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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時在省會呆到弟弟做完第二次化療,才返回學(xué)校繼續(xù)上課。 晚上睡前聊天,被許新意打趣她和程刻真是難分難舍,請假都一起請。尤時在黑夜里皺了皺眉,突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周日是程刻十七歲的生日,下午半天假,尤時強打起精神給他過生日,一起去商圈吃了頓午飯,等公交回學(xué)校的時候,尤時拿出提前準備的禮物,遞給他。 這是她第一次花自己賺的錢買的東西,陳奕迅的黑膠唱片、一個唱片機、一件襯衫、幾雙男士棉襪,裝了滿滿一箱子。 他眼里的驚喜和開心顯而易見,臉上的陰霾都散了不少,他笑,尤時也跟著笑。人來人往的街頭,他低頭在她唇角碰了碰。兩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親密過,尤時有些臉熱,心跳不已。 四月底,月測成績出來。尤時和程刻成績明顯下滑,兩人齊齊被叫到了辦公室去。 尤時第一次因為成績的事被叫去辦公室,心情忐忑。進辦公室前,程刻捏了捏她的手。 班主任劉旭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教他們數(shù)學(xué)。尤時向來不喜歡他,因為他對學(xué)生“重男輕女”,特別是尤時這樣數(shù)學(xué)劣勢的。 劉旭喝了口茶,略嚴肅地睨他倆一眼,“說說,怎么回事?” 尤時絞緊手指,還沒開口,旁邊程刻先說了:“做題粗心了,下次一定考好。行吧老劉?別這么嚴肅啊?!?/br> 班里男同學(xué)和劉旭熟,私底下都喊他“老劉”,尤時見怪不怪了。但第一次聽程刻這么喊,她心里頭還有些不適應(yīng),可又覺得暖洋洋,因為他向來是不愛應(yīng)付別人的。 “真不是因為別的?我可是聽到風(fēng)聲的啊?!崩蟿⒎畔虏璞?,語重心長道:“老師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兩個人互相進步是好事。但是互相退步就不行了,你們說是不是?” 尤時重重點頭。 “特別是程刻,你數(shù)學(xué)好,腦子也靈光,將來選個好專業(yè),找份好工作不難。不多說了,就是給你們提個醒,再過兩個月就高叁了,把握時間?!?/br> …… 從辦公室出來,尤時垂頭喪氣,兩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說話。 “不開心嗎?癟著個嘴?!背炭炭此龤夤墓牡哪槨?/br> 她瞪著程刻,鼻子皺起來,“什么叫數(shù)學(xué)好腦子靈光,意思是數(shù)學(xué)不好腦子就不靈光了唄?” 她難得又露出這樣稚氣的一面。程刻笑了:“就氣這個???” “你還笑?”尤時上手打他,被他拉住手,課間休息時間,走廊上都是人,他只抓了一會兒就放開了。 他哄她:“不笑了。這老劉,真沒眼光。不知道數(shù)學(xué)好的只配給語文英語好的捏腳嗎?” 尤時于是開心了。 五月底的天氣逐漸炎熱。程暉和程馨在29號辦理離婚,程刻請了假回去,因此錯過了尤時十七歲的生日。 那一天,程馨和程暉為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爭執(zhí)不休,差點動手。程刻主動選擇跟程暉,程鐫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程馨,這事才算完。 現(xiàn)在住的房子在程馨名下,程馨定主意,兩個孩子上大學(xué)前還是住在一起,程暉搬出去。 一段感情耗盡半生,最終以這樣的結(jié)尾收場。離婚當天程馨特地裝扮了一番,簽完字,甚至和程暉禮貌地擁抱了一下。 程刻知道,程馨是在體面地做告別。 那天晚上,程刻和程暉打了一架。他的跆拳道是程暉教的,過往的年歲里,程刻從未戰(zhàn)勝過他,這是第一次,碾壓式的,泄憤式的。 發(fā)泄完,父子倆躺倒在地上,卻不再像過去那樣談天說地。在這個世界上,程刻曾經(jīng)最敬佩一個人,此刻,那個人成了他眼里的一團爛泥。 尤時生日的第叁天,程刻才返校,而尤時去了省會,兩人將近一周沒碰到面。 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后來一整個六月他們沒有再講過話。尤時變得更加忙碌,投入學(xué)習(xí)的同時還要分心工作,她在林紀宇的建議下開了個公眾號,閑暇時間寫短篇故事,因為簡練的文風(fēng)受到一些年輕朋友的喜歡。家里為了弟弟的治療幾乎掏空所有,現(xiàn)在全家都在等骨髓移植,到時經(jīng)濟情況只會更糟糕,她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 對于程刻,她是矛盾又苦惱的。 她能理解他有不能言的心事,但無法理解他半分都不愿和她透露。而現(xiàn)實使她無法苦惱太久,尤時精神壓力很大,打破砂鍋問到底也不是她的性子,于是兩人開始漸漸疏遠。 她想起之前的種種,明明那么冷的天氣都能漫步在街上,現(xiàn)在卻淡得好似普通同學(xué)。 連春天都還沒過去呢。她失望又失落。 尤時之前從未談過戀愛,也從未如此被一個人拿捏住情緒。她始終把程刻視為可靠的人,也認為戀人間需要坦誠和剖白,他陪伴自己度過了那么多難過又失意的時刻,她也想陪著他。 可他似乎不這樣想。 他始終是獨立的,昂首闊步走著自己的路,只是途徑她時慢下了腳步。 可她卻差點因此而停滯。 驚覺這一點,尤時更加打起精神。直到高二學(xué)年結(jié)束,兩人也沒談開。 高叁來得猝不及防,中間只經(jīng)歷了兩周的過渡期,八月初,高叁開學(xué)。尤時在開學(xué)前一晚從省會趕回來,開學(xué)當天,她在晚上和程刻見上面。 分明才兩周,可尤時感覺他變化很大。眉宇間隱隱透著戾氣,額上劃了一道疤痕。尤時課間去醫(yī)務(wù)室買了酒精和消毒棉簽,下課后給他消毒,問他傷是怎么來的。 他說是被狗撓的。 理由蹩腳又拙劣。尤時看著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他走進她的世界,聽她傾訴心事,看她傷心落淚,也看她悵然若失,卻不曾將心事分給她半分。 她真正感到無能為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