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書迷正在閱讀:盡心上 女尊、我穿成眼盲惡女配的那些年、神秀之主、我不過是個生活玩家[全息](穿越)、八荒戰(zhàn)尊、溫養(yǎng)玫瑰、我的女業(yè)主、情滿四合院之我是賈爸、[綜漫同人]如何在柯南世界里存活、[希伯來神話同人]大天使長懷孕后
盛開卻一聲不吭,垂著眼不知道在忍痛還是在放空。 柜中人圍在高臺下一米左右的位置,像忘川河里想要找到替死鬼的怨魂一樣,將他們圍成了一個圈,卻不敢靠的太近,仿佛這個高臺上有令他們膽寒的東西一樣。 眾人逃過一劫,兀自消化著剛才的驚魂一幕。 可盛開沒忘記,如果不是徐知風(fēng),也許這些柜中人就不會突然出現(xiàn)。 顏料透過衣物腐蝕到皮膚上,跟被針扎進(jìn)骨頭似的,又麻又痛。 胸口的東西還在發(fā)熱,盛開估摸著應(yīng)該是莊寒的那塊懷表,但他沒心力去管,甚至也懶得去質(zhì)問徐知風(fēng)。 這時,聞人逍在走了過來,在他身邊盤著腿坐下: 盛先生,你還好嗎? 盛開: 死不了。 末了,他故作輕松地接了句,對了,這玩意兒會帶回失樂園嗎? 聞人逍靠近了點,將盛開的手臂端起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后,才笑道: 會,不過失樂園有傷藥售賣,效果還不錯。 兩人挨的近,盛開借著聞人逍的身體將其他視線阻隔在外,輕聲說道: 畫家就是徐知風(fēng)。 氣息噴灑在聞人逍耳邊,后者垂下眼卻并不避讓,輕聲應(yīng)道: 嗯。 盛開盯著聞人逍的側(cè)臉,半天也沒捕捉到他一個異樣的神情,心知試探不出什么,只好接著話音說下去: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還會進(jìn)一次宴會廳,就跟狼人殺的天亮一樣。 宴會廳屬于天亮,密室屬于天黑。 暗夜里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太陽升起的時候,狼人便披上人皮,隱藏在人群里。 聞人逍是歸于黑暗,還是屬于黎明? 這樣想著,盛開支起身子,正準(zhǔn)備再說些什么,卻聽到沈修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慘叫。 兩人一驚,回頭看時,只見沈修整個身體已經(jīng)騰空,緊緊地與高臺中央的蠟像粘合在了一起。 臺子上最中間的那個男人,一手已穿透了他的胸口。 男人嘴角勾著一抹詭異的笑,鮮血順著手臂流到身上,與青灰色的顏料融為一體。 他猛得收回手,從沈修的身體里掏出了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緩緩舉過頭頂。 片刻后,心臟變成蘋果,吧嗒一聲滾落在地。 ※※※※※※※※※※※※※※※※※※※※問: 你為什么要寫蘋果,橘子桃子火龍果不行嗎? 答: 我不喜歡吃蘋果。 第17章 人體畫展(13) 變故是在一瞬間發(fā)生的。 在心臟被摘掉的那一刻,沈修黏合在男人手上的身體也瞬間滑落,棒球悶聲落在了盛開的腳邊。 緊接著,高臺上所有的蠟像都開始動了。 右邊坐著的三個女人,看見了化為蘋果的心臟,互相爭搶起來;仰面躺在地上的嬰兒發(fā)出了刺耳的啼哭聲;男人左側(cè),年輕女人的頭發(fā)像染了一層霜,而老太太在嬰兒的啼哭聲中漸漸化成了白骨;他們腳邊白色的鳥掙扎著想要展翅,卻似乎被一張透明的幕布擋住了天空,束縛在男人的身邊。 男人的動作很快。 在沈修的身體落地后,他便立馬向下一個目標(biāo)轉(zhuǎn)移離他最近的,是盛開。 盛開身上的傷口還在疼,那一刻他腦中幾乎是空白的,又仿佛掠過了許多被忽略掉的細(xì)枝末節(jié),混亂一片。 男人青白的指甲近在眼前,像一把染了毒的刀。 盛開倉促間一抬眼,就看見了隱在暗處的徐知風(fēng)。 他笑了,笑得一派天真: 你們中間有人害死了我哥,我找不到是誰。 話到一半,徐知風(fēng)的音調(diào)開始變高,屬于男聲的低沉慢慢變成了女聲的高昂。 清清脆脆,分明就是屬于一個少女的聲音: 那就一起去死吧。 電光石火間,仿佛所有的線索都連成了線。 片刻之前,他告訴聞人逍,畫家就是徐知風(fēng),其實只是真假參半的試探。 他并不十分確定畫家就是他因為徐知風(fēng)的性別。 紅色房間的主人、白色卡片里的線索,似乎都指明了畫家是個女人,而徐知風(fēng)一直以來也并沒有掩飾自己對于繪畫的熟知度,反而是莊寒,各個方面都與畫家極其符合,盛開也就暫時將徐知風(fēng)排除在外。 可如果徐知風(fēng)是個女人,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在紅色房間的時候,徐知風(fēng)第一眼見到聞人逍就表露出羞澀,盛開當(dāng)時還以為徐知風(fēng)跟他一樣是個gay。 再到后來,他偶爾會將手不自覺地放到耳后,盛開當(dāng)時看見只覺得奇怪,現(xiàn)在一想,他分明就是在做一個將頭發(fā)別到耳后的動作。 所以徐知風(fēng)在血人逼近的時候,故意害盛開慢一步,被血人傷了手腕。 