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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那真是太好了

    只是,他看虎杖似乎神色如常,沒什么別的感想。

    難道說效果又不起作用了?是因人而異的嗎?

    這時,虎杖臉上又出現(xiàn)了那張嘴。

    低沉的男性聲音:小鬼,你在這食物里加了什么?

    你好。久苑即使面對臉上長了嘴的虎杖也是滿面微笑,兩面宿儺先生,原來你也能吃到嗎?

    虎杖聽完,看了眼手中還有小半口沒吃下去的餅干,問道:有嗎?我沒吃出來什么東西???

    兩面宿儺對虎杖冷嘲熱諷道:沒戒心的小鬼。別人給的食物就這么隨隨便便塞進肚子里,遲早會因為猶豫大意而死于非命吧。

    詛咒之王推測,食物里應(yīng)該是加了什么藥物,或者說是咒術(shù)師新搞出來的把戲。

    兩面宿儺判斷這也許是某種鎮(zhèn)定精神的藥物,這種東西一旦劑量過猛,就會起到讓人虛弱的效果。

    面前這個長得干凈漂亮的小鬼,也許是哪里派來的想要虎杖性命的硬茬也說不定。

    一旦用藥物將其馴服,要殺要剮不就只能隨他們便了嗎?

    被困在這小子的身子里實在麻煩。

    你別詛咒我啊?;⒄扰牧伺淖约旱哪橆a,試圖將這位破壞氣氛的先生給重新塞回去,抱歉,他的話就當(dāng)做沒聽到吧。

    久苑覺得挺有意思的,兩面宿儺的情況他也算是開眼界了。

    說完,他自己就拿起曲奇吃了一口。

    算是當(dāng)著這二人的面,表示這份食物是安全無毒的。

    這的確是我們店的新產(chǎn)品。他對虎杖說道,能夠讓人平復(fù)心神的東西,如果還有其他人也能來幫忙測試一下就更好了

    熱心的虎杖說道:啊,伏黑他出去了,釘崎在女生宿舍要給她打個電話嗎?

    不用了。他搖了搖頭,我和你們老師約好了,等他回來后我們一起試試吧。

    很快五條悟就回來了,還帶上了夏油杰一起。

    他們兩個什么時候又碰頭了?

    久苑看了眼夏油杰,又看了眼五條悟。

    最終還是把它們領(lǐng)進了自己的宿舍里。

    沒想到夏油杰竟然主動解釋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悟說你這邊有事找他?

    夏油杰表情沒什么波動,依然是平緩的微笑。

    久苑轉(zhuǎn)過身去,然后踮起腳把放在上面架子的曲奇取了兩包下來。

    然后一人給了一份。

    這就是你說要給我的東西?五條悟袖長的手指靈巧的解開上面的絲帶,竟然是曲奇啊。

    夏油杰不知道他們二人做了什么約定,問道:你們在做什么交易嗎?

    五條先生拜托我的,希望能找到對咒術(shù)師有用的,具有撫平精神之類效果的東西。久苑用手指點了點曲奇的包裝紙,這就是我找到的合適的東西,吃下之后有一定的平復(fù)心神的效果,對于時常要和負面情緒打交道的咒術(shù)師來說,多少會有點效果。

    夏油杰將手中的袋子提起來觀察后,問道:我和悟的是不同的吧?

    妖怪特制版本,吃了對你有好處。只不過

    只不過?

    久苑淡淡道:會越來越像妖怪吧?搞不好夏油君哪天就會長出狐貍耳朵了。

    夏油杰無話可說的看著少年:不會長的。

    那邊,五條悟已經(jīng)吃下了餅干,細嚼慢咽過后,做出了令人側(cè)目的舉動

    似乎是一口還不夠,這人竟然抓了一把塞進嘴里,把臉頰撐起,像貪食的幼兒一樣將曲奇嚼碎。

    夏油杰和久苑就這么看著房間內(nèi)個頭最大的男性用這種幼稚的方法吃曲奇。

    五條悟被兩個人這么盯著也完全不覺得介意,吃完后還認真評價道:味道不錯,就是淡了點。

    久苑:我是來聽你說這個的嗎?

    效果的話當(dāng)然也是有一些的。搶在久苑問話前,五條悟笑瞇瞇的繼續(xù)說:只不過,越強大的咒術(shù)師能得到的效果就越小。不過這也沒關(guān)系,像我這樣強大的咒術(shù)師畢竟是世間罕有的嘛對了,還有存貨嗎?給我一點,說過了要幫你做廣告,我總得有點試用品給別人吧?

