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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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前走著,她緊挪著腳步跟上,一步一步,最后,走到殿門外。 殿內(nèi)燈火通明,還能看見影子在里面挪動。 宮人過于懈怠,連來過問她們是誰的舉止都沒有,秦棠溪只好自己推開殿門。 秦見晗穿著一身單薄的寢衣,赤腳走在冰涼地地磚上,腳尖踩著腳后跟,就像過家家一樣走著。 你殺了陛下?秦棠溪走進(jìn)殿。 秦見晗腳尖踩著腳跟后停了下來,但她能保持平衡,一點都沒有倒下的樣子,她轉(zhuǎn)眸看著長公主:這是您教的,誰若對不起我就讓誰付出代價,我為她做了那么多事,殺了趙瀾,甚至背叛您,而她怎么做的?隨意羞辱我,將我與那些勾欄里的女子相提并論,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去地下思過。 她很冷靜,沒有一絲悔過的意思。 明姝忽然不氣了,相比較復(fù)仇而言,皇帝的背叛才是對她最嚴(yán)重的懲罰。 試問,放在心尖上的人屢次折辱你,比殺了你還要難受。 夜?jié)u深,萬籟俱寂。 秦棠溪沉默良久,許多話都說不出來,原本以為秦見晗會害怕,會求饒,可是她沒有,甚至還在慶幸。 姨母,你知道她怎么暈倒的嗎? 秦棠溪不言。 太醫(yī)說縱情過度,我在她的寢殿里放了催.情的東西,會慢慢滲入她的身體里。既然那么喜歡玩,我就讓你玩完。姨母,你喜歡趙瀾對嗎?秦見晗扭頭看著她,眸色生輝,沒有沮喪。 你喜歡她就應(yīng)該說,我不喜歡她,是皇帝告訴我,信國公是你最大的助力,只要除去信國公,她就能順利親政。你聽聽,這些話是不是在糊弄傻子?我問過她,她說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性命,可是昨日她吩咐人去殺你看。你聽聽,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皇帝曾說我是最好看,可信國公府才剛倒下,她就去喜歡明姝 秦見晗猛地嘶吼一聲,手指著門旁的明姝,雙眸通紅,恨道:你憑什么、就憑那張臉嗎?那日明姝被騙進(jìn)浴池,是我給姨母傳的信。你應(yīng)該感激我,不然你就被毀了。你應(yīng)該感謝我我沒有殺你,殺了你、還有無數(shù)個明姝出來。 說到最后,語句顛三倒四。 寂靜的殿宇中充斥著秦見晗的恨意,將偌大的殿宇裝滿。 許久好,秦棠溪緩緩?fù)鲁鲆豢跉?,趙瀾待你不薄,你卻害她性命。到頭來,自己食了惡果。 是、我是食了惡果,所以我就要除了給我惡果的人?就算下地獄,也要一起。 蝕骨的恨意見秦見晗逼瘋了,就算是死也容不得那人在世間快活,由愛轉(zhuǎn)恨,由滿懷希望到今日的絕望,皇帝給了美好的夢,又親自將它打碎。從小陪著長大的姨母對她不管不問,幾番嘲諷,慢慢的將人逼入絕境里。 秦棠溪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明姝,明姝深深望了一眼,她不和瘋子計較。 回去的路上,秦棠溪自己提著宮燈,小姑娘的手在昏暗中摸了摸,慢吞吞地摸到秦棠溪的手。 阿姐,讓她活著。 有的時候死了比活著快活。 秦棠溪嗯了一聲,繼續(xù)往前走。 明姝又添一句:將她和那些女人關(guān)在一起。 秦棠溪沒有質(zhì)疑,甚至一句都不多問。 