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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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你還會用鞭子把我從床上拽下來,會用腳把我從床上踢下去,好長好遠(yuǎn)的路,一定要我自己走,不愿意背我抱我就算了,還要諷刺我不配! 小羊駝這般說著,氣呼呼地將頭扭向了旁處,只留給了幽硯一個白花花的后腦勺。 亦秋幽硯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小羊駝沉浸在心底的委屈之中,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 亦秋? 做什么啊小羊駝小聲嘟囔著。 短暫沉默后,身后之人忽然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湊至小羊駝尖尖的耳畔,再次低喚了一聲:亦秋 未等亦秋回應(yīng),便已說出了最后的那句。 我想記起你。 第128章 我想記起你。 亦秋不禁好奇去想,幽硯在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到底想著什么? 這個在無盡的惡意中孤獨長大的女孩,是否第一次對生命、對未來,產(chǎn)生了一絲名為「向往」的情緒? 或許,她想記起一切,記起終于走向了光明的自己,而不僅僅只是一只很好欺負(fù)的小羊駝。 離開這場夢境,你便會記起我。亦秋低聲說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平安離開這里,不能被這場噩夢弄得遍體鱗傷 你是來保護(hù)我的?幽硯輕聲問道。 我哪能啊亦秋癟了癟嘴,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我很想真的真的,很想能夠保護(hù)你??墒聦嵣希瑥膩矶贾挥心惚Wo(hù)我的份,我就是個拖后腿的。 不是幽硯篤定道,你不是 ??? 如果我這五百年來,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那么你,便是這場夢里,唯一屬于我的溫暖。 她說,就算她的父親沒有離開能怎樣,就算她真的擁有過小紅花又能怎樣? 守著一個永遠(yuǎn)不會打開的房間,伴著一只永遠(yuǎn)不會說話的小妖,她也依舊是昆侖山里,人人厭惡的那只劇毒的欽原。 沒有人需要她,她只是以為,父親需要她照顧,小紅花需要她陪伴罷了。 她說,她在遇上亦秋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值得被誰需要,值得被誰依賴的。 我特別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哪怕我一直都知道,你其實有很多事瞞著我,可當(dāng)你說出,你會一直陪著我的時候,我還是好開心。 你,原來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有事瞞著你啊亦秋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你啊,說起話來,還真是漏洞百出,我又不傻,怎會看不出來? 幽硯說著,閉上雙眼,用前額輕輕蹭了蹭小羊駝后腦勺上的絨毛,低聲說道,可那又怎樣呢?我還能丟下你不成? 你有怕過嗎?亦秋不禁怯怯問道,身旁留著一只謊話連篇的羊駝,你有怕過嗎? 你那么弱小,還能傷我不成?幽硯所說的話語,本應(yīng)是無比自信的,可她的語氣,卻溫柔得有些患得患失。 習(xí)慣了被幽硯嫌棄弱小,亦秋沒有生氣,也沒有說話。 短暫沉默后,幽硯再一次開了口。 我不怕你傷我,我只怕你會忽然離開。她說,我想,只要我對你足夠好,也許你就會真的離不開我,到了那個時候,你自會將那些曾經(jīng)不怎么方便告訴我的話,親口說給我聽 直至這一刻,亦秋才得以明白,為何那個鳥女人明知她謊話連篇,卻從不曾逼她坦白任何。 我 就像現(xiàn)在,你對我終于再無隱瞞。 亦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心虛數(shù)秒后,輕聲應(yīng)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可以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不會傷害你我,我是喜歡你的。 我知道幽硯輕聲說道,從你第一次喊我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 第一次?哪一次 在夢里,你哭了,嗓子也啞了,嘴里卻一直喊著我的名字。 