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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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纓見她態(tài)度堅決,心知多說無益,點點頭:“我會盡全力助你,但往后的路,我無法再為保駕護航,唯有憑借你自己的努力。保重?!?/br> “阿姐也是?!睆潖澯芍缘溃按松芘c你做姊妹,定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br> 旋即,她戴好面紗,最后看了時纓一眼,推門而出,隨仆從離去。 時纓回到席間,少頃,宴會開始,賓客們逐一送上賀禮,引得榮昌王眉開眼笑。 時文柏在時綺大婚當天露過臉,如今也不好再裝病,便和林氏前來赴宴。 安國公府的事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有賓客打著關切的名頭問東問西,兩人尷尬不已,無地自容。 交談間,冷不防看到時纓,時文柏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迅速別開目光。 林氏卻不自覺地多望了她幾眼,有些欲言又止。 時纓也對兩人視若無睹,在慕濯身畔落座,與他交換眼神,示意事情已辦妥。 然后,她看向主位。 榮昌王端坐其上,慕瀟和時綺在旁作陪。 初九那天,時綺一早就被送入洞房,今日算是她首次以榮昌王世子妃的身份露面,她的言行舉止雖然還有些生疏,卻是鼓起勇氣應對每一位賓客的寒暄。 時纓為她的成長感到欣慰之余,也不由默然嘆息。 如果可以,誰不想永遠兩耳不聞窗外事,做無憂無慮的那個? 但她們都無可回頭,必須往前走。 不多時,孟大郎越眾而出,對榮昌王拱了拱手:“榮昌王殿下,在下恭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聽說您喜愛舞樂,在下為您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還請您笑納?!?/br> 伴隨著他的聲音,一眾樂師和舞姬魚貫而入。舞姬們戴著面紗,盡顯朦朧之美,衣裙光鮮亮麗,顏色與紋樣分為四種,細看似乎是對應一年四季,春為粉桃,夏為白蓮,秋為金桂,冬為紅梅。 賓客們見狀,嘖嘖稱奇,孟大郎得意之色更甚:“這些樂師舞姬皆為在下親自調(diào)/教,為您及在座諸位獻藝一曲,愿您福澤綿延,如四季輪轉(zhuǎn),亙古不絕?!?/br> 榮昌王皺了皺眉,似是想說什么。 慕瀟立時附在他耳邊:“阿爹,有好戲看了?!?/br> 榮昌王笑逐顏開,拍手道:“快,快讓我瞧瞧?!?/br> 孟大郎一喜,連聲應下,隨即回到座位,對不遠處的衛(wèi)王點了點頭。 衛(wèi)王松了口氣,看著場上成群結隊的美人,心想表兄還真是挺有眼光,竟能湊到這么多絕色。 突然,他覺察到一道視線,但循著望去,又無跡可尋。 他莫名有些心神不寧,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聚精會神等待欣賞眼前盛景。 表兄名下的樂師和舞姬堪稱一絕,若走神錯過,實在是暴殄天物。 四周安靜,眾人不約而同地屏息凝神,將目光聚焦于場中。 然而變故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一名身穿紅梅裙的舞姬突然沖出來,直奔向衛(wèi)王所在的位置,撲通跪下。 護衛(wèi)們唯恐她想行刺,迅速拔刀相向,那女子卻先一步抬手摘掉面紗,哭著哀求道:“公子,公子是我啊,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彎彎,您救救我吧!” 賓客們嘩然。 就近的幾位看得一清二楚,這位自稱“彎彎”的舞姬,眉眼與榮昌王世子妃別無二致。 衛(wèi)王大驚,剎那間面無血色,時文柏和林氏也駭然不已,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整個人如墜冰窟。 第56章 “岐王妃,你休得含血噴…… 彎彎走進舉辦壽宴的院落時, 終于明白jiejie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是何意。 目之所及,賓客們端坐于食案前,個個身穿綾羅綢緞、佩戴金銀珠玉, 隨便挑出一位,都能像碾死一只螞蟻般讓她消失在世上。 她從未見過這么多人,“皇親國戚”、“達官顯貴”, 曾經(jīng)虛無縹緲的詞匯,頃刻間化為實體。 但轉(zhuǎn)瞬,她慢慢平靜下來。 她原本也該是其中之一。很快,她就會回到屬于她的位置。 十天前, jiejie問及她的打算,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想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不像jiejie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孤身在外也能過活,她一無所長, 大字都不識幾個, 公子……衛(wèi)王也從未教過她這些, 只把她當做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求歡的時候才會想起。 過去一年, 她習慣了依附他的生活,明知自己只是他未婚妻的替身, 但也別無所求,甚至沉浸在他床笫間的溫柔表象中, 逐漸傾注一顆真心。 直到事實擺在眼前, 才幡然醒悟,她于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就算她悄無聲息地死去,他或許會有幾分難過, 但不出三五日,就將她拋諸腦后,興致勃勃地卻尋找下一個“彎彎”。 因她身份低微、命如草芥,除了rou/體的歡愉之外,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利益。 如果她是個平民女子,定會接受jiejie的建議,拿著一輩子花不完的錢財離開京城,但打從她知曉自己是安國公府千金的那一刻起,心底里見不得光的欲念便潛滋暗長。 