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第1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召喚龍?zhí)珪鰦闪嗽趺崔k、我以為我是萬人嫌(重生)、我只想安靜的修個仙[穿越]、帝王的美強慘上將雌君(穿越)、選秀導(dǎo)師是我宿敵??。ㄖ厣?/a>、長安女天師、電影的世界、真千金有殺氣![古穿今]、洪荒之主、穿成被金主拋棄的小情人
蒲璽沒出聲,給晨來盛了一碗豬蹄。 晨來接了,忽然發(fā)現(xiàn)他戴著套袖、袖口沾著漿糊,吸了鼻子。燜豬蹄的香味可蓋不住漿糊味道。她看了父親,問:“這兩天在家干活兒了?” “閑不住啊?!逼循t坐下來。 晨來站在屋子當(dāng)間兒,停了停,剛要說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旁的長桌上放了好些東西,問:“誰來過嗎?” “小秦來過,那個小楊帶人來過……”蒲璽慢慢地說。 小秦肯定是指的秦先生,晨來明白。小楊……她看了父親。 蒲璽有點兒不情愿地說:“羅焰火司機。他帶路,帶著古書畫部的一專家一經(jīng)理來送慰問品。坐了會兒就走了。這摞兒是小秦拿的,那摞兒是他們拿的……”他說著,指了指南北兩側(cè)的東西。 晨來掃了一眼,目光落在長桌中間的一個盒子上。跟左右的名貴營養(yǎng)品比起來,那個盒子看上去很不起眼,甚至顯得不合時宜。她放下碗,走了過去。這是個瓦楞紙盒,摸上去就覺得很厚實。她從底下把盒子掀起來,里頭是用亞麻布包裹著的東西。 她還沒揭開,只看這形狀,心一動,問:“這是秦叔叔帶來的嘛?” “不是。那是小楊后來又進來一趟,送的。那個說是給你的。什么呀?說是給你的,我跟你mama就沒碰?!逼循t說。 晨來把亞麻布揭開,就看到了一個很古樸的鐵馬。跟姑姑店門屋檐下懸掛的那一個,幾乎一模一樣。 她隔著布將鐵馬拿了起來。這東西很有點分量,她知道,但這會兒拿在手里,更覺得沉。 她仔細(xì)看了好一會兒,將鐵馬包好放回去,盡量語氣平穩(wěn)地說:“我等下打電話問問……我是托秦叔叔幫忙找的東西,大概他另托了人吧?!?/br> 蒲璽吃著東西,看看女兒。 晨來這會兒卻吃不下,回房間先給秦北海撥了電話,問了秦奶奶好,再問起來這事。秦北海也有點兒意外地說這么快嗎,然后爽快地承認(rèn)他是特地跟羅焰火提了提,“我其實想著我這兒的雜項里要是沒有,以我在這行兒里的資源也找不著,那問他一問也是十有八九是沒影兒的了,可多一個人多一條路不是?嘿,還真給他找著了!焰火還沒跟我說呢……” 晨來謝過了秦北海,掛斷電話,馬上給羅焰火發(fā)了消息。 她說謝謝你幫我找到我要的鐵馬,花了多少錢我來支付。 他沒馬上回復(fù)。 她心咚咚跳,想他這會兒可能正忙,慶幸沒有貿(mào)然打電話過去…… 她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幾趟,沒有收到回信,可是等來了回電。 她聽見他低沉的一聲“喂,是我”,腳步停了下來,忽然間手心冒汗。 “不用了。沒花錢?!彼f。 * 作者最后修訂時間:2021-07-07 作者的話 尼卡 07-06 各位,文還是正常一天一更新。更新有變動都會在作話跟大家講的。昨天很晚發(fā)現(xiàn)大家還有在刷第二更,在這兒再說一下。 第十一章 若清晨代表夜晚 (十二) 尼卡2021-07-07 沒花錢……晨來在心里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不知不覺的,嘴里也說出來了。她頓了頓,聽見羅焰火說:“對,沒花錢。秦先生說你找得挺急的。是為姑姑找的嗎?” 晨來沒想到他會問起緣由來,但還是說:“對?!?/br> 也許他記性特別好,記得那撞了他一下的東西…… “姑姑還好嗎?”他問。 晨來有些吃驚,但他問得很含糊,于是她也含糊地回答:“還好。謝謝關(guān)心。” 他頓了頓,她也沒出聲,正在想該怎么提議,才能把這鐵馬的對價還給他、又不顯得特別生硬,就這會兒工夫,聽筒里有人叫火火……她稍稍一頓,說:“那我先不打擾你了??