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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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遙眉心一擰:怎會這樣? 洛溟淵:因為沒錢醫(yī),留在家里也活不下去,還會把病傳給別人。那一年,人心惶惶的,不少人都很極端,要是有哪一家所有人都病了,很有可能會被其他人圍在家中活活燒死。 與其這樣,真不如丟掉一個有的人,甚至是自己拖著病走過去的。 月灼:原來人也喜歡燒人啊。 亦秋不禁扶額。 這小熱狗的關注點還真是與眾不同。 那就此處了。幽硯說著,站起身來,望著洛溟淵悠悠說了一句,帶路吧 那語氣,輕松得仿佛要去的不是什么亂葬崗,而是今天晚上用餐的飯館。 真的要去那種地方嗎?亦秋眼里滿是猶豫。 你可以在這里等著。幽硯淡淡說道。 那算了!亦秋連忙拉住了幽硯的衣角,我還是跟著你們吧,跟著你們我安心的。 第187章 雖說自己在哪兒都不太幫得上忙,可亦秋還是不希望自己錯過任何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像這種組團算計最終boss的大事兒,她怎么可以輕易錯過? 別說是去亂葬崗了,就算是去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游上一日,只要跟在幽硯身旁,應該也沒什么好怕的。 如今這一屋子的非人類,行動力是個頂個的強,幽硯一說動身,便二話不說一齊離開了仙麓門,半點準備時間都不需要。 說起來,許久不見,洛溟淵這小豬蹄子真是變了許多。 較之最初的模樣,真就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從前他說起話來總是帶著幾分自卑,眼神多少有些躲閃,聲音永遠低低小小的,甚至還有會有點結巴。 如今話語雖然依舊不多,可總算是沒有從前那么悶,該他說什么的時候,總算能夠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這些變化被亦秋看在眼里,自是覺得十分欣慰,欣慰這家伙沒變成小說中那個把她氣得半死的大豬蹄子,也欣慰如今的他終于有點男主的模樣了。 將來他們回到天界,一定也會成為能夠守護人間的好神仙吧。 希望到時候大家之間的舊情尚在,天魔兩界的關系能夠因此有所緩和。 她一定找個機會,在這小豬蹄子回天界前向其討個承諾,為魔族要到一個太陽。 不需要人界的那么熾熱,能帶來光明就好,畢竟魔界實在是太暗了。 亦秋這般想著,不知不覺便被幽硯帶到了洛溟淵先前所說的那個陌水城外的亂葬崗。 仙麓門位于陌水城南百里之外,而洛溟淵所說之地位于陌水城北八十里外,這個距離屬實算不得近,眾人趕至之時已是日落時分。 修煉者對周遭環(huán)境的敏感程度總是遠超常人,亂葬崗這種地方怨靈匯聚、陰氣極重,僅僅只是靠近都會令人感覺尤為不適。 遠方落日剛染紅了晚霞,天色本該不那么暗沉,可此處頭頂卻有著烏泱泱的一片陰云,四周也滿是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如同山野鬼叫般的聲音。 此地隨處可見干枯雜草叢生的無名荒冢,洛溟淵說這些是被埋下的,還有許多尸首裹上破布被隨手扔下,沒多久便讓山間蟲蛇與野獸啃食得尸骨難全。 這里的每一寸土,或許都埋著殘破的尸骨,只要用腳尖將土層輕輕撥開便能看見。 亦秋聽了,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緊緊跟在了幽硯身側,雙手用力抓住了幽硯的胳膊。 你這小羊妖怎會如此膽???此處就算有成百上千的怨靈,那也只是一些年歲不長的小鬼。 月灼不禁好奇問道,你都是化出人形的妖精了,怕什么? 我我覺得冷,不可以嗎?亦秋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了幽硯的手。 可就在她松開的瞬間,幽硯不動聲色地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又一次將她拉回了身旁。 亦秋一時抿了抿唇,眼底止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這下可是幽硯拉著她,不是她自己膽小了,那小熱狗總該沒話說了吧? 夜幕漸漸降臨,大家一路向荒山的深處走去,似是要尋一個陰氣最為聚集之地。 四周確有許許多多的怨靈,若是常人在這種時候到來,必定沾上這些不干凈的東西。 若是體質(zhì)弱上一些,只怕就算逃了回家里,也有可能大病一場。 