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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137)

分卷(137)

    被這樣的感覺簇?fù)碇?,再尖銳的刺也會軟化下來。

    如果在別的地方,現(xiàn)在氣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些寒涼了。只是這里的盛夏太過漫長,以至于讓人直接略過了秋天的存在。外間風(fēng)搖樹枝,沙沙作響,在玻璃窗上映出一片婆娑的樹影。

    翌日清早,徐猛正坐在班上奮筆疾書的補作業(yè),東抄抄,西抄抄,勉勉強強把一份卷子填滿了。

    他長喘一口氣,正納悶聞炎怎么沒來,結(jié)果就見后者雙手插兜,懶懶散散的從教室后門走進來,然后極其緩慢的在位置上坐下。

    徐猛看了眼時間:還剩十分鐘,你不補作業(yè)了?

    聞炎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就是有一種無形炫耀的感覺。只見他從書包里拿出試卷,然后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干脆利落道:早寫完了。

    徐猛心想把你給能的。他拿起聞炎的試卷,粗略掃了幾眼,奈何身為學(xué)渣,根本看不出來什么對錯,語氣狐疑:你自己寫的?

    聞炎相當(dāng)大方,挑眉道:抄不抄?

    徐猛嫌棄搖頭:我不抄。

    誰活的不耐煩了去抄聞炎的試卷,抄二傻子的都比抄他的強。

    聞炎哎呦了一聲:老子還不稀罕給你抄呢。

    劉禿子最近來的很早,一是檢查早讀,二是為了防止學(xué)生補作業(yè)。上課鈴一響,學(xué)委就把全班人的卷子都收上來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講臺上。

    今天一上午都是劉禿子的課。他拉開椅子坐下,隨便翻看了幾張試卷,聲音拖得老長,看不出喜怒:你們沒抄吧?

    臺下眾人齊齊搖頭,異口同聲:沒抄!

    劉禿子震驚他們無恥不要臉,掰了一截粉筆砸下去,恨不得扔下去的是個手榴彈,炸死一個算一個:沒抄個屁!

    十張卷子有八張都是一模一樣的,有人自作聰明的改了幾道選擇題,但后面大題的解答流程全部雷同。還有個二傻子把根號5抄成了五十五。

    高三剛開學(xué)的時候班上就送出去了一批實習(xí)生,原本有些擁擠的教室也空蕩了下來,這些學(xué)生如果還不努力,還不如早點出去工作。

    劉禿子恨鐵不成鋼,繃著臉,皺著眉頭,直接拿出紅筆對照著試卷刷刷刷一陣狂改,改完一張罵一句:麻煩你們下次抄作業(yè)動動腦,抄作業(yè)都不會抄,以后出去別說是我教的學(xué)生!

    劉西苑!選擇題B你都能給我抄成13,把卷子拿下去!

    這是那個誰陳小智,一看你和劉西苑抄的就是同一份兒,全給我寫成13了,拿下去!

    劉禿子很少生這么大氣,底下的學(xué)生原本還在嘻嘻哈哈看熱鬧,見狀都不自覺噤了聲,莫名惴惴不安。

    徐猛抬頭望天,努力回想,自己剛才是不是也把B抄成13了?真要命。

    徐猛!劉禿子果然點了他的名字,打游戲把眼睛都打瞎了,抽空去醫(yī)院看看,卷子拿下去!

    活該~

    聞炎坐在后面,翹著二郎腿,對他豎起中指,幸災(zāi)樂禍。

    徐猛經(jīng)過他身邊時同樣回以中指,低聲道:老子看你能考多少。

    都是學(xué)渣,大舅就別笑二舅了。

    聞炎摸了摸下巴,心想后面題目都是靳珩寫的,應(yīng)該錯不到哪兒去吧。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嘶了一聲,指尖無意識摩挲起來。他略微直起身形往講臺上看了眼,不出意外發(fā)現(xiàn)劉禿子改的就是他的卷子

    別問怎么認(rèn)出來的,皺得跟咸菜一樣,全班獨一份。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劉禿子忽然出聲:聞炎?

    聲音帶著些許匪夷所思。

    徐猛笑了,等著看好戲。

    聞炎一向懶散,不怎么怕老師,就那么坐在位置上,舉了舉手:老師,我在這兒。

    劉禿子沒理他,把手上的卷子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最后確認(rèn)無誤,才面色狐疑的道:昨天卷子是你自己寫的嗎?

    聞炎一時也分不出來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慢半拍的答了一聲:是啊。

    劉禿子嘶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驚奇,拿著那張皺成咸菜的卷子抖了抖:你進步也太快了吧,全班唯一一個滿分。

    此言一出,全班人震驚,紛紛轉(zhuǎn)頭看向聞炎,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聞炎自己都愣了一下,滿分?

