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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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祥聽到這句話,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腚,求救似的望向那宦使。 第8章 現(xiàn)下開口的不是旁人,正是…… 現(xiàn)下開口的不是旁人,正是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陸慎。王吉祥自認自己昔日有提攜陸慎之功,縱然平日里雖對其多有苛責,可那陸慎往常依舊唯自己馬首是瞻,現(xiàn)下自己有難,他定會開口為自己開脫。 于是王吉祥看向陸慎的眼神愈發(fā)期盼了。 晉文帝也遲疑,“那依陸伴所見?” 似乎是收到了王吉祥求救似的目光,男子抿唇一笑,緩緩開口道阿昏:“三法司向來受東廠轄制,昔日皆是仰仗王掌印一人。王掌印貴為東廠提督,縱是如今身陷囹圄,手下之人定然多有忌憚其余威,不敢全心審查。而王掌印又是深明大義之人,后日若是因審查疏漏而無故蒙冤,想必定是不愿的?!?/br> 王吉祥聽著聽著緊地瞪大了那雙綠吊梢眼,心中愈發(fā)覺得古怪……他怎么覺得這人不是在替他說好話呢,可肚子傳來陣陣絞痛,已讓他沒甚么力氣思考。 晉文帝沉思半晌,看向陸慎:“陸伴繼續(xù)說?!?/br> 男子神色淡淡,“依奴才所見,王掌印自當送入北鎮(zhèn)撫司,入詔獄,交由錦衣衛(wèi)審訊方可徹底洗脫冤屈?!?/br> 王吉祥聞言頓然兩眼一黑,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是何等地方?那可是有命進,無命出的鬼門關! 怒氣直沖頭頂,霎時兩股間噴涌而出,這下也全然不用去如廁了。 一股惡臭在大殿彌漫,可王吉祥已經感覺不到羞恥了,他只覺憤怒。 “陸慎,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竟敢害我!”王吉祥想上前去踹那面色自若的男子,肥碩的胳膊卻被兩名侍衛(wèi)牢牢扣住,半步移動不得。 晉文帝卻覺此法可行,他早就忍耐王吉祥多時,如今他竟與突厥勾結,已然觸犯皇威,若是真能從其嘴中撬出什么,還能借此機會震懾朝中不軌之人一番。 “來人,將王吉祥壓入詔獄,即刻問審!”晉文帝下令,王吉祥瞬時被拿下。 他憤怒地扭著肥碩的身子,整個慈寧宮都響徹著他殺豬般的尖叫,還有一股屎’尿的惡臭。 “萬歲爺,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br> 看著終于被押走的王吉祥,晉文帝抬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真不知太后為何會將如此蠢笨之人安排在朕身邊” 陸慎聞言哂笑:“蠢笨也有蠢笨的好處,若是他足夠精明,想必也不能在萬歲爺手中活到今日了。” “若不是他與突厥勾結,朕確實還想留著他,畢竟一個已知的棋子,總比潛藏的危機要安全的多?!睍x文帝沉吟。 男子聞言眼底微黯,未再多言。 …… 且說那王吉祥被壓入詔獄后,便受了夾棍之苦。想他昔日山珍海味,錦衣玉食招待著,養(yǎng)的身材肥碩,平日里又不喜動,而今一上來便是夾棍之刑,差點給夾去了半條命去。 方要進行下一輪刑罰,忽見牢中門鎖鏈條響動。 只見一身姿頎秀的男子掀袍入內,清絕迤邐的相貌讓人無不嘆其可惜。如此俊美男子,若是世家公子,恐怕那說親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破。如今落得個閹人之身,屬實可悲的很。 “陸秉筆?!崩沃蟹垡姷侥凶有辛诵卸Y。 王吉祥艱難抬頭看了一眼,見是陸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尖聲叫著:“陸慎!