回到太極殿的時候,案牘上的奏疏堆積如山,秦棠溪嘆了一聲,推著小姑娘去休息。 明姝不肯,反拉著她一道去偏殿休息,一夜不睡就沒有精力和太后耗著,我們先睡一覺,明日清晨就將這些派下去,小事令六部做主,大事再詢問你。先帝就是這么做的,那時我聽見他這么吩咐的,事急從權(quán),就這么辦。 有理有據(jù),聽你一回。秦棠溪輕易就答應(yīng)下來。 晚間,兩人照舊躺在一間榻上。 偏殿是臨時搭置的床榻,不如公主府的暖和,本是一人睡的,現(xiàn)在躺了兩人感覺一動就咯吱作響。 明姝動了兩下,寂靜的殿宇里就蕩著回音,嚇得她就不敢再動了。偏偏殿下身上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進(jìn)去,讓人十分難熬。 熬著熬著就睡了過去。 一夜醒來,身側(cè)多了幾名宮女,與她年歲相當(dāng),笑容可掬,姑娘醒了? 榻側(cè)早就空無一人,她摸著冰冷的一側(cè),便道:殿下幾時走的? 三更左右,吩咐奴等莫要擾了姑娘。 明姝沒有再問了,自己一人用了早膳,又用了午膳,日落黃昏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長公主。 但她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出去,外間的人也進(jìn)不來,食物都是送到門口來,再由宮女去接。 也會當(dāng)著她的面來試毒。期間她問過幾次,并無人知曉這里怎么回事。 明姝心中漸漸起疑,想等晚上長公主回來的時候問一問。 靜候到子時的時候也不見人回來,她等著著實不耐煩的時候,宮女拾星進(jìn)來伺候她洗漱。 拾星是這里管事的宮女,也是她去接的食物,其他幾人都需聽她的吩咐,可見她應(yīng)該是最清楚這里的情況。 明姝直接開口詢問:殿下今日可回來? 奴婢不知,殿下未曾傳話回來,姑娘該休息了。 嘴巴很嚴(yán),明姝又問了幾句,照舊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只好乖乖躺下。 躺在榻上,她還是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屏息凝神大半夜后,外面什么都動靜都沒有。 快要天明的時候才迷惑睡了過去,一覺到了午時。 吃過午膳后,她借故去屋檐下走動走動,拾星畢恭畢敬地跟在她的身后。 冬日里并無甚景色可看,走來走去,就那么幾棵光禿禿的樹干,索然無趣。但明姝裝出尤為喜歡的樣子,走著走著就來到墻根下,她揚(yáng)首望著虛空,墻外面的那刻也是沒有聲音的。 皇帝大喪,怎地這么安靜,顯然是有些古怪的。 回到寢殿后,她也不再裝了,立即吩咐拾星:你去給殿下傳話,就說我想見她。 拾星未經(jīng)思考就直接搖首,殿下吩咐過了,您就在這里休息,她得空就會回來。 得空是什么時候?明姝耐心等著她的解釋。 拾星就不肯開口了,伺候她梳洗。 又過了兩日,明姝比對著日歷,算一算時日,后日宜祭,皇帝的靈柩應(yīng)該送往皇陵了。 那么殿下就會得空了。 也就兩日,熬一熬就過去了。 耐心等了兩日后,還是沒有等到殿下,明姝坐不住了,搬了幾張凳子放在墻根下,自己爬著就要□□出去。 拾星等人嚇得直呼使不得,搬凳子的搬凳子,扶著明姝就將人拉了下來。 鬧了一通,外間什么光景都沒有看到。 明姝沮喪了,躺在榻上,腦海里一片空白? 害怕嗎? 她不害怕,就只擔(dān)憂殿下的處境,是不是陷入困境來不了? 