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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了一段路途后,太宰治回過頭去看自己留下的痕跡,那些痕跡還在,也沒有出現(xiàn)扭曲,他也試圖將手掌貼在墻壁上,若這里有異能力者的話,異能效果也會被他的【人間失格】給消除掉。 不是異能力,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這里寬敞到?jīng)]有盡頭吧? 太宰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握緊了刀片,對準墻壁用力地戳刺下去,果不其然,墻壁上出現(xiàn)了細小閃爍的光點,宛如電視屏幕被損壞時的彩斑。 【全息投影,這還真是大手筆啊。】太宰治在腦海里與另一個自己交流著,用語言來掩蓋內(nèi)心產(chǎn)生的些微挫敗感。 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了困住他,竟然連這種技術都用上了,沒有武器的太宰治若是想要找到出口,恐怕得花上不短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他的同伴與戀慕之人,便可能會落入陀思妥耶夫斯基設下的陷阱里,因為擔憂而產(chǎn)生的焦躁讓太宰治的心情變得惡劣起來。 若是往常,年輕的太宰治自然是十分信任自己的同伴。 在這些時日之中,他已經(jīng)深深地體會到了武裝偵探社成員們的堅定與羈絆,也相信他們會戰(zhàn)勝自己的敵人,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對手是兩個陀思妥耶夫斯基,而且其中一個陀思妥耶夫斯基還是擁有著無數(shù)情報的記憶,更為深沉莫測的性格,關于太宰治身上的力量孢子這一件事,就連太宰治本人也并不清楚。 明明擁有力量孢子的人是太宰治,明明荒木空世在他的身邊陪伴了這么久,但他卻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系——或者說,太宰治的確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卻沒有去追尋,因為他害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所不想要的。 結果答案卻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揭露開來,這也讓人不得不感慨命運的捉弄。 【我們的同伴很強,要相信他們?!渴最I太宰治不愧是比年輕的太宰治經(jīng)歷得更多,也更加成熟,他出聲安撫著心緒浮躁的自己,同時提出建議道。 【你還記得澀澤龍彥出去時的腳步聲有多少下嗎?他既然能夠從這里離開,我們也可以。】 年輕的太宰治冷靜下來后,很快便從腦海里找尋到了可靠的方法。 之所以沒有計算澀澤龍彥的,是因為那個時候兩個太宰治的意識在分攤承擔電擊的痛楚,根本無暇去注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腳步聲。 【當然記得?!渴最I太宰治輕笑一聲,計算著自己聽到的腳步聲與澀澤龍彥腳步的距離,從而推斷出真正的門到底會藏在哪個地方。 正常人不會去聽敵人的腳步聲響了多少下,況且在被突然綁架后,恐怕也沒有那個心思,陀思妥耶夫斯基大概也沒有想到,太宰治的難纏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在算清楚澀澤龍彥離開的距離后,太宰治以那張電刑椅為中心,以算出來的距離為半徑,開始摩挲著可能的出口,在這種地毯式的尋找下,被全息投影覆蓋住的門也被他順利找到。 這是一扇完全和墻壁融為一體的隱形門,好在并沒有設置什么密碼,不然的話以太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又得花費不少時間。 這扇開在角落處的隱形門被推開后,太宰治來到了風格截然不同的地方,這里看上去寬敞又空曠,仿佛望不到頭,雖然很容易讓人錯覺這是又一個用全息投影制作出來的迷宮,但太宰治確定他們的確是已經(jīng)逃脫出了被關押的房間。 【……這里是白鯨的內(nèi)部?!?/br> 首領太宰治將得出的這個情報告訴了年輕的另一個自己。 白鯨是【組合】的移動空中要塞,光是體積砸下去就能徹底砸掉大半個橫濱。 給【組合】的首領菲茨杰拉德提供了不少似真似假情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將澀澤龍彥的骸塞藏在這里,似乎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兩個太宰治都不愿往最壞的方面想,那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經(jīng)徹底利用融合了孢子的時間水晶,得到了神明的力量,然后cao控住了菲茨杰拉德。 他們都見過荒木空世的能力,雖然荒木空世使用起來都非常簡單粗暴,也不曾利用那份讓人癡迷的能力做出玩弄人心的事情,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卻不會這么浪費力量。 為了他口中的精彩戲目,陀思妥耶夫斯基絕對做得出來那種事情。 黑發(fā)的魔人早已預料到了太宰治會猜到這一點,而那位已經(jīng)在安全屋躲藏起來的名偵探大概也猜得到,可是猜得到與是否有能力阻止,完全是兩碼子事,尤其是在其他人都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經(jīng)擁有了和荒木空世一樣從精神上cao控人心的能力,要想控制住已經(jīng)完全獲得了情報的那些異能力者,對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時間的問題。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邊輕聲慢語地向荒木空世訴說著自己以后與他一起生活的想象,一邊在腦海里按照按照輕重緩急排列著即將要利用時間水晶進行cao控的人員名單。 “你喜歡海邊嗎?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俄羅斯的不凍港,那里有著高大的碼頭,各式各樣的輪船會鳴著長笛駛出港口,海邊的房子有著紅色的磚瓦與灰白色的墻壁,上面會涂著彩繪,在天氣好的時候陽光會落在磚瓦與墻壁的彩繪上,那些色彩會映照在地面上,看上去就像是落在人間的彩虹一樣,美極了。” 【先將菲茨杰拉德控制住,身為‘組合’首領的他捏在掌心里,那些異能者部下也能為我們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