傊x謝你。我會記心上的?!?/br> “不用。我這邊現(xiàn)在有點事情,先掛了。”他說完,幾乎是同步,那邊的人在催他說快點來。他果然匆匆掛了電話。 晨來握著手機,站在那里,半晌才呼了口氣。 那是個女聲,急促而略顯慌張,雖然聲音很小,可很好聽……她將手機揣進口袋里,走出房門,看到父母都坐在桌邊,而桌上已經(jīng)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香氣四溢。 她有點夸張地“哇”了一聲,“這么多!起碼夠七八個人吃!” “預(yù)備你姑姑的了。等下你給她送去,順便看看她。我下午看她還好?!绷匾蛘f著,看了晨來。見她低了頭只顧吃,悶聲應(yīng)著,轉(zhuǎn)眼看看蒲璽。蒲璽也悶頭扒米飯,一聲不吭。她心內(nèi)納罕,皺了下眉?!皝韥?,你今兒晚上去陪姑姑嗎?” “夠嗆留我。”晨來說?,F(xiàn)在姑姑最煩他們一家人總拿她當(dāng)病人,尤其不喜歡他們有事沒事兒就去看看她怎么樣了。 “她明天該去住院了?!?/br> “記得。我明天正好休息,陪她去?!背縼碚f完,把碗里飯很快吃光了,拿起母親給姑姑準(zhǔn)備的飯,聽見她說你跟姑姑講不要定醫(yī)院的餐,這幾天我給她送飯,答應(yīng)一聲,背上那只鐵馬,出了門。 蒲珍這會兒沒在店里。 民宿最近生意特別好,一天都沒空閑過。她端著杯清水站在大門口看著客人們出門去拍夜間的城墻了,笑瞇瞇的。 晨來到了,看姑姑穿得跟只企鵝一樣、還捧著保溫杯,忍不住要笑。 她趁姑姑吃飯的工夫,問了她這幾天感覺怎么樣,聽說都還不錯,看她吃飯吃得很香,先扔下她,跑去她的化妝間搜羅了一包指甲油。 蒲珍小口喝著湯,看她一個一個把指甲油擺在桌上,問:“干嘛呀這是?過眼癮哪?好像你能涂了上班去似的。” “也不是不行……”晨來笑笑,跟姑姑說借去用用?!拔掖饝?yīng)秦奶奶給她弄個漂亮顏色。” “老太太還好嗎?”蒲珍問。 “她自己說不錯,秦叔叔說沒有在醫(yī)院時候狀態(tài)好……我明天陪你做完檢查之后,去看看?!背縼碚f。 她把指甲油重新擺整齊放進袋子里裝好,才去把裝鐵馬的紙盒子搬過來,神神秘秘地要姑姑猜是什么。 “骨灰盒?”蒲珍問。 晨來瞪了她一樣,“鐵馬!” “哦那個呀……”蒲珍沒顯出高興的樣子來,好像是鐵馬不是骨灰盒讓她有點失望。晨來看她繃著臉,悻悻地說早知道不費這勁了,還欠人老大人情。蒲珍聽她咕咕噥噥的,跟只小鴿子似的,回過身去收拾了桌子又洗碗,笑了笑,把盒蓋掀開,打開布包,摸了摸那鐵家伙……聽見晨來問姑姑,最近在又哪兒見過羅焰火嗎?蒲珍忙收回手來,把東西恢復(fù)原狀,若無其事地皺了下眉,說:“不記得了。我最近都沒出門兒……哦!那天啊……見過,但是沒打招呼。本來么…怎么你們倆最近又有聯(lián)系?” 晨來回過身來,靠在水池邊,說:“也不算。我就覺得有點兒奇怪。” 蒲珍淡淡地說:“我倒沒往心里去。那天做完檢查去康醫(yī)生辦公室,遇見他和一女孩子,陪一老太太正好也是去見康醫(yī)生的。應(yīng)該是那老太太病了?!?/br> 晨來點了點頭,沒說什么,把橡膠手套洗干凈摘下來掛好。 “這鐵馬打他那兒來的呀?”蒲珍敲了盒子一下。 “嗯?!背縼響?yīng)聲。 蒲珍沒出聲,接了晨來給她遞過來的保溫杯,伸手摸摸晨來那guntang的耳垂。時間差不多,她就趕晨來回家了,看晨來騎著單車在寒風(fēng)里一眨眼就沒了影兒,她才走回院里。 當(dāng)著晨來,她是不想說什么。 羅焰火那天在醫(yī)院里遇見她,還是很有禮貌。盡管看得出來他得照顧病人一行,還是跟她打了招呼。那老太太看著眼熟,雖是瘦得已經(jīng)脫了形、異常憔悴,仍然是很有氣度、且氣質(zhì)極佳的老人。她后來從康醫(yī)生辦公室出來,才想起來那老太太是什么人……從前她也是見過一面的,只是許多年過去了,老人未必記得她,她一時也是認(rèn)不出來了。羅焰火跟老人的孫輩年齡相仿……“那應(yīng)該叫珠聯(lián)璧合好呢,還是門當(dāng)戶對好?”蒲珍看著桌上的紙盒子。 晨來把鐵馬拿來,可也沒急著去掛。 