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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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確實是喜歡李賀辰的。只是不知道,對方對她又如何。 李賀辰對她極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不僅如此,李賀辰還說過“一劍破天大俠心上有你”這樣酸溜溜、文縐縐的話。 寧竹衣站起來,望向窗外,道:“山楂,我想見一見世子,可我該找什么理由呢?” * 夜晚,滄浪臺外的小徑上。 剛過了晚膳的時間不久,行宮里點上了大大小小的燈籠,暖色的光如片片星子。 滄浪臺外,一片碧湖幽幽泛波,夏夜的月光柔和地灑落在波面上,起伏粼粼。 寧竹衣站在湖邊,裙角被夜風(fēng)吹得飄揚。雖然夜色黯淡,但卻隱約能見她面上的緊張。 片刻后,一道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李賀辰的聲音:“衣衣,找我有什么要緊事?” 青年的身影從黑夜中浮現(xiàn)出輪廓。他穿一身蟹殼青色翻領(lǐng)袍,領(lǐng)緣繡一圈姜黃色的鴻雁紋,襯得他年輕面孔風(fēng)流而貴氣。 “世子,你來了?!睂幹褚罗D(zhuǎn)過了身。 李賀辰一見她,立刻起了打趣的心思:“這是從哪里回來的?竟然打扮得這么像模像樣?!?/br> 誠如他所言,今晚的寧竹衣打扮得格外用心。一襲茜色羅裙,外系月白色披帛,裙角如瓊宮仙子一般。不僅如此,她還梳了發(fā)髻,佩上了李賀辰所贈的那支簪子。 “我…心情好,便打扮了一番?!睂幹褚抡f。 “我不信?!崩钯R辰收起扇子,揶揄道:“有話說,女為悅己者容,你是去見了誰,才這樣打扮?” 寧竹衣氣惱地瞪他一眼,道:“憑什么要為悅己者容?我偏偏就要為了自己高興而梳妝打扮,不成么?” 眼見她有發(fā)火的意思,李賀辰連忙認(rèn)輸:“好好好,是我錯。你就是為了自己喜歡才打扮。說吧,有什么事?” 寧竹衣低下頭,借著夜色與鬢邊的一縷長發(fā)遮擋自己的面容,低聲道:“秋日之時,我便要去參加進(jìn)宮的選秀了。” “嗯?!崩钯R辰點頭:“我知道。你不必?fù)?dān)心這件事。你不想入宮,我就能把你的名字從進(jìn)宮的簿子上去掉?!?/br> 寧竹衣說:“我知悉你的法子是什么。我如今已經(jīng)在選秀的名簿上了,要想退出,絕無可能。所以,我只能在王室宗族里找個人,先訂了婚約……” 李賀辰的面色微肅:“是。怎么,你有主意了?” 寧竹衣點頭:“我想到一個人,若是他答應(yīng)與我定下婚約,不管是真是假,都能幫我搪塞過進(jìn)宮的事兒?!?/br> 李賀辰愣了下,面色有些沉:“你說的那人……是誰?” 寧竹衣目光一轉(zhuǎn),道:“你也認(rèn)識的。他人好,我說什么都會應(yīng)。讓他答應(yīng)假裝娶我,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問題。等入宮的風(fēng)頭過了,我就和他解除婚約,就像你大哥和蘇姑娘那樣?!?/br> 這么一聽,李賀辰的眉緊緊皺了起來:“我也認(rèn)識?誰?” 他和寧竹衣共同認(rèn)識的人,其實并不太多。除卻豫王府幾個兄弟,便是周景昂與另外王府的幾個人。 在這些人間,他可沒見過有誰和寧竹衣走得格外近。 莫非,是大哥?他對衣衣假意追求已久,若是衣衣信了他的示好,也許便有可能答應(yīng)…… 想起李慕之假作溫文爾雅的面容,李賀辰的眼底頓時有了一絲惱火:“你不能和他訂婚約。” “我還沒說是誰呢,你怎么就攔著?”寧竹衣問。 “還能是誰?是大哥嗎?”李賀辰面上惱意更顯。他扣住她的手腕,低頭鄭重道:“大哥他對你并非真心,不過是想要你寧家女的身份罷了。