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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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嘉年去天外天訂的,險些排不上號?!?/br> 果然是這樣的款式,她稍稍坐直身體,才被提上去的衣角便又恢復(fù)原樣。 不得不說,受歡迎有受歡迎的道理,這條別出心裁的輕紗裙,宋湫十穿著,十分好看。 楚腰蠐領(lǐng),柔情綽態(tài)。 如果秦冬霖還是未進(jìn)中州秘境之前的秦冬霖,面對此情此景,可能也是微不可見地皺皺眉,她喜歡,便隨她去了。 這世上女子,哪個不愛漂亮,宋湫十少女心性,更是尤其喜歡這些。 可現(xiàn)下站在湫十面前的,是被星冕狠狠刺激過一回的秦冬霖。 見識過一回,便知人心險惡,防不勝防。 他恨不得把宋湫十藏起來,亦或者,全身上下都打滿記號。 再想起先前,星冕伸手觸上她臉頰時那種癡迷的的眼神。 他閉了下眼。 半晌,秦冬霖?fù)崃藫崴L長的流水一樣的青絲,在她耳邊低語:“宋小十?!?/br> “能不能不穿這種衣裳?!?/br> 第79章 招搖 劍冢內(nèi)圈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天氣晴朗的時候,湖面倒映著蒼藍(lán)的底,和著一層層游動的云,從半空中俯瞰,像極了一塊純凈的飄著花紋的藍(lán)晶石,絢麗奪目,渾然天成。 可天一沉,刮起風(fēng),下起雨,湖水就會頃刻間變成沸騰翻滾的黑,墨一樣濃稠,顏色深郁。 湖底,跟宋湫十一起進(jìn)去但分散開的人并沒有見到那堵青銅水墻,也沒有見到世界樹的影子。 天族的三個結(jié)伴同行,入了西邊的小道,很快消失了身影。 宋昀訶和伍斐站在水簾前,皺著眉踟躇猶豫半晌后,兩人彼此對視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東邊看上去陳舊的古巷。 古巷陳舊,剛好能容兩人并肩同行,左右兩邊都點(diǎn)著無數(shù)年前的琉璃火石,火石上落了厚厚一層浮藻,青苔覆蓋,那光照出來,便顯得十分昏暗,將將夠照亮前方兩三步的距離。 兩人的腳步聲下意識放得極輕,可還是傳出了空靈的回音,一聲聲落在耳朵里,像是有人在身后一路尾隨。 長長的古巷,曲曲折折,越往里空氣越潮濕,走不到盡頭似的。 半個時辰之后,伍斐皺眉,停下了腳步。 “昀訶。”伍斐聲音凝重:“先別往前走了?!?/br> “怎么了?”宋昀訶依言停下腳步,壓低了聲音問:“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伍斐手指抵著額心,閉著眼感應(yīng)了一會,唇線繃得有些直,“再往前走一段,這條古巷,就到盡頭了?!?/br> “一股很濃重的邪性?!彼嵵仄涫碌氐溃D(zhuǎn)頭問宋昀訶:“要不要過去看看?” 宋昀訶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段時間,神情難辨。 這秘境中,處處都有邪性,哪里都有危險,隨時都可能發(fā)生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和變故,就算他們身上有遺跡圖,也只是塊敲門磚,門開了,接下來是福是禍,全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藏得這樣隱秘的地方,說沒有危險,宋昀訶都不信。 可伍斐說的話,卻讓人不得不停下來認(rèn)真思考一番。 他們一族獨(dú)有的天賦技能,在面對一些東西的時候,感官會變得十分敏銳,能提前察覺到別人察覺不到的東西。 “不必想了。”伍斐手腕一轉(zhuǎn),指尖翻出一大疊發(fā)光的靈符紙,又飛快地塞了一把到宋昀訶手里,低而急地開口:“邪氣漫過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繃緊了身體,防護(hù)法寶一件接一件落在身上,在古巷中閃動起明明滅滅的靈光。 