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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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走在旁邊,語重心長道:“皎皎,你能得世子青眼,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去了王府,定要孝敬榮昌王,好好伺候世子,趁著他尚未納妾,及早生下一兒半女,坐穩(wěn)世子妃的位子。而今阿鸞叛逃,你阿兄又……安國公府的未來便要靠你了,切莫讓你阿爹失望。” 時綺敷衍地點點頭,心底卻不屑地冷笑。 這幾天,她算是親身體會到了jiejie曾經(jīng)的不易,父母表面上對她關(guān)懷備至,實則卻對她嚴格要求,像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她雕琢成一件完美的工具,以討得榮昌王世子喜愛。 若非她兒時體弱,沒有半點習(xí)武的基礎(chǔ),他們恨不得趕鴨子上架,逼她學(xué)會騎馬和擊鞠。 她被折騰得身心俱疲,愈發(fā)悔不當初。 如果她能早些看清真相,明白jiejie的艱難,就不會別別扭扭地跟她相處那么多年。 好在禍福相依,jiejie已遠走高飛,她也即將離開這鬼地方。 如是想著,她不禁笑了笑,終于有了些許新嫁娘的樣子。 行至前院站定,沒多久,慕瀟便前呼后擁地走了進來。 時文柏在旁作陪,興奮得滿面紅光,打眼望去還以為是他要嫁人。 時綺厭惡地收回視線,望向她的“新婚夫君”。 他生就一副風(fēng)流倜儻之姿,身著禮服,愈發(fā)顯得矜貴出塵。 她想起四月初八,自己險些落水,被他所救,還有過一瞬間的心慌意亂。 但現(xiàn)在,她內(nèi)里一片波瀾不興,細想當日種種,多半正是他的算計。他看到她要去找jiejie,不想她打擾岐王與jiejie交談,便故意派人去撞她,再親手拉她一把,一來二去,足夠?qū)⑺R住。 若在以前,她定會咽不下這口氣,早晚報復(fù)回來,可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太多事,她猶如脫胎換骨般,迅速地長大成熟。 她不再相信男人,對情愛殊無興趣,權(quán)衡利弊,只覺自己穩(wěn)賺不賠。 往后,沒有了jiejie的庇護,她要學(xué)著在王府、在京城立足。 這一次,換她幫助jiejie,就像jiejie一直以來所做的一樣。 慕瀟望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女孩。 濃妝艷抹、錦衣華服,依舊擋不住她面龐的稚嫩。 她的眼神逐漸堅定,似乎是終于完成一場蛻變。 他微微一笑,溫柔地執(zhí)起她的手。 很好。 她有目標、有決心,而且也足夠清醒冷靜。 是他理想的合作伙伴。 - 榮昌王府。 暮色已降臨,庭院中升起瑩瑩明燈。 今日賓客盈門、人聲鼎沸,向來深居簡出的榮昌王難得露面,穿著禮服端坐堂中。 他與皇帝是同齡,只晚半個月,但卻兩鬢斑白,乍看好似老了十歲。 二十年前名冠京城的美男子,如今形貌憔悴、神思恍惚,令人唏噓不已。 時纓參加過榮昌王的壽宴,知他因患病性情古怪,不認人、不記事、尤其反感面生者在眼前久留,否則就會當眾發(fā)怒,于是她行過禮,便打算像以往一樣告退。 誰知卻被他叫住,疑惑地問道:“你……你就是子清的妻子?” 時纓怔了怔,意識到他說的應(yīng)當是慕濯的表字,應(yīng)道:“回殿下,臣婦是岐王妃。” 榮昌王皺起眉頭,似乎頗為不滿。 時纓有些忐忑,不知自己哪里冒犯了他,正懷疑他是想起她曾與衛(wèi)王訂婚、覺得她不該另嫁,就聽他道:“什么‘殿下’?叫堂叔?!?/br> 這個答案始料未及,她下意識看向慕濯,不偏不倚對上他的目光,盛著不加掩飾的調(diào)侃。 時纓低聲道:“堂叔。” 榮昌王搖搖頭:“你說什么?我沒聽清?!?/br> 時纓:“……” 她稍微提高音量:“堂叔。” “好侄媳,快坐下。”榮昌王眉開眼笑,示意家仆為兩人看座。 時纓依言照做,內(nèi)心陡然生出些許奇異的感覺。 就好像……她被慕濯的親眷接納,從此與他有了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她和他明明是契約聯(lián)姻,沒有婚禮,更遑論回門認親。 蘇賢妃早已故去,皇帝與他關(guān)系冷淡,平日見面都是君臣相稱。 她也與安國公夫婦恩斷義絕,僅剩時綺和彎彎兩個meimei。 可現(xiàn)在,倒像是榮昌王以長輩的身份承認了她,完成本該有的一項儀式。 忽然,慕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輕,如羽毛般拂過:“‘子清’是祖父生前為我取的表字,如今只有堂叔會叫了?!?