不過這些怨靈也并不傻,知道眼前之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便只遠遠望著,根本不敢靠近分毫。 我聽說這種地方,往往留存著許許多多的怨靈,它們生前有怨,死后無法釋然,便會被這些籠罩著此處的陰氣所影響,它們選擇留了下來,便放棄了永生的輪回。 江羽遙說著,不禁輕嘆一聲,此處就像一個牢籠,囚住越來越多的魂靈,它們留在此處,終年陰魂不散,怨氣難解,非但仙神無從度,就連鬼差都不會再前來此處拘魂 它們會一直留在這里嗎?亦秋不禁問道。 幽硯淡淡說道:它們已經(jīng)錯過了輪回的機會,若是選擇離開此處,便會魂飛魄散。 亦秋繼續(xù)問道:不能凈化嗎? 沒有區(qū)別的。江羽遙皺了皺眉,搖頭道,爹爹說過,怨靈之所以無法輪回,便是因為魂魄受怨氣侵蝕太過嚴重,它們甚至早已失去了生而為人的記憶與意識,心中只剩下了怨恨。 這樣的魂靈,一旦失了怨氣,便等于失了一切,照樣會魂飛魄散的。 所謂凈化,不過是換一個讓人比較容易接受的說法。 幽硯冷冷說道,殺了就是殺了,其實沒必要說那么好聽,反正怨靈活著也是日復一日被怨氣侵蝕,苦不堪言。 甚至無法離開囚禁自己的方寸之地,魂飛魄散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唔亦秋忽然想起了原小說里屬于江羽遙的結局。 小說里,江羽遙便是甘愿放棄輪回,成為了一個地縛靈,帶著滿心怨恨,永永遠遠將自己不生不死地束縛在了人間的一處方寸之地。 亦秋不自覺抬眼望向了江羽遙,忽然萬般慶幸,那都只是小說寫里的劇情。 月灼癟了癟嘴,半點也不壓低音量地直白道:那還不如一把火全燒了,讓它們都解脫,以后再有人來此處,也不會受它們侵擾了。 她說著,抬眼望向漸漓,問道,這算不算功德一件啊? 漸漓不由陷入了一陣沉思,似也在思考這是否算得一種善舉。 此言一出,周圍的怨靈都于瞬間四散它們雖已大多失去了生而為人時的記憶與意識,渾渾噩噩、生不如死,卻還殘留著求生的本能。 幽硯則淡淡應道:不急,還有利用價值,要燒也等蜚出來了一起燒。 江羽遙: 不得不說,妖魔與人類的思維天生不太一樣,她們心中是沒有太多憐憫的。 短暫沉默后,江羽遙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 想來她也知道,自己心底這些憐憫沒有半點作用,幽硯的想法與做法才是正確的,是最最理智的。 眾人一路向陰氣最深處走去,最后停在了一個低洼的坡底。 此處堆滿了森森白骨,一看便知曾是一個大型尸坑,不難看出十幾年前,人們便是將所有無救之人一并丟在了此處。 目光往下山坡的那一瞬,亦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與她有著相似反應的,是身旁的江羽遙與洛溟淵。漸漓微微皺了皺眉,月灼則只是「哇」了一聲,淡然的目光同幽硯極為相似,并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 就是此處了。幽硯淡淡說著,回身掃了一眼江羽遙。 此處雖是陰氣匯聚,但天底下這樣的地方應該不少,真能成功復生上古兇獸嗎?江羽遙不禁皺眉問道。 雖說此地陰氣遠不足以讓蜚復生,但借此招陰確是事半功倍的。幽硯說著,摟住旁側的亦秋,飛身躍至坡底。 足尖落地之時,亦秋踩到了一具殘破的尸骨,不由得驚叫一聲,下意識連忙后退半步,雙手合十,瘋狂道歉。 亦秋:對不起對不起 幽硯: 短暫沉默后,幽硯一揮手便將四周尸骨清掃至旁處。 亦秋見了,心間一顫,再次于心底瘋狂道起歉來。 身后四人快速跟了上來,只見幽硯上前半步,回身淡淡望了江羽遙一眼,道:輪到你幫忙了。 江羽遙不禁問道:我該怎么做? 幽硯:就在此處,留下你的枝葉。 江羽遙:??? 幽硯淡淡說道:扶桑神樹可通三幽,就算神力尚未恢復,在此地留下分枝也不是難事吧? 江羽遙聞言,不再多問任何,只抬起雙手閉目結印。 下一秒,只見靈光自她指尖閃過,最終化作一抹新綠,如水般沉沉墜于地面,不出數(shù)秒,便有一枝新芽自地面破土而出。 就在此時,幽硯上前半步,右手指尖輕輕劃破左手指腹,將一滴鮮血滴自新芽之上。 泛黑的血珠幾乎是在瞬間侵染了扶桑的枝葉,將那一抹新綠變得焦黑且無比陰沉。 后退幽硯冷冷說著。 江羽遙立即反應過來,拉著亦秋向后退了數(shù)步。 亦秋不由一愣,只見幽硯忽然運起強大的靈力于雙手之間,幽綠的靈光之中夾雜著帶了血色的黑霧,四周陰氣都似受到牽引一般,向此地匯聚而來。 亦秋愣愣望著,一時有些失了神。 那是屬于魔的力量,平日里幽硯并不會輕易使用她這是要以魔氣招陰,如此一來,方圓數(shù)百里所有的怨氣都會匯聚于此。 可這也只是方圓數(shù)百里啊 這樣的怨氣,如何在短時間內(nèi)讓蜚誕生? 亦秋皺眉深思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 她不禁將目光望向了江羽遙,瞬間明白了幽硯的用意。 