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婭想到她和超人說過的話——“他要做那座打破人神兩界的‘巴別塔’。”

    她忍不住站直了身子，那雙淺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屏幕上的綠光，看起來甚至有些詭異。

    她在里面看到了超人、神奇女俠、鋼鐵俠、美國隊長等等超級英雄，心中不由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這是什么？”她開口，低聲問。

    “如你所見?！辈剪斔苟⒅聊唬瑳]有轉(zhuǎn)頭，“這是一份為了保險而誕生的計劃?！?/br>
    他頓了頓，又說：“puter，調(diào)出檔案，代號‘遺孤’?！?/br>
    “滴——檔案‘遺孤’已調(diào)出?！?/br>
    屏幕上投放出一個窗口，窗口內(nèi)只有一條綠色的細線，看上去像是錄音一類的文件。

    那條細線開始上下波動。

    “這里是蝙蝠俠?！?/br>
    布魯斯——或者說，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

    “‘巴別塔計劃’是一份超級英雄牽制計劃的預案，其中包含正義聯(lián)盟、復仇者聯(lián)盟、以及未在編制內(nèi)的所有超級英雄。

    “為預防這些超級英雄變節(jié)，我們需要有方案和武器來約束每一個人。我們不可以變成威脅。正義聯(lián)盟內(nèi)的成員都是我的隊員，但……”

    錄音里的蝙蝠俠停了一下。

    “我們需要為最糟糕的情況做打算。永遠都要?！?/br>
    辛西婭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然緊握了一下。

    “‘遺孤’是一份反超人計劃檔案。如果超人變成地球的威脅，以下的方案將會執(zhí)行，以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綠色氪石樣本，物質(zhì)分類7-b，由超人本人提供，暴露在其輻射下會使得他失去能力，長時間的暴露最有可能導致的結(jié)果是……死亡。用綠色氪石為樣本制造出的紅色氪石，其效果還是未知數(shù)，需要進行進一步測試?！?/br>
    “超人在人類社會中的身份是‘克拉克·肯特’，在意自己的養(yǎng)母……瑪莎。在意肯特農(nóng)場。在意報社中的友人。若用上述要點牽制，可以緩解不時之需?！?/br>
    屏幕上，錄音的聲紋重新平靜下來。

    默然半晌，辛西婭轉(zhuǎn)頭望向布魯斯，有些沙啞地開口：“……你做出了能夠殺死……”

    她頓了一下，改口道：“……牽制，所有超級英雄的計劃？就和這份計劃一樣？”

    “不錯?！辈剪斔拐f。

    “錄音里你說‘氪石由超人本人提供’，他知道這個計劃嗎？”辛西婭問。

    “并不完全知道。”布魯斯搖了搖頭，“他知道我有針對他的計劃——而且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但他不知道我還做了別人的，而且肯定比他所想的……”

    他做了一個難以言述的表情。

    “更加完善一些。”

    辛西婭嘆了一口氣。

    “你必須得告訴他……”她說，“不對，你必須得告訴他們——無論是正義聯(lián)盟，還是復仇者聯(lián)盟，你得告訴他們這個計劃的存在，并且與他們商量妥當。”

    “我知道你要說這個?！辈剪斔剐α艘幌拢罢x聯(lián)盟內(nèi)部我會去說，但復仇者聯(lián)盟……讓超人出面也不合適，只能拜托你和他們談一談。”

    辛西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已經(jīng)考慮好了？確定同意？”

    “是的。”布魯斯沉聲說，“雖然這會在某種方面上使得這個計劃的功效折損一些，但……”

    他低下頭。

    “我既然將它給你看了，就已經(jīng)料想到你的反應?！悴粫矚g我原先的想法，所以，也沒什么?！?/br>
    辛西婭望著他，不由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問：“所以……你叫我來的目的只是讓我去和他們談？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東西？”

    “不?！辈剪斔拐f，一瞬間有些猶豫，“還有別的。……你確定想聽嗎？”

    辛西婭猶豫了一下。

    她已經(jīng)猜出來他說的是什么了，心中一時有些復雜。

    但最終，她還是說：“放吧。我想聽。”

    布魯斯抿了抿唇。

    “……puter，調(diào)出‘阿爾忒彌斯’檔案?！?/br>
    蝙蝠電腦說：“檔案‘阿爾忒彌斯’收容在‘白桑樹’母子計劃中，是否將另一子檔案一同調(diào)出？”

    “白桑樹”？“母子計劃”？

    這和超人檔案的劃分不太一樣。

    辛西婭怔了一下。

    然而，布魯斯仿佛不想讓她聽到似的，很快地回答：“不?！?/br>
    電腦從善如流：“滴——檔案‘阿爾忒彌斯’已調(diào)出?！?/br>
    不同于上一次，這回屏幕上的綠線在窗口彈出后，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波動。

    “‘阿爾忒彌斯’是一份反月光女神計劃檔案?！鹿馀瘛廖鲖I是……”

    聲音有些沙啞，一開始便斷了一會兒。

    “……是從阿斯加德神域隕落的神鴉魂魄。”蝙蝠俠說，“在她的腦內(nèi)，還存在著另一個更加有閱歷的靈魂，這使得牽制她的條件變得非常有限。作為一個哥譚人，她情緒通常平淡，正義感不強，無懼危險，不怕死亡。但作為一個擁有普通人類前半生的超能力者，她也有自己心靈方面的弱點。”

    蝙蝠俠的聲音又停頓了一下。

    “她有一個養(yǎng)父，如今被埋葬在哥譚下城區(qū)的公共墓地中，她非常在意這個養(yǎng)父……以及他墳墓的安全問題。”

    聽到這里，辛西婭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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