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繼續(xù)道：“嗯……你問哥譚是不是沒救了……這我也說不準。除了耶穌，誰又能真正說得準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總有人試圖去救它，總有人不希望它消失。哥譚像是一艘正在沉沒的巨輪，每一個試圖把這艘巨輪拉起來的人，最終都會被拽得遍體鱗傷。他們在燃燒自己，在與它互相折磨，看看誰的命最先到頭。

    毫無疑問，蝙蝠俠是其中瘋得最厲害的一個。你可以從新聞和網(wǎng)絡(luò)上的只言片語看到，他的行動和作風總是帶著揮不去的血腥味。他在與暴力抗爭，同時自己也變得越來越暴力，這讓他受到無數(shù)的指責和謾罵。

    但可悲的是，這才是拯救哥譚的唯一方式?！?/br>
    超人轉(zhuǎn)過眼睛，再一次望向那個沉默而堅不可摧的騎士。

    他黑色披風的邊緣融進了這個城市的夜色之中。

    “你很了解他?！?/br>
    “當然。我是個哥譚人。”

    超人笑了，他搖了搖頭。

    “你也許是對的。”他說，“但我還是想幫忙。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而且還是個好人，我無法看著他這樣活著走向終結(jié)?！?/br>
    辛西婭沉默了一下，緩緩嘆了口氣。

    “是啊?！彼p聲說。

    “但我能做什么呢？”超人迷茫地問，“他不信任我，禁止我來哥譚，甚至不允許我去聽去看……我能做什么呢？”

    辛西婭露出了一個過來人的笑容：“噢，你想要蝙蝠俠的信任，男孩？好志氣，蝙蝠俠從不信任任何人?！?/br>
    超人悻悻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那撮小卷毛。

    “不過……”辛西婭話鋒一轉(zhuǎn)。

    “你可以試著去讓他習慣你，就像讓他習慣自己的手套一樣。”

    第19章

    超人總是善解人意的，所以在堪薩斯州的任務(wù)告一段落時，辛西婭并沒有覺得多么勞累。

    但她的下一個任務(wù)地點是韋恩莊園。

    辛西婭：【我好累。能回家嗎。】

    系統(tǒng)：【不能?！?/br>
    辛西婭：【……】

    韋恩莊園，凌晨，辛西婭輕車熟路地來到屬于主人的臥室。

    布魯斯這次的睡姿比起上次正常了不少，至少露出了腦袋。

    而且，他的胡子也不見了，光潔的下巴變得異常順眼。

    他看上去一切都好，只是緊緊皺著自己的眉毛。

    當辛西婭發(fā)動能力的時候，可以看到，蜷縮在布魯斯左肩旁邊的并不是迷你版的花花公子，而是一顆黑不溜秋、帶著披風和貓耳的小球。

    辛西婭：【……哎?！?/br>
    系統(tǒng)忍無可忍：【這已經(jīng)是你進來以后第三次嘆氣了。到底要不要進去？】

    辛西婭：【要要要，別催我。】

    哥譚的白天，大街上，天空呈現(xiàn)出一片不祥的灰色。

    市民們還在一如既往地生活著，街上車水馬龍。

    下一瞬間，高樓大廈被某種東西猛地擊碎，發(fā)出一聲可怕的巨響。

    磚塊、鋼筋和混凝土板飛濺，天花板隆隆地垮塌，墜落到大街小巷之中。

    街上的人們尖叫起來。他們有的堪堪躲過，有的被砸到了手腳，痛吟出聲，有的則永遠閉上了眼睛。

    警報，煙塵，尖叫，塌陷的大廈，皸裂的柏油路……一切都亂套了。

    布魯斯·韋恩從他被砸癟了的跑車上跨下來，護住身旁走散的小女孩，抬頭望向天空。

    那里，兩道糾纏著的人影飛速劃過，一連撞毀十幾幢大樓。

    其中一道，披著一條紅色的披風。

    畫面猛然一轉(zhuǎn)。

    街道、高樓、行人……都不見了。抬眼望去，滿目廢墟，伴隨著濃煙和火光，天色暗沉得像是世界末日。

    布魯斯穿著蝙蝠俠的制服，站在斷裂的鋼板上，抬起頭，望向?qū)γ婺莻€身影。

    對面，超人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披著白色的披風，緩緩朝他飛來。

    他胸前的“S”在底色映襯下紅得越發(fā)詭異。

    “終于，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背死淠卣f。

    他的表情再也不復(fù)現(xiàn)實世界中的溫厚寬和，反而變得一派漠然。

    “哥譚的抵抗勢力果然非常頑強，但其實也不算什么難事?！彼f，“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了。選擇吧……投降，或者讓我在你的腦子里動一個小小的手術(shù)?！?/br>
    蝙蝠俠渾身的肌rou都緊繃起來。他死死盯著超人，沉痛地咬牙低聲道：“你毀了這個世界。你毀了一切?！?/br>
    “我毀了一切？”超人懸在半空中，漫不經(jīng)心地垂眸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只螻蟻，“不，我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個世界難道不好嗎？絕對和平，絕對安定，再也沒有任何犯罪，人們不能吵架，不能打鬧，不能下水游泳……他們的生命安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保障。”

    “但你剝奪了人類的自由，剝奪了人類選擇的權(quán)利，剝奪了生而為人所必須體會的一切……你的統(tǒng)治，是一種絕對的□□！”

    “只有絕對的□□，才能換來絕對的和平！”超人剛愎自用地高聲說，他揚起胳膊，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在你的內(nèi)心深處，難道不想要這種和平嗎？你童年時留下的那兩道巨大的瘡疤，難道沒有流著腐臭的膿水，告訴你它們很想？你在這座罪城中所看到、所經(jīng)歷的一切，難道沒有化作一道道鬼魅，朝你尖叫著說它們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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