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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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說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十年時間,足夠一個人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再是曾經(jīng)的“阿鳶”,而且已經(jīng)把他忘得一干二凈,可他還固執(zhí)地沉浸于舊時回憶,遲遲不愿醒來。 有那么一瞬,他心底泛起些許莫可名狀的波瀾,但又立刻歸于平復。 之前的念頭反而愈發(fā)堅定。 她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衛(wèi)王和安國公府難辭其咎。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嫁給衛(wèi)王。 突然,喧鬧聲似浪潮般襲來,慕濯循著望向校場,頓時看到一個引人注目的身影。 那人紅衣白馬,在隊友掩護下左突右進,從容不迫地化解對手的圍追堵截,一騎絕塵飛馳而去,月杖在他手中宛若靈蛇,彩球也仿佛成為活物,被他驅(qū)趕著跳躍行進,直沖對面球門。 眼看越來越近,一名對手倏然從側(cè)旁殺出,勢頭兇悍,不分青紅皂白撞向他。 擊鞠作為一項激烈危險的活動,磕磕碰碰實屬家常便飯,稍有不慎甚至會身受重傷,但此人顯然不是為了搶球,倒像是接連失利導致氣急敗壞,決計給他點顏色瞧瞧。 驚呼四起,隊友急忙上前施救,卻為時已晚。 那人的速度分毫未減,說時遲那時快,他抓著韁繩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地貼在了馬匹側(cè)面。 同時,他的月杖以極其刁鉆的角度擊中彩球,將它打往另一個方向。 巨大的慣性令坐騎順勢轉(zhuǎn)頭,堪堪避開與來者相撞,他重新跨上馬背,在彩球落地前接住它,繼續(xù)游刃有余地前行,整套動作酣暢淋漓,輕盈如蝶又迅疾似風。 慕濯微微一怔,剎那間,記憶深處的畫面及聲音躍入腦海。 年幼的女孩手持月杖,在木質(zhì)的假馬上練習側(cè)身翻轉(zhuǎn),一不小心松手跌落。 他慌忙想接住她,但卻遲了半步,好在她沒有受傷,被他扶起來之后,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信誓旦旦道:“你等著瞧吧,我早晚有一天能練會!” 夕陽西沉,晚霞漫天,風中浮動著梔子暗香,她的額頭和面頰浸著晶瑩薄汗,比花瓣還要奪目。 “啊——” “當心!” 叫喊聲打斷思緒,慕濯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那人的身影。 比尋常男子更為瘦小,面具將容貌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頸。 另一邊,對手暗算失敗,想要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追上他,卻在手忙腳亂之中摔落。 變故突生,緊隨其后的球員們紛紛躲閃,及時避免了馬蹄踩踏。 而與此同時,那紅衣人揮舞月杖,干脆利落地鏟起彩球。 半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眾人只來得及看到殘影,彩球已經(jīng)閃電般穿過了門洞。 比分更新,紅方率先取得八個球,裁判宣布獲勝。 榮昌王世子帶頭鼓掌,觀眾們?nèi)鐗舫跣眩娂姼胶汀?/br> 那人勒緊韁繩,馬蹄揚起,復而瀟灑利落地回身停住。 他的動作不慌不忙,身形敏捷矯健,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不遠處的對手——此君雖然沒有被旁人的馬踩中,但卻在落地后挨了自己的馬一腳,躺在地上難以動彈,痛苦地呻/吟著。 曲五郎連忙招呼候在場邊的大夫過來檢查情況,旋即令仆從將傷員抬走。 那人收回視線,既沒有耀武揚威,也并未落井下石,淡定地策馬離去。 他的衣衫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許塵土,卻分毫不顯狼狽,頭頂艷陽當空,金輝灑落,那道身影如火焰般明媚而耀眼,成為校場上獨一無二的亮色。 隨著他漸漸走近,手中月杖一覽無余。 花紋簡單精致,雖有些陳舊褪色,卻與記憶里的模樣分毫無差。 慕濯的呼吸不由一滯。 時纓。 果然是她。 當年情形歷歷在目,她向他展示林將軍親手制作的一套月杖,還說等她用上最長的那根,定要找齊隊友與他一決勝負。 他答應下來,不止一次想象過將來彼此重逢的模樣。 誰知天意弄人,一別就是十度春秋。 四月初八,她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再是虛擬的幻影,但卻未及此刻來得真切。 曾經(jīng)恣意張揚、神采奕奕的阿鳶,長大后本就該是這樣。 莫名地,他竟無端體會到幾分失而復得的意味。 時纓從他面前經(jīng)過,目光相觸,他看到她眸中稍縱即逝的驚詫。 