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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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雨寧只搖頭感嘆,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走這一步。” 她尊重世上的一切有情人,倘若拓跋燕愿意與她好商好量,她相信, 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的。 轉(zhuǎn)眼已進了臘月,這段日子拓跋燕消停了些,也甚少來招惹皇帝,至于楚玨則干脆閉門不出來——他好歹是個王爺,不能干出賣身的勾當,就算是為了兩國和平著想,這責(zé)任也太重大了。 紀雨寧先還有些疑惑,及至打聽清楚,是石景煜將這位美人兒絆住,不禁笑出聲來,“怎么,他也想當駙馬?” 玉珠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只怕人家未必瞧得上他?!?/br> 郭勝則訕訕道:“二公子到底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fēng)……” 往好處想,也只好如此了,且石景煜是在風(fēng)月場中混過的,縱使油腔滑調(diào)慣了,對付女孩子卻著實有一套,怕只怕,那位北戎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紀雨寧縱使有心做紅娘,但拓跋燕性情倔強,這事非她能插手,且她模糊有種直覺,石景煜這回恐怕要栽個大跟頭——善泳者溺于水,這回才叫棋逢對手呢。 因逢年關(guān),紀雨寧要處理的瑣事多了許多,除了核算宮中各處,鋪子里的賬也該理一理。她始終不愿拋棄這一畝三分地的利息,哪怕楚珩養(yǎng)她們母子綽綽有余,紀雨寧也不改初衷,楚珩見她如此堅決,只得算了。 今日正是鋪子里送賬的日子,一堆信件里,玉珠兒驀地拎出幾張灰白的字紙,“娘娘,您瞧瞧這個?!?/br> 紀雨寧只瞧信末的落款便知沒什么好話,這個李肅真是蹬鼻子上臉,公然稱起妹婿來。紀雨寧本待不看,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若特意避嫌,倒顯得其中有鬼似的,倒不如大大方方。 遂讓玉珠兒將信箋念給她聽,若里頭真有些不當詞句,玉珠兒也會自己截斷,以免污人清聽。 事實證明主仆倆都想差了,那不過是一封求助信——求她借錢的。 原來李家如今的債務(wù)危機已經(jīng)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先前為了償還紀雨寧那筆嫁妝,李肅把家中值錢的東西差不多都已變賣,之后為了打點仕途和迎娶公主,更是咬牙出去借錢,又為了快些賺錢投資了幾筆大生意,無一例外都是虧本——只怪他今年的運氣實在太背,難怪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了。 玉珠兒呸了聲,“他算什么東西,也好來找娘娘要錢?既這般有志氣,何不干脆求公主幫忙,那才是他枕邊人哩。” 紀雨寧哂道:“他哪敢讓公主知道他的窘態(tài)?” 好容易領(lǐng)教完長寧的脾氣,但凡他敢哭一個窮字,只怕長寧就能立刻與他和離。且他迎娶公主本是為了風(fēng)光,如今屁股還沒坐熱呢,又要毫發(fā)無損將人送回去,他可受不起這份嘲笑。 