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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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剛掃到潘達羅斯,不想這混賬竟惡人先告狀。 我們健足公民的死亡,全因外邦蓬萊人的詛咒。 潘達羅斯的代言人振振有詞地指證道。 明智的將軍親眼所見,蓬萊人曾念誦塔爾塔羅斯舊神的禱詞。他要推翻宙斯的統(tǒng)治,他早已習得舊神的惡咒! 潘達羅斯的親信們在人群中散播謠言,都說正是因為方澄穆念了些什么虛無真氣之類的話,才引得貴族長跑者跌倒在地。 貴族的怒火被點燃,抬頭吆喝叫高臺上的方澄穆下來給個說法。 方澄穆平日待平民們極好,又是治水會的龍頭老大。平民們大多站在方澄穆一邊,決不肯信他干出這般勾當。他們也吆喝起來,叫貴族子弟不要污蔑他人清白。 競技場上亂作一團。先是雙方扯開嗓子吼,隨后是推推搡搡扭打成一團,甚至是有是敵都分辨不清。 說到底還是有錢人跟沒錢人積怨已久,借著給運動員加油的勁,再給方澄穆的事情一挑唆,一伙人打得昏天黑地。 方澄穆在高臺上抬高了八個分貝,也喊不住他們停下。 難不成不用武力真收伏不得這幫子刁民? 方澄穆看了眼他的貓頭鷹。 他可以輕易刮起陣颶風把大家都鎮(zhèn)住??墒沁@樣一來他的武力值就暴露了,甚至會坐實他懂得魔咒的罵名。 不行,他不能出手。 隱忍,還是要隱忍。 底下暴動的人里不知誰往火盆里踩上一腳,點燃了他自己。這個渾身是火的人被燒得連連哀嚎四處奔跑,最后撞在飛臺的木制地基上。 頃刻之間,方澄穆所在的飛臺被熊熊大火點燃。 這這這,這還能忍? 再不叫鷹哥抓著自己飛走就要變成焦炭了。 趁亂,開溜吧。 火光里只見潘達羅斯沖他露出得意的笑。 不管下邊打得多么激烈,總有一群人護在潘達羅斯身邊,把他遠遠地同群氓隔離開。 方澄穆這才明白,這是潘達羅斯的陰謀。 他早該想到這一點! 奪冠的目的是拿下王室衛(wèi)隊的入場券,可是人都死了還當什么王室衛(wèi)隊。 先叫運動員服下藥物猝死,然后挑起民憤放火燒臺,都是他的陰謀。 可是,從前在小蓬萊的潘達羅斯壞歸壞,怎么也談不上狡猾二字。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腹黑的呢? 方澄穆已來不及多想,火已要將飛臺燒斷。 潘達羅斯一雙眼睛緊盯著他,分明想逮著他展示法力的時刻。 原來這才是潘達羅斯真正的籌謀。他打不贏也燒不死方澄穆,但他能叫城邦的民眾遺棄方澄穆! 方澄穆從沒恨誰恨得牙癢癢。 他忍不住像普通特洛伊人一般咒罵:卑鄙的潘達羅斯,但愿宙斯的雷電擊穿你的脊梁! 潘達羅斯聽不到。 他的耳邊充斥著公民們的打斗聲,還有飛臺噼里啪啦的火燒聲。 他倒要看看方澄穆還能撐多久!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方澄穆抬起頭,難道詛咒還能靈驗? 閃電不是宙斯的專有物。宙斯的兒子們登場也能帶閃電。只是兒子們的閃電不傷人而已。 半空中迎來戰(zhàn)神的怒吼:毀壞競技盛典者,死無葬身之地! 戰(zhàn)神的長戟從空中魚貫而落,一連將三個人釘死在廣場的正中心。 