七哥了:“恭喜七哥了。聽說未來七嫂家是書香門第,想必才德過人,真是天生的賢妻,七哥有福了。不過呢,日后如有銀錢方面的煩難事,不用客氣,盡量來找小弟啊,哈哈哈……”他知曉李明定的性子,為免這小子找自己掐架,說完立馬哈哈大笑而去。 李明定一聽大恨,恨不能追上去跟他打一架。家里在跟他說親這事兒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剛聽說這姑娘的父親只是個教諭,他還是很有想法的。 不過作為庶子最會的就是調試自己,明白自己的真實處境,他現(xiàn)在這種狀況,能找一個愿嫁的官家女子太難了點,身份低也有身份低的好處;想來日后會聽話,自己日后也好掌控不是。 他這兒剛才說服自己呢,李明青就敢當著面兒來嘲笑他了。當著面兒就敢如此,這背后不知說成什么樣兒了。這可不好,以后讓他如何面對狐朋狗友,如何跟他們一起吃酒玩樂;這婚事實在要不得,無論如何都要攪黃了它。 怎么辦?去找老太太說嫌那姑娘身份低要不得,哼哼……那純粹是找抽。怎么辦才好呢,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好辦法,煩燥的拿起茶杯湊在嘴邊喝起來,結果竟然是冷的。 剛好氣沒地方撒,正要將茶杯摜在地上時,猛然想起自己還在觀察期,實不敢造次,萬一被人說嘴使性子,表現(xiàn)不好,告到父親處說不得又要挨頓打。順著氣將茶杯放下,大吼:“蒼鷺,滾進來!” 蒼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剛及弓腰問七爺要什么,“爺”還在嘴里,就被李明定一腳踹翻在地上,只聽自家七爺嘴里說著:“狗奴才,竟然讓爺喝冷茶!”又連著挨了幾下。 蒼鷺掙扎著抱住七爺?shù)耐龋瑔鑶璧溃骸盃?,爺,奴才錯了,您不要打了,仔細您的腿。奴才自己來?!碧鹗謥?,啪啪扇了自己幾耳光。李明定氣也漸漸消了,喝止道:“行了,停手吧。打壞了怎么見人?!?/br> 蒼鷺謝過七爺,爬起來說:“爺,我去倒杯熱茶來?!睖蕚淙ツ貌璞?,順便避出去。明定止住他:“讓別人去,你留下。” 蒼鷺叫人去給七爺沏茶后,躬身問:“七爺有何吩咐?”明定聽聞此話,覷了他一眼不語。蒼鷺見到自家爺這眼神渾身一激靈,腦子馬上快速轉動,究竟是什么事讓爺如此煩難。 想想近來發(fā)生的事,想來想去也只有爺說親的事兒。要說爺對這門親事想法如何,他這個貼身奴才最是清楚不過的,爺對這門親事是很是不滿的。不過,這都好多天了,怎么今天才發(fā)作,想來是剛才八爺又來挑釁自家爺了。 蒼鷺期期艾艾的開口道:“爺可是在為親事煩擾?”明定答道:“就你這狗奴才機靈,你知道爺在煩什么?”蒼鷺斟酌問道:“爺可是不想要這門親事?要不我們去找二老爺說說?”聽到這話,明定順手拿起一個擺件砸向蒼鷺:“這就是你給爺出的主意?!還想讓爺屁股開花不成?” 蒼鷺心想,就你干的這事兒,屁股開花不是輕的嘛,想歸想,嘴里卻說道:“看這情形,不能從府內開口說不結這門親了。那…要不,我們直接找上那王家,讓他們家知難而退,拒了這門親事。” 明定眼睛一亮,這也是個主意,先前他心中隱約有這個念頭,只是不敢宣之于口,既然這奴才說了,看來,也算是個主意。明定定定地看向蒼鷺:“這真的可行?”蒼鷺一看爺這神情,我能說不行嘛,忙點頭如搗蒜:“行行行,爺放心,這絕對行?!?/br> 第八章 主意已定,接下來就是如何實施了。要怎么找上王家,這是個問題。總不能直接跑到人家家里說不要將女兒嫁給自己吧。擅自找上王教諭,相當于直接告訴人家,自己看不上他們家,這些讀書人最是左性,萬一鬧大發(fā)了就不好了。 想來想去,最好還是直接找到這王小姐,讓她知難而退,自家回家跟父母說不嫁了。況且女孩兒家臉皮薄,就是有什么別的事兒也必不敢說出去的。嗯,就這樣定了,直接找上這王小姐。 打聽事兒蒼鷹擅長。命人找來蒼鷹,讓他去打聽王家的事情,最好是能打聽到那王家小姐的行蹤,以便七爺能見見這王小姐。蒼鷹接令后,就在王宅門口轉悠,跟王貴套近乎。 這天,一大早就見王貴在門口套車,就問:“貴叔,套車哪。是送王教諭去書院吧?!蓖踬F聽了笑道:“天兒不早了,我家老爺怎么可能這時辰才去書院。是送我家小姐去騾馬街買東西去?!鄙n鷹一聽,哎呀,總算出來了。跟王貴敷衍幾句,立馬跑回家去向自家主子邀功了。 李明定接到消息,就立馬要出門。在大門處還與看門的李福糾纏了一陣,后面自己再三央告有事處理,并許了一壇子酒,總算出了大門。 一出門就快馬加鞭的往騾馬街跑。從他們侯府到騾馬街少說也要跑小半時辰,萬一那王小姐不在那兒了呢。 一路踩翻了好幾個攤子,好容易來到了騾馬街。到了騾馬街,李明定如魚得水,做為一個資深紈绔,與狐朋狗友來騾馬街吃酒玩耍,看大姑娘這是必不可少的。 想這王小姐逛街,也不過是買些女孩兒家的胭脂水粉之類的,左不過那幾家。