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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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寒清冷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nèi)回蕩,創(chuàng)作完成后,他就服毒自殺了。 在沒有看到《創(chuàng)世紀(jì)》這幅畫之前,盛開還是沒辦法理清瑞琪跟她哥哥的關(guān)系,但直到來到藍(lán)色房間,再結(jié)合金色卡片上的線索來看,盛開腦中就有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想法。 誰說畫家只有一個呢? 哥哥畫筆下的鎮(zhèn)民太不乖了,我得給他們一點(diǎn)顏色瞧瞧。 瑞琪是畫家,只不過是人體畫展上展出的畫的作者,她以密室為畫布,被審核者為畫筆,畫出一幅死亡與鮮血交織的畫作。 沈修和陳慧皆入了畫。 而瑞琪的哥哥,是奧維爾小鎮(zhèn)里的畫家,他就像創(chuàng)世紀(jì)里的耶和華一樣,畫筆為權(quán)杖,給予了畫中之人的新生。 可鎮(zhèn)民們太不乖了于是洪水降臨,大火四起。 瑞琪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呢? 盛開抱著雙臂,嘴角勾著笑意: 你哥哥是自殺嗎? 他把自殺兩個字咬得很重,壓得瑞琪雙腿一軟,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幾步。 盛開驀然收起笑意,黑沉沉的眼睛里只剩冷漠: 你哥哥不是自殺,你哥哥是被你殺的,你是那個叛徒,你就是猶大。 盛開氣場全開步步緊逼,瑞琪退無可退,縮到墻角一言不發(fā)。 她背靠著那副《創(chuàng)世紀(jì)》腦袋正好碰到一個凸起的畫框。 正在這時,莊寒突然喊道: 攔住她! 聞人逍如離弦,朝瑞琪掠去。 可還是來不及了,只見瑞琪詭異一笑,右手攀到這塊凸起的右側(cè),盛開只能看到她做了一個撥弄的動作,而后便覺得眼前漫開無邊的霧氣,將眾人迅速地包裹其中。 這霧氣不見寒濕,反而帶著一股奇異的熱度,盛開深陷其中,專注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只聽見空中隱隱傳來許多嘈雜的聲響,像是很多人聚在一起吵嚷,其間夾雜著眾多紛亂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地朝盛開而來。 不過十分鐘,霧氣散去。 盛開瞇著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那間藍(lán)色的房間,周身除了高低起伏的灌木叢,還有一些鱗次櫛比的小屋。 霧氣散開后,火焰盛情而至。 這些木質(zhì)的小屋很快就在火舌下淪為塵灰。 盛開被一群人擁堵在這個小鎮(zhèn)里,四周是鎮(zhèn)民無助的哭喊和怨毒的詛咒。 瑞澤是惡魔! 他要?dú)⒘宋覀儯?/br> 第20章 人體畫展(16) 火焰把整個小鎮(zhèn)圍成了一個孤島。 四面都是張牙舞爪的金色,小鎮(zhèn)中間有一座高樓,像是中世紀(jì)里關(guān)押女巫的高塔,墻面上爬滿了荊棘。 火焰從窗口探出觸角,不出片刻,這座高塔就會被焚燒殆盡。 盛開站在人群中央,有一個人不知道被誰推搡了一把,踉蹌著就朝他撞了上來。 他擋開那人扶上來的手,從善如流地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問: 鎮(zhèn)上怎么了? 那人喘著粗氣,臉上泛著恐懼的青白色: 火 火! 只有瑞澤知道我們怕火! 瑞澤,是瑞琪哥哥的名字? 四周都是被這場火焰驚嚇地四處逃竄的人,瑞琪不在在其中,甚至連莊寒和聞人逍都不見了蹤影。 在藍(lán)色房間里的時候,瑞琪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什么條件,將讓他們?nèi)怂偷搅?890年那場大火發(fā)生的時間段。 如果沒猜錯,那座聳立的塔樓,也許就是瑞澤想要開辦畫展的地方。 此時此刻,那座塔樓已經(jīng)被大火包圍,盛開被人潮沖撞得站立不穩(wěn),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打算逆著人流,走近那座塔樓看看。 旁邊的人看到盛開不僅不慌亂,反而朝著火焰中心行進(jìn),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有人說: 你瘋了嗎! 就算現(xiàn)在去塔樓,也找不到瑞澤! 盛開充耳不聞,仗著身高優(yōu)勢在人群里穩(wěn)健地穿梭。 瑞澤不在塔樓,在他自己家! 我們現(xiàn)在過去殺了他,還有一條活路! 盛開的腳步一頓。 他微微側(cè)過身,在一片火焰灼燒的暗光中看見了說話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青年,嘴角有一顆痣。 