三個死人周圍靠得近的紛紛為戟風所傷。或被劃破了臉,或在胸口劃出道長長的傷痕。最嚴重的,直接給卸掉一只胳膊。 特洛伊的居民們立馬冷靜,誰也不敢再沖過去打架。只留下斷胳膊花臉的橫在地上連聲哀嚎。 另外一頭,戰(zhàn)神順手一撈,把方澄穆從即將被燒斷的飛臺上撈下地面。 戰(zhàn)神阿瑞斯沒有在特洛伊人面前現身。他把自己隱藏在云端。同時隱在云端的,還有同他喝酒的酒神。 從競技賽開始,狄奧尼索斯就拉著阿瑞斯喝酒。 狄奧尼索斯關注著特洛伊城的一舉一動,他特意來找阿瑞斯喝酒,就是為了防止他干預特洛伊的競技賽。 喝到一半,收到丘比特的消息:賽場打起來了! 狄奧尼索斯趕緊找個借口,慫恿阿瑞斯帶他去看特洛伊勇士們的角逐。 阿瑞斯也想秀一秀他領地的子民,立馬興沖沖帶著狄奧尼索斯前來,沒想到發(fā)現這波人竟在打架,連象征神靈的飛臺都敢放火燒,真可謂把他戰(zhàn)神的臉丟到家門口。 潘達羅斯往回縮了縮。 他的箭矢由太陽神所授,他不是戰(zhàn)神的心腹。 方澄穆也往回縮了縮。 他不知道狄奧尼索斯已經打過招呼,還道戰(zhàn)神剛才救他只是由于沒認出他。 阿瑞斯卻從來不像他們兩人考慮得那么周全。 阿瑞斯的想法很簡單。誰打架,懲罰誰。不打架,乖孩子不懲罰。 戰(zhàn)神在空中發(fā)問:善辯的蘇里吉,你說說你的耳朵是給誰咬傷的? 亂歸亂,蘇里吉還記得他的耳朵是剛被隔壁一個叫達利斯的農民咬的。 阿瑞斯不由分說,一戟削干凈達利斯的嘴巴,再割裂他的右嘴角。 達利斯痛苦地暈死過去。 蘇里吉正要贊頌阿瑞斯的公義,他的耳朵立馬被切落在地。 蘇里吉沒暈,疼得哇出了聲。 阿瑞斯再一長戟,把他的嘴巴也給捅破。 抬手殺三人,覆手傷兩人。 阿瑞斯就是要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看看,到底誰才是城邦的話事者。 他的威嚇極其有效,特洛伊的公民們屏住了呼吸。 不管貴族還是平民,不管身上有痛沒痛,不管挨打還是打人,大家一句申訴都不敢說。 阿瑞斯在云端大笑:這就對了。不吵不鬧,神靈就不會降罪你們。 戰(zhàn)神發(fā)泄完他的怒火,不再理會眾人,鉆回云里繼續(xù)喝他的酒。 狄奧尼索斯忍不住從云端里探頭瞧方澄穆一眼。 方澄穆又驚又喜,旋即想起酒神散播的謠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酒神趕緊縮回去,拉著戰(zhàn)神快快跑掉。 方澄穆忽然有些想念狄奧尼索斯。他好想拉住狄奧尼索斯嘮嗑一陣,想問問酒神,蓬萊的朋友們最近過得好不好。 可惜神靈的云和閃電已經走遠,只留下一群被嚇得噤若寒蟬的特洛伊人。 方澄穆抓住機會:大家看到了,戰(zhàn)神并不遷怒于我??梢娬f我信奉舊神靈,全是胡說! 戰(zhàn)神救下方澄穆是明明白白的事,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誰還要害方澄穆,那就是跟城邦的守護神過不去。 這個道理,就連一開始指責方澄穆的貴族們也是懂得的。 方澄穆乘勝追擊,死死把矛頭對準說他不好的潘達羅斯。 身為特洛伊的執(zhí)政官,你搬弄是非,引得公民混戰(zhàn)。你的罪過神靈全都看在眼里! 