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竟還敢過來!” “你把我害進這詔獄來,是存著什么樣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王掌印,你可得消消氣?!标懮鬏p笑,抬手示意,牢中的人見狀皆退了出去。 “我呸!”王吉祥啐了一口。 陸慎側身,未讓他將那口濁氣吐在自己身上,輕撣了撣灰塵,便撩袍在王吉祥面前蹲下,那雙狹眸半垂著:“你若是乖乖認罪,自然沒有這等苦讓你受?!?/br> 王吉祥還想再啐,脖間一涼,低頭便見頸側旁抵上了自己動脈的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霎時全身癱軟,不敢有絲毫動彈。 “王掌印,夾棍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想干什么?”王吉祥驚恐地瞪大眼睛,上下牙齒打著顫。 “王掌印亂了規(guī)矩,自然得長長教訓。” 男子勾唇笑著,眼尾上挑,艷絕的面容絕可算上攝魂入骨的美。王吉祥昔日還對此等美色有所覬覦,如今卻是覺得可怕至極。 “你、你敢!”王吉祥白著臉,強撐著睜大了眼,“我可是有太后庇佑,你敢殺我!” “殺?我自然不會殺你。王掌印可還未認罪呢,我怎么敢殺你呢?”陸慎將手中的匕首移至王吉祥肥碩的臉上,漫不經心地拍了兩下男子滿是肥rou的臉。 王吉祥甚敢屈辱,扭過頭去咬著牙:“你休想我認罪!” 男子聞言冷笑,興致缺缺地收回了匕首,“骨頭還算硬,只是這詔獄的十八道刑罰,想必王掌印也不陌生。” 北鎮(zhèn)撫司詔獄內設有十八種刑具,皆用于死不認罪的官員。這十八種刑具象征著十八道酷刑。依次數(shù)開,有拶指、夾棍、剝皮、拔舌、斷脊、墮指、刺心、琵琶等。 據(jù)史料記載,“全刑者,曰械,曰鐐,曰棍,曰拶,曰夾棍。五毒備具,呼聲沸然,血rou潰爛,宛轉求死不得?!?/br> 所謂詔獄十八刑,那便是人間煉獄。 王吉祥聽聞這話,頓時面色青灰。 他當然不陌生,往日他見過多少被這十八道刑罰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官員,而其中的大多數(shù)還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受刑。 可當時他不覺可怕,只覺有種駕臨于旁人之上的痛快感。如今自己成了這砧板上待宰的魚rou,便嚇得渾身哆嗦,肥rou亂顫起來。 “試完這十八刑,王掌印若是還不改口,那便還王掌印一個清白之身?!标懮靼淹嬷种械呢笆祝瑺钏撇唤浺獾?,“只是王掌印方才不過用了一刻鐘的夾棍,便如此萎靡之態(tài),陸某可真是擔心王掌印這身子骨撐不過這十八刑啊?!?/br> “你、你、你欺人太甚!”王吉祥嚇得結巴起來,“我承認我狎弄侍監(jiān),可我根本沒和突厥勾結,你憑什么讓我認罪!” “你縱然未與那脫密謀勾結,可那脫行賄的財物卻實實在在進了你的腰包。”陸慎挑眉。 “你什么意思?!” 陸慎哂笑:“王掌印難道忘了,這些年你在司禮監(jiān)收的那些干兒子不是每年都向你上貢不少好東西嗎?” 王吉祥聞言,驟然記起這幾年他的那些徒弟們送給他的奇珍異寶,原是被突厥首領給收買了,這其中定有人算計……而會算計他的人唯有…… “你、是你!是你!”王吉祥白著臉喊。 “陸慎,你這個陰險小人!原來你從那時便開始算計我了!”王吉祥掙扎著起來,想要去扯陸慎的衣裳,卻被陸慎猛然一腳踩住了膝蓋。 皂靴從男子的膝蓋重重碾過,王吉祥痛得瞪大了眼睛,面龐青紫。男子迤邐的面上帶著嗜血的笑意,紅唇微勾,嗓音冰涼入骨: “要怪也只能你怪自己實在蠢笨啊,王掌印?!?/br> …… 王吉祥于東廠詔獄畏罪自殺,時年四十三歲。 晉文帝立任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陸慎為新任東廠提督。傳聞言,陸慎此人,喜怒陰晴不定。