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成了太子良娣 第19節(jié)
賢妃這才答應(yīng)下來,她與衛(wèi)蘭亭去殿外見東陽公主。衛(wèi)蘭亭大大的吃了一驚,一夜之間東陽公主仿佛變老了許多,眼角、嘴角有了深深地紋路,頭發(fā)凌亂,額頭已經(jīng)腫得烏青烏青的,那個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雍容華貴的長公主已然變成一個普通的愁苦婦人。 她見有人出來,眼睛一亮,再看是賢妃等人,皇帝并沒有出來時,頓時失望極了,道:“皇兄為什么沒有出來?我要見皇兄!” 賢妃道:“皇上我來勸你回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駙馬的案子交給刑部審訊,若是駙馬是無辜的,自然會放了他?!?/br> 駙馬犯沒犯事,東陽公主心里清楚得很,她冷笑道:“賢妃,你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本宮是皇上的胞妹,只要皇上看在兄妹的情分上不計較,這事就算了了?!?/br> 這個東陽公主還真是又貪又蠢,賢妃道:“前朝在不斷地給皇上施壓,甚至連你也牽扯進去,皇上極力把你摘出來,但總要有個人為這些事情負責(zé)。” “我不信,整個大周都是皇兄的,那些臣子們都要聽皇兄的話,皇兄放了駙馬,他們是決計不敢說什么的?!睎|陽公主嘶聲力竭地說。 賢妃淡淡道:“是,皇上如你所愿,放了駙馬,大臣們?nèi)羰撬乐G,皇上就會背上昏君之名。公主,你也該替皇上想想。” 東陽公主愣住了,半響道:“可是,難道就看著駙馬丟了性命吧,他是我的丈夫啊?!?/br> 賢妃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東陽公主聽不聽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哪知東陽公主突然瘋魔起來,大聲道:“駙馬若是活不了,我也不活了!”她起身向大殿的柱子撞過去,幸虧她的一個侍女見機快,擋在她面前,東陽公主撞到了她身上,眼睛一翻,軟軟地倒了下去。 衛(wèi)蘭亭看著很清楚,東陽公主撞墻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她的侍女及時的攔在了柱子前面,撞在人身上怎么會暈?衛(wèi)蘭亭沖著賢妃使了個眼色,賢妃搖搖頭,按住了她的手。 東陽公主欲撞柱自盡,暈死過去,還能怎么辦,眾人只好將她抬進了長寧宮偏殿。賢妃讓長寧宮的小太監(jiān)去請御醫(yī),東陽公主的侍女回頭叮囑道:“一定要何御醫(yī)過來,以往都是他給公主診脈的?!?/br> 眾人跟著進了偏殿,衛(wèi)蘭亭拉住賢妃,偷偷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賢妃笑道:“小促狹鬼!去吧,去吧。” 賢妃剛才是真心在勸東陽公主,東陽公主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算計到她眼前,以訛傳訛,說不定還會傳出是自己逼東陽公主自盡的呢,賢妃心中火起,故而隨著衛(wèi)蘭亭去折騰。 趁著眾人都進了偏殿,衛(wèi)蘭亭對著葡萄耳語幾句,葡萄捂著嘴巴笑得頻頻點頭,“良娣放心,奴婢一定辦得妥妥的。” “去吧。”衛(wèi)蘭亭拍拍她的手,轉(zhuǎn)身也往偏殿去了。 東陽公主昏迷,躺在榻上,她的侍女守在她身邊低聲啜泣。賢妃與皇帝坐在一邊,衛(wèi)蘭亭走過去,默默地站在賢妃身后。 皇帝坐立難安,問道:“御醫(yī)怎么還沒有來?” 賢妃回道:“已吩咐人去請御醫(yī),應(yīng)該快了,您先別急。” 皇帝長長地嘆息一聲:“朕怎么能不急呢,清惠,你說我是不是對東陽太苛刻了些。黃世昌貪污軍款雖然是大罪,但是他畢竟是東陽的丈夫,讓他把虧空補上來就行了?!?