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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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大人 旁側(cè)的狐之助跳到身體僵直的新任審神者瘦弱的肩膀上,試圖讓這位本來就膽小還會平地摔的審神者不要過于驚慌。但它的接近并沒有給綱吉帶來什么安慰,并不覺得狐貍式神一定是站在他這邊的綱吉神經(jīng)更緊張了,他原本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忌憚警惕的綱吉已經(jīng)做好下一秒燃起死氣之火的準備。 這位是加州清光,您的初始刀劍。 不知道自己也同樣被戒備的狐之助在新任審神者耳邊小聲這樣介紹到。接收到這樣訊息的沢田綱吉猛地抬眼,他難以置信的重新打量眼前的黑發(fā)少年。 因、因為在他的想象里,刀劍付喪神們并非是人類的模樣,他一直覺得是妖怪一樣讓人恐懼而可怕的存在的和他在進入本丸前,腦袋中描繪出的會跑能說話的刀劍模樣相較。 沢田綱吉一瞬間覺得 刀劍付喪神們或許并沒有他想象中那般可怕。 也不一定? 第03章 上崗第一天 [付喪神應(yīng)該算作妖怪的吧] 跟在自稱「加州清光」,被狐之助引薦為「初始刀」的黑發(fā)緋瞳少年身后,沢田綱吉一再偷偷覷著這位付喪神。跟人類的模樣如出一轍,甚至更加美麗,雖然用漂亮美麗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一個男孩子很不恰當,甚至有些失禮但以沢田綱吉永遠及格困難的國文水平來描述,也只能如此干巴巴的如此評價。注視著前方的眼睛再一次偷偷溜到前側(cè)的黑發(fā)少年臉上,綱吉覺得很難讓他把這樣的存在視作非人類。 [啊,但看起來超級難接觸的。] 心中暗自腹誹,綱吉將狐之助接下來有關(guān)本丸的介紹忽略了過去。旁邊的加州清光自然感受得到那時不時停留在他身上,來自新任審神者的目光。這種偷偷的打量或許曾經(jīng)對于他來說是愉悅的,甚至得意于自己的美貌和可愛對審神者的吸引。 但對如今已經(jīng)暗墮的加州清光來說,只是會引得他胸膛中泛起漣漣殺意,手指摸索在破損的刀鞘上,若不是政府的耳目走狗狐之助還在這里,那個時候加州清光手起刀落,斬首這個看起來弱不經(jīng)風的新任審神者絕不會有絲毫失誤。 審神者大人,這就是您的起居室。 繞過曲曲折折的巡廊,站在蕭瑟的秋風里,綱吉望著眼前兩層高的一幢小樓沒有說話。跟著狐之助走進去,才發(fā)覺他未來要居住的地方塵埃厚積,角落甚至還掛著蛛網(wǎng),原本擋風的障子門破破爛爛,看起來是刀劍砍壞的痕跡,甚至連鋪陳的榻榻米都灑落著有些微妙的暗褐色污漬,同綱吉在巡廊看到的那些障子門的污跡一樣。嗯,到底是什么呢?綱吉忍不住又一次去想。 空氣里飄散著腐爛和腥潮氣。 一樓擺放著一張大書桌,擺在上面的筆架和鎮(zhèn)紙都積了厚厚一層灰。應(yīng)該說,這地方?jīng)]有不積灰的。大概是他打量和嫌棄的目光太過明顯,之前還滿是驕傲對他說「時之政府」花費重金來建造本丸,審神者待遇高高高好好好的狐之助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 太長時間沒有使用。 您讓刀付喪神大人們幫忙打掃一下就好。 他之前都是以冰冷而無所謂的「刀劍」來稱呼這些付喪神的,現(xiàn)在當著這位黑發(fā)少年的面,卻換了更為尊重謙遜的稱謂。黑發(fā)少年冰冷的瞥了說這樣話的狐之助一眼。 [果然這些人不好惹。] 沢田綱吉完全沒有辦法將對方當作冰冷的武器刀劍,活脫脫還有氣息的人站在他面前,他怎么也做不到在進本丸之前,狐之助對他再三交代的不要把刀劍付喪神視作人類這件事情。 輕輕咬住下唇,綱吉走上二樓樓梯,通往他臥室的地方環(huán)境更糟糕,衣櫥柜子全部都破破爛爛的帶有被砍壞劃開的痕跡,印著櫻花的白色障子門都看不出原先的顏色,黑色褐色黃色混在一起,真的是不能更臟更破。 綱吉臉色有點復雜,他身旁的狐之助言語輕飄飄的死撐著「時之政府」早就被打腫的臉面。 