且他以如今的地位,想節(jié)衣縮食也不容易,由奢入儉難,一家子都過慣了好日子,叫他們吃糠咽菜還不如去死,至于長寧公主雖有自己的食邑,如今新婚燕爾,小兩口總不能各過各的,花銷也是從公賬里出——如此種種加起來,難怪李肅會病急亂投醫(yī)了。 玉珠兒憤憤道:“娘娘,您可千萬別心軟!” 紀雨寧自不愿幫這個忙,她只怕李肅狗急跳墻做出些丑事來,紀家還好,到底有層皇親的身份在,可是鋪子那頭……玉珠兒的雙親亦都是老好人,未必拗得過他。 其實以紀雨寧如今的積蓄,這筆賬對她并不困難,甚至無須請皇帝開府庫,只是李肅此人一向鈍皮老臉,錢入了他的手,再想出來可不容易,都是親戚,總不好請御林軍催債。 如今,最好是有一個合適且體面的法子推脫,該找什么借口呢? 紀雨寧正沉吟間,門口的小太監(jiān)來報,“石家二小姐求見?!?/br> 這一家子也是稀奇,放著正經(jīng)姑母不要,倒跟她如膠似漆。紀雨寧雖不大欣賞這位二姑娘的脾氣,覺得她固執(zhí)得像塊石頭,但,石景秀難得來一趟,紀雨寧總得賞點薄面。 奉完茶,便開門見山道:“如果你想提賜婚的事,那便算了?!?/br> 拓跋燕的終身還未解決,楚珩不可能現(xiàn)在就給楚玨和石景秀賜婚——他首先是皇帝,然后才是一位兄長,楚玨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紀雨寧因為太知道他的性情,所以根本不打算趟這趟渾水。 石景秀只默然道:“臣女知道,但此番臣女并非為自己而來,而是為了我哥哥?!?/br> 紀雨寧有些訝異,“石景煜出事了?” 石景秀頷首,眸中有著深深的懊惱,早知道兄長這般容易踏入圈套,她根本不該放任石景煜去尋拓跋燕的麻煩——石景煜自以為能對付得了這位番邦美人,卻不知對方是獵人,他才是獵物。 如今已然身陷牢籠,不可自拔。 紀雨寧聽罷來龍去脈,只莞爾道:“害人終害己,我看,你也別救他了,省得把這份家當都賠進去?!?/br> 紀雨寧也聽說過賭石這玩意,看似比骰子之類風(fēng)雅,其實風(fēng)險遠高得多,甚至不乏因此傾家蕩產(chǎn)的。石景煜也算歷過些世面,沒吃過豬rou也該見過豬跑,怎么三言兩語都禁不起激?縱吃點苦頭,也是活該。 說話之間,石景秀已是緩緩跪了下去。她不敢讓姑母知曉,知道沾了一個賭字姑母必會勃然大怒,但,她也只有這么一位二哥——石景業(yè)生性涼薄,從來只以世子之位為目標,比較之下,她跟石景煜更像相依為命的存在。 她深深低頭,明知道自己從前太過不可一世,對方必會借機折辱,也只能含悲忍恥地道:“娘娘,求您幫幫忙,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br> 紀雨寧狀若不經(jīng)意地道,“若本宮要你放棄兆郡王呢?” 石景秀震了震,卻還是木然道:“臣女也答應(yīng)。” 紀雨寧笑道:“你為了他,不惜跳入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怎么這時候倒肯放棄了?” 石景秀沉默片刻,道:“有所失才能有所得,我哥哥已經(jīng)危在旦夕,但是郡王殿下……他離了我一樣能活,不,也許還能活得更好?!?/br> 她不過是一個沒落世家的女兒,除了真心一無所有,不比拓跋燕能帶給他更多事業(yè)上的幫助——若犧牲她一個人的幸福,能換來皆大歡喜,她想這也是值得的。 紀雨寧望著眼前這個懇切到近乎卑微的女孩子,短短兩月間,她似乎已脫胎換骨。從前她的愛是一往無前、熱烈的占有,如今的她似乎已學(xué)會成全,但,何必如此呢? 紀雨寧親自將她攙扶起來,淡淡道:“你不必為任何人任何事委屈求全,在本宮這里,只要安心做自己便好?!?/br> 她所欣賞的便是石景秀那種青春鮮煥的朝氣,自然不愿意她改變。 石景秀不意她忽然間這樣親切,難免有些忐忑,“娘娘,您的意思……” 紀雨寧已吩咐人備車,她得親自去瞧瞧那拓跋燕玩的什么花樣,鑒于嬌嬌兒午睡才醒,離了她怕是要哭,紀雨寧索性將孩子也帶上。 