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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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能委屈嗎!亦秋在心里瘋狂吶喊著。 但是她慫,她可不敢把這句話喊出來,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一通違心的否認。 不不不,我不敢,不敢我不委屈,我一點都不委屈。 亦秋小心翼翼地晃了晃腦袋,主人對我那么好,我不該兇主人,無論如何都不該!我過分,我混蛋,我下次不會了! 下次?幽硯冷不丁抓著一個關(guān)鍵詞。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亦秋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得仿佛在發(fā)什么毒誓。 忽然之間,她對上了幽硯那雙略帶笑意的細長眼眸,目光不由一滯。 一縷晨光破云而出,撞入半敞的門扉,于這高且寒涼的山巔小屋,悄無聲息地送來了幾分暖意。 她們望著彼此,仿佛誰都想從對方眼中尋到點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閃躲。 數(shù)秒對視后,幽硯伸手捂住了亦秋的雙眼。 別去猜測不該猜測的東西。幽硯輕聲說著,松開了遮擋亦秋視線的手。 我沒有亦秋小聲解釋。 她只是好奇了那么一瞬,好奇幽硯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為何離開昆侖山,又為何墮入魔界。 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沒有猜測,也無從猜測。 幽硯淡淡「嗯」了一聲,道:最好沒有。 說罷,一揮袖,便合上了那道半敞的門。 客房暗下來的那一瞬,亦秋不由得呆滯了一下。 她還是喜光的,可幽硯并不喜歡。 罷了,幽硯缺愛嘛,房間透不透光這種事,還是依著缺愛的那個人吧。 亦秋這般想著,緩緩松開了幽硯的腳踝。 然而下一秒,幽硯忽又抬了抬手,打開了一扇原本緊閉的窗。 天光再次傾灑而入的那一刻,幽硯站起身來,幾步走至屏風后的架子床邊,靜靜坐下,閉目凝神。 亦秋抬眼望向了那一扇窗,看著看著,便不自覺地歪了歪腦袋。 許是昨兒太累,今早又被餓醒,亦秋并沒能夠睡飽,此刻幽硯好似消了氣,她便也放心許多,心底那份困意一下便劫持了沉沉欲墜的眼皮。 白日里,只要不會覺得熱,亦秋便總是喜歡趴在太陽曬得到的地方,仿佛這樣睡覺才是最最舒服的。 幽硯開了一扇窗,清晨的陽光便照了進來。 小羊駝趴在那一縷光中,閉目睡得很香,一身柔白的絨毛被照得好似泛著淡淡的金光。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從窗外溜到頭頂去了,亦秋便也跟著醒了過來。 貼著地板的肚皮平平的,仿佛在做著某種抗議。 亦秋從地上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幽硯身旁,見她仍閉目而坐,不禁上前用頭蹭了蹭她的大腿。 幽硯睜開雙眼,伸手摁住了亦秋亂蹭的小腦袋。 亦秋「唔」了一聲,抬眼提醒道:午時了 嗯幽硯應著,又一次閉上了雙眼。 亦秋鼓了鼓腮幫子,在一旁傻站了半天,最后一個沒忍住,還是小聲說了句:主人,我餓了。 幽硯:那便去吃。 亦秋:我去哪兒吃??? 她又不能在凡人面前說話,只怕是到時沖著人「嗯嗯」一通瞎叫,叫破喉嚨也就只能叫喚出一盆青草來。 她才不要吃草,草又不好吃。 幽硯:你也知道沒了我,你連飯都吃不上啊。 亦秋:你還在生氣??! 幽硯睜開了眼,淡淡問道:有意見? 亦秋秒慫:沒有 幽硯低眉看著眼前乖順的小羊駝,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笑意。 可不知為何,亦秋總覺得這一絲笑意并不簡單。 果不其然,短短數(shù)秒后,幽硯伸出食指,輕輕撥弄了一下小羊駝的耳朵,彎眉笑道:想清楚自己錯哪兒了嗎? 亦秋張了張嘴,卻一臉懵逼,不知如何應答。 幽硯:沒關(guān)系,錯哪兒不重要,錯了就得受罰。 亦秋:啊 不會是要罰她不準吃飯吧? 總是我伺候你,你也該伺候我一下了。幽硯說著,站起身來,在小羊駝詫異的目光下走到了里屋的書桌前。 