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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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弒聽了這話,心立刻就軟了,何況他對白昭乾也生不起氣,只是一想到他那句“以后不住在這兒了”,心里就梗得慌。 “而且也不累啊,挺好玩的?!卑渍亚诜鈴s愈發(fā)柔和的視線下,埋著臉小聲地自言自語,“小時候別人家的小孩兒都喜歡挖沙子玩兒,之前都沒試過,現(xiàn)在看來確實挺好玩的,嘻嘻……” 如果說他之前那句話是讓封弒心軟,那這句就是讓封弒心疼了。 客廳里安靜了片刻,白昭乾感受到一只溫?zé)岬拇笫置嗣暮竽X勺。 “回房間洗個澡,早點休息吧?!?/br> 白昭乾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笑瞇瞇,“好哦?!?/br> 兩人上樓無話,回到自己的房間各自洗漱,封弒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了許久,心思太亂,他根本睡不著。 翻身下床,下樓沖了一杯蜂蜜,等再回到樓上時,封弒發(fā)現(xiàn)自己臥室旁邊的那扇門打開了一條縫,門后露出一雙亮亮的大眼睛。 “吵醒你了?”封弒問。 白昭乾打開門,搖搖頭,“有點睡不著。” 封弒沉默了一會兒,將手里沒喝的蜂蜜遞了過去,“聊聊?” “好呀!”白昭乾笑瞇瞇地接過杯子。 “有心事?”封弒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看著盤腿坐在床上喝蜂蜜的白昭乾。 白昭乾放下杯子,“我在想寧程芳的事情?!?/br> “那個鬼差?”封弒問。 白昭乾頓了頓,點頭,他把自己大概的想法和封弒說了,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玄術(shù)界的東西我不了解?!狈鈴s搖了搖頭,“但是從我所知道的來看,白無常應(yīng)該是接到了黑無常的消息,所以才迅速地去找了寧程芳。” 如此心虛,目的自然就是為了毀滅證據(jù)。 “至于別的地方。”封弒兩條長腿散漫地搭著,鋒銳狹長的眸子低斂,閃過幾分思索,“我們上次去湘西,你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喔!”經(jīng)過封弒一提醒,白昭乾想起來了。 他在湘西的時候旁敲側(cè)擊過湘西城隍廟的那兩個無常,因為當(dāng)時李霜的事情還是一團(tuán)迷霧,白昭乾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問了一嘴。 當(dāng)時那兩個無常給他的回答白昭乾到現(xiàn)在還記得。 “拘魂索有特殊的禁制,哪怕生前能耐再大,死后只要被拴上了,根本不可能掙脫?!?/br> 如今再細(xì)細(xì)想來,也難怪當(dāng)時李霜看到黑白無常時神色有異。 他根本就是那兩個陰差私自放回來的! 白昭乾又想起來了當(dāng)時李霜被拘走時,白無常在昏暗森白的路燈下所露出來的那個詭異笑容。 “應(yīng)該只是京城這里出了問題?”封弒猜測道。 白昭乾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 如果只是京城出了問題,那就好辦一些,不過實際上究竟是怎么一個情況,還得去了泰山那邊才知道。 要是都有問題,那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要是酆都那邊沒有什么情況,白昭乾剛好可以……去打小報告! 鬼神之事當(dāng)然要鬼神來管啦! 這也是白昭乾選擇去泰山的一個理由,他一個柔弱小天師怎么可能和冥差打架,自然是找比京城都城隍廟還要高一等的來管這事兒。 可城隍廟分四級都、府、州、縣,京城的都城隍廟已經(jīng)是最高一級的了,那唯一的選擇,就只剩下泰山底下的酆都大本營了。 “一定會順利的?!狈鈴s輕聲安慰了一句。 白昭乾點點頭,躺在床上無所謂地一翹腿,語調(diào)滿不在乎,“我才不擔(dān)心呢,又沒給我錢,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要真有什么,管事兒的多了去了?!?/br> 封弒盯著他看了一會,無奈搖頭。 “傻瓜?!?/br> 白昭乾耳朵動了動,“你說什么?” “沒什么。”封弒否認(rèn)道。 世界上時時刻刻都在發(fā)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白昭乾沒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從苗寨落花洞女那件事開始,封弒就想和他說這句話了。 白昭乾表面上是個小財迷,實際上他管“閑事”的時候相當(dāng)多,甚至屢屢把自己搞的很累,偏偏嘴巴特別硬,明明心腸熱得燙人,卻要給自己套個財迷鬼的人設(shè)。 他想用自己的能力救這個救那個,封弒卻只想他活的輕松自在,無拘無束。 至于其他人的家長里短,幸福與否,封弒完全不在意,也沒在意過,甚至在白昭乾出現(xiàn)之前,封弒都不知道他還能為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牽腸掛肚到這個地步。 迄今為止,他所做的事情,他不停地跟著白昭乾東奔西跑,替白昭乾做參謀、給意見……一切的出發(fā)點,都只是因為白昭乾想去做,他也想陪著白昭乾做,僅此而已。 回想一下過去的半年,封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中,整一顆心早就已經(jīng)拴在了白昭乾的身上,跟著他一舉一動跑了。 