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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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她在公府的輩分雖然很大,但年紀卻是不大的,人也生得柔怯,再加上平素同人講話時,還帶著吳語方言,有時真的壓不住大場面。 這些難以言說的委屈,沈沅也一直悄悄地放在心里。 陸之昀扶著沈沅坐了起來后,見她眼神微有閃躲,便淡聲命道:“沈沅,你看著我?!?/br> 沈沅依著男人的言語,同他烏紗帽下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后,便聽陸之昀低聲道:“從前在戰(zhàn)場上,我三兄為了救我,險些喪過命。你入府后,我忍著寇氏,也是看在我已故兄長的面子上。讓著祖母,也是因為她年邁,且她曾經(jīng)也為了幫扶陸家散盡過家財,而不是因為我怕她。但是這也不代表,我會同別的家主一樣,總是存著那么多搖擺不定,左右權(quán)衡的心思。沈沅,我知道自己最該護著的人到底是誰。” “你同寇氏斗來斗去,都不如求我一句話要來得直接,這個道理你懂嗎?” 陸之昀峻挺的身影完完整整地罩住了沈沅,她的心中亦因著男人這番頗為真誠的話而感到了震懾。 沈沅不是不懂陸之昀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自小父母便不在身旁,唐家的兒女很多很多,但是她們都有親生父母陪在身邊。 便如唐文彬在她婚前所講,縱是他有心想要對她多多地照拂,但是實踐起來,卻是極難的。 沈沅與尋常的小姑娘是不同的,她自小無論是想要什么東西,還是想做什么事,換取的方式都不會是同大人提要求。 一是因為,她沒有可去索取寵愛和疼惜的對象。 二是因為,縱是她要了,也央求了,也沒有人會立即予她回應(yīng)。 漸漸地,她處事的方法便成了,無論想要什么,或是想做什么,都要自己去努力爭取,要用盡心機才能換得。 可別人家的孩子,只要求一求父母,就能輕易地獲得她想要的東西。 而今夜,陸之昀的這番話是在同她交心。 他在說,如果以后她想要什么,是可以同身為丈夫的他索要的。 沈沅的鼻間,驀地有些發(fā)酸。 陸之昀見她沒吭聲,便曲指敲了下她的眉心,又問了遍:“嗯?你懂沒懂?” 待他的手離開了美人兒的白皙螓首后,卻見沈沅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面,登時便溢滿了淚水。 這副淚染輕勻的柔弱模樣,自是讓陸之昀的眸色一變,他無奈地又將語氣放得很低,輪廓冷銳的鳳目也逐著她微側(cè)的眼眸,又問:“我力氣又使重了?” 沈沅搖了搖首,覺得陸之昀這樣深沉性情的人都難能同她交了次心,便把自己的顧慮也同男人如實地講了出來:“妾身這么做,也是一直想幫官人分擔(dān)些事情的…官人公務(wù)繁冗,妾身不想再讓官人還被家中的瑣事纏擾。” 聽罷她這番柔柔的話,陸之昀也淺淡地笑了一下。 “這幾日你害喜嚴重,就先待在院子里休息,癥狀未穩(wěn)定下來之前,哪兒都不要去了?!?/br> 沈沅剛覺得男人的眼角難能浸了些溫和,可轉(zhuǎn)瞬的時當(dāng),陸之昀就又同她說了這么強勢的話。 她自是不太想依著陸之昀的言語,就這么待在這個院子里。 沈沅剛要開口再同陸之昀爭取一番,卻覺自己的后頸竟是被他掌心微糲的大手驀地給捏住了。 她會出了陸之昀這是想要將她抱在身上,趕忙便想躲進拔步床的里面。 