/br> 賢妃不予置否,對于東陽公主的事情不必多說,各種道理朝臣們沒少給皇帝說,皇帝心知肚明,眼下東陽公主的苦rou計奏了效,皇帝又心軟了。 賢妃道:“這是朝堂上的大事,我不敢多說什么,皇上與大臣們商議吧。” “沒關(guān)系,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朕許你說這事。”皇帝內(nèi)心猶豫不決,一定要聽聽賢妃的意思。 衛(wèi)蘭亭見狀,忙說:“皇上,蘭亭有話,不知可不可以說?” “你姨母不肯說,你卻想說,說吧?!被实垧堄信d趣地說。 “皇上在家國大義與兄妹情義中犯難,不知道該選什么,賢妃姨母與您一樣犯難,當(dāng)然不知該怎么說?!毙l(wèi)蘭亭道 賢妃微微笑了:“是啊,皇上,蘭亭把我的心里話說出來了。” 皇帝心中的天秤搖晃不定,一會兒覺得應(yīng)該放過駙馬,一會兒又覺得這次如果輕拿輕放,日后此類的事情一定會層出不窮,皇親國戚那么多,一開始不把規(guī)矩做好,再想處罰就難了。 東陽公主突然呻/吟一聲,嘴里說:“母后,孩兒好苦?。 ?/br> 眾人以為她醒了,走過來一看,原來仍舊是昏迷,不過她這一聲母后,倒讓皇帝想起親娘端敏皇后來,端敏皇后過世時,東陽公主還小,皇后牽掛小女兒,拉著皇帝的手,讓他再三保證要照拂meimei,直到皇帝答應(yīng)了,她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他只有這一個親meimei,從來沒有受過苦,若是殺了駙馬,以后兄妹關(guān)系再難恢復(fù)如初,皇帝想了很多,最后仿佛下了決心,道:“蘭亭,你把鄭伯克段于鄢的典故說給我與你姨母聽?!?/br> 衛(wèi)蘭亭心中了然,將這個典故簡單的說了一遍,皇帝嘆道:“我就是莊公啊,東陽小時候是個乖巧的孩子,這些年來我對她寵愛過甚,助長了她的欲望,而且黃世昌也是我替她挑的駙馬,她的今日其實是我縱容出來的?!?/br> 衛(wèi)蘭亭看著眼前這位大周第一好兄長,實在無語,得,把東陽公主與駙馬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替他們開脫,東陽公主的苦rou計還真管用!她迫切希望御醫(yī)快點過來。 說曹cao,曹cao到,衛(wèi)蘭亭念叨著御醫(yī),御醫(yī)就過來了。東陽公主的侍女眼里的驚嚇很明顯,“怎么不是何御醫(yī)?” 小太監(jiān)道:“小的去時,沒見著何御醫(yī),小的想著公主的事情要緊,就請了王御醫(yī)過來?!?/br> 她拒絕御醫(yī)給公主把脈,“皇上,何御醫(yī)一向是給公主診脈的,他對公主的身子狀況最了解,還是讓何御醫(yī)過來吧?!?/br> 一定要是何御醫(yī),這是公主跟她計劃好的,何御醫(yī)過來后,會把公主的情況說得更嚴(yán)重一些,引得皇上心疼與憐惜,這樣皇上才能頂住朝臣的壓力為駙馬開脫,沒想到小太監(jiān)卻把王御醫(yī)請過來了,破壞了她們的計劃。 衛(wèi)蘭亭搶在皇帝開口之前說:“你這丫頭安的是什么心啊,你存心想要害公主嗎?” 侍女懵了:“我沒有……” “你沒有?公主傷到了頭,須得及時讓御醫(yī)來診斷,你這樣拖拖拉拉地,又要這個御醫(yī),又要那個御醫(yī),豈不是耽誤了救助公主的時間。再說了,王御醫(yī)的口碑在宮里是人人稱贊的,他怎么就不能給公主看病了?”衛(wèi)蘭亭振振有詞地反駁。 侍女慌張起來,一口咬定:“何御醫(yī)是常給公主看病的?!?/br> 賢妃打圓場,故意說:“皇上,既然公主一定要何御醫(yī)過來,那就再讓人去請何御醫(yī)吧。” 皇帝不是傻子,他的目光在東陽公主與侍女身上掃視,最后一錘定音:“王御醫(yī),你去給公主看看吧?!?/br> 王御醫(yī)答應(yīng)下來,躬身走到床榻邊,給東陽公主把脈,檢查了一遍,道:“皇上,娘娘,公主并無大礙?!?