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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對本官一片真心,委屈你了。” “何談委屈?”褚裟為沈慧之倒了一杯茶后收起棋盤上的棋子,“大人,您可知道戶部尚書她……” “她怎么了?” 褚裟眉眼里透著糾結,在沈慧之再三追問下才和盤托出。 “好?。≈灰堰@事上報陛下,她肖蘭芝就死定了!褚裟,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等我坐上尚書之位,就給你換個正經(jīng)身份,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門?!?/br> “我等大人?!瘪音目粗蚧壑x開,門一關,他便收起了笑意,抬手落下一子,“十年了,盛都也該有我一席之地了?!?/br> 清風樓用來斂財和搜集情報,他在朝堂也安插了不少人;玉龍教一直都在招兵買馬,時不時和朝廷派去的官兵對上…… 褚裟這一局下的太久了,以至于他差點忘了自己沒吃晚飯。 “尹姐,廚房還沒送飯過來嗎?餓死我他們喝西北風去???” 這時,一只烏鴉飛進來,一頭撞在了窗臺上,隨后晃晃悠悠的飛過來落在棋盤上,抬腿把爪子上綁的信給褚裟看。 “尹姐,這是你養(yǎng)的烏鴉嗎?”褚裟把信取下來展開看,信是柳安清寫的。 -褚裟,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忙水車的事,現(xiàn)在忙完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跟我去踏秋。 “是?!币渫崎T進來,把自己做的糊了鍋的粥放在了褚裟跟前,“晚膳?!?/br> “我先回信?!瘪音目粗淠ツ?,眼皮一跳一跳的,趕緊解救了自己的硯臺和墨條,“我自己來,磨墨的人姿勢要端正,指按推用力。磨完墨,最好不要馬上使用,可在硯臺中加蓋略作貯存,謂之醒墨。此法可使墨汁更黑,無火氣,但不要隔太久,一般半柱香的時間就足夠,太久易成宿墨。” “半柱香多長時間?” “兩刻鐘,有一小時一炷香、兩刻鐘一炷香、一刻鐘一炷香。” “哦,那你用這個嗎?”尹沅從不寫字,她會用長刀在人rou上刻字和作畫,“以前我主人也會教我東西,別人當我是怪物,只有他對我好。” “我有磨好的墨?!瘪音淖叩郊茏忧?,搬了個小板凳,站在上面去夠硯臺。 “你小心別潑了一臉墨。” 嘭一聲,褚裟捂著被打紅了的鼻梁倒地,臉上和衣服上都是墨汁,“我謝謝你的關心,給我遞條帕子?!?/br> “給你?!?/br> 褚裟覺得如果自己是成事不足,那尹姐一定是敗事有余,他們姐弟倆絕配。 又是洗臉又是換衣服的,倒是湊夠了半柱香的時間。 褚裟寫完信放走了烏鴉,他看著那只笨的飛走時又撞在了窗戶框上的烏鴉,他懷疑這是尹姐背著他下的蛋,感覺這倆智商差不多的樣子。 “我生前是龍,不是烏鴉,只是死后沒個身體,只能用這些破爛,烏鴉是鳥類中最聰明的鳥?!?/br>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果然在心里嫌棄我的智商?!?/br> “你想錯了?!瘪音牧ⅠR否認,端起糊味極重的粥深吸了幾口氣,差點大業(yè)未成死在這味道上了。 “褚褚,你又嫌棄我?”尹沅可沒錯漏褚裟那被粥熏得一閃而過的白眼。 “不是,尹姐,以后你就專心殺人、解尸,這些粗活交給我?!?/br> 褚裟憋住一口氣猛的把粥灌了下去,好聲好氣的稱贊,“這粥好喝,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br> 以后殺人的時候,可以讓尹沅直接把她煮的粥端給他們喝,一了百了。 “你喜歡就好,我再去給你盛一碗?!?/br> 褚裟想拉住尹沅,可惜他的速度遠不及尹沅,他摔倒在地后抱著凳子欲哭無淚,再喝會死人的。 御花園 正在拿著鋤頭挖地的柳安清看著摔在他面前的烏鴉,撿起來把它爪子上竹筒里的信拿出來。 -見字如面,別來幾日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風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許。 “寫的這是什么?”柳安清放下系在腰上的衣擺,擦了擦汗,“他就不能整點人能看懂的嗎?” “主子,您歇一下吧?” “不用?!绷睬蹇粗蟠筮诌譀]心沒肺的,其實他很細心,他為女帝創(chuàng)造價值,女帝對他的很多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是他沒用了,難保女帝不會翻臉不認人。 “主子,這背面還有字,奴才不識字,不認識?!?/br> 柳安清翻過紙條一看,就兩個字:我去。 “每次都整這儀式感,費勁兒。” “奴才真高興,主子能有一個相交好友?!?/br> 友不友的另說,好是真的好。 林地里鋪滿了尚未枯黃的楊樹葉子,恰如一張巨大的地毯,在林地里自由伸展,在腳底下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褚裟和柳安清兩個人踩著水車看山野風光,時不時聊幾句。 “你和陛下怎么樣?我不是想惹你不高興,就是擔心你。” “我知道,你要是想害我,早就一把傘捅死我了?!绷睬蹇粗煌2人嚨哪_,“各取所需,我不快樂,更不自由,這個國家的男人活的太難了。” “我會把我們從這種日子里拉出來的,到時候,實現(xiàn)真正的自由和解放。” “你怎么知道自由和解放的?” “你告訴我的啊,忘了?”褚裟點了點柳安清的鼻子,“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里,永遠都不會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