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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

    似乎沒料到聞詞會這么說,聞聲一怔,臉上笑容更多了,不行,那也是你家。爸媽說了,我們都是他的孩子,而且哥哥你這樣,不止爸媽會傷心的,我也會傷心,雖然你本來就該滾,但我不想讓爸媽為了你傷心。

    語氣說變就變,就像兩個人一樣,讓聞詞饒有興趣地瞥了他一眼。

    小說里雖然他沒搬出來,還針對起聞聲,但聞聲可不會一口一個哥哥的叫他,也沒現(xiàn)在這么陰郁,而是對他十分冷淡疏離。

    現(xiàn)在他脫離劇情了,聞聲也跟著脫離劇情了?不然行為怎么能那么奇怪。

    該說得我已經說完了。聞詞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一般會送朋友,但送你沒必要。

    哥哥的房子好漂亮啊。聞聲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自顧自地打量起房子來:漂亮到我也想搬過來。不如我回家和爸媽說,我過來和哥哥一起住吧,我也大了,不該在家里一直住了。

    知道他是在故意惡心自己的聞詞笑了笑:不了,我只習慣和正常人住,沒辦法和戲精共處一室。

    哥哥的意思是,我回來造成了哥哥的苦惱嗎?聞聲皺眉,一臉沉思。

    小兔崽子挺會裝的啊。

    聞詞似笑非笑地望著聞聲:你想多了,你是爸媽的兒子,回來是應該的,我沒有苦惱,也不會因為你有什么苦惱,別自作多情。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回去?啊,我知道了,你心里還是怨我回來對不對?那我今天就收拾行李回原來的地方,哥哥別因為我搬出來好不好。聞聲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看著十分委屈,我會和爸爸mama說清楚的,不會讓哥哥委屈的。

    這人壓根不在意他配不配合,直接開演。

    聞詞越聽越不耐煩,忍著一拳把眼前這張臉打癟的沖動,扯著聞聲的衣服,把他扯出去后利落關上門。

    雖然他搬出來確實因為聞聲,但不是因為聞聲回來,而是不想做聞聲的墊腳石、聞聲的替身。

    關門前一秒,聞聲那臉上總算多了一絲意外的表情。

    哥哥。聞聲不死心,趴在窗外,目光幽幽地笑了,哥哥我還會再來的。

    下次再來,你就不會站在門外了,而是那。聞詞用目光示意不遠處的垃圾桶,打開窗戶,倏然笑出聲,對了,送你一樣東西。

    什么?

    聞詞伸出手,豎起中指,在看到聞聲鐵青的臉色時滿意地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能找來一次,肯定會找來兩次,剛剛應該直接錄音,下次聞聲再來糾纏,可以用錄音威脅。

    不過聞聲那么會演,就算他錄音了也沒用,聞聲有能力顛三倒四,讓其他人不相信這錄音,反而更加可憐他。

    聞詞思來想去,最終給房東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別處的房子,得知有后連忙收拾東西準備搬過去。

    好在東西并不多,搬起來比較容易,半天聞詞就在新房住下了。

    *

    新房子比之前的房子大了一些,聞詞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無聊地看著窗外。

    周圍太過安靜,他別扭地打開電視看了會,總算驅散了那種孤獨感,最后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讀小學的聞詞一張小臉精致白凈,眼睛又大,看著十分乖巧,走到哪都被人夸,他也配合地裝出乖巧的模樣,但實際上一點都不乖。

    比如路上放學碰到同校的欺負人,二話不說,拿起來地上的石頭對著帶頭人狠狠拍去,直到聽到對方喊饒命才及時停下。

    那天晚上,聞詞以一己之力把四個人解決了,事后還十分帥氣的把被欺負人的摟在懷里,撫摸著他的長發(fā),告訴他別怕,別怕,以后我保護你。

    懷里的人一聲不吭,聞詞并不在乎,他捧著那人的臉,自顧自的和他說了很多。問他叫什么、家住哪里、為什么有人欺負他。

    沒得到回應后,聞詞介紹了一下自己,并把最后一個巧克力剝開塞進他的嘴里,不顧他是否同意,霸道地宣布他們從今天開始就是好朋友了。

    吃了巧克力的少年嗓音軟軟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盡管那天他就說了這兩個字,聞詞也特別高興。

    第二天,聞詞在隔壁班找到了那少年,開心地和他說著趣事,并把想欺負他的同學揍了一頓。

    當然,下場是請家長過來。

    欺負人的學生睜眼說瞎話,聯(lián)合其他人說是聞詞欺負人。

    聞詞一直在朝那些學生做鬼臉,把他們氣得不行,有的還直接放聲大哭。

    最后老師信了,把聞父聞母叫來了學校。

    聞母很嚴肅地告訴老師,聞詞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并且少年把身上的傷口露出,質問老師怎么回事。

    向來故意忽略少年的老師一句話也說不出。

    旁邊的同學嘲諷少年沒了爸媽,是個掃把星,被打被罵也是活該。

    聞詞聽得紅了眼,抓著那亂說話的學生撕打了起來,吼得最大聲的就是,他是我的朋友,不許你們欺負他!有沒有爸媽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你這么關心有本事把你們爸媽給他??!你敢嗎你敢嗎!