緊接著,他們被一股不知從何刮起的風(fēng)推著走到了巷子盡頭。 青石小路上,兩棵海棠樹靜靜佇立,枝頭花朵開得正好,風(fēng)從身后一吹,滿樹繁花似下雪一樣,洋洋灑灑飄下來,落在宋昀訶與伍斐的玉冠,肩頭,以及袖袍上。 春色爛漫的一幕,看著卻讓人毛骨悚然,脊背發(fā)涼。 伍斐早收斂起了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他死死地捏著手里的靈符,眉眼內(nèi)斂,嚴(yán)陣以待。 宋昀訶沉默地看著眼前一幕,突然一撩衣袍,提步跨進(jìn)了高高的門檻中,伍斐愣了一瞬,皺著眉急忙跟上。 深墻高院,朱門赤鎖。 門檻后,正對主院的方向,靜靜地停著一口猩紅色的棺槨,棺槨表面鋪著厚厚一層海棠花,嬌嫩得像是才從枝頭采下來。 清風(fēng)蕩過,鋪在棺槨邊緣,一朵半開半合的海棠咕嚕嚕滾下來,不偏不倚落到宋昀訶的腳邊,跟他衣擺上繡著的金線祥云詭異般相襯。 伍斐看了看那朵海棠,再看了看宋昀訶清瘦的脊背,抱著胳膊連著搓了好幾下。 少頃,宋昀訶回首,對他道:“你去外面等著,要是情況不對勁,不要管我,立刻跑?!?/br> 伍斐睜大了眼,一副“我沒聽錯吧”的不可思議神情,“宋昀訶你不是吧?!?/br> “我跟你說,這地方是真的邪性,我站在這里,全身發(fā)寒,骨頭都在打顫?!?/br> “你別不當(dāng)回事?!?/br> 宋昀訶沒有多說什么,他瞳色沉定,視線落在紅色棺槨上,像是在仔細(xì)觀察著什么,最后伸出了手掌。 伍斐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神色震驚,咬著牙出聲:“宋昀訶,你瘋了?!” “你知道這里面躺著什么東、哪位前輩么你就敢碰?!蔽殪撑R時改口,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宋昀訶與他對視兩眼,開口:“你先出去吧,我有分寸?!?/br> 他話說到這樣的份上,伍斐好似恍然間明白了什么,他緩緩松開了手,轉(zhuǎn)頭跨出門扉之前,低不可聞地留下一句:“把防護(hù)法寶都用上,真出了事,可以撐一段時間。我出去后就將幾位前輩找來,放心,有兄弟在,你死不了?!?/br> 說完,他也不再遲疑,三步兩步出了這個庭院。 宋昀訶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掌落在了棺槨表面。 一圈奇異的靈氣漣漪蕩開,像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突然丟進(jìn)一顆細(xì)碎的石子,動靜不算大,可卻實實在在發(fā)生了。 宋昀訶另一只手里,拿的不是靈符紙,而是那塊陳舊的,顯得有些破爛的半張遺跡圖——在進(jìn)湖底之前,那張湊在一起的完整遺跡圖又被分開,半張在宋昀訶手里,另外半張在天族三位小仙王手里。 此刻,那半張遺跡圖在手掌發(fā)熱,發(fā)燙,溫度漸漸拔高,如一塊被丟進(jìn)沸水中煮的牛皮紙,他捏在手里,宛若燙手山芋。 半晌,宋昀訶將手里的半張遺跡圖輕輕放在棺槨上。很快,海棠花化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虛影,消散在眼前,而棺槨表面的紅色像是吸收了足夠的顏料,那原本顯得力不從心的紅又艷麗起來,像極了一塊塊洇出來的血跡。 盛大,熱烈,喜氣洋洋。 這一幕看著危險,里面的人卻好似沒有傷人之意,只是慢吞吞地將那塊紙張蠶食吞噬進(jìn)了棺槨內(nèi)。 宋昀訶身形筆挺,身姿清雋,站在這口棺槨前,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不多時,他握拳置于唇邊,低低地清咳了一聲,道:“……我曾問過小妹,‘泱泱橫波中的梧桐花’出自中州時一首家喻戶曉的民謠,許多人都會唱,最先哼唱這首民謠的人,叫招搖?!?/br> “是前輩嗎?” 棺槨表面燦爛的紅停了一下。 見狀,宋昀訶苦笑了下,拱手作了個揖,解釋道:“晚輩非中州之人,前不久才從六界進(jìn)來試煉修習(xí),之所以讓前輩誤以為是故人歸來,是因為晚輩身上的這塊遺跡圖?!?/br> “這塊圖并非出自晚輩之手,而是從一場拍賣會上所得?!?