不知道是忘了,還是真的不急…… 鬧鐘和鴿哨幾乎同時響起來,晨來馬上就醒了。 她昨晚睡得早,特意沒關(guān)鬧鈴是因為一早就得出門,陪姑姑去住院。 她動作極迅速,穿好衣服出來洗臉,剛好撞見父親站在廊下活動腿腳。她看了眼父親的動作,慢慢的,也慢慢地說了句“爸爸早”。 “……早?!逼循t不知道在想什么,聽見晨來這一聲嚇了一跳。 晨來沒理會,上廁所洗臉一套動作下來,十幾分鐘搞定,跑去廚房幫母親端了早點回房,見父親還站在那里出神,這會兒覺得不對,問:“您是不是琢磨今兒要出門了?” 蒲璽不出聲,背著手去衛(wèi)生間了。 晨來看他走得慢,腳還不十分敢用力,說:“再等一兩天吧——萬一今天下雪呢?” “這天能下雪!”蒲璽在衛(wèi)生間里回了一句。 晨來回了屋,趕忙吃了早飯,拎了飯盒就走。 柳素因問:“東西都拿了?” “姑姑那兒都有。”晨來穿好外套,看著母親?!皠e緊張。有什么事兒我打電話回來的……您再跟我爸說說,再恢復(fù)兩天——哦對給姑姑送飯,別預(yù)備我的。我中午去秦叔叔家吃?!?/br> “好。”柳素因說著,送晨來出了門。 晨來走到院中還逗了下嘉寶,一路小跑,出大門剛好叫的車也到了,趕到姑姑那里,就看她拎著自己的小行李箱,散著長發(fā)、穿著高跟鞋和漂亮的羊絨大衣站在店門口等著了。 看到晨來,她瀟灑地?fù)]了下手,示意她不用下車。 出租車司機卻跑下去,幫忙把行李箱搬進后備箱放好。 蒲珍坐到晨來身邊,指了指店門口屋檐下,“瞧,漂亮吧?” 晨來看出去,果然鐵馬已經(jīng)掛上去了,“好看。我姑姑最能干了!” “那是?!逼颜浯魃夏R,嘴角一絲笑,跟司機示意?!伴_車吧,師傅?!?/br> 車子啟動,晨來片刻之后,又回頭看了看——車窗有點臟,此時天也未大亮,那鐵馬在檐下,有點模模糊糊的……不過她知道那東西是完整的,就在那兒,便覺得很安心。 她回身坐好,蒲珍伸手過來,握了下她的手…… 她們到醫(yī)院等了一會兒,病房才空出來,安排好開始做體檢,天才亮透。晨來陪著姑姑做各種檢查,繁瑣而又細(xì)致,一樣樣一項項的。因為她們來得早,每項檢查都排在前面,可蒲珍的急脾氣,還是常常不耐煩,晨來需要安撫她的情緒,此時已很能體會病人家屬的心情。待檢查完畢,回到病房,晨來陪了姑姑一會兒,讓她休息,看時間已近中午,準(zhǔn)備離開。 離開前,她得去一趟康醫(yī)生辦公室。有幾項檢查報告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來了,她想早點兒知道情況。 康醫(yī)生辦公室外有幾位病人和家屬在等候,人雖不多,大家的臉色看起來都不怎么好,顯得氣氛非常沉重。她站下來,自覺排了下順序,等候在一旁。 她的手機振了一下,一看是秦北海打來的,忙接聽,就在這時,她聽見康醫(yī)生辦公室里傳出哭聲……不知是誰,忍不住哭了。她心神一滯,聽見秦北海喂了兩聲叫來來,才回神,忙說對不起。她馬上聽出秦北海的聲音有點不對勁,“秦叔叔,怎么了?” “哦沒什么,想問你等下會來,是吧?”秦北海問。 “對,我現(xiàn)在醫(yī)院。這就可以走了……十一點半應(yīng)該會到的?!背縼砜纯幢恚f。 秦北海說好,來了再說。他掛斷了電話。 晨來又看看表。 這個電話打得她心忽然有些亂……這時候康醫(yī)生辦公室門開了,康醫(yī)生親自送訪客出來的。晨來細(xì)看了下,是個身材高挑的長發(fā)女子,雙眼通紅,不住地跟康醫(yī)生點頭說著什么。那么剛才大概是她在哭了……晨來覺得這種情況自己盯著人看實在不禮貌,忙轉(zhuǎn)開臉。但她停了停,又回過臉去。她看著站在那女子身后的羅焰火,竟然并不覺得十分意外。 羅焰火扶了下那女子,跟康醫(yī)生告別。 康醫(yī)生點點頭,轉(zhuǎn)臉看見晨來,讓其他人等一下,說:“蒲醫(yī)生先進來吧?!?/br> “對不起各位,我趕時間,幾分鐘就好?!背縼砀蠹业懒藗€歉,進門前,跟羅焰火也點了下頭,但沒說什么,趕快走了進去。 第十一章 若清晨代表夜晚 (十三) 尼卡2021-0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