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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追蹤與抓捕猶如一張從天而降的巨網(wǎng),要將泉鏡花圈堵得無處可逃。 泉鏡花正在拼命地逃跑著,她剛才好不容易才突破了包圍圈,但是手臂卻還是被子彈給擊中了。 其實她不應(yīng)該逃走的,她的父母已經(jīng)被自己的異能力夜叉白雪殺死了,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她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港口黑手黨收留了她,給了她一個家,并且還用心培養(yǎng)她,泉鏡花應(yīng)該沒有什么不滿才對。 哪怕知道即將受到的將是港口黑手黨的追捕,這個龐然大物是不會放過背叛它的叛逃者,但是她還是逃了。 黑發(fā)的少女將身體倚靠在無人小巷的墻壁上,她咬緊牙關(guān)查看著自己手臂的傷勢,確認(rèn)暫時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行動后,稍微松了口氣,準(zhǔn)備找個地方暫時休整。 就在泉鏡花打算繼續(xù)逃亡時,她的去路被一個白發(fā)的少年給擋住了。 “你就是泉鏡花吧?我是中島敦,奉首領(lǐng)之命,來接你回去。” 白色的頭發(fā),紫金色的眼睛,高過下巴的衣領(lǐng),以及那仿佛浸滿了血液的黑色長風(fēng)衣。 泉鏡花的瞳孔縮成麥芒大小,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對方是誰。 哪怕是她也聽說過,僅憑短短數(shù)年便成為了直屬于港口黑手黨那位神秘首領(lǐng)的黑蜥蜴游擊隊長,所有見過他的敵人要么死去了,要么便喪失了再次站上戰(zhàn)場的勇氣成為廢人,被人畏懼驚恐地稱呼為“港口黑手黨的白色死神”。 這個悄無聲息出現(xiàn)的少年簡直不像個人類,更像是為了將死亡贈予敵人而從容到來的,死亡本身。 “我不會回去的。”泉鏡花的聲音嘶啞,哪怕她知道自己或許并不是白色死神的對手,她也依然握緊了手中的小刀。 “我是,在六個月內(nèi)殺了三十五人的泉鏡花?!?/br> 黑發(fā)的少女眼神冷漠,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即將被死神收割。 “我不會束手就擒的?!?/br> 中島敦看著眼前的少女,她在逃亡中的模樣有些狼狽,身上那套昂貴的和服也沾染上了灰塵,袖口和下擺不知道在哪里被掛到了,出現(xiàn)了破口。 “……首領(lǐng)讓我來保護(hù)你,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愿意回來港口黑手黨。” 泉鏡花的眼神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閃動,她警惕地盯著中島敦,腳步緩慢地向后退去,中島敦沒有動,他舉起手,向泉鏡花表達(dá)出自己的無害。 “如果你也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那么一定知道,我不會違背首領(lǐng)的命令,更不會在首領(lǐng)下達(dá)的命令上撒謊。” 泉鏡花在尾崎紅葉的手下學(xué)到了不少刑訊與拷問的技巧,所以她看出來了,中島敦沒有撒謊。 黑發(fā)的和服少女沒有出聲,她只是極快地瞥了中島敦一眼,隨后與他擦身而過,向著小巷的另一頭奔去。 中島敦并沒有追上去,他背對著逃亡的泉鏡花,向著追蹤泉鏡花蹤跡的其他勢力,露出了月下獸的獠牙。 第20章 泉鏡花 中島敦解決完追蹤而來的敵人后,果不其然地發(fā)現(xiàn)泉鏡花已經(jīng)跑得不見了蹤跡,不過他也并不慌張,在打電話讓黑蜥蜴的部下們前來收拾后,嗅著泉鏡花身上的鮮血氣息循跡而去。 泉鏡花躲在自助式旅館中,將外面的和服脫了下來,一個人費力地試圖將傷口包扎,中島敦站在門口,不緊不慢地先是自報家門“小鏡花,我是中島敦”,隨后才敲響了房門。 “你受傷了吧,一個人不好包扎,我?guī)Я颂匦幒透蓛舻囊挛?。?/br> 中島敦輕聲解釋道。 “在你回去港口黑手黨之前,我會一直保護(hù)你的?!?/br> 中島敦等了好一陣子,面前這扇其實只要他愿意便能輕易破開的門,才終于打開了。 面色蒼白的黑發(fā)少女默不作聲地開了門后,向中島敦袒露出自己手臂上的傷,中島敦聞弦知雅意,上前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醫(yī)療包,為泉鏡花包扎了起來。 所幸泉鏡花不愧是港口黑手黨看重的人才,即便是在各種勢力的圍捕中,所受到的也只是擦傷,涂上特效藥包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能痊愈。 中島敦松了口氣,將染血的棉簽與特效藥收好后,對泉鏡花道:“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我會為你守門的?!?/br> 他說著便退出了房間。 泉鏡花看著中島敦輕輕關(guān)上門,盯了那扇門好一會,她靈敏的聽覺能夠聽到中島敦的靴子在地板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也能聽到中島敦就那么坐在了自己的房門口,好像真的在為她看守房門一樣。 不知道為何,泉鏡花明明應(yīng)該提高警惕的,畢竟中島敦有可能只是來懷軟的,但她還是聽著門外中島敦的呼吸聲,逐漸地陷入了黑甜的夢鄉(xiāng)。 在夢中,泉鏡花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她和父母在庭院的櫻花樹下一起玩著手鞠,雖然面容模糊了,但是泉鏡花依然可以感受到年幼的自己那快樂的情緒。 想要回家……我想要家人…… 緊閉著雙眼的泉鏡花,在睡夢中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淚。 在后半夜,泉鏡花還是被門外的槍聲與戰(zhàn)斗聲給吵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抓住了自己放在枕邊的匕首,警惕地貼在門旁的墻壁上,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吵鬧聲只持續(xù)了一陣子,便又重新歸于平靜,泉鏡花皺起了眉頭,內(nèi)心閃過了一系列的念頭,最終她還是悄然地將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便沖了出去,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