/br> “前輩若是喜歡,這圖,就當(dāng)贈予前輩了。” 說起這事,宋昀訶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自從到了鏡城七十二座水晶宮,只要他閑下來,不論是在營帳內(nèi)查看對比地形圖,還是去小世界鞏固修為,耳邊總有女子婉轉(zhuǎn)空靈的歌聲,如流水般溫柔,似初雪般干凈。 他對神語并不了解,只堪堪記得其中一句,問過宋湫十之后,才知其意。 方才走到古巷盡頭,看到門前繁花陣陣的海棠樹,便瞬間想到了那句詞,想起了那把婉轉(zhuǎn)多情的聲音。 說起來,這位趙招搖在中州史冊上,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中州多美人,個個耀眼至極,風(fēng)華無雙,有美貌,有才能,更有實力,趙招搖便是其中之一。 她出生于南疆世家,父親是世家掌權(quán)者,前面已有兩位兄長,她母親懷她時,全家都希望是個女孩。趙招搖一出生,她父親抱了抱她,當(dāng)機(jī)立斷提筆揮毫,寫下招搖二字,希望她活得熱烈,一生招搖。 只是人不如名,趙招搖是典型的安靜嫻和的性子,說話溫柔,對人對事都十分有耐心,像一朵靜靜開在背陽處的茉莉花,幽靜,清香,有自己的堅持。 她長大后,很快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天賦,比試臺上,被她擊敗的人不知多少,甚至垣安,妖月等人都跟她碰過招。 皎皎跟她玩得不錯,每次跟淞遠(yuǎn)鬧矛盾,冷戰(zhàn)不搭理人的時候,就常往南疆一跑,招搖招搖的叫喚。宋玲瓏和妖月一個古靈精怪,一個直爽率性,聽說她跟淞遠(yuǎn)吵架了,一個個稀奇得不行,搗鼓著她說完之后,捏著她的小臉笑得不行。 趙招搖不這樣,她安安靜靜地聽,等皎皎訴完苦水,又耐心而細(xì)致地給她分析問題。 這樣一來二去的,這位趙招搖也跟塵游宮的幾位保持了相當(dāng)不錯的關(guān)系。 這樣的性格,很難不讓人喜歡。 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中州末,妖月和婆娑帶著中正十二司和私獄的人,踏進(jìn)了趙招搖的家門。 偌大的世家,在中州大地上屹立無數(shù)年,上上下下數(shù)千人,上至掌權(quán)者,下至伺候的從侍,一個也沒逃過,統(tǒng)統(tǒng)收押,哀嚎求饒聲遍野。 妖月親自帶著人去了趙招搖的院子,她皺著眉,并未讓人先進(jìn)去扣人,而是自己先抬步跨了進(jìn)去。 趙招搖坐在院子里,聽著外面鬧天鬧地的動靜,一張溫婉秀氣的臉全白了,她與妖月對視時,嘴角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妖月重重地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陽xue,如往常一樣,坐到趙招搖的對面。因為受了帝王之令,她今日穿上了銀白的甲衣,束著高高的馬尾,英姿颯爽,風(fēng)度不凡。 “招搖,這件事,善了不了?!庇行┰挘f出來實在太殘忍,妖月將手中握著的竹簡遞到她手邊,道:“你看看吧。” 趙招搖一言不發(fā),將竹簡展開看了。 字字句句,明明白白,無可狡辯。 趙家嫡系兩位掌權(quán)的公子,供養(yǎng)著血蟲。 那兩位,正是趙招搖的兄長。 “凡沾惹血蟲的世家,所有嫡系,全部收押,打為叛族,聽候君主發(fā)落?!毖碌溃骸傲岘囍滥悴粫?,可你的兩個哥哥,將你們害了。” “招搖,你得跟我走一趟?!?/br> “這是君主的命令。” 這些世家,平素威風(fēng)八面,甚至覺得自己有翻天覆地之能,可真正大難臨頭,發(fā)現(xiàn)在皇權(quán)之下,所謂世家,不過是一盆散沙。 趙家倒了,所有嫡系旁系,但凡管了點(diǎn)事的,全部入獄。 獄中,宋玲瓏去看了趙招搖。 宋玲瓏雖為帝后,但與君主同尊,共同執(zhí)政掌權(quán),手下私獄和長老團(tuán),是唯一可以與中正十二司抗衡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