    徐猛回頭看向他,高深莫測道:某個小弟幫你寫的吧。

    也怪靳珩,昨天光顧著模仿筆跡去了,忘記修改正確率,順手寫了個全對。

    聞炎眼皮子跳了跳,心想這叫個什么事兒啊。他抓了抓頭發(fā),眉頭緊皺,思索著該怎么回話。說自己寫的吧,太假,說不是吧,又沒辦法解釋題目答案哪兒來的。

    劉禿子一時也沒猜到聞炎請了外援,畢竟全班最高分也才一百出頭??粗菑埦碜?,喜不自勝。自從他接管這個班以來,有多久都沒見過滿分了,沒忍住又問了一遍:是你自己寫的吧?

    聞炎:是。

    徐猛坐在前面,翻了個白眼,心中呸了一聲:真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聞炎:我死也不會把靳珩供出來的。

    第157章 幸運

    最近氣溫驟降得毫無預(yù)兆。一夜之間,地上就堆滿了落葉,冷風(fēng)吹得人瑟瑟發(fā)抖,帶來一場料峭的寒意。

    起初還疑惑,直到班主任岑老師拿著一摞假期安全告知書走進教室,給班上學(xué)生分發(fā)下去時,眾人這才恍然已經(jīng)到了放寒假的時候。

    高三黨刷題刷的昏天黑地,回家寫完卷子倒頭就睡,哪里還會顧及什么過年不過年的。驟然聽聞放假的消息,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面上紛紛露出喜意來。

    真的要放假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太累了。

    寒假也沒多久,繼續(xù)刷題吧,開學(xué)就高考了。

    靳珩把安全告知書掃了一眼,大概估算了一下寒假日期,不多不少二十天左右,一晃眼就過去了。但相比于過年這件事,大家顯然更關(guān)注逐漸逼近的高考。

    九班的整體成績已經(jīng)有了很大起色,上一次年級統(tǒng)考時,平均分甚至可以和七班持平,不得不說驚掉了一干人的下巴。

    岑老師怕他們一放假就玩野了心,再三叮囑不要松懈后,往白板上投屏了一些升學(xué)相關(guān)的資料。上面都是歷年重點大學(xué)的分?jǐn)?shù)劃線情況。

    寒假放完,過不了多久就是高考了,時間緊迫。大家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成績情況選定比較有把握的學(xué)校,課外多做做功課,到時候填志愿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底下已經(jīng)有學(xué)生開始用手機拍照,留存資料了。

    九班除了靳珩外,能上本科的人數(shù)占比并不算多,顏娜就是其中之一。她在補習(xí)老師和靳珩的雙重輔導(dǎo)下,成績相比以前已經(jīng)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按理說沖一沖本科不難,她卻罕見的有些神思不屬。

    放學(xué)后,靳珩和她一起去崇明找聞炎他們,路上見顏娜不說話,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怎么了?

    顏娜平時挺歡脫的,今天太過沉默,反倒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

    我顏娜不自覺攥緊了書包肩帶,抿唇半天才道:你想好考什么學(xué)校了嗎?

    靳珩目標(biāo)明確:a大吧。

    顏娜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我想報本地的學(xué)校,但我爸媽一定要讓我去考海大,說我叔叔在那邊開公司,可以照應(yīng)著

    海大雖然是本科里批次較低的,但好歹算個正經(jīng)的本科學(xué)校,以顏娜的成績沖一沖也未嘗不可。于是靳珩道:挺好的,你可以試試。

    顏娜沒說話,過了許久才艱難吐出三個字:太遠(yuǎn)了

    是真的太遠(yuǎn)了,遠(yuǎn)到見面都難如登天。

    她看向靳珩,有些羨慕他對前路方向的明確,自己眼中卻滿是迷茫:徐猛要照顧他mama,只能留在本地,將來要么讀???,要么出去工作,我想陪著他

    靳珩總算知道她為什么苦惱了,這似乎是每對校園情侶畢業(yè)不可避免的問題,望著澄藍(lán)的天空,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他是怎么想的?

    顏娜抿唇,眼睛有些紅:他也讓我去讀海大。

    靳珩說:那就去讀。

    顏娜聞言一怔,大概覺得靳珩不理解她,咬著下唇,偏過頭去沒說話,不動聲色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靳珩不遠(yuǎn)不近的走在后面,聲音冷靜,像是在勸她:四年,很快就過去了。

    相比于漫長的人生,四年確實不算什么。只要顏娜能忍過這四年,換一條光明的出路,屆時再回來找徐猛也未嘗不可。但她不敢去賭。

    人生總是充滿變數(shù)的,異地四年,誰也不敢保證現(xiàn)在的一切能原封不動,都保留著最初的樣子,更多的則是物是人非。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jīng)走到了崇明的校門口。聞炎恰好從里面出來,看見靳珩和顏娜,頗為稀奇的嘖了一聲:怎么沒上晚自習(xí)?

    靳珩把衣服拉鏈拉至領(lǐng)口,擋住灌入的冷風(fēng):放寒假了,怎么,你們不放?

    聞炎一拍腦袋,終于反應(yīng)過來:放啊,不過我們比你們晚兩天。

    徐猛站在一旁,沉默拋著手中的籃球,不知道為什么,沒再像以前一樣摟著顏娜說話。而后者也只是低頭看著鞋尖,安靜得不得了。

    聞炎見狀和靳珩在半空中對視一秒,交流完了所有信息。

    吵架了?

