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個人成了我男朋友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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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羽的手指瞬間僵住了,他聽到沈翼的聲音從頭頂之上傳來,那么決絕那么冷漠。 話說的冷酷又無情,不帶一絲回轉(zhuǎn)的余地:“你不是我弟。” 一句話徹底壓垮了他的心防,讓所有堅強一瞬間褪色。 他好像被人強行抽掉了脊梁骨,整個人都塌了。 以往根本舍不得他流一滴淚的沈翼,現(xiàn)在對他的眼淚完全無動于衷。 原來,再堅定的愛哪怕說的像誓言也有被收回的時候。 曾經(jīng)被偏愛到有恃無恐,如今卑微到塵埃里也無人在意。 靳羽失魂落魄地垂下了手,整個人癱在那。 那一瞬間,仿佛被冰水從頭到腳徹底淋透,他心里終于清清楚楚地明白,他連哥哥都沒有了。 哥哥也不要他了。 從此,他就是個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在這世上,了無依靠。 “嘖?!睂χR子呆立良久,靳羽輕輕咂嘴,有點看不下去自己這副僵硬的要死的表情。 他揉了一把自己的臉,努力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跟著又收了回去。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比哭還難看。 鋼琴手吳昊平時和靳羽接觸的要多一點,從剛才就一直沉默地注意著靳羽的舉動。 他覺得今天的靳羽十分古怪,尤其是現(xiàn)在。 倒不是像其他人那樣被驚到了,他只是覺得此刻的靳羽似乎心情不好,不是剛剛進(jìn)來時那種情緒不高,而是情緒不好,這兩者還是很有差別的。 平時根本沒見他這么注意形象,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還用上了定型劑處理頭發(fā),實在不像他。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靳羽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平時根本沒有今天這么的犀利,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原本未開刃的刀被磨出了鋒利的刀口,冒著森森寒氣,危險性極度上升。 以至于突然聽到這一聲帶著冷意的咂嘴聲,他也沒敢開口問靳羽怎么了。 旁邊剩下的三個人還在聊剛剛的話題。 “不過還是很奇怪,你說這個過生日的人關(guān)系圈這么厲害,為什么要來我們酒吧慶生啊,搞個國際大酒店不是更排場?”鼓手念念叨叨,不太理解有錢人的想法。 這顯然觸及到了貝斯手的知識盲區(qū),他也沒有答案。 “誰知道呢,也許就是覺得酒吧氛圍好?又或許是酒店不好定吧?!?/br> . 與此同時,幾公里之外的一棟別墅內(nèi),剛結(jié)束了工作從新公司回到住處的沈翼收到了來自他母親齊慧的催促:“小翼,快點收拾收拾下來,今晚你弟過生日呢,別耽誤了時間。” 說著,齊慧又抱怨了他一句:“往年小鈺過生日,你都跑回國,從來不出席,今年好不容易我們都回國了,這次小鈺過生日,你可一定要去,不要給我找別的理由了。而且,靳家的人也在呢,到時候要在背后說你的?!?/br> “知道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會去的。”沈翼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應(yīng)了聲,卻并沒有急著去換衣服,而是坐在那翻出手機(jī),曲著長腿,低頭斂眉,給自己的私人助理李葉發(fā)消息。 [找到?jīng)]有?] 李葉那邊回復(fù)的很快。 [對不起,老板,靳羽學(xué)校那邊沒有問到情況,他們也不知道靳羽去了哪,我正在聯(lián)系他的好友余淼,但目前還沒有收到回復(fù)。] 說實話,李葉回復(fù)這條消息的時候真有點后悔,要是他早知道靳羽一畢業(yè)就會消失,找不見人,當(dāng)初他就應(yīng)該自做主張先找人跟著靳羽。 那現(xiàn)在也不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憑白讓老板著急,顯得他辦事不利。 不過,說到底這還是老板自己的過錯,誰讓他不同意他這個跟蹤人的提議呢。 得知沒有靳羽的消息,沈翼的臉色瞬間暗了下去,眉眼深凝。 他回國才兩天,一回來就去了靳家,結(jié)果靳家告訴他沒有小乖的蹤跡,不知道他去了哪。 好端端的一個人,從學(xué)校畢業(yè)后就這么不見了。 靳博洋的言辭中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只輕飄飄地和他說:“他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我還能把他綁在家里不成。都畢業(yè)了,自然是他愛去哪就去哪?!?/br> 甚至到后來,他還譏諷起沈翼來:“再說了,我有必要和你交代他在哪嗎?他是我兒子,你是他什么人?也敢來質(zhì)問我?” 沈翼坐在那,回想起這事來,心一下子變得很沉。 他側(cè)目看向臥室的床頭,深邃的目光凝固在那。 那里擺著一張相片,是他和小乖的合照。 