就命蒼鷺、蒼鷹去探查一番。自己到陳記茶樓喝杯茶,順順氣,也順便看看有沒有漂亮姑娘可以看。 剛坐定,忽聞一婦人扭過來:“喲,李公子,好久都沒見您了,我家艷姐兒盼您盼的眼都望穿了。”李明定側頭一看,原來是甜水巷暗娼艷姐兒家的老鴇兒。似笑非笑道:“爺不來,你家艷姐兒不是又可以做新娘了嘛?!?/br> 老鴇兒陪笑道:“瞧爺說的,我家艷姐兒可是想爺想的整日介吃不下睡不著的,可是沒有別人的。爺也好久沒來這兒了,今兒個就跟奴家去,讓艷姐兒好好跟您松乏松乏,也好解解我們艷姐兒的相思之苦?!?/br> 正在這時,蒼鷺上到茶樓來了,氣喘吁吁的說:“爺,找到了,找到了,在彩繡坊……”還要再說,看到旁邊有人就噤聲了.李明定想著正事兒未辦,提腳就走了。 老鴇兒見到嘴的鴨子又飛了,不過也無法,她可知道這位爺?shù)谋?,可不敢造次,只得說:“那爺您辦完正事兒可記得來看我家艷姐兒啊,我讓艷姐兒給您做幾個好菜,好好陪您喝幾盅?!崩蠲鞫ū亲雍吆叩暮於?,轉身往彩繡坊而去。 來到彩繡坊,蒼鷹迎上來:“爺,在二樓呢。”李明定帶上蒼鷺、蒼鷹就往彩繡坊里闖。彩繡坊里基本上都是女眷,嚇的紛紛避讓。 店主連忙迎上來,見這公子錦袍銀冠,身后跟了兩個健仆,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陪笑道:“不知公子駕臨小店要買什么呢,請公子在隔間坐坐,奴給您捧來?!?/br> 李明定這才想到,在這人來人往的店里實不好說話,況且現(xiàn)在也不可能將人給弄出去到一個背靜的地方說話。有點后悔自己的莽撞,聽到店主如此講,正中下懷,矜持的點點頭,蒼鷺道:“現(xiàn)在就帶我們去,走吧?!崩蠲鞫魃n鷹使了個眼色,蒼鷹心領神會,到二樓去請王小姐。 蒼鷹事先已向王貴打聽清楚了,因而到二樓就徑直來到一個穿芙蓉色衣裳的女子旁邊,躬身行禮:“王小姐,冒昧打擾,蒼鷹有禮了。”玉然莫名奇妙的看向他,問道:“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 這時芙蓉特別緊張的擋在了玉然前面,叱問道:“你是哪家的?怎可如此無禮闖到我家小姐面前?!鄙n鷹低頭道:“王小姐不必慌張,我是平川侯家的,奴才名蒼鷺,我家主子是定七爺,想見見小姐,還請王小姐移步?!?/br> 王玉然聽了十分愣然,芙蓉知道該自己上了,總不能讓自家小姐去罵一個奴才吧,因而芙蓉斥道:“你家主子是哪個牌面上的人,他說要見我家小姐就見啊,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還不走開?!?/br> 玉然止住芙蓉:“芙蓉,我們走吧?!睅е饺匾R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蒼鷹一見,急忙去攔,正如芙蓉所說男女授受不親,他又不能觸碰到玉然主仆倆,因而這攔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眼見攔不住了,急得飛奔去找他家爺去。 李明定在隔間坐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來,正煩燥著呢。蒼鷹進來了,李明定問:“如何,人可來了。”蒼鷹耷拉著肩膀搖搖頭。李明定問:“不肯來?”大怒起身親自去見玉然,“本想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僻靜的地方說也好留點臉面給她,誰知竟然不領情,那爺就在外面跟她會會了?!?/br> 玉然剛走到二樓門口,迎面就來了個人攔在她的面前,只見此人頭戴束發(fā)銀冠,內穿象牙白大袖中衣,外套象牙無袖交領曲裾深衣,領口、衣緣、肩頭均飾有淡青色花紋,紅、黑兩色相拼寬腰帶;身材高大,長得劍眉星目,鼻子高挺,嘴唇棱角分明,整個人稱的上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不過轉眼,這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就變成了街頭混混,他指著玉然她們氣勢洶洶道:“你站住……”話還沒說完就頓住了。 是該頓住,本來明定以為自己找這王小姐講完不要嫁自己就走的,可是看見眼前這人,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來,面前的女子身穿芙蓉色娟紗繡花長裙,項上壓了一個瓔珞項圈;中等身材,杏眼如波,肌膚勝雪,腮含新荔,整個人都呈一種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嬌嬌怯怯,但骨子里又透著一種端裝穩(wěn)重,隱隱又有股英氣,真是交相輝映。 