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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太子良娣 第20節(jié)

    陳安沒有跟著太子過來,他的徒弟張百貴服侍太子,見狀腆著笑臉說:“殿下,不如小的給您捏肩吧?!?/br>
    “一邊去?!碧訜o情地拒絕了他,跟在衛(wèi)蘭亭后面進(jìn)了里屋。

    張百貴鬧了個沒臉,見葡萄在一邊竊竊地笑,忙問道:“請jiejie指教我,殿下他為什么不讓我捏肩,我會啊,專門跟著師傅學(xué)過,保管讓殿下舒舒服服?!?/br>
    “你可真傻,連人眼色都不會看,殿下根本就不是想要人捏肩?!逼咸研Φ们案┖笱?。

    張百貴還是一臉懵,“不是啊,殿下剛才還讓良娣替他捏肩……”

    “呃,你還是去問你師傅吧?!闭娌恢狸惏材敲淳鞯囊粋€人怎么會選了一個這么傻的徒弟。

    張百貴摸摸腦袋,也跟憨憨地笑。

    ……

    令牌要不回來,衛(wèi)蘭亭氣鼓鼓地背著太子坐著,不看他,更不與他說話。太子無奈,走過去將她半擁著,柔聲哄她:“你有沒有其他想要的?”

    “我不差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其他沒什么想要的?!?/br>
    衛(wèi)蘭亭說的絕不是大話,她現(xiàn)在是真正的小富婆?;实圩蛉辗饬怂秊閷幇部ぶ?,賞賜與俸祿接踵而來,比她太子良娣的俸祿高多了,她很富好嗎?以后說不定太子的錢還沒有她的多,畢竟太子要花錢的地方多,她的俸祿只供應(yīng)自己一個人。

    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相處漸入佳境,太子很不想惹衛(wèi)蘭亭生氣。但是直到現(xiàn)在裴賢的事情還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太子當(dāng)然不肯把令牌給衛(wèi)蘭亭。

    太子好聲好氣地哄,衛(wèi)蘭亭就是不開顏,道:“是你自己說過,以前的事情記不起來就算了,我們好好過以后的日子,我是真忘記了,你卻是假的?!?/br>
    太子無言以對,仍然強(qiáng)勢地說:“令牌暫時不可以,你別想了?!?/br>
    這時,青梨過來請兩人去用晚膳,太子拉拉她的手,“蘭亭,咱們別為了這點小事不開心好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衛(wèi)蘭亭明白自己不能作得太多,擠出一個笑來:“好,我不生氣了?!?/br>
    太子知道她心里還有疙瘩,只能日后再慢慢化解了。他說:“今日是除夕,皇上在太極殿里宴請百官,我現(xiàn)在必須去赴宴了,你多吃一點,我明日過來看你?!?/br>
    衛(wèi)蘭亭照例送他出去,太子制止住她,“不用送我,外面冷,你去用膳吧?!?/br>
    衛(wèi)蘭亭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葡萄今日跟著在長寧宮看了全場戲的,她說:“東陽公主的事情鬧得這么大,皇上還吃的下飯嗎?”

    “吃不下也要吃,這是辭舊迎新飯,只有大周還在就要吃?!毙l(wèi)蘭亭沒好氣地說。

    晚膳的主菜是牛rou火鍋,翻滾的湯汁,冒著熱氣,牛rou的鮮香傳過來,聞著就讓人食欲大開,衛(wèi)蘭亭一揮手:“今日是除夕,青梨、葡萄,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吃?!?/br>
    她們沒有推辭,依言坐下來,三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火鍋。

    吃完飯,熟悉過后,衛(wèi)蘭亭與青梨、葡萄玩了幾把葉子牌,便早早地睡了。

    兩人替衛(wèi)蘭亭掖好被子,放輕腳步,慢慢地出了屋。青梨嘆道:“殿下今日該去春暉堂吧?!?/br>
    “嗯,規(guī)矩嘛,除夕夜是要歇在正院的?!逼咸鸦氐?。

    ……

    除夕春節(jié)通常是一年之中最熱鬧的時候,皇宮里也不例外。今年卻與往常不同,皇帝被東陽公主的事情影響,情緒低落,雖然在太極殿大殿設(shè)宴,但是那些精刮的大臣們心里都明白得很,老老實實地喝酒,互相之間連話都少說。

    氣氛熱絡(luò)不起來,皇帝覺得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于是道:“太子、惠王,你們二人替朕給諸位愛卿敬酒?!?/br>
    兩人答應(yīng)下來,提著酒壺給眾大臣敬酒。內(nèi)閣大學(xué)士史彥齊很看好太子,喝過太子敬的酒后,又回敬了一杯,還與太子說了許多話。

    惠王在一邊看得很不爽,史彥齊是父皇最敬重的臣子,他想拉攏史彥齊很久了,無奈史彥齊就是油鹽不進(jìn)。

    衛(wèi)蘭亭的二叔衛(wèi)淹身為大理寺少卿,也有幸能來太極殿赴宴,他對惠王十分恭敬,與惠王你來我往和了好幾杯。

    衛(wèi)淹道:“惠王殿下,臣家中藏有一壇二十年的陳釀好酒,您若是有時候,請務(wù)必要去嘗嘗?!?/br>
    衛(wèi)淹這幾年官做地順利,在朝中漸漸有了地位,惠王看重他,兩人私底下的交情一直不錯。