/br> 時纓隱約覺得他意有所指,但未及多想,就見一個眼熟的身影走來。 衛(wèi)王。 看起來憔悴了不少,應(yīng)是近日流言纏身、愁得焦頭爛額所致。 果不其然,他出于禮節(jié),無法躲掉榮昌王世子的婚禮。 安國公府和他仍在同一條船上,只怕他還以為時綺與榮昌王世子聯(lián)姻是為他做嫁衣,打算借此機會拉近與榮昌王父子的關(guān)系。 此前,除去表面禮節(jié),榮昌王世子與他并無私交,至于榮昌王,更是…… “你是何人?”榮昌王瞬間收斂了笑容,“護衛(wèi),護衛(wèi)在何處?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了?” “堂叔……”衛(wèi)王尷尬地行禮道,“我是您的堂侄,我……” “滾出去?!睒s昌王充耳不聞,橫眉倒豎,“我堂侄在這坐著呢,你又是哪來的贗品,竟妄想冒充子清?” “我……”衛(wèi)王顏面盡失,恨得直咬牙。岐王還沒回京的時候,榮昌王雖然也認不出他,但還從未公然稱他為“贗品”,被當做岐王的冒牌貨,對他而言無異于奇恥大辱。 要不是看在時四娘與慕瀟結(jié)親,榮昌王府早晚會聽命于他,他才不想受這老東西的窩囊氣! 榮昌王見他愣怔,嫌他動作太慢,揚聲道:“來人,快來人!我不想看見他,把他給我拖走!” 衛(wèi)王不再自討沒趣,行了個禮,匆匆退出門外。 時纓抿著嘴角,壓下笑意。 突然覺得“堂叔”親切了許多。 看來榮昌王是完全不記得她了,但還記得慕濯,因她是慕濯的妻子,才對她格外優(yōu)待。 只是不知為何,他之前沒這么討厭衛(wèi)王,頂多是不理,今天卻讓他在人前出盡了丑。 但正好。 天時地利人和,萬事俱備,就差她添一把東風(fēng)了。 慕濯在桌案下握住了她的手,傾身湊近幾分,以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道:“看見沒,跟著我就能坐在屋里,換做他,只能被掃地出門?!?/br> 時纓:“……” 這是什么值得比較的事嗎? 她啼笑皆非,配合道:“殿下所言極是,我倍感榮幸?!?/br> 慕濯心滿意足地直起身子,卻依舊攥著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不多時,迎親的隊伍回到王府。 婚宴正式開始。 第53章 唇瓣貼上了他的嘴角?!?/br> 得榮昌王應(yīng)允, 時纓和慕濯可以留下觀禮。 除了兩人是親屬之外,其余皆為榮昌王早年的友人,他已經(jīng)分不清他們各自的身份, 但卻仿佛被殘存的記憶驅(qū)使,對他們表現(xiàn)出莫大的親近,默許他們待在室內(nèi)。 時纓沒有見過榮昌王患病前的模樣, 只聽說他當年性情瀟灑、容貌俊秀,是京城無數(shù)貴女理想的夫婿,但他唯獨鐘情發(fā)妻,她芳齡早逝后, 他也心病難醫(yī),逐漸神志不清。 就像不愿面對現(xiàn)實般,自欺欺人地閉目塞聽,直到弄假成真, 再也不會醒來。 榮昌王妃與先皇后同年去世, 皇帝自詡深情, 為皇后栽種滿園白梅,同時左右擁抱, 六宮美人不絕,榮昌王從未標榜什么, 卻是默默地選擇用一生憑吊亡妻。 時纓對后者消極避世的態(tài)度不敢茍同,可與皇帝比較, 實屬高下立判。 榮昌王父子皆是重情義之人, 慕瀟與時綺的婚姻雖是各取所需,但他娶了她,至少會以禮相待。 出神間,時綺已走進室內(nèi)。 時纓收斂思緒, 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完成每項程式。 榮昌王不認識她,但聽說她就是即將過門的世子妃,也沒有加以刁難。 一切順利完成,時綺被婢女們簇擁著離開。 時纓對慕濯略一點頭,跟隨她去往后院。 到得新房,時綺卸下沉重的發(fā)冠,褪去禮服,繃了一路的表情無以為繼,整個人立時松懈。 哪知一抬頭對上時纓的目光,又忙不迭正襟危坐。 時纓忍俊不禁,輕咳一聲,對婢女們道:“我和世子妃有些體己話要說,你們先下去吧?!?/br> 眾人領(lǐng)命,時纓在榻邊落座,拿起梳子替時綺理了理鬢邊的長發(fā)。 時綺接連數(shù)日沒有見她,想到她很快就會離開京城,往后聚少離多,不知何時才會重逢,不禁有些鼻子發(fā)酸:“阿姐……” 以前與jiejie朝夕相對,她不懂得珍惜,而今醒悟,卻為時已晚。 “哭什么?”時纓笑了笑,用帕子拭去她眼角淚光,“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三日后榮昌王壽辰,我和彎彎都會前來赴宴。” 聽到彎彎的名字,時綺一怔,旋即嘆了口氣,猶疑道:“她當真考慮清楚了?我覺得她只是……” 念及對方是自己胞妹,她將剩余的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