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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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事情?!?/br> 她來這國公府的原因是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談什么看重呢? 俞姝突然覺得禁閉也不錯,至少不用對懷孕的事?lián)牧恕?/br> 又是一陣風從冷武閣的方向吹了過來,俞姝親手關上了窗。 …… 宴夫人休養(yǎng)的這幾天,除了老夫人和五爺各去了兩趟正院看望她,其余事情幾乎沒有。 闔府上下恢復了從前的安靜,安靜到會有人以為府里還是原來的樣子,那位侍奉五爺?shù)捻n姨娘,從來就沒有來過。 * 詹興武和鄭氏要回去了,前者還有公務在身,后者惦記著家里的孩子。 可是詹淑慧說她腳痛根本無法長途跋涉地回家,雖然涿州并不遠,但她道,“我還是在京里養(yǎng)幾天吧,等哥哥過些日子來接我?!?/br> 詹興武答應了魏連凱辦事,過些日是要回來的,便道了好。 只是鄭氏瞧了瞧她,“你可真是沉得住氣,你未婚夫,說不定已經(jīng)在涿州等著你了,你還是快快養(yǎng)好,早點回去吧?!?/br> 詹淑慧在“未婚夫”三個字里抿了抿嘴,轉身回了房中,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未婚夫?那個瘸子嗎? 她是定了親的,但是他那未婚夫是個千戶家中次子,不似長子能承爵,也不如幺子得寵。 她覺得這樣下去,豈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就和那人說,該去外面累積軍功。 如今兵荒馬亂的,但凡能領兵殺些人,有了軍功就好升遷了,不用靠著家里了。 誰想那人出了門去,人沒殺到,卻被人砍斷了一條腿! 她接到他來信的那天,眼睛差點哭瞎了。 難道她就只能嫁給一個不受寵還斷了腿的次子?! 這消息旁人還不知道,她也沒有說出去,聽聞哥哥進京就跟了過來。 她原本只是想哥哥能得了五爺青眼,也能提拔那沒用的次子一把。 但她進京第一天,就看到了穆行州。 從前她也是見過穆行州的,那會,穆行州被五爺撿了養(yǎng)在國公府,沒名沒分地像個家奴。 但這些年不見,穆行州竟然成了五爺?shù)母睂?,是五爺?shù)慕^對親信! 她立刻就讓人打聽了,穆行州沒有成婚,甚至沒定親,五爺也不著急。 這難道,不是給她的機會嗎? 說起來,她可是五爺?shù)挠H表妹,穆行州娶她不是正合適? 但那穆行州木得很,見了面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綢緞鋪那次,她故意將韓姨娘帶了過去。 好歹韓姨娘同穆行州熟絡,能幫她留穆行州多說幾句。 誰想穆行州還是要走,她一心急,就趁亂推了韓姨娘一把,順勢把穆行州留了下來…… 后來她又把簪子故意落在了穆行州處,之后她佯裝去尋,宴夫人還提及了她和穆行州相配。 那時她面上羞怯,心中卻是極高興的。 若她能嫁了穆行州,就不用跟著瘸子過苦日子了! 可穆行州竟然轉身就走了。 詹淑慧想到這,忍不住沮喪,難道穆行州也覺得自己是五爺生母的娘家人,所以不喜? 她沒辦法了,若是失了這個機會,就要嫁給瘸子了。 而她兄嫂對她那未婚夫十分滿意,根本不在乎。 她只能自救。 于是她找了三舅魏連凱夫妻,讓魏連凱夫妻給她幫忙。 作為回報,她把韓姨娘弄過去,讓魏連凱夫妻有機會請韓姨娘給他們幫忙。 原本的設想是那位盲女韓姨娘落坑,她去找人救她。 她當然去找穆行州,但她會和穆行州一同掉進魏連凱之前替她挖好的另一個陷阱里。 孤男寡女共處,若是時間長了,可就說不清了。 而魏連凱夫妻這邊,會把韓姨娘救上來,有了救人的恩情,他們求韓姨娘美言兩句,也就順理成章。 一切都這么完美。 