玉珠兒婉轉(zhuǎn)建議道:“娘娘,賭石場那種地方……” 紀雨寧愛憐地摸了摸孩子額頭,“沒事,從小多見識見識,長大了還更安全?!?/br> 玉珠兒便無話可說了。 馬車轆轆駛到京郊一處荒僻的所在,乍看只是幾個簡陋的茅草棚,地上亂石嶙峋,只偶爾剖開幾塊石頭的縫隙里,能窺見晶瑩的亮光——那便是今日真正的賭注。 石景煜衣裳亂糟糟的被縛在一棵垂楊樹上,乍一看到倒像是非禮了似的——但諒來拓跋燕也看不上這種小雞仔似的身材。 只瞧他灰頭土臉、形神俱滅的模樣,也知他今日輸?shù)糜卸鄳K??吹絤eimei領(lǐng)著皇貴妃前來,石景煜連頭都沒抬一下,他所丟的臉已經(jīng)夠多了。 一旁的拓跋燕笑容則是既得意又嫵媚,“娘娘是來幫他付賬的么?” 早聽說石家二公子是皇貴妃的入幕之賓,看起來可不大像,這人純粹是個草包,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哪知三兩下便撂倒了??粗慌院窈竦慕杵?,拓跋燕只覺暢快極了。 紀雨寧甚覺無語,石景煜想為meimei打抱不平她能理解,可這人是不是自視太高了點?他想給北戎公主一點教訓(xùn),殊不知人家早有防范,他以為他在騙色,人家瞄準的卻是他荷包里的財——只怕這會子石家僅有的家底都給搬空了。 放以前紀雨寧是不會給這種人多點眼神的,可誰叫石景煜落魄時幫過她,哪怕只是滴水之恩,紀雨寧也得涌泉相報,這才不負她做人的本分。 紀雨寧坦然望向?qū)γ?,“他欠你多少銀子?” “不多,三萬兩而已?!蓖匕涎嘟器锏氐馈?/br> 這個數(shù)目已經(jīng)超乎大多數(shù)人的想象了,須知紀雨寧即便身為皇貴妃,明面上的俸祿也不過一年八百兩而已,皇帝私下補貼她的不算。若非她自個兒另外做有生意,這筆錢一時未必拿得出來。 但即便如此,紀雨寧也面不改色地讓玉珠兒將銀票遞過去——幸好她預(yù)備得充足,省得還要去票號兌換費事。 拓跋燕樂呵呵地接過,“娘娘果然爽快。” 正要帶著戰(zhàn)利品滿載而歸,紀雨寧卻話鋒一轉(zhuǎn),“不知公主可有興與本宮賭一局?” 她抱著孩子,說這話時卻沒有半點不安的神氣,嬌嬌兒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也眨也不眨盯牢對面。 拓跋燕雖有些狐疑,卻不能在稚子跟前露怯,遂從容應(yīng)戰(zhàn),“自當奉陪?!?/br> 第85章 . 輸贏 她就不信邪了,紀雨寧一個剛?cè)胄小?/br> 紀雨寧要跟北戎公主打賭, 那邊的人倒還沒覺得怎樣,石景煜卻差點一蹦三尺高——但因為束縛著他的繩子尚未完全解開,乍一看倒像只溺水的王八, 使勁撲騰。 紀雨寧本想讓人為他松綁的, 這會子卻覺得還是先捆著為宜, 以免擾亂心神。 石景秀往日縱使再對紀雨寧看不順眼,但今日她解了石景煜的危難, 又讓石家免于一場災(zāi)禍,石景秀心底的成見早已摒除, 這會子見她負氣而為,不免飽含憂色地道:“娘娘, 這事可不能馬虎?!?/br> 北戎盛產(chǎn)巖礦,拓跋燕雖是個貴族小姐,可她生性放誕,對這些勾當必然門兒清,否則怎能連勝五局,讓石景煜把底褲都賠干凈了? 且這些原石本就是千里迢迢從北戎運來, 難保拓跋燕沒作何手腳, 只怕她早已布置圈套,就等著紀雨寧往里鉆呢。 拓跋燕聽兩人嚕嚕蘇蘇說了半天, 面上早不耐煩,“要賭便賭,哪來許多廢話!” 紀雨寧便含笑撥開石景秀的手, 迎難而上,“二小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你若害怕,就請先回吧?!?/br> 竟是完全不把她的勸告放在耳邊。 石景秀氣得干瞪眼, 眼看玉珠兒提著一摞銀票準備過去下注,她忍不住道:“你素來是最忠心的,怎么也不攔著?” 