我覺得這已經(jīng)不是打掃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暖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慘不忍睹的神色,狐之助故作萌態(tài)的點頭附和新任審神者的話,在綱吉不依不饒的注視下抖了抖自己沾了不少灰塵的蓬松大尾巴 我會幫您上報給政府,重新幫您將這里返修的。 這樣的回答勉強讓綱吉暫時接受,通常來說他也不是那種會主動提意見的人,但這環(huán)境簡直比他名義上的霧之守護者六道骸所占據(jù)的黑曜學園還要破舊。最起碼黑曜學園的危樓還能遮風擋雨,而這個給政府高級公務(wù)員所住的兩層樓無論那間屋子都似乎漏風漏雨的樣子啊! 從頭到尾只是事不關(guān)己站在遠遠一邊,把玩自己涂著紅色丹蔻指尖的加州清光聽聞新任審神者和狐之助的對話只是冷笑。那份不友好,連掩飾都不加掩飾。綱吉藏在厚重披風下的身體忍不住一抖,他總覺得審神者這個崗位根本和狐之助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可能被塞了份假工作。 沢田綱吉努力繃著臉,按照reborn所教導的,在陌生的地方盡量少犯蠢。雖然他之前那個平地摔已經(jīng)徹底暴露了他廢材的本質(zhì),但綱吉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那么,除了每天要完成之前所說的日課外 審神者大人您每周還需要提交本丸報告。 其實從頭到尾聽狐之助講給他的出陣,演練,遠征,內(nèi)番,手入,鍛刀等等諸如此類的瑣碎之事都理解不能的綱吉,只記得,他每個月都可以領(lǐng)到一筆豐厚的政府工資和材料資源,暗自記下這些的綱吉總覺得他似乎忘了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但到底是什么呢?綱吉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狐之助完成自己指導新任審神者上崗工作后,舔了舔前肢有些凌亂的毛發(fā),抬頭瞪著圓圓的眼睛詢問新任審神者還有什么疑惑。老實來講,但很擔心接手了這間本丸的新任審神者,不過既然是政府安排下來的,也沒它置喙的余地。 啊,沒有了非、非常感謝。 明白過來狐貍式神要離開的綱吉慌張搖頭,其實他很多事情都還一知半解的,嗯,但是如果有刀劍付喪神們的幫助的話,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心里安慰自己不要慫的綱吉,余光看著那個懷里抱著有二尺四寸之長的黑紅色刀鞘的劍,散漫之態(tài)倚在門邊的他的初始刀。苦著臉發(fā)愁該怎么搭話才能給對方留下一個好點兒影響的綱吉猝不及防的被突然憑空消失的狐貍式神再次嚇了一大跳,暖褐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里面全是受到驚嚇的水色。 果然妖怪式神什么的最可怕了qaq 狐之助的消失讓本來就僵硬的氣氛更加冷凝,綱吉身上的厚披風一直都沒有脫下來,他看看一片狼藉的住所,又看了看站在門扉不為所動的黑發(fā)少年。尷尬的張嘴再三,終于鼓足了勇氣開腔。 那個加州先生? 還沒有度過變聲期的少年音有些沙啞,尾音卻還拖著糯軟的調(diào)子,唯唯諾諾的少年躊躇的望著他覺得自己應(yīng)當可以信任的付喪神。暖褐色的大眼睛里蓄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您、您能和我一起先打掃下起居室嗎? 并不知道自己接手的本丸有多么棘手,目前為止,以為所有本丸都是這樣的沢田綱吉偷偷觀察黑發(fā)少年的臉。那張漂亮紇麗,卻因為白皙臉頰攀延的斑駁黑紋而顯得邪肆的面容迎上他的目光,如同紅寶石的眼瞳涼薄而銳利,姣好的唇畔似笑非笑的勾起,滿滿的譏諷。 這樣迫不及待的要奴役我們了嗎。 明明應(yīng)該是忠主的刀劍,卻居高臨下的審視作為主人的綱吉,被這樣的氣勢嚇倒的綱吉瞬間噤聲搖頭,連連否認黑發(fā)少年滿懷惡意對他的請求的曲解。