幽硯讓江羽遙在此處種下枝葉,是想將扶桑枝葉作為媒介,招陰結界穩(wěn)固之時,只要將扶桑枝葉散至各地,便能把所有陰氣聚集于此! 難怪幽硯先前會說自己一個人做不了此事,真不愧是鳥女人啊,身旁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都被她算計進去了。 蜚肯定做夢想不到,自己連出生地都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世上或許沒有比它更沒面子的boss了吧? 第188章 招陰術法結成于天地之間,亦秋再難形容眼前所見的一切。 那被陰氣重重裹挾的染血扶桑枝,就這樣一點一點向上伸展開來,緩緩長成一株扭曲的血色小樹。 方圓數(shù)百里的怨氣皆向此處匯聚而來,以那株扶桑枝為中心,在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靈力漩渦,四周所有的景象都于這一刻呈現(xiàn)出了一種扭曲的血色,似要將所有一切徹底吞噬一般,壓抑得人心發(fā)寒。 無數(shù)的冤魂,于那血色的夜空之中哀嚎,它們徘徊在那漩渦的邊緣,似想逃離,卻全然無法沖破那可怕的術法結界。 吵死了壓抑人心的不止是那血色腥紅,就連耳朵都快要被這些怨靈叫得炸開了。 就在此時,幽硯緩緩向后退了半步,閉上雙眼,似是念動了什么令人無法聽懂的咒語。 下一秒,她聚靈于雙手掌心,靈力掀起一陣風旋,牽著那長發(fā)與衣袂于靈光之中獵獵而揚。 眼前靈光愈盛,亦秋不由在江羽遙的保護之下后退了兩步。 而后,她只聽得一陣驚天巨響,便感覺到了一陣狂風攜著強大靈浪,自幽硯所站的方向朝四周席卷開來。 眾人于瞬間結印抵擋,亦秋愣愣站在江羽遙的身后,只覺好大一股靈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一時之間,似有無數(shù)怨靈于耳畔聲嘶力竭地哀嚎、咒罵,似是魂魄將在下一秒被徹底撕碎一般,發(fā)出尤為瘆人的慘叫。 這股靈壓太強大了! 哪怕是縮在旁人撐起的靈力屏障之后,這樣的壓迫感仍讓亦秋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呼吸的沉悶之感,不得不運氣體內(nèi)靈力去緩解這樣的感覺。 好在這樣的壓迫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幽硯收起手中靈力的那一瞬,四周盡數(shù)歸于一片寂靜。 血色的旋渦緩緩平靜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像不曾發(fā)生過,唯有一株生著暗紅枝葉的扶桑木,攜著一股森寒的血色靈力,帶著死亡的氣息,靜靜立在這尸坑之中。 而那些怨靈,似是從未出現(xiàn)一般。 天地之間,只余下一層朦朦朧朧的血色霧氣,透過霧氣向外遙望,只覺遠方的月色都似染了鮮血一般,籠著一層血色灑下暗淡的光。 這就好了?月灼不禁問道。 往后這附近的陰魂與怨氣皆會匯聚于此。幽硯淡淡說著,轉(zhuǎn)身望向了江羽遙,但這遠遠不夠。 江羽遙皺了皺眉,似已明白了幽硯的計劃: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萬一失敗 幽硯想也不想便打斷了她:你可以拒絕,如果你有更好的法子。 短暫沉默后,江羽遙搖了搖頭,道:你說得對,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有件事我得與你們提前說明白了。幽硯淡淡說著,緩步走回了亦秋的身旁,悠悠說道,既然要賭,就有輸贏之分,若是輸了,大家都脫不了干系。 若是輸了,我絕不逃避。江羽遙神色堅定,目光不自覺望向了身側的洛溟淵。 我與師姐一樣。洛溟淵亦給出了堅定的答復。 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們?nèi)缃窨墒且c一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合作。幽硯再一次提醒道。 短暫沉默后,她得到的答復沒有變化分毫。 江羽遙向前半步,認真道:我沒有看到什么十惡不赦的女魔頭,我只看到了兩個很好的朋友,我們一起歷過生死,也一定可以一起守護這個世間。 幽硯聞言,不禁抬眼望向別處,似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回應。 許久,她輕聲說道:我以在此設下招陰陣法,只要你還活著,扶桑枝葉縱是散落天涯,也將各有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