方澄穆發(fā)現言必稱神還是挺管用的。 潘達羅斯不答話。他是個啞巴。 正是因為他是個啞巴,所以他能甩鍋。 只聽得一聲利箭響起,潘達羅斯的代言人應聲倒地。他的咽喉被箭矢貫穿,再也不能為人代言了。 潘達羅斯早已安排好新的代言人。新的代言人蒙著臉,聲音無比陰沉:這個卑鄙的家伙偽造將軍證言。阿波羅的神箭已經奪去他的生命。 既是洗白,也是威脅。話里話外無非告訴人們,潘達羅斯也是神選之子,你們誰敢招惹他? 果然所有人都一言不發(fā)。不論潘達羅斯還是方澄穆,大家權當事不關己,四散而去。 人群既散,也沒法找潘達羅斯算賬。拿下三個冠軍,還折他一個傳話人,總算勝他一籌。 方澄穆總覺得新的代言人的聲音似曾相識。那人蒙著臉,叫他辨認不出。 那人雞賊的眼神上下掃過方澄穆,扭頭跟著他的主人離去。 方澄穆的家門口燃起巨大的篝火。 平民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將三位奪冠的英雄托在空中。 在他們心目中,只有神靈眷顧的人才能奪冠,只有奪冠才能證明為神靈眷顧。 當平民中產生冠軍,這便意味著神靈始終沒放棄過他們,甚至眷顧他們比眷顧那些有著大土地大農田的貴族還要多。 眾人高高唱起贊歌,感恩神的恩德。 只有阿長稍稍有些明白。 他能贏,不考神靈,靠方澄穆的心法。 要沒有方澄穆的那句精神內守,只怕他也要跟對手一樣倒在賽場上。 要說神,方澄穆才是他的神,是方澄穆把叫做精的神安置到他的體內。 阿長向方澄穆拜倒:要謝,也該先謝方會長,他才是我們的神 方澄穆連忙把阿長的嘴捂住。 哪怕方澄穆覺得他比愛琴海邊的諸神靠譜多了,他也不能輕易說出來。 今天廣場上的流言蜚語雖然被揭破,畢竟會給人們留下不好的映像。此時要是妄自稱神,只怕落人口實。 方澄穆忙把話題岔開:該先謝戰(zhàn)神,還該先謝我們的國王普里阿摩斯。戰(zhàn)神和國王允諾,將把奪冠的你們送入王室衛(wèi)隊,賜你們神力護國。 人們的呼聲頓時更高了。 國王的侍臣混在人群中,聽得方澄穆如此贊美國王,心底十分滿意。 比起有握有太陽神弓箭的潘達羅斯,沒有任何神靈支持的方澄穆顯然沒什么威脅,也就更受國王青睞。 老國王很快遵照諾言收編三個冠軍進入衛(wèi)隊,并且把競技賽上表現最好的阿長封為隊長。 王室官銜的組成里,總算插入一絲方澄穆的勢力。 【特洛伊統(tǒng)治度:15%】 【平民信賴度:99%】 【貴族信賴度:10%】 【王室信賴度:30%】 貓頭鷹報出方澄穆在特洛伊的權力比例,以及各方勢力對他的態(tài)度。 平民本身在特洛伊王國的身份就很低,就算得到他們全部的支持,尚不足以動搖國本。 貴族掌握著經濟命脈,王室掌握著同守護神溝通的特殊地位,他們才是城邦的真正主人。 戰(zhàn)神在競技場上平息紛亂的雷厲風行,已經充分顯示出平民力量的弱小,也顯示出王室對國家的絕對統(tǒng)治。 看來要換個王室,還是把貴族拿下的好。 方澄穆馴化特洛伊人的思路總是一樣的。無非投其所好,長其所需。平民們需要水源,就給他們搭建灌溉系統(tǒng)。 而有奴隸幫工的貴族不知辛苦,到現在也對灌溉系統(tǒng)置若罔聞。 要收伏貴族們的心,還需想別的方法才好。 既要有10%的貴族信賴他,那問問這10%到底為什么信賴他。