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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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才好,最怕嘴上無欲無求的,莫軟軟不喜歡欠人人情。 她挺直的脊背稍稍松了些,順勢道:“你說,想要何物?” 程翌目光凝著,頭一回在人前露出了近乎執(zhí)拗的神情,就連聲音也跟著沉下來不少:“鹿原秘境,我想跟著天族進去?!?/br> ===== 將藏在心底的那場夢說出來之后,湫十像是松下了肩上千斤重的擔子,心情rou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心情一好,話匣子也跟著打開了。 秦冬霖聽著她從天上說到地下,從天宮說到鄴都,喋喋不休,吃的都堵不住嘴,手指連著摁了好幾回眉心。 因而,在貼身從侍長廷神色匆匆趕來尋他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地用干凈的手帕擦了擦瘦削的長指,冷凝的眉松下來,準備起身先走一步。 “什么事啊?”湫十跟長廷也是老熟人,見他著急來尋人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 長廷見了她,笑著拱了拱手行了個禮,看了秦冬霖一眼,如實道:“回姑娘,主君到主城了,要見少主?!?/br> 湫十在秦冬霖身邊,幾乎跟享有特權一樣,不論是流岐山的內(nèi)部事,還是他吩咐人去辦的一些私密事,只要她感興趣,想聽,就沒有套不出來的事。雖然很多時候,她就是隨口一問,心情不好了,甚至連問都懶得問一問。 “嗯?”湫十沒想到秦越這么快就到了主城,她算了下日子,有些疑惑:“還有七八日呢,怎么秦叔來得這樣早?” 雖然有些疑惑,但長輩的事,湫十一向不去深究緣由。她想了想,看向已經(jīng)站起身的秦冬霖,道:“你快回吧,別讓秦叔等久了。” “接下來幾日,我就不出門了,待在府中準備一些進鹿原秘境需要的東西,還有那塊圖?!变惺穆曇粝乱庾R放低了些:“你瞧瞧有沒有機會,讓婆娑劍靈認一認?!?/br> 他們跟那塊圖處于不同的時代,辨認起來十分困難,但婆娑劍和妖月琴都是從洪荒時期活下來的老古董了,讓它們認,總比他們幾個蒼蠅亂撞一樣來得有方向和可靠一些。 看穿了秦冬霖一瞬間意味深長的目光,湫十撫了撫鼻梁骨,小聲為自己辯解:“你不知道,妖月有點愛財,從她嘴里買個消息簡直是天價?!?/br> “再說了,我們早點找到遺跡圖所標的位置,也能早點取到靈寶為婆娑劍療傷,兩全其美的事,婆娑劍不會拒絕吧?!?/br> 秦冬霖懂了。 大小姐家底怕是不太充裕了,都開始想著節(jié)儉了。 “我問過了。”秦冬霖長指點在桌面上,長話短說:“半個字難以辨認,婆娑只說是洪荒時的神語,再沒有說其他。” 如意算盤落空,湫十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前傾的身子又靠在了椅背上,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沒精打采的。 秦冬霖抬眸看她,提醒似地開口:“走了。” 湫十朝他擺了擺手,唔的一聲之后,道:“走吧。這酒樓請的戲班子到了,我看完戲,也回去了。” 就是這會還不回主城府的意思。 主城是她的地盤,秦冬霖倒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轉(zhuǎn)身,才要跨步出去,就迎面撞上一個臉上蒙著黑紗,只露出一雙清冷眼眸的女子。 “重影見過姑娘?!迸幼哌M雅間的一瞬,就將臉上的黑紗取了下來,露出一張英氣的面容,她緊接著又朝秦冬霖行禮,聲音一成不變,沒有起伏:“見過秦少君?!?/br> 秦冬霖知道她是湫十的暗衛(wèi)首領,突然在人前現(xiàn)身肯定是有事要稟報湫十,他好奇心單薄得很,有些事,湫十不說,他從來懶得問,一問一個麻煩。 小麻煩湫十自己能解決,大麻煩就算他不問湫十也會找上門。 秦冬霖頷首,抬步走出了雅間,長廷跟在他身后。 還沒等他走出十步,后面的雅間里就傳來了湫十隱隱約約,有些詫異的聲音:“……醒了?” “居然是這個條件……有意思?!