    那學生被嚇到了,一邊哭一邊嚷嚷著才不讓出自己的爸媽。

    后來老師被開除,聞詞轉到了少年的班上,充當起了小保鏢。

    聞詞喜歡叫少年小名阿厭,最喜歡他那頭漂亮的長發(fā),但阿厭卻十分討厭,不止一次想要剪掉。

    聞詞便用不精的技術幫他扎了起來,認真地告訴他好看。

    從那之后,直到阿厭消失,都沒再說過剪頭發(fā)。

    他的頭發(fā)越來越長,每次都是聞詞笨手笨腳地給他扎頭發(fā),有時候弄疼他了,他也只是皺一下眉,一句話也不說。

    最后一次見阿厭,聞詞記得他們還約好了暑假一起去爬山。

    但從那次后,他沒有再見過阿厭。

    聞詞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片刻才回過神。

    又夢見了小時候。

    他已經記不清阿厭的臉了,甚至記不清很多事。

    他和阿厭的事并不在小說劇情中,這點很奇怪。

    聞詞起身翻出畫紙,畫了起來。

    那是夢里他幫阿厭扎起頭發(fā)的場景。

    看著最后沒有五官的臉,聞詞揉了揉太陽xue。

    記不清了,臉太模糊了。

    他放棄畫五官,把畫紙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里,開了直播。

    聞詞到現(xiàn)在也才直播了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再加上時間很晚,開播的時候并沒有人。

    他開了一把四排,隊友很活躍,嚷嚷著跳軍事基地鋼槍。

    跟隨隊友落地后,聞詞剛準備撿起地上的槍,一號先他一步撿起來,還開麥讓他滾。

    聞詞懶得跟這種人計較,轉身去撿別的槍時被人打了,倒在地上。

    這游戲被擊倒在地只要趁著血條還沒完全消失把隊友扶起來,那就不會被淘汰。

    一號和對方對槍沒中一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換彈,也沒去管聞詞,在三號讓他扶一下的時候,他更是直接一句,扶什么扶?這么菜,死了得了,活著也是拖后腿。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連打帶補直接淘汰了。

    周圍全是人,三號快速趕過來扶起聞詞,緊張地一直念叨別來人別來人。

    一號在觀戰(zhàn),見聞詞被扶起來了,心里十分不平衡,不停地噴聞詞,怪聞詞把他害死了。

    聞詞把麥閉了,認真打游戲,最后和另外兩個隊友成功吃到了雞。

    返回大廳時,有人邀請他一起組隊,正是上把一直噴人的一號。

    聞詞嗤笑一聲,點了拒絕。

    黎明前的黑暗:主播今天竟然沒下飯,震驚,這次是我認識的那個下飯主播嗎?

    聞詞瞥了一眼彈幕,被逗笑了,下飯是不可能下飯的。

    他又開了一盤,這次的隊友跳得很散,一個接一個死,聞詞落地三分鐘就被人淘汰了。

    小杜跳舞天秀:好家伙,我一口吃了三大碗米飯。

    鳴笛聲:這波自我打臉秀啊,主播臉疼嗎?

    蕪湖起飛:我想上車,可以嗎qaq。

    聞詞忽略問他臉疼不疼的彈幕,點開二維碼,讓他們掃碼加入隊伍。

    進來三個人后聞詞直接開了游戲,三人統(tǒng)一跟聞詞跳得P城。

    一號是聞詞,二號三號開著麥,說他們是看聞詞玩才下載的,剛玩很菜,希望聞詞別介意。

    四號沒開麥,一直在撿物資,時不時標點物資。

    聞詞缺個頭,翻了四五個房間也沒撿到一個頭,開麥說:你們那有二級頭嗎?有的話標個點,謝謝。

    話音剛落,四號翻窗停在他面前,把三級頭扔給了他。

    聞詞開了自動拾取,直接撿起來戴頭上了,發(fā)覺后立刻摘下還給四號,你拿著,我要個二級頭就夠了。

    四號做了個搖頭動作,翻窗走了。

    聞詞道謝后戴上。

    接下來,只要聞詞開麥說缺什么,四號都會跑到他身邊扔給他什么。

    最后他們成功吃雞。

    聞詞這局人頭拿了4個。

    彈幕有人說四號厲害,聞詞仔細看了下才發(fā)現(xiàn)四號拿了13個人頭。

    他還一直沒注意到。

    四號確實超級厲害。聞詞看了眼四號的名字,叫傷心的男人不哭。

    又怪又像極了中年大叔才會用的名字。

    第6章 你有女朋友了嗎

    直播間里的十幾個人猜測起四號的年齡,從小學生猜到了中年大叔,最后幾乎所有人都確定是中年大叔。

    聞詞又開了一把,無意間看到彈幕,忍俊不禁地問四號為什么要取這個名字。

    四號并沒有回答。

    彈幕里一堆哈哈哈的,聞詞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在快結束的時,他開麥說了一句話,不是我的。

    別人的號。

    嗓音低沉磁性,帶著點溫潤,完全不是什么中年大叔,聽聲音和聞詞差不多大。

    聞詞一怔,看了眼彈幕說:你聲音真好聽,彈幕都在夸。

    你呢?