這拔步床的內(nèi)設(shè)和雕花都是女兒家會喜歡的那種,沈沅住進來后,便覺得,這應(yīng)該是陸之昀特意命人給她打的。 沈沅剛看見這拔步床時,還很疑惑,因為她覺得,像陸之昀這樣的人,是不會去睡這種女里女氣的床的。 可縱是他給她造了個她很喜歡的拔步床,但沈沅在這一小隅的地界里,還是被男人牢牢地掌控著。 陸之昀及時地攥住了沈沅的腳腕,亦趁她柔呼出聲時,將她抱在了身上,低聲命道:“不許再亂動?!?/br> 沈沅也怕會傷到孩子,只得任由男人錮著她的腰,就像在抱小孩子一樣地抱著她。 陸之昀的右手仍捏著沈沅的后頸,亦在她無助地闔眸時,將薄唇覆在了她白皙的頸側(cè)。 沈沅正不明所以時,便覺那處竟是泛起了淡淡的痛癢。 她即刻會出了陸之昀這是要對她做什么。 他在這時,也一貫是個狡猾的。 待陸之昀松開了一臉赧然的沈沅后,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聽話?!?/br> 沈沅無奈地伸指撫了撫頸部的那處,雖然她現(xiàn)在看不見陸之昀在那兒留的痕跡,但也清楚,就憑他剛才的力道,沒個三日的功夫是消不下去的。 就算過了三日,上面也得敷層粉,才能完全將這些痕跡遮掩。 沈沅無奈地被他放倒在床后,覺得自己這幾日是真得被困在這個院子里了。 陸之昀只是同她使了這么一出小伎倆,她便得認栽了。 眼見著陸之昀即將離開床處,要去褪下官服換身衾衣,沈沅卻驀地想起了陸蓉今日同她說的一番話。 陸蓉說,她院子里的書房,是觀賞韶園的最佳之地,透過那扇拱月懸窗,便頗有入勝之感。 陸蓉還說,她院子里這漪蝶廳不是一早便有的,而是三月前,陸之昀自己取的。 就連上面的字,都是陸之昀親自提寫的。 蝶? 沈沅突地意識到,陸之昀命人給她備的許多綢緞和發(fā)釵,也有許多都是蝴蝶紋樣的。 思及此,沈沅望著陸之昀已經(jīng)站起來的高大背影,探尋似的問道:“官人,您很喜歡蝴蝶嘛?” 她見陸之昀往前走的步子微頓。 待緘默片刻后,他嗓音低醇地回道:“嗯,還算…喜歡。” 沈沅的柔唇微啟了一下,卻聽男人似是又自言自語地重復(fù)了一遍:“喜歡?!?/br> —— 三日后。 沈沅頸脖上被陸之昀弄的那些痕跡終于褪去,而陸之昀這日也恰好休沐,她現(xiàn)下的月份也可對外聲稱是剛滿一月。 故而二人便準(zhǔn)備趁著今日這時當(dāng),去趟云蔚軒,將沈沅懷孕的消息告訴給陸老太太和寇氏。 沈沅同陸之昀并肩行著,二人剛要邁過云蔚軒的門檻,里面卻突然出來了個莽撞的丫鬟,險些沖撞到了沈沅的肚子。 幸而陸之昀及時護住了她,待那丫鬟瞧清了來人竟是陸之昀和沈沅時,眸色不禁驟變。 她忙跪在了原地,嗓音微顫地認錯道:“公爺…五夫人…是奴婢不長眼,還請公爺饒了奴婢這次……” 陸之昀的鳳目威冷凌厲,在看向那地上跪著的丫鬟時,眸中也帶了幾分審視。 丫鬟正覺得自己難逃一劫時,卻聽陸之昀冷聲問道:“你喚她什么?” 陸之昀沒責(zé)問她沖撞了沈沅,而是在糾著她的稱謂。 丫鬟自是有些不明所以,復(fù)又不解地看向了沈沅,又重復(fù)了一遍:“五…五夫人?!?/br> 她再喚了一遍后,亦能明顯覺出,陸之昀周身散著的氣場也比適才更冷厲了。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該喚她什么。如果這次再喚不對,就是不懂府中的規(guī)矩。既是連規(guī)矩都不懂,那你也沒必要再在府中做事了?!?/br> 陸之昀的話音甫落,那丫鬟的腦袋也立即便靈通了過來,連忙改口喚道:“主…主母…是奴婢冒犯了?!?