想想也不對,若是殿下陷入困境里,她早就拖出去被殺了,哪里還會安穩(wěn)過了幾日。 應(yīng)該是殿下故意不來見她的。 干巴巴地又等了兩日,宮門終于開了,明姝提著裙擺就沖了出去。 打開后,不見殿下,卻見信安王妃幾步走來。 明姝朝著她身后看了一眼,并無殿下的身影,她乖乖巧巧地喚了一聲王妃安好。 信安王妃攜著她的手往寢殿走去,明姝還不死心地回頭看一眼,結(jié)果還是沒有,她就忍不住問道:王妃,殿下可曾安好? 她握有權(quán)柄,不會有事。倒是你,在這里待了幾日,可曾感覺到哪里不同?信安王妃開門見山。 明姝心里敲著鼓,面對信安王妃面上的肅色后不知不覺道:殿下稱帝了嗎? 會立她為后嗎?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卡了,晉江老是吞作話,這是什么貓病。 第59章 登基 明姝,她在為你鋪路,為你籌謀。信安王妃頓住腳步,轉(zhuǎn)身凝望著依舊被蒙在鼓里的小姑娘。 幾日來,外間翻天覆地,可這里很安靜,就像是世外桃源,外面的喧鬧與紛爭都傳不進(jìn)來。 可想而知,秦棠溪將小姑娘保護(hù)得有得好。 明姝驚得站在了原地。 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 信安王妃這幾句話竟蓋過了這幾日以來的恐慌,殿下在為她鋪路,鋪什么路? 小姑娘怔怔的樣子讓信安王妃略有幾分心疼,她忽而能體會長公主的苦楚了,若是可以,誰愿意讓自己心愛的姑娘牽入泥潭。 她眉心跳了跳,明姝,你與平兒換了人生,她本該是明家的女兒,后來長公主出于私心,不肯將你還給我,反讓平兒成為信安王府的郡主。如今國無儲君,你是最合適的。 我、平兒、換了?明姝懵懵懂懂,忽然想明白殿下為何遲遲不肯圓房了。 原來阿姐是真的阿姐。 原來這副身體竟與她有幾分血緣,自己同她不就是同出高宗一輩。 我做了皇帝,是不是就可以明姝驀地停頓下來,就算她做了皇帝,也得不到阿姐了。 我能出去嗎? 可以,登基的時日定好了,她在太極殿,明姝,你若真喜歡她,就該分清什么是親情,什么是愛情。世間都是先愛情后親情,而不是先親情后愛情,你該理清先后順序。 明姝不聽,甚至都不鬧,走出那道宮門的時候沒有快感,甚至還有幾分壓抑。 這一刻起,她不喜歡自己的身體。 走到太極殿外的時候,早就沒有了當(dāng)初劍拔弩張的氣氛,更沒有成排守衛(wèi)的禁軍,只有三三兩兩的宮人內(nèi)侍。 那些宮人不認(rèn)識明姝,不知這是剛定下的新君,甚至攔住她的去路:哪里來的,可知這是重地,不能隨便逗留。 明姝呆呆地望了他兩眼,從袖袋里掏出來長公主的玉令,我見殿下。 內(nèi)侍識得玉令,臉色立即換了,畢恭畢敬道:您稍等。 趨炎附勢。明姝記下了,這一刻更加體會到了權(quán)勢的重要,面對巍峨肅穆的殿宇,她慢慢生起了厭惡,尤其是那道沉重的殿門,阻礙了太多。 恰好周遭有禁軍經(jīng)過,她疾步走過去,搶過一人的刀迅速爬上了臺階。 被搶刀的禁軍嚇得連忙去奪:放肆 明姝身形很快,眨眼間來到殿門外,宮人內(nèi)侍驚得不行,卻懼于她手中的刀而不敢靠近。 明姝面上厭惡的神色讓眾人分不清情況,但他們見到她瘋了似的砍向那道殿門,只覺得這人腦子壞了。 太極殿是歷朝歷代朝會議事之地,象征著皇權(quán),又是皇室追捧之地,哪里能容得這么亂砍。 明姝連砍數(shù)刀之后,禁軍要開始拿人了,不敢不顧地拔刀就沖了上去。 快住手、快住手 都退下。 殿內(nèi)一聲斥聲,禁軍手中的刀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回到刀鞘中。 