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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警報!女主黑化程度加深!警報……】系統(tǒng)的聲音在耳畔炸開。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狼狽,但管不了那么多,袖子隨意一抹嘴角,便飛奔到門口,想也不想就推門闖入。 看清門內(nèi)的景象時,她驚呼一聲:“住手!” …… 謝瑜從宮冬菱那兒得到神秘人可能是裘言的消息后,雖然沒全信,但還是留了個心,回去就開始著手調查。 裘言長期在外游歷,回來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他的住所在南面的一座無名峰上,不僅無人看管,還幾乎沒有人會踏足。 這么想著,謝瑜動了點歪心思,想偷偷潛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神秘人給自己的宣紙。 她花了兩天的時間踩點摸路線,整整兩天,謝瑜都從未在峰上看到半個人影,這給她增加了點膽量,第三天,她終于從沒有上鎖的后門溜了進去。 裘言的住所陳列并不多,但樣樣都低調華貴,似乎是他從游歷各處帶回來的物件。 謝瑜在外間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又朝著里間書房走去。 卻從未想過,一打開房門,迎面就看見自己的畫像被高高掛在墻壁上,但畫中的人神情倨傲、睥睨眾生,是從未出現(xiàn)在她臉上的表情。 謝瑜的心跳加快,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清晰,將她喚醒,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伸手觸碰著畫中人的臉頰。 觸電般的收回手,謝瑜眼神凝重,心中也疑惑,為什么這里會掛著她的畫像? 然而更驚心的是,桌子上壓著更多的畫,厚厚一摞疊在硯臺下。 謝瑜深吸一口氣,將硯臺拿起來,一張張打開。 全是她的畫像。 動作姿態(tài)各異,但不變的是那睥睨天下的眼神,仿佛能看進人心里,裘言似乎對這些畫都不滿意,隨意抹上的墨痕毀了整張畫的美感。 看了這些,謝瑜越發(fā)覺得,雖然容貌相似,這一定畫的不是自己,至少,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 翻到最后一張時,謝瑜又在最底下翻到一本宣紙簿,看起來分外眼熟。 謝瑜從袖中拿出疊成方塊的宣紙,仔細進行對比,連花紋格子都一模一樣,果然出自同一簿子。 告訴她消息的人,就是裘言,而且他似乎還尤其關注自己…… 她沉默著打開宣紙簿,只見上面密密麻麻記著許多事,件件都與她相關,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她剛來不周山兩個月時。 謝瑜第一次知道, 自己之所以會被玄菱認主,是裘言偷偷采了她的血,滴在了劍上; 她之所以會被那么多內(nèi)門弟子孤立,是因為身為大弟子的裘言召集幾個山長,安排下去的任務; 而就連那些對她釋放善意又很快背叛的人,全都有裘言的手筆…… 原來迄今為止,自己在不周山上經(jīng)歷的大多數(shù)名為“命運”的痛苦,皆是他人的刻意為之。 謝瑜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中,她站在原地,墨般濃黑的雙眼里,瞳孔的純黑在往外蔓延,像是掀起狂風巨浪。 身體里的魔鬼似乎醒過來了,貪婪地蠶食著謝瑜的情緒,時不時發(fā)出幾句低語。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一回頭,平靜的對上那人的眼睛。 “哎呀,被看到了呢,我明明還沒玩夠來著?!濒醚缘拿孛鼙话l(fā)現(xiàn),但他卻爽朗一笑,毫不在乎道。 第9章 失控 “東西你也看見了,有何感想?”裘言語氣輕快,漫不經(jīng)心,全無半點慌張愧疚之意。 謝瑜攥著簿子的手緊了緊,瞬間就將薄薄的宣紙捏出幾道折痕,不知為何,心中越是憤怒,她就越平靜,像是在討論他人的事:“為何如此?我們之間從未有過節(jié)?!?/br> “無關過節(jié),就是在路上看到你這般有趣的過路人,我也會想跟她玩一場游戲的?!?/br> 他抽出兩條椅子,做出了個請的姿勢,自己率先坐下來,兩首交叉,手臂擱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看著謝瑜。 “不跟你打謎語了,看師妹這么困擾,跟你講個故事吧?!?/br> 裘言第一次見到謝瑜時,異于常人的能力就讓他發(fā)現(xiàn)了謝瑜刻意隱藏的秘密,女孩自卑瘦小,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但身上有著刺鼻的血氣,那是殺過人才會有的味道。 沒有什么比發(fā)現(xiàn)人惡的本性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那時謝瑜不過十二三歲,裘言也有些懷疑,便去問了許若真,得到了答案。 真是有趣,自從將關注放在她身上時,裘言卻發(fā)現(xiàn)這個人跟自己所想很不一樣。 每當謝瑜被人欺侮,裘言就很期待她再做出失控的行為,但讓他大失所望的是,她不過像只螻蟻一樣弱小麻木,毫無斗志。 而且謝瑜似乎很容易相信每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只要別人給她一點幫助,她就對人家感恩戴德,這種愚蠢的善格外讓裘言煩躁。 似乎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裘言策劃了第一起“背叛”事件,他安排一個愛慕自己的外門女修假意和謝瑜做朋友,將自己的儲物戒指送給她,卻又在幾天后謊稱謝瑜偷了自己的戒指。 所有人都把謝瑜當成賊看待,她百口莫辯,只能一次又一次回頭看向那陷害她的“朋友”。 裘言記得謝瑜當時的眼神很絕望,她麻木于別人對她的惡意中傷,面對親近之人的背叛,卻像是晴天霹靂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