    嗯,吵架了。

    聞炎不怎么怕冷。別人都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時候,就他還穿著短袖,外套搭在肩上,全當(dāng)了擺設(shè)。只能說年輕人身體好。

    仿佛是為了圓場,聞炎把外套慢吞吞的穿上,出聲問道:有點冷,要不一起去吃頓火鍋?

    靳珩捧哏:是挺冷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言的尷尬。

    最后還是顏娜先出聲,她不動聲色看了眼徐猛,又收回視線:我沒意見。

    徐猛把手里的球拍了一下,砸向地面,又高高彈起,最后回到了他的手中:我隨便。

    聞炎本來也不擅長當(dāng)和事佬,從來只有別人給他當(dāng)和事佬的份。見狀走到路邊,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和他們坐到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門前。

    天氣轉(zhuǎn)寒,火鍋店已經(jīng)成了年輕人聚會的最佳場所,聞炎等人站在外面等了半小時的號才終于等到空桌位,站在外面人都吹傻了。

    靠,這家店生意這么好嗎。

    聞炎在里面落座,記憶中這家火鍋店明明生意慘淡,門可羅雀,一下子人滿為患,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靳珩坐在他旁邊,翻看了一下菜單:正常,天氣冷了,都這樣。

    他和聞炎點完菜,把菜單遞給對面:想吃什么自己勾。

    看的出來,顏娜有意緩和氣氛,難得主動和徐猛說話選了幾道菜,終于把剛才降至冰點的溫度拉了回來。幾杯飲料下肚,話匣子也漸漸的打開了。

    聞炎顯然知道事情起因,對徐猛道:第一次見你跟顏娜生氣。其實沒必要,等她考試成績下來再說,勉強有什么用。

    聞炎是那幫不良少年的頭子,平常打歸打,鬧歸鬧,真到關(guān)鍵時刻,徐猛免不了要聽他兩句話。

    徐猛外貌偏冷酷,只是平常笑嘻嘻的,不大看的出來。他盯著鴛鴦鍋里咕嘟冒泡的鍋底,垂眸道:我查過了,海大挺好的。

    起碼是顏娜比較容易能考上的本科。

    聞炎掀了掀眼皮,指尖輕叩桌子:你說好不算,得她說了才算。

    徐猛抬眼看向他:那如果靳珩考上重點,但非要留在本地上一個破爛學(xué)校,你讓不讓他念?

    這番話看似平和,卻隱隱藏著刺。聞炎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翰蛔尅?/br>
    他終于拋棄了那種沒骨頭的坐姿,略微坐直身形道:他去哪兒,我跟著去。

    但徐猛沒那么多選擇余地,他不可能又陪著顏娜,又陪著生病的母親,只能在二者中間權(quán)衡。

    靳珩在旁邊安靜涮rou,似乎全然沒聽見他們在說什么,只是在聞炎說他去哪兒就跟著去哪兒的時候,微不可察笑了笑。

    唯一云里霧里的大概就只有顏娜。

    紅白的火鍋底料翻騰著冒出霧氣,聲音咕嘟作響。靳珩風(fēng)輕云淡,似乎他們所糾結(jié)的問題只是人生中一個再小不過的坎。夾了一筷子涮好的rou,放到了聞炎的料碟里。

    徐猛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做糾纏,隨口問了一句:你們過年回老家嗎?

    顏娜在旁邊搖了搖頭:不回,備考。

    她家里人為了讓她安心考試,年都沒打算讓她過,就待在家里復(fù)習(xí)。

    聞炎就更簡單了,他和靳珩都沒什么親戚,哪兒來的老家:不回,以前怎么過現(xiàn)在還怎么過唄,睡個幾天懶覺就過去了。

    這番話一聽就沒什么浪漫細(xì)胞。靳珩看了他一眼:一年一次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你就打算睡過去?

    聞炎微微傾身,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跟你睡,又不跟別人睡。

    說完哥倆好的拍了拍靳珩的肩:看開點。

    靳珩:

    這一頓飯勉勉強強的吃完了。他們結(jié)完賬,走出火鍋店,身后喧囂熱鬧遠(yuǎn)去,立即被外面的冷風(fēng)吹了個透心涼,腦子都麻了片刻。

    聞炎倒吸一口涼氣:嘶

    他裝逼,把外套脫了,外間驟降的寒意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靳珩側(cè)身擋住風(fēng),見他凍的跟狗一樣,把外套強行給他穿上。然后用帶著余溫的掌心摸了摸他冰冷的臉,意味不明的笑問道:下次還脫嗎?

    當(dāng)然不脫,命重要。

    聞炎站在店門口的石階上,這樣就比靳珩高了小半個頭,他從后面攬住靳珩的脖頸,玩鬧似的壓住他后背:靠,下次脫你的!

    顏娜只以為他們是兄弟間的打鬧,沒有在意,搓了搓有些發(fā)冷的胳膊。徐猛見狀在路邊攔了輛車,把她塞進去,對聞炎道: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