    久苑挑了挑眉毛:我要按照市價收錢的哦。

    沒有會員折扣嗎?

    小本生意,沒有折扣。

    說完,少年像招財貓一樣攤開手掌。

    價格我會發(fā)到你手機上的,記得把錢打給我。

    好~好~五條悟在門邊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臨走前,他突然拋下一句:如果早點有這種東西就好了啊。

    什么?正在解鎖手機打算給五條悟發(fā)價格表的久苑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沒什么~五條悟并不打算多說,拜拜。

    夏油杰看向他離開的方向,然后緩緩低下頭,慢條斯理的拆開包裝吃了一小口。

    味道不錯。他說。

    效果呢?

    挺好的。夏油杰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和之前吃的糖果相比呢?

    和曲奇相比,先前的妖怪糖果只是杯水車薪,只不過東西雖然好,但絕對不能吃多了,否則只會起到反效果。

    夏油杰說:大概是一和一萬的差距吧。

    久苑:什么?

    那他價格一定要翻很貴才行??!

    你感覺身體怎么樣?久苑皺著眉頭問道,既然效果這么好,身體不會受不了吧?

    夏油杰搖了搖頭,他將這塊曲奇吃下之后就沒有再碰了,顯然是覺得已經(jīng)夠了。

    說起來,夏油杰在這方面的承受能力比織田作之助強很多,果然是因為曾經(jīng)是咒術(shù)師出身嗎?

    而且,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知道夏油杰這幾日是在為他失去的記憶奔波,久苑也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出去這幾天有找到什么需要的線索嗎?

    少年則是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苦笑。

    是嗎真遺憾。久苑從夏油杰手中的袋子里拿過一塊曲奇,一邊一邊說道:今晚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嗯?

    搞不好能碰到線索。

    如果招魂成功,可以讓那些死靈們幫忙尋找夏油杰的記憶。

    并不是出于善心,他只是希望自己在找到順手的新員工前,讓夏油杰多留一會兒罷了。

    好。

    太宰那家伙又去哪里了電話也打不通。國木田獨步此時正和中島敦站在武裝偵探社的辦公室門口。

    中島敦心想,太宰先生說只要國木田先生召喚花子,自己就老老實實工作,這件事果然是有蹊蹺的。

    如果沒有收到花子暗示的那條消息,太宰也許還不會溜得那么快。

    現(xiàn)在,他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心情前往久苑的住宅。

    很難形容這種心情。

    如果說太宰是手藝精巧的開鎖人,無論什么樣的障礙都沒法阻攔他,那此刻,這位無所不能的開鎖人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天敵。

    不對,說是天敵,更應(yīng)該說是第一次發(fā)掘到打不開的那個箱子時,躍躍欲試的想要一窺其中內(nèi)容時的雀躍,這種雀躍早在他熟練的打開一道道封鎖的門時就已經(jīng)蕩然無存。

    這種心情就像是返璞歸真到了那個時候。

    是期待。

    是沉寂已久但又似乎一直存在于靈魂深處的一種能力,太宰還以為自己早就把這種情感給徹底遺忘了,如今能做出的期待、躍躍欲試似乎都只是模仿曾經(jīng)情感的幻影,全都是他構(gòu)造的贗品。

    (真的嗎?)

    (真的是織田作嗎?)

    他分明是死在自己面前的,死在自己懷里。對方無力垂下的手和告別的話,在當(dāng)時是刺,后來這刺變成了細軟的根扎進了心底,只要不抽出來,就好像是不存在的情感,顯得人永遠都是足夠堅強、足夠強大的。

    可是一旦回味起來,這種表面堅強是請不起推敲的。

    (這也可能是一場騙局。)

    (但我見過的騙局成百上千,這么拙劣的也許沒幾個。)太宰感覺很荒謬,他在試圖說服自己。

    此時他已經(jīng)將手搭在了對方的院墻墻壁上,只要稍微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一樓敞開的舊書店大門了。

    上一次來時,太宰堪稱主動出擊,連院子里的擺設(shè)都沒放過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這一次,邁出這幾步比他想象中還需要力量。

    甚至感覺需要喝點酒才行。

    有人在那里嗎?織田作感受到外面似乎有人,但他不大確定。

    變成靈體之后,感官世界發(fā)生了完全不同的變化,和人類時候得到的反饋是截然不同的,能夠發(fā)現(xiàn)有人,還依賴于他曾經(jīng)是位身手出眾的金牌殺手。

    在墻壁后的青年邁出了腳步。

    那笑容宛如洗滌過后的碧空一般,將陰霾全都藏在了云后。

    呀,下午好。

    織田作之助在看到原先熟悉的少年如今變得更為挺拔的身姿后,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時間有短短一瞬間的凝滯。

    下午好太宰。

    他想起久苑給他的茶葉。

    在你認為合適的時候用嗎?