/br> 皇帝道:“她剛才撞到了頭,才暈過去的,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怎么可能沒事!” 侍女趁機說:“皇上說的是,我們家公主暈過去了好一會兒,既然你醫(yī)術(shù)不行,就找何御醫(yī)過來。” 王御醫(yī)自詡醫(yī)術(shù)高明,侍女的話簡直就是侮辱他,執(zhí)拗勁上來,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皇上,老臣行醫(yī)二十年,覺對不可能判斷錯誤,就是把整個御醫(yī)院的人都叫過來,老臣也還是這么說?!?/br> 衛(wèi)蘭亭趁機道:“王御醫(yī),我們都相信您說的,只是你得先讓公主醒過啊,這樣皇上與賢妃娘娘才能放下心來?!?/br> 王御醫(yī)對付病人很有經(jīng)驗,立刻讓徒弟把醫(yī)生箱搬過來,拿出一副銀針來,長長短短的銀針看著很嚇人。 侍女驚叫起來:“你、你竟敢扎我們公主!” 衛(wèi)蘭亭忍住笑,道:“你在這里咋咋呼呼的,影響御醫(yī)給公主看病,來人,把她帶出去!” 長寧宮的侍從們先看了賢妃一眼,賢妃微不可察得點頭,兩個小太監(jiān)直接就把這聒噪的侍女給拉了出去。 王御醫(yī)已經(jīng)給銀針消過毒了,眼看就要扎在東陽公主的xue位上。衛(wèi)蘭亭心里暗想,既然她是苦rou計,裝暈,這會兒總該醒了吧,畢竟這銀針扎上去可不是好玩的,該疼還是要疼的。 東陽公主比衛(wèi)蘭亭想得要堅強許多,一根針下去,硬是沒有醒。很快接著下了第二針、第三針…… 賢妃略懂醫(yī)術(shù),知道王御醫(yī)在用xue位刺激昏迷的人蘇醒,著一針針下去是實打?qū)嵉靥邸?/br> 衛(wèi)蘭亭偷偷向著賢妃做了個五的手勢,意思是東陽公主已經(jīng)扎了五針了。這位王御醫(yī)在御醫(yī)院以針灸最為拿手,這是她專門為東陽公主請過來的。 衛(wèi)蘭亭墜馬受傷那陣子,王御醫(yī)經(jīng)常過來給她看病,對于王御醫(yī)的拿手本領(lǐng)清楚得很。 東陽公主是清醒的,當(dāng)然會感受到疼,而且一根比一根疼,但是皇上已經(jīng)開始心軟,她不能功虧一簣,只要裝暈,忍過這一會兒,皇兄就會更加憐惜她,駙馬被放的可能就更大了。 然而疼痛是無止境的,越來越疼,甚至連骨頭縫里都透著一股疼,她貴為公主,一身的細皮嫩rou,輕輕碰一下,保養(yǎng)得宜的皮膚上就會烏青,這會兒扎針,幾乎是咬牙切齒在忍了。 “皇上,姨母,你們看,公主的頭上冒汗了,看來針灸果然有用!”衛(wèi)蘭亭喜滋滋地說。 皇帝頷首:“不錯,不錯!” 東陽公主分明是疼得冒汗,她忍了又忍,王御醫(yī)又下針,這一針下去,東陽公主“啊”的一聲慘叫出來,罵道:“你這庸醫(yī)不要命了,你是故意扎本宮的,來人啊,把這庸醫(yī)給本宮拖出去砍了!” 王御醫(yī)不慌不忙地收了針,拱手道:“皇上,公主醒了,不需要開什么藥,回去好好歇一晚上就好了?!?/br> 皇帝“嗯”了一聲,道:“下去吧?!?/br> 東陽公主不敢置信:“皇兄,他分明是庸醫(yī),他是故意的,本宮沒病……”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要完,“不是,不是,我有病,我真的有病?!?/br> 皇帝的眼神如利劍一樣盯著她,東陽公主還想要分辨,她的侍女被蕭延帶進來,顫抖得喊了一聲:“公主!” 蕭延伏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話,皇帝的臉色遇見嚴(yán)峻,東陽公主還不知道她的侍女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口口聲聲說:“皇兄,你要相信我。”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我自己的親meimei竟然騙我,東陽,你可知道你犯了欺君之罪?”