    太子與惠王敬完了一圈酒,皇帝索性讓他們陪客,自己離開了?;实垡浑x開,這宴會也該結(jié)束了,眾大臣都有自己的家,當(dāng)然希望除夕能陪著家人守歲,過來不多久,紛紛告辭。

    這兩年太子與惠王兄弟在皇帝面前還能互相裝作兄弟情深的樣子,但是沒有外人在時,兩人基本上無話可說,互相拱拱手,各回各家。

    太子看看時辰還早,先去康和宮看望高充容。宮里沒有皇后,每年除夕由賢妃與麗妃設(shè)宴,一人輪一年,其他的嬪妃則去兩宮赴宴。

    今年輪到了麗妃,但是麗妃心情差,這頓飯很快就吃完了,高充容回來的也很早。,見到兒子,她很高興,握著兒子的手說:“禎兒,咱們娘倆又平平安安的過了一年,感謝老天爺。”

    太子扶著她坐下,道:“母妃只管安安心心地過活,一切都有我。”

    高充容發(fā)愁起來:“我就是個cao心的命,安心不下來。昨日麗妃的生辰,可把我嚇壞了,我位卑,在皇上面前沒有臉面,都不能替你說幾句好話?!?/br>
    這話她幾乎每次見太子都要提一聲,太子耐心安撫道:“母妃,我都已經(jīng)成家,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處理。”

    “好好,我都知道,不過衛(wèi)氏昨日倒是撿了個大便宜,被皇上封為郡主。禎兒,你不妨利用起來,衛(wèi)氏這丫頭小時候很得皇上與賢妃的疼愛,她與賢妃若是能站在你這邊就好了。”

    太子的眉頭皺起來,“母妃,我說了,這些事情我自己會cao心,您就在宮里安安心心地過活。”

    高充容還是有些怕這兒子的,當(dāng)下就不敢再說這事,轉(zhuǎn)而說起子嗣來:“你成婚都已經(jīng)一年了,還沒子嗣,為娘實在擔(dān)心?!?/br>
    高氏想把身邊的丫頭給太子,但是看了看她們的容貌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她在宮里不得寵,分到的宮女都是別人挑剩下的,愚笨又粗鄙,拿不出手啊。

    每次過來高充容都是說這些話,太子聽了無數(shù)遍,他看了看刻漏,道:“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改日再過來看望您?!?/br>
    “好好,還有一件事,你每個月都讓人送了銀兩與布帛過來,母妃一個人用不了那么多,你留著自己用吧?!?/br>
    “不必?fù)?dān)心,我不差這些東西。陳安,”太子喚道,“車備好了嗎?”

    陳安道:“備好了?!?/br>
    “行,走吧?!碧釉谝股写掖译x開。

    高充容看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又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子發(fā)冷才進(jìn)屋。

    宮女棉兒說:“娘娘,是現(xiàn)在就就寢嗎?”

    高充容搖搖頭,“我去佛堂拜拜?!?/br>
    康和宮的佛堂與別個不同,佛籠上擺著一尊白玉觀音,觀音旁邊還擺著一尊太上老君的雕像。

    佛道兩不誤,就算是觀音大士偶爾有事顧不上她,太上老君總會顧得上她的,多一個供奉,多一份保障,高充容不識字,樸實地覺得供的越多越好。

    她親手給觀音與老君換上新的貢品,虔誠地跪下來,先念了一遍心經(jīng),然后又念了一遍道經(jīng)。這些都是當(dāng)年一起做宮女的小姐們教她的,高充容默默地記了下了,一念就是二十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兩更。

    第28章

    出了康和宮, 陳安難得犯愁了, 小心問道:“殿下, 您是去春暉堂, 還是直接回文華殿?”

    太子沉吟半響,“去春暉堂吧?!?/br>
    春暉堂里燈火通明,院子里掛著一排排的紅燈籠, 看著很喜慶,有除夕的味道。

    江氏正翹首盼著太子過來。時間一秒秒過去,眼看已經(jīng)快亥時了,太子還沒有過來,江氏急得不行,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乳娘,這可怎么辦呀,太子要是不來,我、我明日該怎么見人?”

    乳娘寬慰她:“別急,太極殿那邊有宴會,殿下估計要等那么的宴會結(jié)束才能過來?!?/br>
    其實, 這乳娘心里只有比江氏更急的,太子對春暉堂越來越冷了,不, 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熱過。

    這時,江氏派去打探的人回來報:“殿下一行人往春暉堂的方向過來了?!?/br>
    江氏喜上眉梢,一面吩咐人準(zhǔn)備接駕,一面又去梳妝鏡前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才出去迎接太子。

    太子隨著江氏進(jìn)了屋,兩人坐下后,采蓮端來兩杯熱茶,江氏隨口問了一句:“怎么是你來送茶,碧桃哪里去了?”