然后再不斷加強,乃至于得到更多貴族的追隨。 跟阿短比短跑的蘇拉就對方澄穆頗有好感。 因為方澄穆解答了他的難題。 蘇拉自從比賽回來就一直畫,徹夜不得入眠,吃飯索然無味,還時常揉頭發(fā)。 幾天下來,蘇拉頭頂成了地中海的模樣。 阿短看他凄慘,來求方澄穆過去替他答疑。 方澄穆手把手教蘇拉畫線段圖。 比賽開始,你在這,阿短在這。差一只腳掌的距離對吧。 蘇拉魔怔地點頭。 他畫得足夠多,現在不必看,腦海里也能浮現出圖像。 好,你趕到這里,阿短向前走了一點對吧? 蘇拉繼續(xù)點頭,仍不看圖。 方澄穆把他的頭按下來,叫他好好看。 蘇拉才發(fā)現方澄穆畫的、跟他想的不一樣。 從前蘇拉畫圖,當他跑到阿短的位置時,阿短又往前跑了一段距離。這段距離還是一個腳掌長。 可是方澄穆畫的圖里面,阿短往前跑出的那一段,只有半個手指不到的長。 蘇拉反駁:不對,我跑上去,他應該又往前跑了一個腳掌長。 方澄穆糾正他:你跑得比他快。你跑一個腳掌,他只能跑半個腳掌。慢慢地你就追上他了。 蘇拉不相信。他想把阿短叫過來比比,看看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 可這位好學的貴族又碰到困惑。他怎么能跑出一個腳掌的長度呢?難道要踮起腳尖跑? 方澄穆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不該出那么難的題!他只好拿出必殺絕技。 假如你先跑半個腳掌,阿短就追不上你。 蘇拉又不信。明明他追不上阿短的,阿短怎么又會追不上他呢? 方澄穆廢話不多說,叫他畫線段。 新作的幾何圖不外乎把原先的兩個點調換位置,別的一概不變。 蘇拉驚奇地叫起來:他真的追不上我! 方澄穆微笑著點頭:他追不上你,你也追不上他,神對你們的眷顧是公平的。 蘇拉轉憂為喜。 方澄穆繼續(xù)給他加油打氣:你看,他得你讓一個腳掌才能贏,你只叫他讓半個腳掌就能贏。你還是更受神的恩寵多些。下回競賽你一定能贏回來。 方澄穆本就是競技裁判官,他的話本來就帶著神意的味道。蘇拉聽得熱淚盈眶,一下子從垂死之軀活了回來。 丟鐵餅的彌納斯比蘇拉還慘。 自從他發(fā)現自己連小石頭都丟不遠,以為神靈厭倦了他。從此蜷縮在床上,整整七天沒下床。 方澄穆才走進他的房間,一陣污穢的臭味撲鼻而來,成團的蒼蠅圍著彌納斯盤旋。他原本肥胖的身子已餓得只剩皮包骨。 給蘇拉答疑純粹看著阿短的面子。給彌納斯答疑多少有些愧疚。 方澄穆沒想到他的信仰那么堅定,只是因為被神奪去力量就一蹶不振。 對付信仰堅定的人,就得用神神叨叨的方法。 方澄穆醞釀老半天,總算學著特洛伊人的腔調,作好幾句詩: 慵懶的鐵餅健將彌納斯,戰(zhàn)神喚你不必頹敗。 吃盡桌上的食材, 洗凈身體的塵埃。 舉起鐵餅, 朝著天上神靈用力擲來。 彌納斯忽地哇啊哭出聲。 他以為這真是戰(zhàn)神給他的諭示。 因為在這座城邦里,從未有人敢口稱戰(zhàn)神作詩一首。只要有人膽敢這么吟詩,其他人便信以為真。 曾經的鐵餅冠軍如今連起身的氣力都沒有。只好靠方澄穆扶著過去,把桌上備好的飯菜吃個干凈。 再叫奴隸打來好幾盆水,將全身上下的臟濁洗個干凈,人也變得精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