盛開從記憶里搜索片刻,終于和一個面孔對上了號。 白色房間里,微風(fēng)陣陣的高臺上,手舉蘋果的那個男人。 也是他,殺了沈修,還差點(diǎn)把盛開的心臟也掏了出來。 盛開隱約想起蘋果的含義。 在《圣經(jīng)》中,蘋果是智慧之果,同時也是伊甸園里被亞當(dāng)夏娃偷食的禁忌之果。 它代表著人類犯下的原罪,是各種罪惡而滋生的根。 也許這個青年代表的,就是奧維爾小鎮(zhèn)鎮(zhèn)民的原罪。 盛開說: 瑞澤不是應(yīng)該在展廳里嗎? 為什么會在家里? 男人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我怎么知道,但是有人告訴我他在家,我們只需要趁他沒有防備,將繩子套上去。 說著,男人做了一個勒緊的動作,而后放低聲音,嘗試誘惑著盛開: 我們就自由了。 盛開皺著眉,似乎仍然不愿意接受這個提議: 可是畢竟是瑞澤創(chuàng)造了我們 創(chuàng)造? 盛開的話不僅激怒了男人,更是激怒了身邊奔逃的人群,他們紛紛停下腳步,朝盛開逼近,我們只是他筆下一副毫無生命的作品,你看他受夠我們了,就可以隨意用一場大火把我們殺死,就跟一袋垃圾似的。 只有殺了他,我們才有自由。 眾人轟散開來。 盛開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塔樓的火勢很大,而且照這個樣子,恐怕里面早就燒得只剩一個骨架了,就算有人在里面,大概率也成了灰。 這群鎮(zhèn)民怒氣沖沖,像是受到真理的照拂似的,涌向了瑞澤的家。 他們踹倒門口的籬笆,搗毀了庭院里開得艷極的鳶尾花,然后砸開了瑞澤小屋的大門。 屋內(nèi)窗戶打開,淺藍(lán)的窗簾被風(fēng)吹起,窗簾下,青年安安靜靜伏在一張?zhí)梢紊?,就像睡著了一樣?/br> 人群中為首的男人遲疑了一瞬,大著膽子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青年早就死去多時了。 正在這時,一聲凄厲的哭聲從門口傳來。 瑞琪跌跌撞撞地跑了進(jìn)來,站在院子門口,惡狠狠地盯著這些鎮(zhèn)民。 你們殺了我哥哥。 為首的男人臉色一變,他雖然的確是想殺了瑞澤,但是沒有做成的事也絕不可能認(rèn)下,當(dāng)即反駁道: 我們剛進(jìn)來就看到他死了。 盛開站在人群后面,看見瑞琪的嘴角詭異地抽搐了一下。 我早就跟哥哥說過,你們這群人貪心不足,他就是不聽。 少女臉頰粉潤,笑起來頰邊竟有兩個酒窩。 可她陰森森地望著人群,像是一條詭計得逞的毒蛇,那我只好就幫哥哥一把了。 話音剛落,盛開便覺得周圍的火勢更大了,本來只是圍繞著小鎮(zhèn)的火圈霎時間就縮小了范圍,將小屋團(tuán)團(tuán)圍住。 瑞琪向人群中看了一眼,盛開知道她在看自己。 瑞琪遠(yuǎn)遠(yuǎn)地說: 你輸了。 瑞澤死了,鎮(zhèn)民卻并沒有獲得他們所謂的自由。 這個鎮(zhèn)子上的一切生命,似乎都是因一個叫做瑞澤的畫家而存在。 就像創(chuàng)世紀(jì)創(chuàng)造人類后的耶和華,面對人類犯下的罪孽,失望透頂,只能借由一場洪水,傾覆一切。 盛開看見這些人被火舌卷入,身上的皮膚和衣物卻完好無損,只是渾身上下像是褪色一般,由鮮明的顏色逐漸變成了黯淡的青灰,就像那些鎖在玻璃柜中的人。 一種顏色是一個孩童誕生時的啼哭,那么當(dāng)他們死亡的時候,就要將這些顏色歸還了。 他們自由了嗎? 盛開被火焰逼到墻角,濃煙嗆得他睜不開眼。 但他還是奮力地貼伏在地面上,從懷中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下午七點(diǎn)四十四分。 在打算拆穿瑞琪的時候,盛開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和她正面硬剛,所以掐好了去到宴會廳的時間。 他想了很多種會遇到的情況,卻沒想到是最艱難的一種。 莊寒和聞人逍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許被困在了塔樓,又或許只是在鎮(zhèn)子里。 火焰吞噬的速度很快,一個正常人類,在火勢的中心待上十分鐘恐怕就是極限。 盛開微微喘了口氣,吸入過多的一氧化碳開始令他神志不清。 耳邊是烈火焚燒的聲音,盛開闔著眼,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莫名又想起了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作為夢境的主人公,盛開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感受到手中端著著沉甸甸的東西,看形狀好像是槍,又好像不是。 夢里的他笑得很肆意,他從來沒有聽過自己這樣笑,這樣張狂無畏的笑聲不禁讓身處火場的盛開跟著彎了嘴角。 他聽見自己不知道對誰說: 我們比一場,你輸了就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身邊的人模模糊糊地應(yīng)了聲什么,但盛開沒聽清,只識別到了那人語調(diào)里的愉悅。 