本o接著是桌椅響動的聲音,里面的人好似戲也不聽了,要直接離開一樣:“走,去看看。” 秦冬霖腳步一頓。 長廷跟著停下來,有些疑惑地開口喚他:“少君?” 重影和明月推門出來,湫十的目光頓時跟大半個身子倚在扶欄上,神情懶散的男人對上了。 雅間外,曲折的樓梯口,時不時有上菜的小二穿梭著,還有被引著上來的賓客,交談聲不小。 這樣的環(huán)境里,秦冬霖罕見地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眸光沉得浮著一層碎冰,那點涼薄的笑意本分沒有流入眼里。他掃了湫十一眼,半晌,漫不經(jīng)心地問:“糕點不吃了?” “戲也不聽了?” 第27章 哄人 “戲也不聽了?” 秦冬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模樣姿態(tài)懶散,聲音莫名有些輕,像是被抽取了渾身的骨頭,沒力氣邁步一樣,這個時候,他身上屬于劍修凜然不可近觸的銳利便如冬末春初,殘雪消融,九尾銀狐一族骨子里透出的儂麗勾魂奪魄。 看著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兩人身后,酒樓所有雅間小窗的正對面,坐落著一塊空空的戲臺,現(xiàn)在已經(jīng)熱鬧起來。旁邊小臺上坐著的說書先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退了下去,不少雅間的小窗也開著,里面或笑、或鬧的竊竊私語聲傳露出來。 湫十看了眼戲臺的方向,一雙楚楚淚眸彎著,星點的笑意從中流露出來,她極自然地回秦冬霖的話:“現(xiàn)下有比看戲更有趣的事,我打算去湊一湊熱鬧。” 一看她這躍躍欲試的神情,跟著秦冬霖身后的長廷就忍不住面色發(fā)苦。 “你怎么還不回?”湫十隨口一問,徑直下了盤旋狀的樓梯,“臨安城民風淳樸,住民大多生性和順,且地臨琴海,有許多海族特色,你這幾日可以陪秦叔阮姨逛一逛?!闭f著,她似乎想起來什么,稍稍側首,同明月說話:“上回我看那些游記時圈出的特色去處和吃食還留著嗎?” 明月飛快地答:“都在呢姑娘,女使們好好收在房里了?!?/br> “重影,你去取來交給少君?!?/br> 秦冬霖慢慢支起身,長長的袖袍上繚繞著云霧,他不緊不慢地跟在湫十身后,聽著湫十吩咐的這些,眉骨微壓,未置一詞。 他原本還想說一兩句或嘲諷或不耐的話,現(xiàn)在聽她絮絮叨叨的,又覺得索然無味。 他總是很容易被宋湫十安撫住。 出了酒樓,碎金似的光洋洋灑灑落在頭頂,很快將人包裹住,迎面拂過徐徐的風,空氣中都混雜著整條街道的食物的香甜味。 湫十沒有遲疑,帶著明月往西邊走——那是主城中心驛站的方向。 雖則先前也能猜到她是要去驛站看那個才醒的程翌,但猜想真被證實之后,秦冬霖胸膛還是低低地起伏了一下,啞啞地笑了一聲。 他就知道。 從小到大,沒有兩回她是真長了記性的。 前腳才說讓她不要跟人亂跑,后腳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真要出了什么事,像模像樣掉幾滴眼淚紅著眼尾來拽他衣角的還是她。 麻煩。 秦冬霖眉心擰起來,在那抹纖細的身影徹底沒入人流之前,他抬腳跟了上去。長廷誒的一聲,也急忙跟上去,他在秦冬霖身側低低耳語:“少主,主君已經(jīng)等久了,宋城主壽誕將至,主君可能想跟您商議壽禮的事?!?/br> 秦冬霖不高不低地嗯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宋湫十?!彼暰€清冽,給人一種不可高攀的距離感,在距離不遠的地方格外分明。 見狀,長廷還有什么不懂的,他噎了一下,將到了嘴邊的話重重咽了下去。 湫十才要踏進空間裂縫,聽到秦冬霖冷冷淡淡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眸,緊接著,漂亮的眼亮了亮,她提著長長的裙擺躲閃著人流朝他小跑過來。 “怎么了?”湫十在他跟前停下來,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且在這個時候,十分有自知之明。