    采蓮低著頭,怯生生地說:“邱嬤嬤有事找碧桃,所以讓奴婢過來送茶?!?/br>
    江氏素來不喜歡采蓮,但是為著某種目的又不得不留著她,江氏正眼瞧了采蓮,愣住了。

    采蓮今日穿一身銀紅色的貼身小襖,她近來瘦了不少,細(xì)細(xì)的腰身不盈一握,頭發(fā)梳成低低的墮馬髻,她本來就樣貌姣好,這么裝扮,趁著燈光,整個人顯得嫵媚多情。

    江氏越看越眼熟,采蓮這副打扮粗看倒很有些像衛(wèi)蘭亭,宮里流行高髻,宮妃們將發(fā)髻盤得高高的,頭發(fā)不夠多,就往發(fā)髻里面塞假發(fā),宮女們跟著學(xué)起來,也一樣梳起高髻,只是梳得沒那么高而已,但有個人例外,那就是衛(wèi)氏,衛(wèi)氏不喜高髻,常常梳墮馬髻、十字髻。

    江氏的眼神頓時就像刀子一樣掃視采蓮,采蓮不禁瑟縮了一下,撞上了桌子角,忍不住驚叫一聲。

    江氏啐道:“你這丫頭沒規(guī)沒矩的,還不出去!”

    采蓮磕了一個頭,急忙出去了。

    自兩人大婚后,太子既要跟太傅讀書,還有入朝辦事,總是忙忙碌碌,江氏與他相處的時間極少,有時候她不知與太子說些什么。現(xiàn)在又陷入了這種境地,江氏搜腸刮肚找些話同太子說,從東宮的內(nèi)務(wù)說到了高充容。

    太子靜靜聽著,偶爾“嗯”一聲,這種家長里短的話他并不感興趣。

    江氏很無奈,她想同太子說一些琴棋書畫的事情,但她從小養(yǎng)在大名府老家,父親又在京城做窮官,家里每年還要給父親寄銀子過去,根本沒有閑錢替她請夫子教導(dǎo)琴棋書畫。江氏只跟著母親學(xué)著了認(rèn)了字,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做女工,她總不能跟太子談怎么做針線活吧。

    乳娘捧著一疊衣服過來,道:“殿下,這是娘娘親手為您縫制的衣服,您試試看?”

    江氏站起來,笑道:“瞧我,怎么把這衣服給忘了,我給您做了一身新衣,殿下您試試,要是不合身,我再改改?!?/br>
    太子無可無不可地試了衣服,江氏喜道:“正正合身,真好?!?/br>
    試過衣服,太子酒勁上來,陳安扶著他去梳洗。江氏收斂了笑意,板著臉問乳娘:“您怎么把采蓮打扮成那副模樣?”

    乳娘小聲說道:“殿下喜歡衛(wèi)良娣,把采蓮打扮成衛(wèi)良娣的模樣,或許今日就能成就好事。這事您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嗎?”

    江氏無言以對,今日是除夕夜,本來是她的大好日子,卻偏偏要讓給別人,她很不甘心。

    “您怎么就這么拗呢,這男人三妻四妾自有以來就有,咱們家老爺不也有三個妾室,更何況是太子。您身子不能侍寢,采蓮是替您的,她是咱們春暉堂的人,生了孩子也是落到您名下,您有了依靠,高充容也不會再有閑話說?!比槟镅普T。

    江氏不語。

    乳娘下了一劑猛藥:“您得仔細(xì)想想,要是衛(wèi)氏與崔氏先您一步生下孩子來,您該怎么辦,別忘了,衛(wèi)氏現(xiàn)在還有一重寧安郡主的身份,她要是有了孩兒,您就還有什么地位?”

    利誘加恐嚇,江氏終于馴服了,軟軟地說:“那今晚就讓采蓮服侍殿下吧?!?/br>
    乳娘笑道:“娘娘想通了才好,男人有幾個靠得住的,您得盡早得個兒子,以后靠兒子才行?!?/br>
    太子洗漱完后,上了床,他晚上喝了不少酒,腦袋里昏昏沉沉的,一時之間不知身在何處。屋里的燈光暗了下來,一個女子款款走過來,先輕聲喚了兩聲:“殿下、殿下!”

    太子沒有應(yīng)聲,呼吸均勻,女子以為太子睡著了,放下心來,脫了衣裳,鉆進(jìn)被子里。

    太子迷糊之間聞著香味十分熟悉,忍不住輕輕地嗅了一口。采蓮心里又羞怯又激動,這可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啊,自己終于能成為她的女人了。

    她輕輕靠在太子的胸膛,喃喃道:“殿下,奴欽慕您好久了,今日就讓奴好好服侍您吧。”

    采蓮用手輕輕撫摸太子的胸口,突然之間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了,“你是誰?”

    采蓮嚇壞了,渾身顫抖,不知所措,“奴婢、奴婢是采蓮?!?/br>
    太子重重一推,采蓮從床上滾下來,連忙磕頭:“殿下饒命?!?/br>
    聽到屋里傳來聲響,江氏連忙帶著人進(jìn)來,太子臉色鐵青,看也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