你若是與他假裝訂婚,他定不會再放你走。你要將自己的一輩子賠進(jìn)去嗎?” 他臉上的焦慮之色,不似作偽。 寧竹衣看著他的面容,忽然噗嗤一笑。 李賀辰不解道:“你笑什么?我是在認(rèn)真與你說?!?/br> “我笑你呀……不分青紅皂白,亂說一氣。”寧竹衣的笑容越來越明快,眼睛如天上的彎月一般,“我都沒說那個人是誰,你就自己亂猜?!?/br> 李賀辰愣了愣:“不是大哥?那是誰?”還有誰,能答應(yīng)寧竹衣任何請求? 寧竹衣說:“是誰呢?咱兩都認(rèn)識的,為人也不錯的,愿意幫我搪塞過入宮這事兒的,還離我挺近的……” 李賀辰微微一怔。 片刻后,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慢慢側(cè)過了身,留給寧竹衣一個背影。 “我知道是誰了?!彼?。 “你知道了?”寧竹衣挑眉問?!澳悄愦鸩淮饝?yīng)幫忙?與我訂個婚,免得我當(dāng)真入宮去做那個什么貴妃?!?/br> 李賀辰無言許久,低聲說:“……我答應(yīng),還不成嗎?” 第63章 永榮公主 盼女竹衣能入主宮中,得良人…… 這一天的夜晚, 寧竹衣回屋時,面上帶著笑容。這笑意有些傻,讓山楂看了也直跟著笑。 “小姐, 什么事兒這樣開心?”山楂問。 “外邊涼快, 吹了吹風(fēng), 所以開心。”寧竹衣答。 雖然對山楂是這樣說的, 但寧竹衣心底清楚,她高興的另有他事。 想起先前與李賀辰在湖邊的約定, 她的嘴角便偷偷地?fù)P了起來。 她對李賀辰說,希望他能幫一個忙, 假裝與自己訂婚, 好免去她進(jìn)宮的煩惱。而李賀辰呢, 幾乎是沒任何猶豫就答應(yīng)了。 “我答應(yīng),還不成嗎?” 月色之下, 李賀辰的側(cè)顏也似映著粼粼波光。 他答應(yīng)的那一刻, 寧竹衣的心底便雀躍起來。雖說她知道,李賀辰只是答應(yīng)“假裝與她定親”,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幫她逃脫入宮的命運, 與真實的婚約并不相同, 可她心底還是高興至極。 接下來,兩人胡亂地閑聊了一陣, 從入宮都有哪些女子,到皇上喜歡什么樣的人,沒頭沒腦地說了一通。明明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二人卻都沒有挪步的意思,寧可站在原地,再聊王府的哪個嬤嬤有個什么樣的孫子。 直到月亮爬過柳梢, 天實在是晚了,他們二人才在湖邊分別。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也是如此。 寧竹衣時常與李賀辰待在一塊兒,扯天扯地的。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變得很啰嗦,什么樣的小事都想興致勃勃地與李賀辰分享。路上看到了一只藍(lán)色蝴蝶,今早掉了兩根頭發(fā),都是絕好的話頭。 “那只蝴蝶的翅膀是藍(lán)的,末梢又帶點黃,像寶石。哎,世子,你說世上有這么好看的寶石嗎?”——從前,她沒想過自己竟然這么能廢話。 一晃眼,最熱的時節(jié)便這么在行宮溜走了。過了一個月,王室宗族便打算從行宮返回京城。 臨離開行宮的前幾日,寧竹衣照舊去尋李賀辰說話。行徑一座假山時,她卻瞥見一道金紅色的高挑身影。那是一名鵝蛋臉的富貴女子,渾身釵光四方,很是高貴,竟是本該禁足的永榮長公主。 長公主正與丫鬟說話,迎面瞧見寧竹衣的身影,她便施施然笑了起來:“寧竹衣,真是許久不見了。” “長公主,您怎么在這?”寧竹衣難掩訝異。 “看你面上的神色,是覺得本公主應(yīng)當(dāng)在禁足吧?”永榮嗤笑一聲,說,“皇兄到底是我的皇兄,不會過于為難我?!?/br> 寧竹衣皺起了眉。 沒想到長公主在禁足結(jié)束之前便出了房間,看來,是皇上對她格外開恩了。 