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還是七年前的除夕夜——當(dāng)時,兩人在南城沈家后花園里賞景,遠(yuǎn)處在燃放煙花,小乖在笑,他看著小乖笑,一旁的管家給他們拍下了這張照片。 這是他們的最后一張合照。 那時,小乖還叫沈羽,不姓靳,是他的弟弟。 那時,他也還沒做下那個決定。 沈翼對著照片沉默著看了半天,連時間都模糊了過去,直到樓下傳來汽車發(fā)動機(jī)的響聲,他才收回走遠(yuǎn)的意識,然后低頭又給李葉發(fā)消息。 [讓人找找酒吧之類的地方,他喜歡唱歌,也許會去這類場所。] 李葉立即回復(fù)。 [好的。] 然而回復(fù)完,跟著,李葉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那,您之前吩咐的安排今晚還按時照做嗎?]這人都找不到,還繼續(xù)嗎? 沈翼垂眸,沒有一絲猶豫。 [嗯。] 樓下,齊慧依然在下面等著,她并沒有給沈翼留地址。 她知道如果只是留地址給沈翼的話,那今晚就別想沈翼能去。 她想的很明確,她親自等著,今晚一定要把沈翼帶去。 自己親弟弟的生日總是不出現(xiàn)算怎么回事! 在國外也就算了,現(xiàn)在在國內(nèi),還不去,到時候外人還以為自己的兩兒子不和呢! 這會見沈翼遲遲沒有下來,眼看著時間要過了,齊慧又上樓來催了一遍:“小翼,你好了沒有,快點下來,你爸的車都開到門口了,就等你呢!晚了就沒有驚喜感了?!?/br> 她說完就站在那,看著沈翼,也不動。 沈翼輕輕皺了下眉。 但,到底是母親的催促,不好繼續(xù)推拒。 他沉默著收起手機(jī),收拾了一番下樓去。 第3章 靳羽在休息室里扯完嘴角,沒幾秒,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拉開了。 店長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手機(jī)在打電話,聲音不是那么清晰,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進(jìn)來:“……什么?……沈翼要來?……哦,……那你去把老板找來吧……嗯,就這樣,掛了。” 只聽見了模糊的兩個音,靳羽眼皮便忍不住一抖。 他側(cè)過臉去,盯著門口的店長,眉毛微微挑起,眼睛也瞇了一下,不太敢確信自己剛剛聽到了那個名字。 但畢竟是從前聽了十五年的名字,曾經(jīng)聽到生繭的耳朵對這個名字依然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敏感,是他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消磨不掉的。 所以他也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沒聽到。 沈翼會來? 靳羽抿緊嘴巴,手指微微蜷了下。 ……是了,既然沈鈺會在這里過生日,那么,作為沈鈺的親哥哥,他當(dāng)然也會來這里。 這本來就是不用去思考都會知道的事情。 店長掛了電話抬起頭來,正要和他們開口,被靳羽古怪的眼神盯得心里一慌,一時間他竟忘了后面要說的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空氣莫名的安靜。 吳昊在一旁見靳羽狀態(tài)不對,兩邊看看,擔(dān)心他和店長起沖突,便走上前擋住靳羽,問店長:“林哥,怎么了?” 吳昊這么一打岔,林哥頓時回神,拍拍被靳羽嚇了一跳的心臟,接道:“哦哦,那個,找你們出去表演呢?!?/br> 說完,他盯著靳羽看了一眼,心里還不太爽,但他沒有像平時那樣語氣很沖,只是語帶警告地說:“今晚好好表現(xiàn),待會不要再用那種表情看人了,今晚外面的客人得罪了哪個,你都擔(dān)待不起,知道嗎?” 靳羽沒說話,沒點頭也沒說不,只是依然沉著臉。 林哥看他不爽他知道,但他無所謂,他壓根就沒把林哥對他的不喜放在眼里。 不喜歡他的人多了,他又算老幾呢。 林哥是店長,從靳羽來就看他不順眼,因為靳羽來的那天攪了他的好事—— 當(dāng)時林哥看上了酒吧里的一個落單的女孩子,人女孩子不愿意和他玩,他非要和人喝酒,糾纏不放。 靳羽就出了個頭,幫了人女孩子一下,就這么被林哥記恨上了。 靳羽知道林哥一直想找他的茬把他從酒吧趕出去,不過他壓根沒擔(dān)心過,因為林哥只是個店長,對于人員安排他沒有絕對的權(quán)利,到底還是老板說了算。 林哥確實很想趕靳羽走,但奈何,一方面靳羽唱歌實在是好,在酒吧很有人氣,另一方面老板那邊很中意他,他沒辦法。 所以林哥最后還是忍住了,一般不跟靳羽起沖突。 特別是今天,今晚靳沈兩家的人都要來,靳家他們得罪不起,而沈家從商,老有錢了。 尤其是沈家的沈翼,聽說現(xiàn)在剛從沈家獨立出來,一回國就買了一家娛樂公司,甚至最近還準(zhǔn)備投資酒吧,一看就是特別有錢大方的主。 正好,他們老板最近準(zhǔn)備擴(kuò)張店面開連鎖,正打算走走沈翼這邊的關(guān)系,拉一拉投資。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這是個讓靳羽走人的好機(jī)會,只要他動動小手段讓靳羽得罪了人肯定會被老板驅(qū)趕。 但是,今晚要是靳羽得罪了人,壞了老板的大事,老板肯定會很生氣,到時候誰都吃不了兜著走,包括他。 所以,現(xiàn)在他把話這么一說,就等于撇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