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櫻桃酸甜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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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候的王雪琴沒現(xiàn)在這么絮叨,她以前溫柔得像一灘水,也就是從做生意以后才慢慢變成了這樣。 顧茂那臉也就沉了不過五秒就變回來了,說真的,他對著王雪琴那張臉是真的發(fā)不了什么火。 他坐到沙發(fā)上,揉著王雪琴的發(fā)頂,像年輕時那般哄著他的小嬌妻:“你昨晚不是說想吃海鮮鍋嗎,”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明晚,孩子不在家,老公帶你去吃?!?/br> 王雪琴隱著嘴角的笑意,搡了他一下:“干嘛把孩子落下!” 顧茂就知道她嘴硬心軟,他開始說正事:“咱倆也有半年沒回去了,明天讓孩子買點補品帶回去給四個老人,也正好幫我們盡盡孝心?!?/br> 王雪琴睨了他一眼:“那你跟她說不許在那邊過夜,明晚就回來,”她聲音柔下來:“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去吃海鮮鍋。” 就這樣,顧黎拿到了去花縣的通行證,第二天一大早,顧茂就開車帶著她去買了四盒的補品,把她送到火車站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這幾盒全拿給你外公外婆,你爺爺奶奶的你到那邊自己看著買點?!?/br> 顧黎撇嘴:“偏心!” 她這個年齡還不能體會到做女婿做兒媳的那種立場,上周,顧黎的奶奶打電話來給顧茂,說兒媳婦給她打了一萬塊錢,這事,顧茂都不知道。 顧茂伸手彈她的小腦袋:“什么偏心,我這不是怕你那小胳膊提不了那么多嗎!” 顧黎哼哼:“這不剛好四盒嗎,一人一盒不就行了?!?/br> “這是無糖的,你外公外婆有糖尿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你去老福記買點你爺爺奶奶愛吃的芝麻酥就行了?!?/br> 顧黎低頭看了眼盒子上的字,“哦”了一聲。 顧茂看了眼火車站門口的人流:“干嘛非得坐火車,坐大巴不正好經(jīng)過你外公家大門口嗎!” 顧黎揚著嘴角:“我就是喜歡坐火車?。 ?/br> 她喜歡坐火車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如果是三四月的天就更好了,那個時候,從杭市坐火車到花縣,沿途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油菜花。 以前,顧黎喜歡油菜花,現(xiàn)在,她更喜歡桂花,十月的杭市,滿城飄著桂花香。 第3章 大 顧黎一上火車就打開了小說app,昨晚她十二點睡的,睡前,她又把《蔓及荒野》最后一章看了一遍,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顧黎點來收藏頁面《蔓及荒野》的文章詳情,看見了不及的請假條—— 『請假兩天,后天晚上補更一萬字?!?/br> 顧黎撅著嘴砸了一顆地雷,又在評論區(qū)評論:大神,等你。 * 程淵坐上7:50去花縣的火車,昨晚臨睡的的時候他看了下手機,評論區(qū)全是催更的讀者,他當(dāng)時還特意留意了下評論數(shù):40066。不過隔了一夜,評論數(shù)就漲到了43007。 他收了手機看向窗外,他也不想斷更,但相比斷更,他更不想湊字數(shù)而水文。 但愿這一趟親臨現(xiàn)場能讓他有靈感。 從杭市到花縣坐火車也就兩個小時,顧黎出了火車站就坐上出租車直奔外公家去了,她這次帶了做櫻桃糖的食材,至于做糖的工具,爺爺奶奶家都有。 她在外公家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十一點的時候,她到了爺爺那邊,顧黎和爺爺奶奶親一點,因為這兩個老人更縱著她寵著她。 顧黎到了爺爺家,跟兩個老人膩歪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去廚房做她的櫻桃糖了,奶奶在旁邊給她打著下手。 而此時的程淵正站在花縣環(huán)城河的河岸邊,河岸邊有一個親水平臺,紅色的防腐木上依稀還能看見一個人行長的標(biāo)記。 大概是因為這里發(fā)生了命案,整個環(huán)城河邊一個人都沒有。 程淵蹲在那影影綽綽的標(biāo)記里,兩眼看著被微風(fēng)拂動的水面,出神似的凝想著。 半晌過后,他摁下錄音筆開關(guān)—— * “奶奶,你嘗嘗!”顧黎把做好的還很軟的櫻桃糖遞到老人嘴里。 “還是那么好吃!誒,好像比以前酸了一點啊?!蹦棠踢呎f邊咂咂嘴。 顧黎伸出大拇指:“厲害了我的奶奶,”她古靈精怪的:“我這次稍微改了下白糖和櫻桃漿的比例,還加了一點點的檸檬汁?!?/br> 她從旁邊把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全是黃橙橙的金桂小花瓣。 老人皺著眉頭:“這桂花干嘛用的?” 顧黎說:“等下放冰箱冷藏的時候,和這些桂花裝在一起,讓他們的香味融合呀,就是不知道它們的香味融在一起會不會沖突,我也是實驗一下看看效果?!?/br> 老人揉著她的小腦袋瓜子:“你說你要是把這心思都放到學(xué)習(xí)上,你媽估計能樂呵死!” 