從此再也掙脫不開,寸步不離。 白昭乾盯著坐在沙發(fā)上出神的封弒,還以為他在心虛,瞇著眼睛心想:這家伙肯定說什么了,他剛剛明明就有聽到。 封弒感受到一股寒意,抬起頭對上白昭乾懷疑的視線,輕輕咳嗽了兩聲,“還有呢?” 白昭乾一愣,歪頭。 還有什么? “除了這件事,還有什么不開心的?”封弒道。 “沒有啊。”白昭乾答道。 封弒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坐下,看著白昭乾心虛地蜷起腿翻身鉆進(jìn)被子里,伸手捏住他后脖頸子上的軟rou,就跟捏小貓兒似的。 “嚶……”白昭乾哼哼兩聲,軟綿綿地去掰封弒的手指。 “說不說?”封弒帶著十足的壓迫感湊近,一只手撐在白昭乾的枕頭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白昭乾后脖頸酥酥麻麻,順著脊椎一路向下,雙手雙腳全都軟了,他在被子里撲騰了兩下,最后發(fā)現(xiàn)實在掙脫不開,怨念地看了封弒一眼。 封弒一挑眉,“嗯?” “說……”白昭乾帶著鼻音弱弱地答了一句,等封弒松了手,他揉著脖子憤憤地瞪他。 只是現(xiàn)在白昭乾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眼尾還泛著紅,這一眼瞪過去不僅毫無殺傷力不說,反而看得封弒都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封弒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才開口道:“說吧,到底怎么了。” 白昭乾氣餒地揉了揉臉,他原本以為自己把情緒藏得很好,沒想到這家伙還是看出來了。 在封弒的注視下,白昭乾垂下頭,小聲吐出一句,“其實就還是寧程芳的事情嘛……” 這一下封弒倒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寧程芳的事? “怎么了?”他摸了摸白昭乾的后腦勺,循循善誘,“他怎么惹你不高興了,嗯?” “他沒有惹我不高興?!卑渍亚T癟嘴,手托著腮幫子,“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白昭乾的手?jǐn)D著腮幫子上的rourou,說話時嘴巴是嘟起來的。 封弒看著他的表情,實在是覺得可愛的緊,沒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那兩瓣柔軟的唇,成功招來白昭乾驚訝、不解、意外還有憤憤的一眼。 自己在說心里話誒! “好了好了?!狈鈴s哄孩子似的表示不逗他了,手掌輕輕搭上白昭乾的后脖頸,指腹在那塊軟rou上輕輕磋磨了幾下。 白昭乾被揉順毛了,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br> “嗯?!狈鈴s認(rèn)真聽著。 白昭乾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些迷茫。 “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寧程芳在第一次對他親兒子下手的時候,他就沒有不忍過嗎?” 封弒微微一愣。 白昭乾的目光有些游離,“封弒,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封弒怎么都沒想到白昭乾會說到這個話題上來,啞口無言了半晌。 平時叱咤風(fēng)云的封疆總裁,此時面對白昭乾一個小小的問題,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白昭乾甚少提及童年的事,偶爾展現(xiàn)出來的幾分,讓封弒隱約猜到白昭乾的童年似乎并不是很幸福。 “應(yīng)該……分人的?!狈鈴s思索了半晌,才答了這么一句。 “也是?!卑渍亚藗€身,看著封弒笑了笑,似乎并沒有在剛剛的情緒里沉浸太久,“封老爺子不就很疼你么,之前還替你到處找人治病?!?/br> 封弒見他似乎是從情緒里出來了,又似乎是不太想多說,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伸手摸了摸白昭乾的腦袋。 “他以后也會對你一樣好的。” 白昭乾眨眨眼,“唔?” 封弒沉默了一會,道:“我的命,不是你救回來的?” 喔,原來是這個意思!白昭乾明白過來了,笑瞇瞇地嗯了一聲。 “睡吧?!狈鈴s輕聲道。 白昭乾點點頭,閉上眼一會兒后又睜開,發(fā)現(xiàn)封弒還在床邊坐著。 “咦,那你呢?” “我不困,等你睡了我再回去?!?/br> 白昭乾還想再說什么,封弒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輕輕點上了他的唇。 “睡吧,晚安。” 白昭乾睜著大眼睛看了封弒一會兒,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唇邊有一個淺梨渦。 封弒伸手調(diào)暗了燈光,柔暖的光暈在白昭乾的臉上,襯得他的睡顏更加可愛了一些。 看著看著,封弒不自覺就出了神。 和白昭乾接觸過的人,對他的評價基本都是可愛、陽光、充滿活力之類,而在封弒眼里,卻要比其他人多一個詞。 就是生機(jī)。 他曾無數(shù)次和死亡的窒息感擦肩而過,從小沒少受折磨。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他的身體里不再布滿令人牙酸齒寒的銹蝕感,而是充滿了生機(jī)。封弒活了這么久,一直到遇到白昭乾之后,才卸下了折磨他二十多年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