    沒想到竟然不是酒而是茶啊。

    織田作:要進來喝杯茶嗎?

    回答他的是微不可查的顫抖。

    好。

    第41章

    一樓采光良好的房間被拉開了院門,正好讓外面的余輝灑進院子里。

    在這種古樸宅子的和室里,兩位許久未見的青年面前的是和房間風(fēng)格格格不入的白瓷茶杯和熱氣騰騰的紅茶。

    升起的白霧在如今溫?zé)岬奶鞖庵泻芸炀拖⒘恕?/br>
    太宰通過這層薄薄的霧,看向面前和記憶中如出一轍的織田作之助。

    相比之下,自己的變化更大。

    (也是,畢竟對方已經(jīng)是死去的人了,失去的時間不會再重新回來。)

    太宰一共才來過這座舊宅子幾次,但收獲的驚喜可以說一次比一次夸張。

    這是店主說用來招待客人的茶。織田作看向茶杯中清淺的液體,思考了一下接待時還需要什么東西,他說道:點心的話,好像只有曲奇。

    不用了。太宰的語氣怪怪的,已經(jīng)吃過很多了,曲奇。

    比起這些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和久苑做了什么交易?

    好像他更想問這些,但是并不那么容易輕易的問出口來。

    因為,只是看著織田作,就感覺語言系統(tǒng)受到了壓迫,變得只想和他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就像現(xiàn)在

    織田作,聽我說啊那家酒吧,即使到現(xiàn)在也沒有提供洗滌劑飲料。

    嗯,這才是正常的吧。

    畢竟客戶也不喝這個嘛。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啊。

    (真奇怪啊。)織田作沒有貶義的這么想到,不如說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離奇。

    和太宰之間錯失的光陰,好像只是短短幾句話就能追上來,這到底算是好友之間的心有靈犀,還是一種基于對友情的保護而自發(fā)進行的協(xié)議行為?

    織田作察覺得到太宰如今似乎是想要避開某些核心問題,那種脆弱又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讓他認為這會成為鑄造痛苦的根源,所以他主動提起了自己的事。

    這是幾天前的事。他說,我算是被撿到的吧。

    他將這幾日發(fā)生的簡短又曲折的經(jīng)歷告訴了太宰。

    事實上,也沒有太多可說的,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在聽完后,太宰睫毛輕顫,問道:也就是說,織田作以后要在久苑君這里工作?

    嗯。他點點頭。

    太宰心里雖然有九曲十八彎般的復(fù)雜轉(zhuǎn)折,最終脫口而出的,還是一句輕飄飄的。

    那就沒辦法了呢。

    他垂頭看向二人面前的矮桌和淌在杯中的暗紅色茶水。

    就像是一條暗褐色的冥河,將生人和死者的界限給區(qū)分開來,這是除了死亡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跨越的鴻溝。

    不過你可以過來玩??椞镒鬓D(zhuǎn)達道:久苑君說隨時歡迎你來,太宰。

    太宰撇撇嘴:啊,他大概是想讓我來替他打白工吧,過來玩是可以,工作我可不干。

    嗯,說的也是。是很有太宰風(fēng)格的發(fā)言。

    太宰。

    嗯?

    你那之后是怎么過的?

    那可有太多能說的了,即使說到明天太陽下山也絕對說不完的哦?

    沒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擁有最多的東西就是時間了。

    久苑那邊,因為要進行招魂,高專這邊肯定是不合適的了。

    這荒郊野嶺的,就連十字路口都找不到一個規(guī)范的,更別提這邊大概率是沒有什么鬼魂的,要招魂,還是在人口眾多的地方比較合適。

    要不要換個地方試試?夏油杰提議道:目的既然是發(fā)送傳單,還是選擇人口密度更大的地方效果會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