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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要是不伸出來,他能踩的到? 怎么看都是他有理??扇思沂切⊥鯛敚挥弥v理。 金瑞一咬牙,跪地求饒,“王爺饒命。” 他跪地的那一剎那,眼睛似乎瞥見小王爺?shù)南ドw也跟著彎了彎。 一定是他看錯了,小王爺?shù)南ドw大概從三歲以后就沒彎過。 “草民不是有意的,求王爺寬恕?!睘榍蠡蠲?,他額頭狠狠朝地上磕。 已經(jīng)做好了用頭破血流來消散小王爺怒氣的準備,額頭卻磕到了一個沒那么堅硬的東西上。 他仔細一瞧,嘿,小王爺把腳伸過來了。 想不到小王爺還挺善良。 他剛要慶幸,小王爺卻把腳移開,用腳尖在左邊沒有石子的土地上點了點,“往這兒磕?!?/br> 金瑞:“……” 好像也沒那么善良。 “你為什么不抬頭看本王?” 廢話,當然是因為不敢。 “你是金漠的兒子?” 金瑞深吸一口氣,垂首說:“不是。” “那你為什么從金家出來?” 不能連累金家。金瑞咬牙道:“哪有主家的兒子,從墻頭翻出的?” “那你是什么?” “我是賊?!苯鹑鸪厣仙焓忠恢?,“那就是我的賊臟?!?/br> 小王爺?shù)哪抗饪催^去,就有人撿起地上的包袱,打開,送到小王爺跟前。 銅板、碎銀子、玉簪子、衣裳…… 小王爺?shù)哪抗忾W過一絲笑意。 “連這個也偷?”他用手指挑起一件褻衣,玩味地看著金瑞。 金瑞撓頭:“隨、隨便偷的?!?/br> 小王爺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了,臉色又冷了幾分,“還不說實話?” 金瑞低著頭不再言語。他不知道今天碰到這兇神,還能不能保住小命。 小王爺還要再逼問兩句,眼神卻瞥見金瑞的手指竟然摳進了泥土中。 害怕了? “來人?!?/br> 這一句,讓金瑞生生打了個哆嗦。 小王爺頓了頓,再出口的話明顯沒那么冷了。 “帶走。” 金瑞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帶走,要是當場正法,他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只要還有一口氣,總有機會逃命。 兩個侍衛(wèi)上來,一左一右架住他。小王爺三兩步就走的沒影了,他被侍衛(wèi)押著,走的不快也不慢,遠遠能瞧見小王爺?shù)谋秤啊?/br> 他被押走時,金思正好抱著書路過,見他被王府的侍衛(wèi)押著,立刻就要上來理論,被他用眼神制止。 全家就這個四哥待他好一些,沒必要再連累金思。 且,金思上來理論又有什么用? 無非就是死一個還是死兩個的區(qū)別。 金思回家找人營救,不必多說。單說這小王爺騎在馬上,竟然拼命壓著嘴角的笑意。 唇?jīng)]有翹起來,可他的身后要是有尾巴,這會一定翹到天上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前鋒將軍路坷,是這兩年才跟他的,不知道他跟軍師那點恩恩怨怨,問他,“這位就是助您平定北疆、管理封地的軍師?” “你瞧著不像?” “不像,看上去弱的連風都吹不了,怎么可能帶兵打仗?”路坷搖頭,“再說了,他要真是軍師,您怎么讓人把他押起來了?” 小王爺哼哼:“你的人說跑就跑,幾年不見,好不容易找到了,還裝傻不認你,甚至寧愿說自己是個賊。你惱不惱?” “惱?!?/br> 小王爺又哼一聲:“他既然要裝傻,本王就奉陪到底。審賊么,想來也好玩得很。” “王爺打算怎么審?” 小王爺扭頭看了一眼,沒說話。 路坷積極出謀劃策,“咱們就把他抓到大牢,也不必動用那些酷刑??此@單薄身體,只要用拶刑,稍微用力,保證他跪下來哭著求饒。誒,董老弟,你掐我腰干什么?” 被點名的董耿是陪小王爺一起長大的舊人,知道小王爺跟軍師是什么樣的感情,擔心路坷說錯話。 果然,小王爺聽了路坷的話,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他點頭,似乎是很滿意路坷的答案,“你說的對,就該把他關(guān)進天牢,單單夾手指怎么夠,應該打斷雙腿,讓他以后想跑也跑不成?!?/br> 小王爺越說越爽,問路坷:“現(xiàn)在審問犯人打斷腿都有什么講究?” “哎喲,這里面門道可多了。這斷腿,有疼和不疼之分,亦有美與不美之別?!?/br> “哦,美怎么說?” 路坷道:“斷腿的犯人,若是直接打斷骨頭,或者取膝蓋骨,或者抽筋,往往弄的是血rou模糊,十分駭人,日久還會逐漸萎縮,所以不美。還有一種斷腿,是用針扎進犯人的腿中,整針沒入,讓犯人自己無法取出來,他們一走路便會鉆心似的疼痛,等同斷腿,但腿從外面瞧上去又完好無損,且不會萎縮,所以美。” 說完,他扭頭罵董耿,“你為何一直擰我?” 董耿哭笑不得,他見小王爺看過來的目光很有幾分不悅,就放慢速度,遠離自己找死的路坷。 “你說的很好?!毙⊥鯛敶罅ΨQ贊,并且要求,“你把剛才的話,再大聲重復一遍,記住,要大聲!” 路坷:“?” 雖然不理解,但主子要求了,也只能這么做。 他張嘴大喊,被迎面的風吹了一嘴的寒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