亦秋一路追隨,而后茫然地站定于幽硯身后,見她慢吞吞地研了半天磨,終于鋪紙?zhí)峁P,寫下幾行小字,而后放筆轉(zhuǎn)身,將那一張宣紙遞到了亦秋面前。 這張紙是一個菜單 亦秋瞬間明白了幽硯的意思。她目光哀怨地望了幽硯半天,似想求一個陪同,奈何最終無果,只得張嘴咬住了那張薄薄的宣紙,轉(zhuǎn)身朝屋外走去。 山風哇涼哇涼地吹,羊駝不情不愿地走。 走著走著,她忽然想起了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過的一個視頻,視頻里有一只大土狗,它叼著一個裝有菜單和幾張毛爺爺?shù)乃芰匣@子,替主人跑去一家小超市里買菜,還知道等老板給它找零錢。 想想那狗,再想想自己,亦秋不由得感慨起來。 那狗可真聰明啊,簡直和她一樣聰明。 怕不是于建國后偷偷成精了? 第38章 正午時分,仙麓門,畫墨閣。 一只模樣奇怪的「羊」大搖大擺地從外頭走了進來,引起了閣中弟子們的注目與圍觀。 這是綿羊嗎?好可愛??! 可以摸摸看嗎? 江師姐昨夜帶回來一位白姑娘,聽說這是她的靈寵,可聰明了! 它嘴里叼著一張紙,是來送信的嗎? 誰看看呀,紙都濕了,全是口水 亦秋嘴里叼著一張菜單,茫然且略顯尷尬地望著眼前這些將自己圍起來的畫墨閣女弟子。 這些十五六七歲的小姑娘,面對毛茸茸的小動物總是沒有什么抵抗力,當?shù)谝粋€小姑娘大著膽子伸手去摸了一下,其他姑娘便也紛紛對這只一心只想帶飯回去孝敬主人的小羊駝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一時間,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羊駝,就這樣十分輕易地淪陷在了這片「溫柔鄉(xiāng)」中。 嗯!妹兒們,能看看草泥馬嘴里的菜單嗎? 嗯嗚要是回去慢了,餓著了鳥女人,草泥馬萬死難辭其咎啊。 嗯!嗯不幫忙指路,那好歹也讓個道吧,jiejie們! 【?!?/br> 亦秋一邊往外擠,一邊「嗯嗯」叫喚著,努力想要突出重圍。 就在這時,一只纖細而修長的玉手自旁處伸來,從小羊駝嘴里取下了那張沾了一堆口水,且已被風吹皺的宣紙。 嗯?怎么給我拿走了?是要幫忙嗎? 【?!?/br> 亦秋瞪大雙眼,仰頭望去。 仙麓門弟子皆著白衣,眼前女子亦是如此。 她未著任何發(fā)飾,就連一枝木簪都不曾有,只以白色發(fā)帶將一頭墨發(fā)結(jié)鞭,低垂于身后,留些許碎發(fā)散落鬢邊,樸素至極。 女子容貌算不得驚艷,身上卻有一種十分難以言說的氣質(zhì),只一眼,便會讓人覺得,這般脫塵的女子,不應在人間。 【?!?/br> 亦秋正看得出神,便見一個女子湊上前好奇地問了一句:六師姐,上面都寫了什么啊?這是菜名兒? 六師姐!這稱呼她熟?。?/br> 那一刻,小羊駝雙眼一亮,目光瞬間便真的挪不開了。 陌水城伏魔一事,幽硯幫了不少忙,雖說全是倒忙吧,可主角們也不知道啊。 小說連載初期,江羽遙一直把化名為白見幽的幽硯視作正道仙友,既欣賞她自在隨心無拘無束的性子,又欣賞她那一身不知師承何處的本事,既然將其帶來了仙麓門,自是要視作上賓的。 正因如此,江羽遙為幽硯安排的住所是仙麓門中最為僻靜的客舍。 此處前門朝東,后門向南,無論通風或光照都是極好,且不遠處就有一眼清泉便于取水,平日里也很少會有門中弟子來此,十分適合客人閑居。 還有一點,便是因為這兒位于山頂南側(cè),離仙麓門三閣中的畫墨閣最是相近。 畫墨閣中多為女弟子,江羽遙將幽硯安置于此,也是考慮到自己平日里未必時時空閑,幽硯若有什么需求,一時半會兒找不著她,便可直接前往畫墨閣尋人相助。 幽硯生得貌美,恐被男弟子糾纏,但是女子與女子間相互照應,便能省去許多麻煩。 不得不說,江羽遙雖不善表達,卻從來都是一個心思細膩、十足溫柔的女子。 而這樣溫柔的一個女子,必然有一個屬于她的守護者,那便是《枯枝瘦》中的女二,木神句芒。 朝云,仙麓門六師姐,畫墨閣中實力最強的女弟子這是她在人間的身份。 原文中,這無疑是一個悲情人物。她愛著金烏,守著扶桑,從來不求不怨,只默默站在他們身后,付出奉獻著自己的所有。 她不懼天罰,自封一身神力,改換容貌偷偷下界,只為暗中守護扶桑與金烏成功渡過這最后一世劫難。 可她是神,終究是心存慈悲,哪里斗得過心狠手辣的幽硯? 到頭來,還是被逼得墮入了魔道,扶桑也好,金烏也罷,皆先后于她眼前死去,如何都沒能護住哪怕一個自己真心在乎的人,最終落得個一無所有,只能在那森冷魔域之中,如孤魂野鬼般獨活的下場。 對,對對對! 亦秋想起來了,原文中白見幽與朝云相識,便是因為朝云受江羽遙之托,每日三次去往客舍為白見幽送餐。 此刻看來,這段劇情應還沒有開始,不過被她提前撞上了。 