而之后一直默默地混入眾人之間尋找機(jī)會,直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這個白色房間。 直到,玻璃柜在不聲不響的時候破裂,禁錮在其中的夢魘打破白晝,迎來獨屬于它的黑夜。 但這只是樂曲的前奏,讓柜中人將他們逼到高臺上,才是徐知風(fēng)這個指揮真正的目的。 如果徐知風(fēng)是偽裝成玩家的NPC,那么必定同樣受到天幕規(guī)則的束縛,否則在宴會廳投票的時候他們就被燒死了。 那么徐知風(fēng)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fā)難? 這個白色房間是個密室,在徐知風(fēng)與他們身份等同的情況下,男人肯定也不會放過徐知風(fēng)。 他有什么把握能夠逃脫? 盛開想了很多,可在現(xiàn)實里只過了一瞬。 他記得,密室里沒有解不開的死局,可是卻存在觸發(fā)死局的條件。 直觀存在的死局不會發(fā)生,但如果是玩家自己主動觸發(fā)了某個死亡條件,那就是避無可避的。 比如現(xiàn)在。 徐知風(fēng)仿佛玉石俱焚一般,將他們引到了這個高臺,高臺上是一幅真人蠟像組成的名畫,《我們從哪里來? 我們是誰? 我們到哪里去? 而隨著高臺急速的震動,臺下的柜中人紛紛畏懼般地向后縮了回去。 盛開沒有辦法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手穿過眾人,探到他的胸口。 他聽見聞人逍急促的呼吸,莊寒遠(yuǎn)遠(yuǎn)的驚叫以及自己平靜的心跳。 死亡正要降臨。 可就在下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一雙手緊緊箍住了身體,又是那個熟悉的溫度。 他被迫轉(zhuǎn)過了身,艱難地抬起眼,在滿目的慘白的燈光中,看見了聞人逍的臉。 心里有個細(xì)小的疑惑似蜻蜓點水,驚瀾而過。 緊接著,男人的手在盛開的眼前,穿過了聞人逍的胸口。 熱血四濺中,盛開睜大了眼。 男人的手在聞人逍的胸口攪弄了幾下,似乎掏出心臟的動作受到了阻撓。 也正是男人遲疑的一刻,聞人逍手腕迅速一翻,藍(lán)光由四方傾瀉而出,瞬間將兩人吞沒。 藍(lán)色的光組成了一間四角方正的小房子,這個獨立的空間將兩人與外界分割開來,四周安靜得很。 盛開跪在聞人逍身邊,一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手就去探他的脈搏。 他心跳得厲害,似乎是心慌的表現(xiàn)。 他不知道自己這份沒來由的心慌因何而來,只覺得心底生涼,連牙關(guān)都不自覺發(fā)出了咬合的咯吱聲。 直到他顫抖的手終于落到了聞人逍頸側(cè)。 了無生息。 盛開膝蓋一軟,連帶著聞人逍的身體也滾落到了一邊。 他擰著眉,不甘心似地一把抓起聞人逍的衣領(lǐng),低聲罵道: 你他媽有病吧! 我認(rèn)識你嗎你就給我擋刀? 是打算讓我繼承你的遺志繼續(xù)為人民服務(wù)嗎? 罵著罵著,聲音就變了調(diào)。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聞人逍看他的眼神似曾相識。 可他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每當(dāng)他想要試探聞人逍的口風(fēng),后者就表現(xiàn)得像蝸牛的觸角一樣,一觸碰到東西就縮進(jìn)了殼里。 他才剛逃離那個令他窒息的現(xiàn)實世界,仿佛馬上要窺探到所謂的真相了,這個人就握著一把也許能打開他心門的鑰匙,朝他揮手告別。 脖子上的懷表熱度降了下去,貼在盛開的胸口,冷冰冰的。 他有點想笑,勉強(qiáng)扯了扯嘴角,眉眼卻還是沉寂了下去。 盛開低著頭,眼睛里是沉沉的暮色。 忽然間,他眉心一動,在聞人逍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滲著光的卡片。 那是密室里每個人的專屬卡片。 死去的陳慧和沈修分別是白色和黑色,盛開是藍(lán)色,聞人逍和莊寒一樣,是紅色。 然而此時此刻,這張小小的紅色卡片,像被火焰灼燒一樣,從邊緣開始參差不齊地褪色。 艷麗的紅緩緩被金色覆蓋,像一張金箔被盛開捏在指尖,與此同時,一張紙條憑空掉了出來。 沒等盛開反應(yīng),聞人逍身上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起來。 他一愣,猛得抬起頭,正撞上了男人那雙溫柔似水的碧眼。 盛開: 媽的,白傷心了。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盛開干了什么,只靠在盛開身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聞人逍嘴角還掛著血,唇色也因為血液的沾染變得綺麗異常。 他五官生得不算柔和,渾身的溫和氣質(zhì)全憑那雙笑眼撐著,眼下直勾勾地盯著盛開,讓后者也難免生出了一些別樣的心思。 盛開一悲一怒,現(xiàn)在的心境又摻雜著莫名其妙的喜悅,一時心緒起伏,目光就落回了聞人逍那雙薄唇上。 一個荒唐的念頭應(yīng)時而生。 他這樣想了,也就這樣做了。 