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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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大棒一手蘿卜,讓蘭斯意識到錯誤的嚴(yán)重性,也不能真寒了心。 這一抬頭,路加才發(fā)現(xiàn)蘭斯渾身濕淋淋的,發(fā)間還夾著一片小樹葉,像只和樹葉樹枝一鍋亂燉的落湯狗。 他從床頭拽過一條毛毯,扔了過去。 你就不能先把自己處理好了再來見我嗎?路加眉頭緊皺。 也不知道羊皮卷里說神王陛下聰慧過人,都聰慧到哪里了? 反正在他的印象里,蘭斯缺乏常識,總是忽視自己的身體情況,像靈魂出竅般四處亂撞,即便摔傷了也無所察覺。 蘭斯接過毛毯,垂眼道:我只是擔(dān)心殿下。 擔(dān)心會不會在他離開的時間里突然魅魔化。 路加噎了噎,見他仍是怔怔站著,不由道:傻呆著做什么?等我給你擦? 蘭斯將毛毯搭在頭上緩緩揉搓,嘴里還叼著他咬過一口的面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身上披了件毛茸茸的毯子之后,他更像一條可憐兮兮的大狗狗了。 和之前那種惹惱路加的強(qiáng)勢模樣判若兩狗。 眼不見心不煩。 路加吹熄了兩站燭臺,留下最后一盞,一掀被子把自己裹了進(jìn)去。 窗外狂風(fēng)大雨,室內(nèi)溫暖如夏。 晚安,殿下。溫柔的嗓音飄來。 路加沉入夢鄉(xiāng)前最后的意識是圣力可以蒸發(fā)水分,蘭斯完全可以用圣力而不是等著他扔毛毯。 這是被雨澆傻了么? * 蘭斯睡眠很淺。 他腦海中一直縈繞著那本日記里的內(nèi)容,當(dāng)幾米外的大床晃了兩下,然后足尖靜悄悄地落在毛毯上時,他立刻從睡眠中清醒。 床上的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蘭斯側(cè)過頭,在黑夜里捕捉到一雙亮紫色的豎瞳。 魅魔是夜行生物,只在黑夜里捕獵。 搜尋他的獵物,盯緊,挑挑揀揀,猶豫好不好吃,要不要下口。 少年還穿著純白的睡袍,抱著睡前抱住的那個軟枕,蹲在蘭斯的床沿邊,睜著紫眼睛觀察他。 日記里所說的七日之限,同樣出現(xiàn)在了路加身上。 山羊角頂開了額發(fā),似乎比之前稍大了些,但還是那么小巧可愛。 惡魔,罪惡的山羊,骯臟的非人生物。 蘭斯卻覺得他可愛。 見獵物忽然睜眼,路加似乎小小吃了一驚,細(xì)尾疑惑地卷起。 又見蘭斯坐起身,他本能往后一撤,沒蹲穩(wěn),一屁股坐倒在了地毯上。 路加為自己的出丑惱了惱,很快又因?yàn)閷ΛC物的垂涎轉(zhuǎn)移了視線。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銀發(fā)大美人下了床,兩條漂亮的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然后他被獵物抱了起來。 殿下,地上涼。獵物語氣溫柔。 還沒等路加做什么,獵物的涼絲絲的手便摸上了他的臉,手指插入他的發(fā)絲間。 然后毫無預(yù)兆地吻了上來。 路加呆住。 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吃呢,怎么獵物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被雨澆傻了。 有一種傻叫大智若愚。 裝得可憐一點(diǎn),濕乎乎狼狽的樣子惹你心疼,這能叫傻嗎? * 讀者蒙卡明菲寫了一段短文,非常欣賞并且感謝她的創(chuàng)作。由于規(guī)定不能放在作話,已經(jīng)加精,大家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 預(yù)收《顏控妖王追著我開屏》讓我看看誰還沒收藏(架刀威脅) * 明天上夾子,提早更新會影響千字收益,千字收益會影響榜單位置,所以延后到明晚11點(diǎn)更新,請大家不要忘記我吖~ 從后天開始,回歸每晚6點(diǎn)更新的規(guī)律。 第27章 愛慕之心 路加目瞪口呆地瞪著蘭斯, 就像狐貍驚愕地瞪著往自己嘴里撞的傻兔子。 一個小時后,血脈饜足,理智回籠, 驚成傻兔子的人變成了路加自己。 而蘭斯好像才是那個吃飽喝足正在抹嘴的狐貍。 當(dāng)然,這只是路加一瞬間的錯覺。 事實(shí)上是, 現(xiàn)在蘭斯正低著頭跪在他面前, 銀發(fā)從一邊頸側(cè)垂落,有意無意間露出了另一邊脖頸。 