說起來,先前幽硯看見江羽遙時,便已經(jīng)預料到了自己可能會遇見句芒,還十分中二地說了一句「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所以,對幽硯而言,句芒應和男女主差不多,都是她無聊鳥生中「趣味的源泉」之一。 她要是今天就把這位女二帶到幽硯面前,幽硯應該會挺開心的吧? 幽硯開心了,應該就不會和乖巧聽話的小羊駝計較今兒早上那點破事兒了吧? 亦秋這般想著,不由得揚起了唇角。 誒,等一下,眼前這位既然是女二,為什么沒有五毛特效?。?/br> 亦秋不禁于心底向系統(tǒng)提問,難道是女二不配嗎? 【因宿主多次建議,系統(tǒng)已進行全面升級,提示特效的優(yōu)化,也屬于升級內(nèi)容的一部分?!?/br> 這樣啊,那你優(yōu)化了什么? 【為宿主移除了刺眼的提示特效?!?/br> 那你就直接不提示我了? 【我「?!惯^了?!?/br> 草泥馬神情專注的時候,怎么可能注意到有奇怪的東西在旁邊「叮」?。?/br> 這破系統(tǒng)能不能靠點兒譜,這還不如五毛特效來一波呢! 亦秋正在心底瘋狂吐槽這越來越坑的廢物系統(tǒng),便見眼前那位「六師姐」低眉望向了自己。 你是白姑娘的靈寵? 嗯!亦秋連忙點了點頭。 朝云見了,彎起眉眼,笑道:隨我來吧。 在朝云的幫助下,剛被六七個小姑娘「輕薄」了半天的小羊駝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連忙緊跟著朝云的步子,走出了畫墨閣女弟子們熱情的包圍圈。 這些修仙門派,平日里吃的都是大鍋飯,下廚的做什么,大家便吃什么,沒得那么多挑剔。 奈何幽硯是個事兒很多的鳥女人,她在那張宣紙上寫了好幾道菜,好巧不巧,都是今日沒有的。 畫墨閣的師妹們總不好怠慢了大師姐領(lǐng)回來的人,今日掌勺的那位弟子見了這份菜單,當即走回灶邊,照著這紙上的菜式,單獨給那位「白姑娘」下了一次廚。 在等待的過程中,亦秋趴坐在廚房外邊,被里頭飄出來的菜香饞得直咽口水。 朝云就坐在她的身旁,用那柔軟的手指輕撫著她的絨毛,說是待會兒飯菜備好了,便幫她送過去。 雖說這就是原文的劇情,可亦秋還是因此感動得淚流滿面。 早在來此的路上,她便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把幽硯點的飯菜帶回去。 用背的吧,容易打翻,放地上拖著走,那更不合適。 若是有人愿意給她弄個木質(zhì)飯盒,讓她一路叼著回去,倒不是不可以,但她怕這樣會把自己的牙給硌疼了。 得虧女二是個大好人,愿意主動幫小羊駝送外賣,省了小羊駝好多力氣。 飯菜備好后,被分裝在了兩個分層的木質(zhì)飯盒里,朝云一手一個,在小羊駝的帶領(lǐng)下,向著不遠處客舍走去。 亦秋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想事兒。 小說里,朝云與幽硯在初見的那一刻就已悉知對方身份,卻都未曾點穿,一直心照不宣地互飆演技,一路上可謂是見招拆招,好生刺激。 這倆人吧,一神一魔,早在三千年前便已有了幾分牽扯。 可關(guān)于她們之間的前塵往事,作者根本沒有細說,只是提過那么三兩次,說是句芒曾于三千年前在昆侖山上救過幽硯一命,幽硯為這一命之恩,數(shù)次有機會奪她性命,卻都沒有痛下殺手。 哪怕是到了結(jié)局,男女主和惡毒女三都死干凈了,這位女二依舊沒有被反派處理掉。 想到此處,亦秋這一顆心便止不住好奇了起來。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幽硯見到「故人」時會有怎樣的表情了。 那一刻,小羊駝帶路的步伐都歡騰了不少。 沒多久,她便將朝云帶到了自己與幽硯暫居的客舍門口。 幽硯向來不喜光,此刻房門是緊閉的。 亦秋「嗯嗯」叫著跑到門邊,狗狗似的用前腿將門刨出了一條縫,而后將門縫撞開,蹦跶到了桌邊靜坐的幽硯身旁。 嗯!小羊駝仰著脖子,圓溜溜的小眼睛里泛著一抹期待的光,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著幽硯抬眼望向門外時的表情變化。然而 幽硯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十分尋常地站起身來,走至門口,笑著接過了朝云手里的兩個餐盒,隨口與之客氣了一番,便關(guān)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