她掩飾得極好,幾乎是轉(zhuǎn)瞬就自然而然地移開,但未能逃脫他的眼睛。 場邊已有仆從在等候,她跳下馬背,把韁繩和月杖遞了過去。 那仆從接過,不慎連她的手套一并扯掉,露出了層疊纏繞的紗布。 她飛快地用另一只手擋住,徑直離場。 這時,榮昌王世子隨仆從走來。 見慕濯站在此地,便知他不欲久留,正待開口,卻聽他問道:“那個戴面具的是何人?” “你都看到了?”榮昌王世子一笑,“他是英國公府的家仆,只不過神秘得很,拒絕露臉,也不開口說話,坊間傳言……” 他壓低聲音:“他和曲五郎走得頗近,或許是他私養(yǎng)的小倌。” 慕濯面色微沉。 榮昌王世子善解人意道:“我曉得你沒見過這個,但斷袖之風在京中并不稀奇。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家仆的表現(xiàn)著實精彩,只要其余隊友不拖后腿,他和曲五郎配合,簡直一敗難求,我看擊鞠比賽多年,從沒見過比他更厲害的,也許唯有你能與之一戰(zhàn)?!?/br> 慕濯不為所動,似乎對他的暗示充耳不聞。 榮昌王世子嘆了口氣:“好吧,你不愿欺負京城里的這些三腳貓,我也無法強求??晌疫€挺想試試,現(xiàn)在他們少了一員,我已經(jīng)讓人告知曲五郎一聲,之后由我上場。你不妨再看一局,或許我能大顯神威,替藍方反敗為……” “你不行。”慕濯打斷他的自言自語,“下局我來?!?/br> 說罷,轉(zhuǎn)身走向曲五郎。 榮昌王世子:“……” 敢不敢別這么肯定? 他三兩步追上:“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曲五郎未必會同意,一來你身份尊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英國公府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他如果覺著你本事過人,舍不得你對他的……” “這里沒你事了?!蹦藉渎暎盎啬愕挠^臺坐著去?!?/br> 榮昌王世子:“……” 他又說錯了什么? - 時纓走進屋中,曲明微正百無聊賴地和曲夫人對弈,看到她,頓時將棋子一撂:“阿鸞,戰(zhàn)果如何?” “自然是贏了?!睍r纓笑道,曲明微歡呼一聲,連忙求助地拉過她。 “阿鸞才剛回來,都沒顧得上歇口氣,就要給你這臭棋簍子當外援?!鼻蛉颂裘迹揶淼?,“行軍布陣與弈棋頗有共通之處,明微,你還欠些火候?!?/br> “上兵伐謀,阿鸞就是我的‘陽謀’?!鼻魑⒄裾裼性~,“若說對弈,連阿爹都不敵阿娘,我又怎么可能贏過您?阿娘有心考我,為何不與我去校場一決勝負?” 曲夫人橫眉豎目,氣得用棋子丟她:“反了你了!” 曲明微笑瞇瞇,輕巧地用兩根手指抄住,扔回棋笥。母親擅長弈棋,舞刀弄槍卻要輸她一籌。 時纓聽慣了她們母女二人斗嘴,依舊被逗樂,低頭看著棋枰,嘴角不由挽起。 旋即,她執(zhí)起一枚棋子,小心翼翼地落下。 曲夫人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贊許:“阿鸞是可造之材?!?/br> “名師出高徒,多虧您教得好?!睍r纓赧然,心中卻愉悅。若是和父親對弈,她決計不會這樣落子,父親不喜歡她鋒芒畢露、不懂圓融與藏拙的模樣。 “擦擦汗吧。”曲夫人溫聲,一旁的青榆走上前來,仔細地為時纓整理儀容。 曲明微問道:“阿鸞,下局還打嗎?” “打。”時纓不假思索,“今日當真是最后一回了,我定要玩?zhèn)€痛快。” 曲明微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為了掩護時纓,每次她都留在屋里,從未與她并肩作戰(zhàn)。 以后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時纓歇息片刻,正待返回校場,曲五郎突然匆匆而入,神情激動道:“時娘子,我們有新對手了,你猜是誰?” 未等她開口,他已按捺不?。骸澳憧隙ú虏怀?,是岐王殿下!” 岐王? 時纓一怔,方才在校場邊,她確實看到了他。 他應當沒有認出她吧? 她心下猶疑,總覺得他不可能是因為她才做此決定。 曲五郎道:“原本是榮昌王世子,但比起他,我更想領(lǐng)教岐王的身手,畢竟……” “阿兄,你該走了。”曲明微輕咳一聲,曲夫人也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 因北疆之事,曲五郎頗崇敬岐王,可未來的衛(wèi)王妃還站在這,他大肆夸贊岐王,實屬沒眼色。 而且英國公府明哲保身,并不打算蹚爭儲的渾水,提及任何一位皇子都須得慎言。 時纓卻悄然松出口氣。 岐王與榮昌王世子交好,想必是目睹了上一局的意外,怕他受傷,便主動取而代之。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居然會以為和自己有關(guān)。 曲五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時娘子,我……我們走吧。” 時纓點點頭,戴好面具,遮住神色間因莫名自作多情而露出的窘迫。 兩人回到校場的時候,其他隊員也結(jié)束修整,陸續(xù)上馬。 曲五郎對時纓道:“來見過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