可誰能想到,她沒把韓姨娘引進坑里,反而韓姨娘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進去。 她要懷疑那韓姨娘,到底是不是瞎子了?! 上次她推了她一把,讓她和穆行州多相處一會,不是挺好用的嗎? 怎么這次韓姨娘變得不好用了? 詹淑慧越想越覺得難過,偏偏她一貫在人前好形象,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計劃,只能忍了這口氣。 這個韓姨娘用起來不稱手了,不僅不稱手,還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明明是個無著無落的盲女,卻“眼明心亮”的緊。 就好像能看穿自己似得。 詹淑慧這么一想,又多這盲女多了些害怕,更怕她看出自己的意圖,告訴了別人。 可她一時也沒辦法,只能躲著點那韓姨娘了。 念及此,她委屈了起來,不由地撇了小嘴,拿起帕子抹了一會眼淚。 但隨后傳來的消息,讓詹淑慧忍不住一瞬間破涕為笑。 “姑娘,韓姨娘犯了五爺?shù)囊?guī)矩,被五爺禁足了!” 詹淑慧這次忍不住了,徑直道,“太好了!真是活該!” * 一連幾日,詹興武夫婦回了涿州,詹五爺卻只在冷武閣,不肯踏足國公府內院一步。 宴夫人病好了就開始犯愁,“五爺不回來,韓姨娘又被禁足,這孩子的事情越發(fā)沒著落了。” 她問周嬤嬤,“你覺得此時納妾,合適嗎?” 周嬤嬤笑了一聲,“您都這么問了,可見您也覺得五爺不會愿意的?!?/br> 宴夫人閉起了眼睛,揉了太陽xue。 “那怎么辦?前幾日宮里還派了人來看我,順道問起了五爺子嗣的事情……不行,要盡快讓韓氏懷孕。” 她這么說,周嬤嬤倒是想到了什么。 “聽說韓姨娘傷了膝蓋,好些日了,還沒恢復齊全。要不然夫人讓老奴去問問五爺,看能不能給韓姨娘請個大夫?!?/br> 宴夫人一聽就道好,“正好探探五爺?shù)囊馑?。?/br> 周嬤嬤應了,這便去了。 * 冷武閣。 穆行州前來匯報消息,聞到了五爺書房的酒氣。 據(jù)文澤說,五爺這幾日,每晚都深夜飲酒,文澤因為送酒不及時,被訓斥了幾次,還丟了這個月的月例銀子。 穆行州一連幾日都在外面,今日才剛回來。 他小心瞧著這位五爺,把自己的消息匯報了來。 五爺神色寡淡,未置一評,半晌才問了一句。 “內應找到了嗎?” 那日靈螺寺潛藏的賊人跑得那般快,穆行州有所懷疑。 但他說沒有,“沒查出來有內應。也許是巧了,或者聽了風吹草動便及時撤退……不過,屬下沒查到他們去靈螺寺做什么?!?/br> 那日上靈螺寺的人實在太多,到過后山的人也不少,根本無從查證。 五爺垂眸思量,“這件事先放放?!?/br> 他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襄王那邊讓人盯緊點,傳我的話下去,讓人時刻做好準備偷襲,但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br> 要是偷襲虞城這件事再出了差錯,那他手下可能就真有細作了。 而且那細作,恐怕還是個消息有十分靈通、卻藏得很深的細作…… 他提醒了穆行州去傳話,穆行州曉得這事的緊要,親自去了。 只是走之前,小聲道了一句,“五爺還是……少喝點酒……” 他說了,房中一片寂靜。 那五爺什么都沒說,只是眸色越發(fā)深重。 穆行州剛走,周嬤嬤就到了。 周嬤嬤先替宴夫人關心了一下五爺,瞧著這位五爺臉色發(fā)沉,眸色冷清,要說的話就在舌邊卷了一圈。 五爺瞧了她一眼,“嬤嬤有什么話,直說就是?!?/br> 周嬤嬤賠笑一聲。 “是這樣,夫人聽說了淺雨汀的事?!彼f著,緊緊看著這位五爺。 “韓姨娘那日從靈螺寺下山,損傷了膝蓋,沒想到好幾日了,也不見好轉……夫人今日才知道,就打發(fā)老奴問五爺,要不要給韓姨娘請個大夫?” 話音落地,書房里靜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