那還真是一個丟人的黑歷史啊,將來離開了這個夢境,一定會被鳥女人抓著反復(fù)笑話的。 不對,不一定! 現(xiàn)在她手里也攥著那鳥女人一堆黑歷史,那只鳥女人要敢笑話她,她就要和那鳥女人互相傷害了! 亦秋這般想著,止不住竊笑著顫了下身子,而后又連忙強(qiáng)忍住了笑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偷偷溜走,那窄小的木屋里,安靜得只有她們彼此的呼吸,以及小羊駝時不時吸鼻子、打噴嚏的聲音。 就這樣,小羊駝在少女的懷中安然睡下,一夜無夢。 那日之后,幽硯竟將這個小小的木屋,一點一點擴(kuò)建成了一個不大的宅院。 她說,哪怕這個夢境可能過不了多久便會消散無蹤,此刻夢境還在,她便想給小羊駝一個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每一個日日夜夜的家。 那幾日,幽硯沒事便往外跑,回來時一定會帶上一些東西。 比如桌椅板凳、床單被褥,還有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鍋碗瓢盆。 一時之間,這個歪歪扭扭的小宅,變得像家了許多。 盡管還是十分簡陋,亦秋卻已萬分感動。 小羊駝的病,是第四日好的,病好的那一天,她便好了傷疤忘了疼,說什么都要和幽硯一起出去,要去尋找那面「鏡子」的線索。 可說到底,那面鏡子到底是什么,又引起了怎樣的風(fēng)波,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系統(tǒng)也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這樣的尋找,就像是無頭蒼蠅,不停在被關(guān)緊了門窗的屋子里亂撞,如何都找不到一個出路。 亦秋恨啊,她現(xiàn)在就恨當(dāng)初沒有逼著幽硯將話說清楚,弄得她此時此刻找不到半點方向。 可那只小壞鳥卻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她每天都有背著那只小羊駝四處晃悠,可是并不怎么向人詢問,說是「找」什么東西,倒不如說是在看風(fēng)景? 鏡子的事情,我們得找人問??!小羊駝著急道。 誰愿與我說話?幽硯淡淡反問。 短暫無語后,亦秋用下巴用力壓了壓幽硯的頭頂,不滿地小聲嘟囔道:你怎么一點也不急?合著我這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幽硯聽了,不禁搖頭笑了一聲,道:如果西王母壽辰之時,真會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事,那該來的肯定躲不掉,著急又有什么用呢? 可 亦秋,這樣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了。幽硯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變回你心中的那個她,可我沒有她的記憶,我所有的記憶都在這昆侖山里,我只存在于這場夢境。 幽硯 我有點害怕。幽硯說著,情不自禁地苦笑道,我怕這個夢境消散了,我便不存在了。 怎么會呢?你 我知道不會,可我怕,所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夜。 幽硯咬了咬唇,語氣猶豫道,我想記起你,卻又有點不想離開這個夢境因為,至少現(xiàn)在,至少此時此刻,我是不孤單的。 幽硯說,她難以想象未來的自己是怎樣的,更難以想象自己到底面對過什么,才會變成亦秋所說的那副模樣。 但她知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逃避。 既然無法逃避,那在一切到來之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一場真正的美夢,不好嗎? 美夢? 美夢她這一生所求,其實真的很少,你在我的身旁,就夠了。 亦秋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往幽硯身上貼了幾分。 她不懂如何與之感同身受,一顆心卻不自覺地隱隱作痛。 或許,她不該去思考如何逃避這場噩夢中注定將要到來的殘忍事實,她該做的,是陪著幽硯,一同經(jīng)歷那一切。 她該陪她熬過去。 哪怕這只是一個夢境。 夢醒之后,幽硯也該多出一段記憶那段記憶里,她再不是獨自熬過所有苦痛,而是有一只沒什么大用的小羊駝,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一直陪在她的身旁。 這樣的記憶,雖然虛假的,卻也真實。 過去的一切都無法改變,可就算無法去到幽硯的過往,能在夢中伴她一程也好啊。 那我陪著你。小羊駝輕聲說著,耳畔似是聽見少女極輕極低的笑聲。 從那日起,亦秋便放下心底的負(fù)擔(dān),安安心心伴著幽硯過起了無比尋常的日子。 