最后幾個字,皇帝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 東陽公主狠狠地瞪了侍女一眼,侍女嚇得半死,“公主,奴婢失言,是奴婢的錯,求您寬宥?!?/br> 事到如今,皇帝對東陽失望至極,不想再見她,背過身去,揮揮手:“你出宮吧,以后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進宮?!?/br> 這句話對東陽公主來說不異于將她打入了冷宮,她從榻上爬下來,跪在皇帝的腳邊,哭泣:“不,我絕不出宮,皇兄,皇兄,你原諒我啊。” 皇帝不為所動,蕭延將她扶起來,“公主,請吧?!?/br> 東陽公主不肯走,蕭延手上用力,她不得不跟著走,出了偏殿,蕭延找了兩個侍衛(wèi)護送東陽公主回府。 這一整天的鬧劇總算是演完了,衛(wèi)蘭亭心滿意足地回了東宮。到了東一院,才發(fā)現(xiàn)太子早已在等她了。 太子笑道:“孤等你半日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br> “你可以讓人去長寧宮叫我回來。” “長寧宮的大戲那么精彩,你舍得回來?”太子戲謔。 衛(wèi)蘭亭得意地說:“我可不是光看戲,還參與進去了,我助了你一臂之力,你該給我點好處吧。” 她把怎樣揭穿東陽公主苦rou計的事情給太子說了,“我做了事的,不白要你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27章 太子不上她的當(dāng), 說:“你先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我再決定答不答應(yīng)你?!?/br> “我不為難你, 這東西你有, 不貴重的?!?/br> “你先說?!碧訄猿?。 衛(wèi)蘭亭只好說:“我想要能夠自有出入東宮的令牌。” 太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沉聲問道:“你要那東西做什么?” “就是有用啊,在這宮里, 除了吃飯睡覺,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每天閑得慌,我想要出去走,可以回昌國公府看望祖母,還可以與我的閨中密友一起喝茶聊天,還能——嗯,萬一東宮走火,我有了令牌就可以跑出去了?!毙l(wèi)蘭亭絞盡腦汁想了諸多理由。 太子不提令牌的事情,道:“你什么時候想孟老太君了,跟我說一聲, 我自會派侍衛(wèi)護送你回去,與閨中密友喝茶也行,至于東宮走火, 你更加不用擔(dān)心,我讓侍衛(wèi)第一時間確保你的安危,不會讓你跑不出去的?!?/br> “你的意思就是我去哪里都要經(jīng)過你的允許,是吧?”衛(wèi)蘭亭煩躁極了。 “是,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太子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樣子。 衛(wèi)蘭亭想發(fā)脾氣,但克制住了,她走到太子的身后,替他捏肩,嬌滴滴地說:“九哥哥,你就給我嘛,我跟你保證,我就算拿到了令牌,我去哪里都跟你報告?!?/br> 太子雖然知道這是她的小伎倆,但是樂在其中,閉著眼睛享受著美人的服侍,話說,這還是衛(wèi)蘭亭第一次替他捏肩。 衛(wèi)蘭亭捏了半響,見太子不說話了,聲音加大一些:“好不好啊,九哥哥?” “不好,你既然去哪里都告訴我,那么要不要令牌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眼見美人計失效,衛(wèi)蘭亭懶得再給他捏肩,轉(zhuǎn)身就走,“我餓了,青梨,晚膳好了嗎?” “哎,你不給孤捏肩了嗎?”太子問。 “沒勁,殿下您找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