她伸出兩根手指,拽著秦冬霖寬大的袖擺,將他拉到街邊一棵百年大樹下,隨手甩出一個結界,而后看了他兩眼,有些緊張地問:“秦叔是不是要見我?” 跟上次阮芫一樣,要親自問問她關于程翌,關于那場流言的事。 秦越身為流岐山妖主,跟阮芫溫和如水的性情不大一樣,換句話來說,湫十每次見到這位努力想表現(xiàn)得慈和,但又屢屢失敗的妖君,都有些發(fā)怵。 她跟誰都愛撒嬌,長輩們喜歡她,說她是開心果,小棉襖,獨獨面對這位身高八尺,氣勢如山的叔父,說話規(guī)規(guī)矩矩,一板一眼,每次都要拉著秦冬霖一起,但這位叔父在秦冬霖面前素來都是嚴厲的慈父形象,說著說著,問著問著,就成了劍法考?,F(xiàn)場。 秦冬霖目光落在她桃花瓣一樣粉嫩的臉頰上,眸底晦澀,他很快挪開視線,冷聲道:“長廷。” “少君?!遍L廷立刻應聲,下一瞬,聽見男人冰冷不耐的聲線:“留音玉。” 長廷愣了一瞬,將掛在自己腰上的留音玉取了下來,秦冬霖接到手中,點了一道靈力進去,少頃,留音玉那邊出現(xiàn)了一道十分威嚴,中氣十足的聲音,他喚:“冬霖。” “父君?!鼻囟氐穆曇魶]什么起伏,他掃了眼默默別過頭面對樹根站著望天的湫十,一直緊蹙著的眉心舒展了些。 略略應了幾句之后,他將閃爍著靈光的留音玉塞進湫十手中,后者手忙腳亂,捧著那塊留音玉跟捧著燙手山芋一樣,半晌,穩(wěn)著聲線,乖乖巧巧地喊人:“秦叔?!?/br> 秦越的聲音以一種rou眼可見的變化柔和下來,他誒了一聲,跟身邊人低低地說了一句什么,而后笑問:“跟冬霖在一起玩呢?” 湫十:“嗯,我們先前在主城酒樓里準備聽戲,聽長廷說秦叔來了主城,冬霖馬上就回去了?!?/br> “讓他不必著急回來,你們難得聚在一起,在進秘境之前放松放松也好。”秦越又說了幾句,湫十一一地回答了,才將留音玉又交到秦冬霖手中,沖他比劃著示意:“秦叔要跟你說話?!?/br> 秦冬霖才將留音玉接到手里,耳邊就傳來了自己父親肅然的聲音,連名帶姓的喚他:“秦冬霖?!?/br> 秦冬霖動作頓了一瞬,而后面無表情轉(zhuǎn)身,握著留音玉走遠了些。 果然如他所料—— “誰準你深夜提劍闖主城的?” 秦冬霖像是早就料到他要問這句話,聲調(diào)都不帶變動一下,平靜無波地答:“流言傳得太過,當時情緒有些失控。” 他性情如此,出了名的不好相處,有兩層原因。 一則大抵天性使然,九尾銀狐一族頂尖血脈,骨子里流淌的就不是什么和善的血液。 二則秦冬霖修的天階劍法破滅劍以及后來認主的婆娑劍,都是大兇之物,走的純殺戮之道,性情多少會受到影響。 “提劍入主城的時候情緒失控,要殺那條黑龍的時候就冷靜下來了?”秦越重重地冷哼一聲:“你護人的方式就是把過錯方變成自己?我就是這么教你做少君的?” 流岐山那群長老聽到消息的時候,氣得像是一群被捏著脖子喘不上氣的雞,滿堂鴉雀無聲,壓根都不想說話。 “等我回去再說。”秦冬霖面對他連著兩句問話,毫無波瀾地回。 “行了,既然要護著,也花點心思陪一下,別一邊做著大好人做的事,一邊天天冷著張臉,誰受得了你?!闭f完,秦越那邊啪的一下,切斷了留音玉。 秦冬霖將留音玉丟給長廷,湫十湊上來,看他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小心地試探:“秦叔訓你了?” “沒?!鼻囟仫@然不想說太多,問:“要去哪看熱鬧?” 一副勉為其難準備跟著她一起湊熱鬧的樣子。 湫十頓時精神了,她將重影說的話簡單描述了一遍:“莫軟軟那邊派人告訴我,說是程翌醒了,她去見了他,問他有什么要求。” “原以為程翌會一口回絕掉,再說一兩句當時那樣的情形,稍微有能力的人都會救這樣的客套話。” “沒想到程翌居然開口提要求了。”湫十笑了一下,“莫軟軟開始還以為他會要什么靈獸靈器,仙草仙藥,或是那些稀奇的功法秘笈,但沒想到,程翌唯一所求,是要跟著天族一起進鹿原秘境。” “天族內(nèi)部因為這個鬧了點小小的不愉快,莫軟軟現(xiàn)在決定不了,想讓我過去一下試一試程翌?!?/br> “怎么試?”秦冬霖好整以暇地問。 “她的意思是這樣,我過去跟程翌說,天族的名額不夠了,但我這邊還可以給他爭取爭取,問他愿不愿意跟著妖族的隊伍進去,若是他同意,證明他只是想尋求個隊伍的庇護,若是他不同意,就證明他意在天族,有所圖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