明姝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瘋狂去砍。 殿門前小小的身影晃動著,秦棠溪不發(fā)一語,甚至就這么靜靜看著。 直到明姝精疲力盡地停了下來,她才緩步走過去,指著她砍下的痕跡:你看它們表皮雖傷,可內(nèi)里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你能做的就是憑自己的能力,將它換下來。開國至今,沒有人動過這道殿門,你若可以,便去做。蠻力是沒有用的,只會傷害你自己。 明姝大汗淋漓,脊背都濕透了,冷風(fēng)一吹,遍體生寒,轉(zhuǎn)身怒視著秦棠溪,不說一語,卻緩緩地朝后倒了過去。 秦棠溪大吃一驚,快速伸手扶住軟下來的身子,忙讓人去找太醫(yī)。 **** 太極殿門被砍下數(shù)道斑駁的痕跡,秦相得了長公主的吩咐令巧匠來修,得知是新君所為后就令人按下此事。 朝堂不寧,傳出去這件事,新君沒登基就被人詬病,少不得又會生起波瀾。 幸好新君是女子,力氣不大,砍下的痕跡也不明顯,拿同樣的漆去填補(bǔ),也不會看得出來。 那廂太醫(yī)院被喊去診脈,在長公主的注視下后慢慢開口,道:怒極攻心,好好調(diào)養(yǎng),莫要再受刺激了。 長公主頷首,太醫(yī)便退了出去。 小姑娘安靜地躺在榻上,緊閉著雙眼,小臉蒼白,她徐徐俯身在榻沿坐下。 平日里軟綿的小姑娘會做出這么極端的事,被子里雙手還泛著紅痕,遲遲退不去。 秦棠溪慢慢地伸手,去給明姝揉著手腕,細(xì)膩的肌膚摸著就像美玉,觸手生溫,實難想象握刀的樣子。 她恍惚在想,就算拿刀,也該是她才對。 或許揉得很舒服,小姑娘神色稍緩,夢中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秦棠溪忍不住俯身,輕輕吻了吻明姝的眉眼,還是那樣的柔軟。 可惜,今后,她要做的就讓小姑娘的心變硬。 **** 明姝睡了很久,睡到自己不愿醒來,秦棠溪就在一側(cè)守著候著,秦相來稟殿門修好一事。 兩人一坐一站,氣氛凝滯。 秦相在意的是登基的時日,可能順利進(jìn)行,而非新君的身體,躊躇下,他問出了聲:殿下,可要更改日子? 不必,太后處如何了?秦棠溪不露笑顏。 秦相回道:在宮里不出去,那王妃該住何處? 新君若登基,勢必奉自己的母親為太后,但這吳太后不愿讓,也不能住在一起。 無妨,且卻問問妃的意思。 秦相領(lǐng)命,又問:那位平兒姑娘該如何安置? 送去公主府,等過了登基大典再說。 秦相明白,領(lǐng)命退了出去。 明姝睡到夜里才醒的,口干舌燥,迷迷糊糊間有人將水遞到嘴邊,饑渴難耐地她就著來人的手就喝了。 溫?zé)岬乃^干渴的喉嚨后帶來一陣快感,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就見到長公主。 明姝沒有說話,復(fù)又鉆進(jìn)被子里,連腦袋都被埋了進(jìn)去。 小姑娘生氣了,秦棠溪頗為無奈,將手伸進(jìn)被子里,不料,被明姝推了出來。 摸摸肚子都不讓了。 秦棠溪就這么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心下無奈,想到明姝柔軟的肌膚就道:肚子疼不疼?生氣的時候會肚子疼的。 明姝不回應(yīng)。 你們退下吧。秦棠溪屏退伺候的宮人,伸手去拉下錦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