這下好了,也不知道長公主記不記得先前的私仇。若是她還耿耿于懷,豈不是又要找麻煩了? “寧竹衣,本公主還不曾忘了先前的事兒呢……” 正當(dāng)寧竹衣心底局促之時,那頭的永榮已經(jīng)挑眉一笑,慢慢步近了她:“你不會想著,得罪了我,還能全身而退吧?”說罷了,她丟下一個輕蔑的眼神,道:“等我向皇兄進(jìn)獻(xiàn)了這幅畫,再來收拾你?!?/br> 說罷了,她便沒再看寧竹衣,而是與幾個丫鬟一道,朝著皇帝所居住的殿宇去了。 寧竹衣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總覺得,日子又要不安寧了。 * “皇兄,這副《鴻雁圖》乃是吳瑞之的真跡,有印章可證。臣妹派人四處尋訪,歷盡苦辛,才尋得了這幅名畫?!?/br> 小半個時辰后,皇帝的殿宇內(nèi),永榮笑吟吟地將一幅畫呈給皇帝。 皇帝靠在書桌后,臉上露出淡淡笑色:“吳瑞之的真跡?永榮真是有心了?!?/br> 今日下人來報,說永榮長公主要獻(xiàn)上一副賀禮。皇帝想著禁足之期已過去了許久,索性便允許永榮踏出殿門,親自外出。 此時此刻,見meimei尋來自己喜愛的畫卷,皇帝心底更覺動容滿意。 “常有人說《鴻雁圖》毀于亂火,沒想到還有真跡存在于世。”皇帝盯著畫卷,滿面感慨之色。 長公主見皇帝如此,心中微微竊喜。 沒想到,那個小丫頭出的主意還挺有用處,竟當(dāng)真讓皇兄對她網(wǎng)開一面。 也多虧了那金羽衛(wèi)聰明,乖乖將這幅《鴻雁圖》交了出來,省卻了不少麻煩。 等自己重得了皇兄的歡心…… 長公主瞇了瞇眼,眼底掠過一絲冷色。 在皇帝欣喜的目光下,畫卷慢慢展開,一點點露出古舊的畫卷。泛黃的畫紙上,兩只鴻雁交相纏繞,周遭瑞云騰飛,更有翠羽輕舞。 “皇兄,此畫最妙之處,乃在卷尾之處。據(jù)說吳瑞之親筆題字于此……”長公主按照金羽衛(wèi)教導(dǎo)的話,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她伸出手,幫忙展開畫卷,讓畫卷之尾的題字露出一角墨痕。 就在這時,長公主的手指觸碰到了什么yingying的東西。那玩意兒藏在畫紙里,顯得很是突兀。她疑惑地皺了皺眉,不解地將畫卷徹底展開。下一刻,她的面容便輕輕一僵—— 只見畫卷的尾部,竟然藏了一支匕首! 沒錯,那是一把銀光閃爍的匕首,寒芒逼人,看起來便溢滿威殺之意。方才畫卷卷起,這匕首就被包裹其中。眼下畫卷展開,它便徹底展露人前! 只聽“嘎吱”一聲響,皇帝面色微黑地站了起來,后退的雙腿將椅子往后推去。 “永榮!你這是何意?” 皇帝一聲怒斥,周遭的太監(jiān)才回過神,連忙沖上前來,劈手奪過那把匕首,又護(hù)在了皇上的身前,高呼道:“護(hù)駕!” 長公主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但是,她明白眼下的境況有些不妙。 “皇兄,我,我也不知道……” 她無措地說著,面色泛開微白。 她確實不知道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這幅《鴻雁圖》是由她的貼身丫鬟保管的,此前她親自翻看時,根本沒有這把匕首。 難道是那丫鬟不小心將匕首放進(jìn)去了?可是好端端的,她手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你不知道?”皇帝的臉上涌動著怒意:“我看你明明一清二楚!就因為朕不允許你嫁給周景昂,你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怒朕,永榮,你可真是膽大至極!” 這樣的訓(xùn)斥,委實有些兇狠了,永榮長公主面色發(fā)白,腳步輕輕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