小壞鳥不似小甜鳥那么會說話,大多時候她都是很安靜的,就像是小紅花,又或者是真正鳥女人。 可亦秋卻不會覺得無聊,或許是她早已習(xí)慣了這樣陪在幽硯身旁的感覺,無需太多言語,只要能看見幽硯,便會覺得十分安心。 有時她也會想,要是這里不是一場夢,要是她與幽硯都能一直停留在這個安靜的歲月,再不用去面對那么多倒霉的事情,或許也不是什么壞事。 果然啊,經(jīng)歷再多,她也是一只安于現(xiàn)狀的咸魚。 只是再怎么安于現(xiàn)狀,她都會忍不住想起外面的世界。 她與幽硯在這夢里,少說待了大半年了,外頭的時間到底是怎樣流轉(zhuǎn)的? 夫諸與禍斗回到敖岸山了嗎?熏池又會因此受到天界怎樣的懲罰? 少了她與幽硯,江羽遙和洛溟淵會不會應(yīng)付不了那只一直藏在暗處的翳鳥? 朝云找到了嗎? 這些問題,真是想想都讓人頭疼。 她也曾試過詢問系統(tǒng),主角現(xiàn)狀如何,那無用的系統(tǒng)卻說,受到浮夢珠幻境阻隔,無法獲取外界信息。 罷了,累了,不想了。 還是當(dāng)只咸魚快樂。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有幽硯在,應(yīng)該沒有難關(guān)什么是過不去。 亦秋這般想著,將目光望向了坐在門邊發(fā)愣的幽硯。 下一秒,幽硯似感應(yīng)到了身后的目光,亦回過頭來與那只小羊駝對視了片刻。 過來她輕聲說道。 怎么了嗎?小羊駝好奇地走到了幽硯身旁,乖巧趴下。 幽硯伸手揉捏了一下她的脖頸,見她縮了縮脖子,這才笑了笑,說道:就想摸摸你。 亦秋: 算了,她開心就好。 第129章 近日,終年靜謐的昆侖山有了些許變化,各路仙神紛至沓來,山中妖靈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昆侖乃是西王母庇佑的仙山,但凡是生在此處的妖靈,大多有點飛升成仙的念想。 仙神之壽何等悠長,哪能年年都過? 西王母壽辰千年只這一回,四方仙神皆會來此賀壽,但凡能從中沾點仙神之氣,往后修煉也會更加輕易。 若是運氣好一些,直接被哪位上神看上,帶回去做個靈寵、坐騎什么的,便能從此脫了妖籍,成為仙獸神獸,有如一步登天。 如此機(jī)會,試問誰不心動?一時之間,許多修為不足的小妖,都開始尋思如何才能去到昆侖山頂了。 幽硯卻是半點興致都沒有,只帶著她的小羊駝,爬上了一棵大樹,樹上的雪落了一地,她們卻只一同望著遠(yuǎn)方仙霧繚繞的那座山頭,有一句沒一句地談天說地。 西王母一直住在昆侖山的山頂嗎? 是啊 神仙住得可真高啊,尋常小妖修為不足,應(yīng)該都上不去吧? 神仙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幽硯淡淡說著,目光同她的語氣一樣平淡。 這樣的目光,這樣的口吻,無疑與多年后的幽硯相似,卻又全然不同。 多年以后,幽硯也是這樣說話的,可不同之處在于,幽硯每一次提到天界仙神,都會多上幾分譏諷,眼里甚至還有些仇視。 可此時此刻,這樣的仇視,是并不存在的。 西王母壽辰之日,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事到如今,如果想要陪幽硯安然度過這一切,那她便該阻止幽硯去到那場壽宴,若想和幽硯一同經(jīng)歷那些苦痛,她就該促使幽硯前去。 可這一次,她不想當(dāng)做決定的人,她要跟著幽硯的選擇前行,不管幽硯做下什么決定,她都會一直陪伴在幽硯的身旁。 山中朝夕相伴的歲月總是無比安寧,日子一天天地過著,西王母壽辰也一天天在臨近,夢外鳥女人曾經(jīng)提到過的鏡子至今沒有出現(xiàn),幽硯也半點沒有想要前往西王母壽宴一觀的想法。 那個被幽硯與系統(tǒng)一同標(biāo)為重點的「西王母壽辰」,放在今時今日,仿佛就只是一個無比尋常的日子。 不管那日昆侖山巔如何熱鬧,都不會影響她與幽硯平淡如水的生活。 可那一日真能就這樣安然度過嗎? 眼前這一切越是平淡,亦秋就越覺得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西王母壽宴前夜,亦秋被幽硯自床上搖醒,她困倦地睜開了一只眼睛,只見幽硯一直望著她,神色尤為復(fù)雜。 怎么了?小羊駝小聲嘟囔著,努力睜開雙眼,試圖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短暫迷糊后,她聽到幽硯對她說了一句話。 我想明白了。 嗯? 我該上山去。 ?。恳嗲锼查g就清醒了,她用力搖了搖腦袋,一臉詫異道,怎么怎么忽然這么說? 亦秋,你說過,西王母壽辰之日會發(fā)生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會改變我的一生 幽硯說著,不由得低下了眉眼,你讓我陪你找鏡子,讓我想法子避開那一切,我是一直都不樂意的其實,我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