但即使他努力的為自己方才所說的言詞作出解釋,面容精致艷麗的黑發(fā)少年依舊蔑然的冷笑。 和這間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初次接觸就慘敗的綱吉面如紙色,他無措呆怔的看著黑發(fā)少年抽出刃面破損,明眼可見豁口與坑洼的刀劍,手舉刀落,他旁邊那張唯一還算完好無損的桌面被劍氣斬成兩半,重重倒落在滿是塵埃的地板上,激蕩出嗆人的揚灰。 咦咦咦咦咦?! 被這樣一言不合就拔刀砍過來的黑發(fā)付喪神嚇得大驚失色,瑟縮后退到起居室靠窗戶的角落,沢田綱吉心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他跳窗逃跑的可執(zhí)行性。 他他他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嗎?同時回想了下自己剛才所說的話的綱吉開始自我反省,是不是他哪里冒犯到了黑發(fā)少年。他這副驚懼顫抖的樣子似乎取悅了黑發(fā)緋瞳的付喪神,冷冷的掃視角落里沒用又懦弱的人類審神者,綱吉渾身僵直的任由對方掃視。 直到黑發(fā)少年收刀回鞘,冷哼一聲徑直離去,綱吉才松了口氣。 嚶。好可怕。 感知到整棟審神者居住的小樓只剩他獨自一人,綱吉踉踉蹌蹌的跑到狐貍式神之前告訴他開啟審神者住所結(jié)界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按鈕。綱吉急忙按下,然后看到淡藍色的如同水波般柔和的一股強大力量慢慢以他為中心將整個二層小樓都團團圍住,這才感到稍稍安心。按照狐貍式神所言,刀劍付喪神們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他的許可是無法擅自闖入的。即使是跳窗而入也不可能。 綱吉站在原地發(fā)了會兒呆,然后看著根本無法入住的起居室嘆了口氣。先不說打掃衛(wèi)生了,今天能把破掉的地方先補上,有個不漏風的地方睡覺就算好了。從小到大都被母親奈奈照顧得很好,連自己的內(nèi)褲襪子都沒洗過的綱吉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決定先找能用的衛(wèi)生工具清理出一塊人能待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查探真的沒人后,綱吉重新將他一個人擁有的二層小樓逛了一遍。雖然地方?jīng)]有家里那么大,但是好在廚房和衛(wèi)生間俱全,還有堆著很多箱子的儲存室,書房和臥室勉強算完好,最糟糕的客廳綱吉已經(jīng)放棄掉了。反正他也用不上客廳。 將臥室地上一件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和服扯下來一塊,在衛(wèi)生間用水打濕洗凈,提了桶水到臥室打掃衛(wèi)生的綱吉笨拙的將倒在地上的家具一一扶好,不能用的東西一律丟到漏風的客廳。 他到這陌生未來世界,上崗審神者的第一天 是從打掃衛(wèi)生開始的。 因為沒有找到計量時間的鐘表等物件,綱吉只能憑借著外面深秋的太陽來判斷時間。他是昨晚空降到這里的,大概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還沒有吃上一粒米,喝上一口水的綱吉難免饑腸轆轆??墒乾F(xiàn)在這個樣子,他也不敢擅自出去。誰知道外面有多少跟那黑發(fā)少年一樣的可怕刀劍付喪神啊。 為自己悲慘的人生哀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將臥室收拾出來的綱吉笨手笨腳的將幾件能穿的和服扔進盥洗室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洗衣機里。人生頭一次做家務(wù)的沢田綱吉并不知道長時間未用的洗衣機是要先清理一下的。他給機器通上電試了試,發(fā)現(xiàn)還能工作后簡直高興壞了。 天知道,他看到竟然盥洗室有洗衣機的時候,完全熱淚盈眶! 人生向來這樣容易滿足的綱吉因為找不到使用說明書,只能憑感覺按照上面的按鈕來cao作。