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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空世的腳向前邁了一步,但是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然而那全身心都在叫嚷著保護他、愛護他、陪伴他的本能卻依然促使著他前進,去擁抱自己的后裔與幼崽。 荒木空世降臨于此世后,一直不曾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孢子,壓抑已久的本能重新爆發(fā)后的沖擊,讓他甚至差點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第105章 重頭戲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著向著自己走來一步,隨后便停下來的荒木空世,他歪了歪頭,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喉嚨里發(fā)出:“為什么不過來呢?” 他的聲音甚至還渲染上了委屈與不解,好像荒木空世本來就應(yīng)該在他的身邊,與他站在同一處。 荒木空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那來自血脈力量的本能吸引沖擊著他的大腦,光是控制住自己不接近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已經(jīng)花光了他這幅軀體的所有理智,更別提組織語言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理解了荒木空世此刻震驚的心情,他輕輕一笑,又道:“看來是太過高興,所以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啊。我們先回去吧,這里并不適合談話呢?!?/br> 在說完這句話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向著書店的另一邊走去,那是屬于書店倉庫那一側(cè)的門,從這邊走的話不會引起正在與伊萬戰(zhàn)斗的芥川龍之介注意。 荒木空世的心臟仿佛塞滿了鐵塊一樣沉甸甸的,但是身體卻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轉(zhuǎn)身向書店另一側(cè)走去時,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萬年的孤寂造就了荒木空世向位面宇宙散播出渴求族裔的孢子,而這份肆無忌憚的行為在今日為荒木空世帶來了代價。 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并不意外荒木空世跟上,他甚至還特意放慢了腳步,就為了讓荒木空世能夠盡快跟上。 在書店這一側(cè)打開的倉庫門外停著一輛車,若是此刻江戶川亂步或者太宰治在這里的話,大概會立刻認出來這是屬于俄羅斯大使館的轎車,只是那原本專屬于大使館的轎車與員工此刻卻成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專屬司機。 黑發(fā)的俄羅斯人打開了車門,他甚至非常紳士地將手護在車緣邊上,以防荒木空世做進去時撞到頭。 荒木空世當然不會撞到頭,他坐進車廂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了他的對面,荒木空世抬眸仔仔細細地凝視著陀思妥耶夫斯基,而紫眸的魔人微笑著,任由荒木空世將自己來回地打量著。 “這么熱烈地看著我,我會害羞的?!?/br> 一同cao控著這具軀體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個露出笑容,一個說出聲音,但他們同樣地都用隱晦卻熱烈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神明。 荒木空世的背脊上泛起了一股涼意,可是本能卻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對自己說話而感到了開心,這種感覺在陪伴首領(lǐng)太宰治時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那個時候他會覺得很愉快,可是面對著陀思妥耶夫斯基時,這股愉快卻摻雜了說不清楚的情緒。 荒木空世被這股情緒挾裹著,一時半會都沒有出聲,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說話。 “橫濱也變得熱鬧起來了吧,不知道你可還喜歡這出戲目?為了達到應(yīng)有的效果,我可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掏出來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唱作俱佳,向荒木空世親昵地抱怨道,如果太宰治在這里,恐怕會立刻和透著一股子白蓮氣味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直接掐起來。 然而太宰治不在這里,他被陀思妥耶夫斯基丟在了骸塞之中,就算想辦法從拘束帶中脫身了,他也無法從骸塞之中離開。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會小看太宰治,這個男人在逆轉(zhuǎn)時間之前破壞了他不少計劃,在逆轉(zhuǎn)時間之后也屢次阻撓了他,所以在確定徹底得到荒木空世之前,他不會讓太宰治出現(xiàn)在荒木空世的眼前。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帶走荒木空世時,太宰治終于掙脫了身上所有的拘束帶,并且讓顫抖著的手腳重新恢復(fù)了行動力。 能夠被澀澤龍彥選定為據(jù)點的地方自然別有風(fēng)情,不過太宰治現(xiàn)在可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的身體因為之前的電刑而沉重不堪,若不是體內(nèi)還有另一個意識承擔(dān),他此刻根本沒辦法立刻行動。 【我們在這里待了多久?】痛苦的電刑讓太宰治腦內(nèi)計算的時間斷開了一段時間,不過好在另一個意識會接過斷開的時間點,繼續(xù)計算。 【兩個小時不到?!渴最I(lǐng)太宰治低沉地說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從我們的身上奪走了力量孢子,他的目的會集中在空世身上。光靠‘太宰治’是無法對付和敵對勢力全部聯(lián)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若是一著不慎,那么我們恐怕沒有再次翻盤的機會了?!?/br> 年輕的太宰治這么道,他拖著沉重的身體,扶著墻壁沿著推測出來的出口走去。 只是這條走廊似乎永無止境,而出口遙遙無期。 【這里不太對勁。我們已經(jīng)走了這么久,卻還沒有見到出口,這里有古怪?!?/br> 年輕的太宰治停下了腳步,他粗喘了一口氣,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和小刀之類的武器已經(jīng)被搜走,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給他留下,若不是太宰治藏在袖口夾層里的鐵絲隱藏得足夠隱秘,或許這根鐵絲也會一并被拿走。 年輕的太宰治蹲下來,在皮鞋的下方摸了摸,他藏在鞋墊下的輕薄刀片還在,也不算手無寸鐵。 鳶發(fā)的青年將刀片夾在手指間,讓刀鋒點在了墻壁上,隨后在身體前行的過程中,讓刀片也一點點地在墻壁上劃出了淺白色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