頸側(cè)皮膚上的三道抓痕, 赤裸裸地控訴著路加的罪行。 他遍體鱗傷, 仿佛一個受盡欺辱的高潔美人,被萬惡的貴族逼迫, 可憐又無助。 尤其是這位萬惡的貴族在欺辱美人之后,突然變了臉,一腳將他踹下了床。 如果不是路加清楚地記得昨夜是這人先親上來的,這幅無辜的樣子差點(diǎn)連他也騙過去。 路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至于氣到昏厥。 很抱歉,殿下。蘭斯跪得腰桿筆挺, 昨晚是我一時失態(tài), 還請殿下責(zé)罰。 他態(tài)度認(rèn)真, 道歉得又快又誠懇, 倒是出乎路加的意料。 但要說追悔莫及的語氣察覺不到。 蘭斯洛特此人天生就喜怒不形于色, 路加無法準(zhǔn)確判斷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嘲諷一笑:嗯?認(rèn)錯這么快, 懶得向我狡辯了? 蘭斯仍是不卑不亢道:請您責(zé)罰我,任何懲罰我都不會有怨言。 路加哼了一聲, 心里憋著的暴怒卻澆滅了小半。 說說吧,你錯在哪里。他嗓音不自覺放軟些。 卻聽蘭斯道:我不該那樣親吻殿下。 路加臉色一僵,尷尬的紅暈漫了上來。 這問題真是自討苦吃。 不過連一點(diǎn)點(diǎn)情事都不懂的蘭斯洛特, 為什么能把親吻這個詞說得那么坦然? 不是親吻,那是嘴對嘴。路加咬牙糾正對方的措辭。 是,殿下。蘭斯乖順道。 認(rèn)錯非常積極。 路加揪著軟枕邊緣的毛穗,像被搖晃的狗尾巴虛虛掃了兩下,有些懊惱,又尋不到錯處撒氣。 兩次變成魅魔他都感到了強(qiáng)烈的干渴似乎必須需要嘴對嘴才能緩解焦渴的癥狀,否則就會一直被魅魔的本性cao控。 目前來看,殿下魅魔化的周期是七天。蘭斯鄭重道,下一個七日,我會讓殿下滿意。 七天這么算來,五月花舞會那一晚正好是下一個第七日。可是魅魔化的他根本無法出席,也就看不到阿芙拉跳舞了。 該死。 路加皺眉思索著,忽然感覺蘭斯的話有什么不對。 是他理解錯了嗎? 什么叫我會讓殿下滿意? 他這么想著,便問了出來。 然后他聽到了蘭斯的解釋。 嘴對嘴的技巧,讓殿下滿意。 蘭斯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像是絲毫未覺這話有什么不妥。 路加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需要些嗅鹽。 原來道歉這么爽快,是為了吻技差道歉的??? 聽這意思,還想有很多次? 下一次?他嘴角牽起一個冷笑,你不會以為我還會給你下一次機(jī)會吧? 蘭斯身形一頓,抬起頭來,目光露出些許迷茫。 殿下。我只是想幫助您。 冠冕堂皇。路加立刻道。 這簡直就像他必須、而且只能依賴蘭斯一樣。 再過分一些,是不是要受其牽制、受其cao控? 他渾身的細(xì)胞都在報警。 這種小事,我不打算繼續(xù)麻煩你了。路加懶洋洋靠在床柱邊,俯視他的仆人,我完全可以另找他人。 蘭斯靜了片刻。 但是其他人可能泄露殿下的秘密。 哦,是嗎?路加翹起腿,是什么讓你以為,對我忠誠不二的人只有你一個? 見蘭斯不語,他眼角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 更何況,如果我不放心,大可以直接廢了那人的手腳囚禁在鐵籠里,讓他只剩下基本的身體機(jī)能,足夠提供我想要的東西就可以了。 猩紅床幔的背景下,路加細(xì)白的小腿從睡袍的衩口露出,腳尖翹起。 他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渲?,神色半明半暗,已?jīng)有了未來暴君的影子。 他頗有興味地猜測著蘭斯的反應(yīng)。 害怕?驚怒?譴責(zé)?還是用神的教條勸誡他? 而蘭斯只是溫馴地低著頭。 如果您想的話,殿下。 路加眼睛微瞇,隨手扔掉了軟枕。 沒勁。 如果不是必要,他當(dāng)然不會再找另一個人。 對蘭斯露出丑態(tài)已經(jīng)夠難以忍受了,他怎么可能再讓其他人看到? 至于削成人彘那種懦弱的手段他還不屑于使用,這么說只是對蘭斯的小小恐嚇罷了。 也不知道蘭斯是否猜透了這一層,才對他的惡語表現(xiàn)得無動于衷。 其實(shí)我有另外一個建議,殿下。蘭斯說,如果殿下允許我捕捉赫卡莊園里的惡魔,從它口中知曉詛咒的內(nèi)容,或許能徹底根除魅魔化。 不。 路加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他自然想除掉那只吸血魔,但恐怕那只吸血魔會當(dāng)著蘭斯的面,說出什么對他不利的真相。 