尤其是一雙眼睛,清亮逼人,說實在的,看到這雙眼睛,他的心顫了一下。明定想說的話說不出口了,而且心里透出一種,這種女子,我不拿下誰拿下的豪氣。 明定改變主意了,盛氣凌然的指著玉然道:“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庇袢灰娝f話這樣兒,心說真是白瞎了這副好容貌。 玉然定定的看向他:“你我素未謀面,應該是不熟識的,你要跟我說什么?!泵鞫ǖ溃骸澳阄抑按_實沒見過,但你應該聽說過我,我是李明定,你我現(xiàn)在正在議親,我有事要跟你講?!?/br> 玉然怒道:“你這人好不知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我講什么?!鄙n鷺在旁道:“爺,王小姐,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到這個店里的隔間說話吧?!?/br> 玉然見這個情形,自己想走也走不了,況這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實在難看,他倒沒什么,自己一個姑娘家就麻煩了。因而憤憤的快步向隔間走去。 到了隔間,玉然怒視明定,“你不是要說什么嗎?說吧?!泵鞫闹酪f什么,來之前是想讓玉然拒婚的,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剛才說有話說純粹是行為快過腦子了,是想為自己前面那無禮之舉做掩飾?,F(xiàn)在,要不是為了多看下玉然,恨不能馬上走。 玉然見了剛才明定那無禮之樣,以及從骨子流露出的紈绔勁兒,堅定了決心,決定回家就跟母親說,拒了陳夫人,不結這門親了。 玉然道:“你既知你我正在議親,就該避嫌。你我現(xiàn)在如此,已是逾矩。還有,說你我議親還早了點,只不過是親朋提說了一下,還未有任何下文。不過,今日得見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我想,你我后續(xù)不大可能有任何交集,男女有別,玉然就此別過了。” 明定一聽,沉沉攔住:“你這么說,是看不上我,要拒親咯?!庇袢坏溃骸肮幽撕铋T貴胄,小女子惶恐,實難高攀。芙蓉,我們走!”明定道:“我還是很想知道,今日見我,怎個的名不虛傳。還請小姐解惑?!庇袢坏溃骸澳阕约菏莻€什么樣的名聲,你自己個兒應該清楚的吧?!?/br> 明定被玉然對自己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激怒了,做為庶子的自卑與惶恐激起了極度的自尊自傲。明定恨恨道:“我的名聲不好。就憑你們家還想看不起爺,爺?shù)侥銈兗姨嵊H,是給了你們天大的面子,別自己將面子折騰沒了。” 明定正說著,這時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七哥,你這是在干嘛呢,不會是在給我那小侄子找母親來著吧?!痹瓉硎抢蠲髑鄟砹?,這李明青一直盯著李明定,一路跟了過來。蒼鷺、蒼鷹驚呼:“八爺,八爺,您不要說了?!弊钄r八爺再說蠢話。 玉然驚愕了,難怪平川侯夫人剛見自己一面就急著提親,原來還有這樣的內幕。繼而玉然感到憤怒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們來提親最大的原因是因自家身份低,進得門后就算有什么,想必也是不敢吭聲的。在這一刻玉然心頭涌起久未出現(xiàn)的激烈情緒。 見到玉然眼里隱隱的星光,李明定有點后悔了,語氣軟下來道:“你放心,倘若日后你進門,有人對你不敬,我必會為你出頭?!闭f完,又氣勢洶洶的對著李明青吼道:“滿嘴噴糞,又想討打,是不是。” 李明青也是輸人不輸陣的回吼道:“想打架呀,來來來,誰怕誰呀?!眱扇司蜏蕚鋼湓谝黄?,蒼鷺蒼鷹拼命的攔了開去。 玉然也不想再看他們廝架,忙忙得帶著芙蓉避走了。 第九章 玉然出得門來,走在大街上時,長舒了一口氣??粗饷娴年柟猓那楹昧瞬簧?,眼前的時光正好,何必為不相干人的生氣。安慰完自己,才想起準備給六姐玉芬的結婚禮物還沒買好。 但現(xiàn)在實在沒心情,還是先吃點東西壓壓驚吧。帶著芙蓉來到湯婆婆包子鋪,要了兩個包子并一碗湯。慢慢的吃起來,并請湯婆婆注意下門前王貴叔與王媽是否過來。以免他們走過來見不到人著急,剛才分開時約好在彩繡坊等的,現(xiàn)在可不能再去了。 王貴兩口子采買完東西,來到彩繡坊未見到人,問掌柜的,得知已走。王媽深知自家小姐穩(wěn)重,說好的在此等,就算出去了也必不會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