從2005年來的他要使用2205年的電器,嗯,還是有些困難的。不過好在,他并非是大腦行之將木的高齡老人,年輕人學東西,尤其是高科技尤其之快。 撓頭找了半天開關(guān)的綱吉,最后胡亂的把每個鍵都按了一通,最后在一個奇怪的紅點按鈕那里,開啟了洗衣機的工作程序。長長舒了口氣,覺得比寫完reborn布置下來的功課還累的綱吉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還好這里還一應(yīng)俱全著烘干機,把盥洗室潦草打掃了一下,然后轉(zhuǎn)戰(zhàn)廚房的綱吉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冰箱。完美,空蕩蕩的還長滿了綠毛。被惡心到的他關(guān)上了冰箱門,翻箱倒柜的希望能找到耐放的存貨之類的。 雖然狐之助沒有直說,但綱吉從它偶爾語焉不詳?shù)幕^的話題里大概也想得到在他之前,這間本丸是曾有過審神者的。雖然還不清楚審神者這份職業(yè),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和他唯一見過的黑發(fā)付喪神的態(tài)度,綱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政府高級公務(wù)員不比黑手黨安全到哪里。 這樣一邊想,一邊收拾東西綱吉驚喜的從廚房最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箱還沒有拆封的速食面。唇畔忍不住翹起弧度,綱吉習慣性的去翻看保質(zhì)期。 看到上面2204年過期的字樣時,綱吉差點吐出口血,人生大起大落也不過如此吧。不死心的將廚房從頭到尾又翻了一遍,最后蹲在亂糟糟的地上看著這箱速食面發(fā)呆的綱吉,掙扎半晌。 速食面里有人工防腐劑,就算過期應(yīng)該也是能吃的吧 不不不沢田綱吉,你不能就這樣自暴自棄。 最后理智戰(zhàn)勝了饑餓感,將臥室,廚房和盥洗室騰出來,勉強打掃還算干凈的綱吉決定鼓起勇氣去狐之助所說的萬屋買東西。狐貍式神走之前留給他一個小袋子,里面是綱吉不認識的銅鑄條狀物,刻印著判的字樣。大概就是這個世界流通的貨幣吧。 天真至極的沢田綱吉目前還不知道,甲州金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等他之前扔進洗衣機的和服洗出來,被烘干機烘干后,發(fā)現(xiàn)深色和服上面還有沒洗干凈的條條紋紋塵痕,沢田綱吉才意識到,他沒放洗衣液進去。 話說,他也沒找到洗衣液這種東西() 雖然有點沒洗干凈,但總比穿睡衣出去好。沢田綱吉今天也非常將就的在睡衣外穿上了,對于他十五歲,身高157cm的體形來說過大的和服。 嗯,上任審神者大概是個正值青年或壯年的成年人。 綱吉默默得出結(jié)論,只能將和服繞了兩圈,用腰帶系好,拖地的部分勉強折起來,用他在廚房找到的食物夾夾住,外面披上狐之助送給他的披風。一番折騰后,誰也不知道他里面的衣服并不合身。對著盥洗室唯有的,碎的只剩一小塊,掛在墻上搖搖欲墜的鏡子,綱吉打量一番自己的行頭,決定并不會奇怪到引來路人側(cè)目后,決定出門。 因為沒找到合適的鞋子,他只得繼續(xù)汲著狐之助給他的不習慣的木屐。腳心很痛。綱吉安慰自己,他等下去萬屋先吃些東西,然后馬上就會給自己買雙合腳的新鞋子! 對人生還充滿希望的綱吉這樣理所當然的想。 第04章 前往萬屋 新任審神者步入這間已經(jīng)全員暗墮已久的本丸時,當即留在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便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想當作不知道也難,審神者答應(yīng)政府接管本丸和刀劍時,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間便強制簽訂了冥冥契約。從不需要征求他們這些另一方當事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