一局六千兩,只消三局,便足夠把紀雨寧那點私房全都淘澄干凈了。 玉珠兒連呸三聲,“胡說八道,你是不相信我家主子的運氣么?” 在她看來,紀雨寧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她只要堅決執(zhí)行即可,何況,事實也是如此。當初小姐說要和離,果然就擺脫了李家那團污穢;說要與假扮書生的陛下在一起,果然如今恩愛甜蜜,既然小姐的聰明才智遠勝與她,她又有什么理由不遵從呢? 石景秀徹底被這主仆倆給擊倒了。 另一邊,紀雨寧已跟著拓跋燕來到那片亂石前。她其實不太懂翡翠,頂多能辨一辨成色好不好,水頭足不足——那還得是加工完的,對這些光禿禿的原石實在看不出半點門道來。 恰如玉珠兒所說,她能倚仗的唯有好運而已。 相比之下,拓跋燕卻成竹在胸,“皇貴妃娘娘,我并不想占你的便宜,你可得想清楚了,當真要與我打賭么?” 這倒不是故意激將,她今日凈賺三萬兩紋銀已經(jīng)夠多了,也不想做得太絕——倘惹惱了皇帝陛下可不是好玩的。 在宮中這些時日,拓跋燕別的尚且了了,但皇帝對皇貴妃的寵愛卻看得清清楚楚,簡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除非她是瞎子才能忽略這些細枝末節(jié)。 紀雨寧知曉她的顧慮,莞爾道:“放心,今日不過是個小小游戲,陛下斷不會如此氣量狹窄。” 她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何況,她并不覺得自己會輸。 拓跋燕欽佩她的自信,但賭石這門生意還真不是靠自信就能辦到的,她閑閑一揮手,“如此,就以六千兩一局為限,娘娘先猜,如何?” 算是她對紀雨寧的小小優(yōu)待,若紀雨寧僥幸蒙準了,便能帶一塊上佳翡翠回去,否則,也不過花六千兩銀子買了塊破爛石頭而已。 紀雨寧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若讓拓跋燕先手,那結(jié)果必然無懸念,現(xiàn)在好歹還能賭一賭。 紀雨寧仔細查驗了一番那幾塊毛料的外觀,輕聲問道:“可以用手摸嗎?” 一般上好的質(zhì)料是禁止隨意觸碰的,怕手心里的汗?jié)B透進去,損傷玉質(zhì)。可念在紀雨寧對此一竅不通,拓跋燕也不跟她講行規(guī)了,豪爽地道:“隨意?!?/br> 哪知紀雨寧卻并不親自動手,而是小心翼翼地彎腰,讓懷中的嬌嬌兒挨次看個夠——這孩子也真?zhèn)€古怪,往常多少新奇的玩具都引不起他興致,這幾塊粗糙的大石頭卻把他給迷住了。 嬌嬌兒簡直目不轉(zhuǎn)睛。 拓跋燕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常聽說小兒魂弱通神,能看見常人不能見之事,但,翡翠畢竟是死物,難道也有感知? 玉珠兒不知何時上前來,幽幽說道:“公主有所不知,咱這位小主子怪得很,前日不過往御花園走了一趟,里頭那株枯死的海棠隔天就開出花苞來,連陛下都玩笑說,別是個神仙轉(zhuǎn)世罷。” 她說的盆花拓跋燕也見過,大冬天的開得燦爛至極,著實詭異,難不成真有神通?聽說大周皇帝皆由天授,自帶一股龍氣護體,這小子不會真這么邪門吧? 拓跋燕原本只是悠閑看熱鬧,這會子卻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千年道行栽在稚子身上。每當那母子倆停留得久了些,拓跋燕也目光灼灼跟著望去,簡直沒一刻放松。 不知過了多久,紀雨寧終于有了答案,指著面前一塊平平無奇的原石,“就它了?!?/br> 拓跋燕捏著汗,面上卻還強撐著笑顏,“娘娘想好了么?六千兩銀子可非小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