涉及惡魔,光明神的契約不會保護(hù)他,那么蘭斯洛特會變成他的敵人。 當(dāng)然,他不會讓蘭斯知道他心中真正的考量。 由你來抓捕惡魔,有暴露圣力的風(fēng)險。路加換了一個理由,我不想將你的圣力公之于眾你的圣力只能為我所用。 蘭斯不由抬眼看向路加。 殿下正霸道地宣誓他的所有權(quán),再仔細(xì)觀察,殿下眉峰輕輕蹙起,似乎除了霸道以外,還有些其他顧慮。 比如,擔(dān)心他因?yàn)槭チΡ┞抖凰蜕蠑囝^臺。 蘭斯嗓音溫和下來:殿下不必費(fèi)心保護(hù)我。 聞言,路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弄懂他的邏輯怎么拐到這一點(diǎn)上來了。 算了,我要用早餐。路加站了起來,視線不自然地略過蘭斯的頸側(cè),你脖子上的傷,記得去找阿芙拉治愈一下。 蘭斯起身服侍他盥洗更衣。 記著不要碰到我,否則圣鴻林森林將永遠(yuǎn)歡迎你。路加涼涼威脅他,送你進(jìn)去,到了時候再拉出來用。 他瞟了蘭斯一眼:反正照你的推測,不是也才七天一次嗎? 說完,路加便收回視線,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個笑。 那只是一個習(xí)慣性的小表情,沒什么特別的用意。蘭斯卻從那他眼中那一抹小小狡黠,回想起了殿下雙眼水亮、勾著他親吻的模樣。 那些時候,殿下的眼睛里只有他。 很快,殿下的注意力又飄到了其他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蘭斯注意到殿下喉間微微一滾。 傳話給瑪吉太太,說我今早還想吃前幾天吃過的那種小蛋糕。 原來是在惦記早餐。 蘭斯眉眼弧度柔和起來。 殿下喜歡? 還算不錯。路加吝嗇地夸獎。 那么他今天還會準(zhǔn)備更討殿下喜歡的新款式。 路加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為什么要用他?在這里的語言中,他和她的發(fā)音不同,瑪吉太太明顯是她才對。 一定是背著他換了新廚師。絕對沒錯。 而蘭斯的神態(tài)看起來一切如常,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剛剛說漏了嘴。 這其中有什么蹊蹺? 路加覺得自己有必要一探究竟。 餐廳里,在蘭斯離開后,路加向其他仆從比了個噓的手勢,悄悄尾隨了蘭斯。 他踮起腳尖,半顆腦袋探了進(jìn)去。 廚房里,蘭斯正俯身給蛋糕杯裱奶油花。 陽光從窗口灑下,青年一手撐在廚臺上,另一只手握著裱花袋擠奶油,動作緩慢而沉穩(wěn)。小臂肌rou鼓起,陽光下皮膚幾乎透明,青色血管若隱若現(xiàn)。 和平時的披發(fā)不同,現(xiàn)在的蘭斯腦后高高束起了銀色的長馬尾。他神情專注,仿佛面對的不是蛋糕杯,而是一名嬌柔的貴族少女。 路加的心砰砰跳起來對著他手里的小蛋糕。 殿下已經(jīng)餓了嗎?蘭斯背對著他,嗓音帶笑。 什么時候被發(fā)現(xiàn)的? 路加輕咳一聲,裝作視察路過的樣子,昂首闊步地邁了進(jìn)去。 騙子。他先發(fā)制人,根本不是瑪吉太太做的。 請?jiān)徫疑埔獾碾[瞞,殿下。蘭斯輕輕抬起手腕,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我沒有自信能讓殿下喜歡自己的手藝,所以才假托瑪吉太太之手。 他托起那只剛做好的蛋糕杯,遞向路加,眼眸中滿是純粹的笑意。 所以今天早晨,我很開心能聽到殿下說喜歡。 我說的是還算不錯。路加挑眉。 蘭斯又笑了,綠色的眼睛好像在說那又有什么區(qū)別。 陽光下他們相互對視,面包、牛奶和糖分烘焙的芳香彌漫在兩人之間。 路加鼻尖輕聳,最后還是抵不過誘惑,別開視線,取走了蘭斯掌心里的蛋糕杯。 咬一口,微微瞇起眼。 嗚,好吃。 也不知道羊皮卷中的神王私下里是什么樣,反正路加眼前這一個蘭斯完全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忠犬暖男發(fā)展了。 如果能讓蘭斯當(dāng)他的妹夫,不但阿芙拉能幸福,他自己也能時不時來蹭一頓飯 可惜了。 一想到這個,路加的眼神就變得惋惜起來。 他的心情上上下下,殊不知蘭斯看著殿下變來變?nèi)サ谋砬?,心臟也一點(diǎn)點(diǎn)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