先太’祖曾在華容宮門前設三尺高的鐵碑,上面刻得“內臣不得干政”六個大字?,F(xiàn)如今陸慎接管東廠,鐵碑竟就被那陸慎命人撤下,朝中諸人私下雖有怨懟之言,卻也不敢多加苛責,一時之間京城“閹黨”氣焰之盛,竟無人敢與其相較。 …… 自那日王吉祥下令,阿珠便已在那間破舊的柴房被關上了整整三日了。這三日里也無人給她送些飯食過來,渴得慌的時候,只能用柴房里的破瓦片接些屋檐上的露水來喝。 還好自己喜歡隨身備些吃食零嘴,可第一天就被她填了肚子。 現(xiàn)下她是又饑又渴,全然不知那外頭早已變了天。 陸慎新任東廠提督,自然要整頓東廠事宜。 曹良喜作為管事,縱然東廠易主,他也只有伺候新主子的份兒。好再他先前曾為過陸慎做事,這才留了一條小命。 此時那曹良喜正帶陸慎來到了先前王吉祥住過的院落。 “廠督,您瞧瞧,這就是您今后的住所。”曹良喜諂媚地介紹。 陸慎冷冷瞥了一眼,只望了一眼屋內那艷俗的擺設布置,冷聲:“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扔掉,一件不剩?!?/br> 曹良喜聽罷怔了怔,隨即點頭哈腰道:“這就安排人去收拾?!?/br> 見陸慎面色無異常,曹良喜慮半晌還是猶猶豫豫開了口:“廠督前幾日未來時,有個犯錯的宮人被關在了柴房,這兩日廠內事務交接,廠督勞累,奴才不敢去叨擾??膳庞謱嵲诓桓宜阶宰鲋?,現(xiàn)下廠督得空,奴才斗膽問廠督這宮人該如何處置?“ 曹良喜問出這話,也非有心想替阿珠開脫,可無奈他們這些奴才,一輩子只能為主子做事,若是屆時陸慎自己發(fā)現(xiàn)了,興許還會怪罪他們知情不報。而陸慎此人,他昔日在司禮監(jiān)雖也為其做過一些小事,可對其人也并不甚了解,恐自己先前貿然放了人,因此而得罪了他,又將自己牽扯了進去。 陸慎聞言睨了曹良喜一眼:“犯了何錯?” “這……“曹良喜遲疑,繼而將那日王吉祥審問阿珠的事全部交待了出去。 “你說那宮人叫李元珠?!标懮魈ы?,波瀾不驚的眼底終于起了一絲漣漪。 “是叫這么個名兒?!辈芰枷颤c頭。 陸慎哂笑,神色有些意味不明:“這宮人倒是伶俐的很,去放了她吧?!?/br> 曹良喜聽到陸慎這話,暗暗記在心中,一個盤算隱浮于心。 不過到底是福是禍,他也不敢說。 第9章 得了命令的曹良喜便趕去柴…… 得了命令的曹良喜便趕去柴房放人,剛打開柴房門,便見那縮在角落的小姑娘已是餓得昏頭轉向。 看到身著青色內侍冠服,矮矮胖胖的曹良喜,阿珠還以為見到了個大rou粽子,掙扎著就要撲上去。 嚇得曹良喜趕緊把自己帶來的一籠包子遠遠的拋給了小姑娘。聞到包子香的阿珠,拿著包子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五個大菜包下肚,阿珠可算神志清醒了些。 “李元珠,你可算走運了?!辈芰枷搽m依舊是那副尖聲尖氣的怪模樣,可阿珠卻是瞧著順眼許多。 或許這就是方才那五個包子的功勞,阿珠如今覺得這曹良喜也不是那么尖酸刻薄了。 “走運?”阿珠剛咬了一口第六個菜包,差點被曹良喜的話給噎住,“走什么運?” “從今兒起,你就別在后廚劈柴了,雜家?guī)湍銓ち藗€輕松的活計。”曹良喜得意的哼哼,“從今兒開始你就去廠督院落里干活吧?!?/br> 曹良喜認為今兒陸慎夸了李元珠伶俐,便覺得李元珠還是有點能耐的。若是他主動將她調到廠督住所里伺候,屆時說不定還能博得陸慎歡心。 阿珠在柴房待了兩天,全然不知東廠已經易主,還以為曹良喜要要調她去王吉祥身邊伺候呢??梢幌氲酵跫槊髅骱韧炅四菈丶恿怂幏鄣牟杷?,不應該還安然無恙啊。 “您確定…廠督他沒事?”阿珠疑聲,不可置信地問。 曹良喜白了她一眼,上前狠掐了一下小姑娘的胳膊rou,啐道:“呸呸呸!你這奴才會不會說話啊,督主他才剛上任,你就咒他出事是嗎?!” “哎呦!”阿珠被擰得一痛,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胳膊,可腦子依舊很迷惑,“怎么會剛上任呢?” 阿珠十分不解,王吉祥不是當任廠督一職很久了嗎?怎么可能才剛上任。 “公公,奴才問的是王吉祥,王廠督?!卑⒅樵偃_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