    什么?

    你覺得我聲音好聽嗎?

    當然。聞詞沒多想,下意識回了一句。

    四號閉麥不說話了。

    彈幕有人問聞詞為什么取名字叫無人能敵小霸王。

    聞詞用狙淘汰掉一個人,回答彈幕,因為我是無人能敵的小霸王。

    彈幕全是無情嘲笑,甚至有人叫他小王八,聞詞看到后立刻改了名字。

    有人問能不能露臉,聞詞頓了下,扭頭看向桌上放著的攝像頭。

    直播間里安靜了許久,直到攝像頭打開。

    坐在屏幕前的男人緩緩靠近攝像頭,擺弄了一會兒攝像頭,等到直播畫面只剩下他半張側臉時眨了下眼,聲音有些含糊,可以看得到嗎?

    沒有人回應,聞詞看了一眼觀眾,才二十六個人,沒有彈幕也正常,他才想關閉,幾條彈幕幾乎是同時發(fā)出。

    主播太好看了。

    啊???這不是游戲主播,這是顏值主播吧。

    我淦,主播這張臉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能靠臉吃飯非要靠技術,雖然主播也沒啥技術。

    聞詞沒有開美顏,屏幕前的那張臉精致白凈、毫無瑕疵,即使距離那么近,也看不到任何毛孔。他的眼睛黝黑明亮,眼底蕩漾著笑意,讓人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目光。

    安靜的房間里,看著直播畫面的男人抬手,用手指在電腦屏幕上輕輕刮了下,看似就像是碰到了直播畫面里的臉一般。

    男人唇角微揚,那張顯得薄情疏離的臉因這一笑變得生動,鋒利寒涼的眉目也柔和了許多。

    你在看什么呢?一臉癡漢樣。等一下,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旁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正在連接視頻,視頻那邊的男人端起筆記本,湊近攝像頭不可置信地發(fā)出驚呼,池觀厭,你有女朋友了嗎?眼神這么溫柔?

    眼底的溫柔蕩然無存,池觀厭面無表情地盯著筆記本,淡聲道:還有事嗎?

    有啊,我想和你聊聊我接下來的想法。你到底在干嘛?一直盯著電腦,剛剛還說了幾句那么奇怪的話,之前還找我借游戲賬號,奇怪了。你真的

    他各種猜測了起來,電腦對面的男人卻毫不客氣地關了視頻。

    還沒說完話的羅鳴由:

    *

    我要下播了,各位明天見。最后半個小時幾乎都在露臉閑聊,聞詞對著攝像頭揮揮手,斷了直播,剛準備退出游戲,發(fā)現(xiàn)游戲里有一個人申請?zhí)砑铀麨楹糜选?/br>
    點開一看,正是那位聲音好聽的傷心的男人不哭。

    聞詞點了同意,和他說了聲要睡覺了。

    傷心的男人不哭:晚安。

    聞詞:晚安。

    聞詞連續(xù)找了半個月的工作,附近的公司都被他面試過了,還是沒有合適的。

    李晟乘先前約了他好幾次,全被聞詞拒絕了,在這次又打電話約他出去時,聞詞剛好面完試,便同意了。

    李晟乘:還是月色,我先過去等你啊。

    聞詞:行。

    *

    打車到月色KTV包廂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見聞詞進來紛紛打了招呼。

    李晟乘正在唱《錯錯錯》,沒一個音在調上,說是唱歌,跟鬼哭狼嚎幾乎沒區(qū)別。

    喲,聞詞來了啊。聞詞剛在角落坐下,口渴想去拿水時,坐在一邊的人陰陽怪氣地笑了聲。

    聞詞看了對方一眼,學著他的語氣嗆回去,喲,這誰???

    對方臉一綠,頓時不說話了。

    聞詞喝了一口水,笑道:抱歉啊,包廂太黑沒看清,現(xiàn)在才看清楚,是韓單啊。

    幾個人的小團體里,和聞詞最不對付的就是韓單。

    甚至那天跳海,韓單就舉著一杯酒站在一邊看戲,臉上滿是笑,巴不得聞詞死了后鼓掌歡送。

    韓單扯著嘴,呵呵一笑,沒事,你視力不好,我能理解。

    聞詞嘆口氣,我視力挺好,特別是看人,看得挺清楚,不過看什么貓貓狗狗的倒是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