聞人逍的下巴被盛開強(qiáng)勢地抬了起來,兩個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交換了個濕潤的吻。 在聞人逍驚詫的眼神里,盛開的唇舌長驅(qū)直入,泄憤般地在他嘴中攪弄了一番才肯罷休。 末了,他支起身體,挑了挑眉: 你老實說,你給我擋刀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色? 聞人逍碧水般的眼似乎顏色更沉,如同泛著光澤的翡翠。 我結(jié)婚了。 盛開: 得了,原來他還當(dāng)了一把小三兒。 你們結(jié)過婚的男人都喜歡這樣在外面勾三搭四? 盛開說,一會鴿子蛋,一會寶馬車,到你這就直接獻(xiàn)出生命了。 聞人逍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不過離了。 盛開失語片刻,遲疑道: 為什么? 我們吵了一架。 聞人逍眼中的笑意淡去,視線從盛開臉上落到了虛處,然后他就拋夫棄子,再也沒回過家。 兩人之間霎時沉默下來。 驀地,只見聞人逍輕笑一聲,喉中壓抑不住的笑意從嘴角瀉出,笑得眼中都染上了溫柔的水光。 你真信了? 盛開一個白眼翻上了天。 聞人逍: 其實我沒結(jié)過婚,我騙你的。 盛開懶得去附和聞人逍的惡趣味,他蹲下】身,從地上撿起那張卡片。 這上面寫的每一個字他都認(rèn)識,可是看著看著卻還是走了神。 雖然聞人逍掩飾得很好,但盛開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悲意。 這事本該與他無關(guān),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那股酸澀感就跟會傳染似的,從聞人逍的眼底流到了盛開的心坎上。 酸得他幾乎嗆出了淚。 聞人逍見盛開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便也湊到了紙條旁。 他一眼掃過,念出了聲。 哥哥畫筆下的鎮(zhèn)民太不乖了,我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我又把一個受寫得像個攻( 第18章 人體畫展(14) 在密室里的每一個人,都擁有屬于自己的顏色卡片。 而只有聞人逍和莊寒的卡片,顏色是重復(fù)的。 因為信息量過少,再加上畫家混在人群中,眾人幾乎都掠過了這個微小的疑點。 然而也恰恰是因為這個,聞人逍才能在必死的局面里活下來。 通關(guān)無數(shù)個密室的大佬,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么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 他甚至可以拿出這件事讓盛開欠他一個人情。 盛開心中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一想到剛才他幾乎有點失控,就有種莫名的荒謬感。 他想了想,暫時壓下心底的煩悶,靠在一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問: 你是怎么知道金色卡片能擋一次致命攻擊的? 聞人逍唇角一彎: 我猜的。 盛開: 在盛開暴起之前,聞人逍及時止損,接著自己的尾音繼續(xù)說道: 卡片只有擁有者死亡才會出現(xiàn)線索,我本來就想試一試,就算金色卡片沒有復(fù)活功能,我也有后手。 果然,眼前這個人通關(guān)了這么多密室,肯定搜集了許多稀有的道具,躲過一兩次致命傷害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在盛開眼中,聞人逍的行為就像一個謎題,有時他會若有若無地對盛開露出幾分親近感,有時又跟躲在迷霧背后似的,旁人能依稀看見點輪廓,卻讓人只覺得疏離。 盛開微微一哂,將紙條扔進(jìn)聞人逍懷中,抱臂道: 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現(xiàn)在那個男人應(yīng)該還在。 聞人逍溫溫柔柔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近乎冷酷,等他殺夠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這個藍(lán)色空間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連帶著里面的時間也慢下來不少。 外面的白色房間里,沈修已死,只剩下一個莊寒兇多吉少。 徐知風(fēng)尚且受制于天幕的規(guī)則,為了將眾人一網(wǎng)打盡才觸發(fā)死局,估計此刻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盛開從第一次見到聞人逍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個冷漠的人,雖然有溫文爾雅的外表作為掩飾,但騙不了他這個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