提到學(xué)習(xí),顧黎就撇嘴:“好好地干嘛說那些沉重的話題。” 除了學(xué)習(xí)是她的短板,其他方面,她還真是個門兒精。 下午五點,顧黎坐上了回杭市的火車,剛靠上椅背,她就連打了兩個呵欠,生理眼淚都被帶出來了。 她從口袋里把耳塞拿出來戴上,然后靠著椅背閉上了眼。 火車5:35停止檢票,程淵在來的路上因為堵車差點晚點了。 他氣喘吁吁地坐到座位里,剛準備從書包里把水拿出來,右肩上突然一重。 他扭頭,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孩子歪著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程淵怔住,看著那烏黑的頭發(fā)眨了眨眼。 他長這么大沒和女孩子有過這么近距離的接觸,近到能聞見女孩發(fā)頭上淡淡的果香。 程淵想著要不要把女孩子的頭給挪正,可如果挪正的話,豈不是要碰到對方? 可他也不好直接把身體往旁邊縮…… 就這樣,程淵一動不動的當(dāng)了一路的人.rou靠枕。 落日的余暉透過車窗灑在了女孩的臉上,程淵微微扭頭,從他的角度,看不見她的正臉,只能看見她烏黑的睫毛、小巧的鼻尖,以及微微泛紅的唇峰。 隨著火車的微微顛簸,女孩垂下來的頭發(fā)時不時地拂過程淵的手臂,像片羽毛,輕輕地在撓。 廣播即將進站的提示聲響,靠著他肩的女孩子咕噥了句什么,把腦袋給移走了。 顧黎閉著眼打了個哈欠,歪著頭靠著椅背繼續(xù)睡她的大覺。 而程淵,在肩膀上的重量減輕后,他的耳朵尖才后知后覺地泛紅,他不敢扭頭,就這么看著座位的過道,心跳一直突突突地跳到火車進站。 火車一停穩(wěn),他抬腿就跑出了車廂,出了火車,到了平臺上,他才扭頭。 顧黎坐的這趟火車,杭市就是終點站,顧黎是被乘務(wù)員叫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抓了抓頭發(fā),出了車廂,她還沒完全醒困,大腦還有點懵。 她懨懨地蹲在地上給老爸顧茂打電話。 而程淵,坐地鐵回到家后就開始加緊補他的小說了,他從八點多一直寫到了凌晨四點,思路順暢的他八個小時沒間斷,直接補出了兩萬多字。 他在網(wǎng)站上更新了三個章節(jié)后才去洗澡睡覺。 其實他的生活真的很枯燥無味,除了上課就是寫小說,除了偶爾會打打籃球,他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 這兩年,他完結(jié)了四本小說,其中還有一本已經(jīng)簽約了影視,其實小說讓他掙了一些錢,但他沒有大手大腳,他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穿名牌,所有的錢都存了起來。 他喜歡這座城市,喜歡這座城市的市花桂花,也喜歡這座城市的市樹香樟。 他喜歡這里的西湖醋魚,也喜歡這里的東坡rou。 他喜歡這里的斷橋殘雪,也喜歡這里的三潭印月。 這里好像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讓他有那么一剎那忘記了過去的傷痛。 他想著,在這里,也許他的人生才剛開始。 可也許終究是也許。 總是會有一些人將你結(jié)痂的傷疤撕裂,讓你的傷口再次鮮血淋淋地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一周后的一天中午,程淵和李曉飛正在食堂里打飯。 “誒?這不是……程淵嗎?” 程淵和李曉飛一起扭頭。 程淵不認識說話的人,皺著眉頭問:“你是?” 男生染著一頭亞麻灰的發(fā)色,左眉骨上削了一道閃電造型,李曉飛一看就知道對方不會是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 他們學(xué)??刹辉试S學(xué)生染發(fā)。 男生上下將程淵打量了好幾遍:“難怪都看不見你了,原來躲這來了。” 這話一出,程淵就感覺到了對方的來者不善,他雙睫微顫,拉著李曉飛的胳膊就走,沒走兩步—— “噯——” 程淵沒有停腳。 后面的聲音也沒有停:“殺人犯的兒子,叫你呢!” 程淵雙拳緊握,雙腳重的已經(jīng)如同灌了鉛一般,他沒有抬頭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眼光。 “噯,別跑呀——” 就快要走到門口的程淵突然大叫一聲:“李曉飛!” 李曉飛跑了回去,一記重拳就將男生掄得栽倒在地上。 他騎在對方的身.上,朝身下的人揮著拳頭:“你他媽活膩歪了是吧!” “李曉飛!”程淵跑過來,拉住他的胳膊:“別打了,別打了?!?/br> 李曉飛掙開程淵的手,又是一拳砸在身下用手護著頭的胳膊上:“今晚我就代你的爹媽好好教育你!” 程淵大吼一聲:“李曉飛!”他制止住李曉飛就要再砸下去的拳頭:“再打要死人了!” 李曉飛這才停下來,他怒紅了眼,忿忿從男生身上起來:“還不滾!” 對方嘴角和鼻子都出了血,他趔趄著站起來,歪歪扭扭地往外跑,跑了兩步,回頭,罵罵咧咧:“你他媽給我等著!” 李曉飛才不是個怕事的主,他家三代都是練拳的,“名揚拳館,爺?shù)牡乇P,爺?shù)戎?!?/br>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xué)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四散開來,可那探尋的目光卻一直緊追著程淵不放。 過去一年,沒人知道他的那些事,他在別人眼里最多就是一個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