/br> 第33章 晉·江正版 那莽撞的丫鬟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 適才還陪著陸老太太的寇氏聽見了云蔚軒外的嘈雜動靜,便循著聲音走了過來。 瞧見了陸之昀和沈沅,還有那丫鬟的神情后,寇氏對適才發(fā)生的事也猜出了個大概。 寇氏假意關(guān)切問道:“五弟,這是怎么了?” 陸之昀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并沒有回復(fù)她的問話。 寇氏面色一僵,亦不禁在心中暗忖著。 這爺們兒一在家,沈氏就有人撐腰了,她的相貌本就生得柔弱憐人,還經(jīng)常會使些個心機手段,在陸之昀的面前裝嬌弱和無辜。 這陸老五也是個不能免俗的,他同這世間所有的男人一樣,就喜歡沈氏對著他使些柔媚小意的伎倆。 寇氏這般想著,也斂去了眸底的淡淡不屑。 陸老太太這時揚聲詢問了句:“這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既然都來了,就進來說罷,別都在那門處站著?!?/br> 老太太發(fā)了話后,幾人便依次進了室。 陸之昀和沈沅自是走在前面,寇氏緊隨其后,丫鬟也一臉驚懼地站起了身,進了軒內(nèi)后便換了處地界繼續(xù)跪著。 待眾人坐定后,云蔚軒的丫鬟也為各位主子呈上了茶水。 云蔚軒內(nèi)溢滿了清冽的茶香后,陸老太太見地上跪著的,是她院子里的人,便開口問道:“說罷,你這丫鬟到底犯了什么錯,惹得公爺這么生氣?” 那丫鬟回話時,仍呈著跪伏的姿態(tài),額頭也緊緊地貼在了地面上,顫著聲音回道:“是奴婢…奴婢適才莽撞,險些沖撞到了主母?!?/br> 主母這兩個字從這丫鬟口里說了出來后,陸老太太的神情沒有什么變化,寇氏的眸色卻明顯一變。 她一個小小的丫鬟,既是敢改口喚沈沅主母,那必然是陸之昀屬意了的。 寇氏掩飾著心中的澀意,敷著厚粉的面容上,還在佯裝著笑意吟吟的模樣。 她那語氣上是在打趣沈沅,實際卻在微諷,道:“弟妹,你也太嬌氣了些,你又不是件瓷器,哪兒能一碰就碎呢?” 寇氏說完這話后,卻覺,一道深沉且凌厲的目光驀地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陸之昀今日休沐,穿了身宜辯等威的深青燕服,氣度沉穩(wěn)淡漠地坐在圈椅處時,眉眼極其的深邃矜冷。 寇氏覺出了這道令人膽寒的目光是來自陸之昀的,亦故作鎮(zhèn)定地,也將視線落在了對面這夫妻倆的身上。 其實在她嫁給陸之暉后,便發(fā)現(xiàn)這公府里生得最英俊的公子其實是陸家的老五,陸之昀。 只是他的威嚴冷肅氣質(zhì),很容易會讓人忽視他的長相。 就譬如現(xiàn)在,陸之昀在看向她時,眼神就浸著冷銳和厭惡。 寇氏亦發(fā)現(xiàn),大抵在陸之昀成婚前的兩個月,他的拇指上就多了個墨玉扳指。 指骨分明的大手隨意地搭在圈椅的扶手上,便給人一種位高權(quán)重的上位者氣質(zhì)。 陸之昀從前未入內(nèi)閣時,在朝中是從言官御史做起來的,那時他的官階沒有多高,權(quán)勢也遠不及現(xiàn)在大。 但他那剛正不阿的凜然氣場,也讓當(dāng)時的許多高品官員都會無端地對他生出畏懼之心來。 寇氏被他審視的目光盯得頭皮發(fā)麻時,陸之昀終于收回了視線,亦對陸老太太平靜道:“祖母,沈氏有身子了,醫(yī)師說月份剛滿兩個月,胎相還有些不穩(wěn)?!?/br> 這沉金冷玉的聲音擲地后,陸老太太蒼老的面容上,登時便浮出了幾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