接著,一個人影似乎覆了上來,握住了盛開的手腕。 來人的手很涼,激得后者腦中一個激靈,閉上的眼驀然睜開。 不是夢境。 聞人逍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用身體將盛開與火焰隔開。 他聽見聞人逍背后被燒得嗶剝直響,不一會,就有焦糊的氣味傳來。 盛開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掙不開,索性貼了上去,喃喃道: 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兩次。 聞人逍沒有反駁。 他靜靜地將盛開以情人的姿態(tài)擁在懷里,冷靜得并非像在火場上,更像是在自己家。 聞人逍說: 還有三分鐘。 盛輕輕嘆了口氣: 你認(rèn)識我嗎? 聞人逍依舊沉默。 盛開也沒覺得這個男人會回答這個問題,于是自顧自說道: 我覺得我應(yīng)該是認(rèn)識你的,可是我不記得了。 聞人逍終于開口: 你記錯了。 盛開笑了下,但陡然吸入鼻腔的煙讓他發(fā)出一長串的咳嗽,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不知是被火燒得太疼了,還是盛開那句話起了作用,聞人逍抱著盛開的手猛然收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當(dāng)鐘聲響了。 塵灰四散,火光遠(yuǎn)離,空氣里難忍的熱度也在漸漸褪去。 視線被白光籠罩,白光中心有一個黑點(diǎn),在盛開的眼前逐漸放大。 當(dāng)?shù)诎寺曠娐暵湎拢麄冇謥淼搅搜鐣d。 一樣的滿墻畫,一樣的紅色帷幕,一樣的宴會長桌,唯獨(dú)少了幾個人。 少的那幾個人,在窗邊掛著的那副《最后的晚餐》里。 沈修瞳孔放大,胸口破了個大洞,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陳慧在他旁邊,也渾身是血。 沒有莊寒。 盛開沉默地看著對桌的瑞琪,以及桌子對角的聞人逍。 被火焰焚燒幾分鐘,聞人逍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了大半塊肩膀。 被困火場的后遺癥還沒有完全消除,盛開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煙熏了一道,呼出的氣體都帶著塵。 這種情況下,天幕也沒打算給盛開他們討論和休息的時間,等他們坐定,就徑直說: 請指定畫家,倒計時一分鐘。 饒是盛開,也忍不住罵了天幕一聲不是東西。 倒計時跟催魂似的,在盛開耳邊滴滴作響。 他桌前仍然擺放著一張耶穌卡,正面朝上,盛開一垂眼就能看見耶穌泛著光的十字架。 畫家有兩個,但是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 瑞琪嘴邊一直掛著淡淡的弧度,在看到盛開舉起卡片將要扔進(jìn)長桌中央那團(tuán)藍(lán)光時達(dá)到最高。 然后,僵在嘴角。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截住了盛開的手腕。 聞人逍離開座位,站了起來。 他一手制住盛開的動作,另一只手趁機(jī)抽走了卡片,然后在盛開驚詫的眼神中,將卡片撕了個粉碎。 瑞琪動了動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像被點(diǎn)了xue道一樣,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轉(zhuǎn)。 盛開亦然。 他視線落在聞人逍身上,還帶著一絲未盡的茫然。 瑞琪憤怒地叫道: 你騙我! 我騙你。 聞人逍緩緩直起身,眼中再沒了絲毫溫度,他慢吞吞地走到長桌中間的筆記本面前,將它拿了起來,那又怎樣? 你不能毀了這本筆記本! 瑞琪惡狠狠地說,你還沒有拿到潘多拉魔盒,你不會毀了這里的。 聞人逍溫柔地笑了笑: 誰說我沒有拿到? 說完,他似乎再沒了和瑞琪糾纏下去的耐心,反手就將那本筆記本扔進(jìn)了本應(yīng)該投放卡片的藍(lán)色光幕中。 只聽得宴會廳轟隆一聲,四面墻上的畫紛紛在震動中掉了下來。 瑞琪在絕望地尖叫,帷幕無風(fēng)揚(yáng)起,獵獵飛揚(yáng)。 而聞人逍在這嘈雜的聲響中,回身望進(jìn)了盛開的眼中。 他似是嘆了口氣,緩緩蹲下【身,在盛開的臉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他說: 猶大跟祭司長約好,他親吻的那個人就是耶穌。 他說: 我是猶大,也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第21章 醫(yī)生和圖騰 盛開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穆黎已經(jīng)回來了。 小孩兒正坐在窗邊,林黛玉似的捧著臉,惆悵地嘆了口氣。 密室中留下的傷口果然還在,盛開嘗試動了動身體,便馬上有密密麻麻的癢痛感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