她想做高高在上的貴女,哪怕不得善終,也要體會一次被人重視、自己主宰命運的感覺。 待她恢復身份,衛(wèi)王會顧忌她的家族,不能奈她何,而試圖殺她滅口的親生父母,出于貪婪的本性,也會念在她和衛(wèi)王的這層關系,指望她代替jiejie飛上枝頭,對她客氣三分。 還有撫育她長大的養(yǎng)父母一家,她未曾忘記為他們討回公道,先前她不敢得寸進尺請求衛(wèi)王相助,倘若能夠親手掌握權力,她勢必查個水落石出。 jiejie聽罷她所言,難得面露遲疑,但終究將真相如實相告。 她的養(yǎng)父死于非命、養(yǎng)母身受重傷、養(yǎng)兄無緣仕途、她自己被迫淪落風塵,罪魁禍首十之八/九正是衛(wèi)王和他的母族孟家。 那一刻,她如遭雷擊,緩過神來之后,心中的念頭愈發(fā)堅定。 她相信jiejie可以庇護她的余生,但比起一輩子仰仗別人,她更愿意親自去賭一場。 輸了血本無歸,至多賠上這條賤命,可若是贏了,將擁有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權勢和榮華富貴。 屆時,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會盡己所能償還養(yǎng)父母和jiejie,而衛(wèi)王和安國公夫婦,她定要讓他們把虧欠她的逐一償還。 短短幾步路,她的思緒百轉(zhuǎn)千回,行至近前,一眼就看到了jiejie和皎皎,以及坐在主位下首的衛(wèi)王。 視線交匯,他似是覺察到她的目光,但并未深究,自顧自地喝了口酒,便將注意力投向場中。 十多天未見,他依舊俊朗無儔,身著高冠博帶,更顯雍容華貴。 但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樂聲將起,她當即出列,直挺挺地跪在了他面前。 余光掃過裙擺上盛放的紅梅,她下意識地想,即使是孟家的舞姬,衣著之華貴都是她望塵莫及。 她看向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驚懼,躲閃,恐慌,種種復雜的表情交織,卻唯獨不見久別重逢的喜悅和對她的擔心。 哪怕一絲都沒有。 霎時間,她內(nèi)心深處僅存的一縷僥幸蕩然無存。 從今往后,她再也不會對他有任何感情。 他和那對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他們巴不得她死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那么她偏要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好好欣賞他們氣急敗壞又無計可施的模樣。 - 現(xiàn)場鴉雀無聲,唯有彎彎的啜泣清晰地傳開。 她淚水漣漣,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動人,這曾是衛(wèi)王最喜愛的樣子,但如今他卻像是見了鬼,迅速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呼喊道:“來人!快來人護駕!把這刺客給我拖下去!” 護衛(wèi)們一擁而上,將彎彎圍住。 另一邊,時綺緊張得攥緊了裙子,她記得時纓的囑托,如果衛(wèi)王急于遮掩,她便要設法拖住,以免彎彎被他的護衛(wèi)帶走。 她深呼吸,正待驚訝起身,卻突然聽榮昌王道:“干什么呢?好好的表演,為何要打斷她?” 賓客們驚訝地朝他望去,榮昌王置若罔聞,饒有興致地看著彎彎:“讓她繼續(xù),我喜歡。” 衛(wèi)王:“……” 這老東西!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耐著性子道:“堂叔,這女子來路不明,多半圖謀不軌,我……” “誰是你堂叔?”榮昌王瞪大眼睛,差點拍案而起,“怎么又是你?我的生辰,你來做什么?” “阿爹,請您息怒。”慕瀟忙拉住他,勸道,“來者是客,衛(wèi)王殿下是誠心至此為您賀壽?!?/br> “哼,虛情假意。”榮昌王別過頭,眼不見心不煩,衛(wèi)王正想示意護衛(wèi)速速動手,他又倏地望向彎彎,“小姑娘,你說什么?他不認你?是他始亂終棄、辜負了你嗎?” 衛(wèi)王頓時頭大如斗:“堂……榮昌王殿下……” “閉嘴!我?guī)讜r讓你開口了?”榮昌王怒喝道,復而緩和語氣,“小姑娘,你盡管說,別怕他,我替你做主,他不敢對你如何?!?/br> 彎彎不認識他,一時有些愣怔,但想起jiejie說過會為她攔住衛(wèi)王和安國公夫婦,以便她盡可能地露面、將身份公之于眾,只當這位也是jiejie的安排,連忙叩拜道:“多謝貴人,奴婢確實在公子身邊伺候,但絕不敢言‘辜負’,只是……只是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公子?!?/br> 榮昌王奇道:“你不是這位——” 他指了指孟大郎:“這位府中的奴婢,怎么又成了在他身邊伺候?” 彎彎搖頭,眼淚簌簌而落:“奴婢本來住在通濟坊,前些天出門禮佛,途中被歹人劫走,然后……然后就……奴婢不想死,只能聽從他們,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公子了,誰知……” 她泣不成聲:“貴人,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回去,他們會殺了奴婢的……公子,公子您行行好,看在奴婢伺候了您這么久的份上,您給奴婢一條生路吧……” 話音落下,賓客們瞠目結舌,聯(lián)想到之前沸沸揚揚的傳言,只覺匪夷所思。 衛(wèi)王私養(yǎng)的外宅婦陰差陽錯被孟大郎擄去,充作舞姬,帶到榮昌王的壽宴上,與衛(wèi)王當眾相認…… 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 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衛(wèi)王矢口否認,眾人倒是也能理解,此前,無論外面怎么傳,都沒有確切證據(jù),但這女子突然出現(xiàn),坐實了衛(wèi)王私德有虧,更稀奇的是她與榮昌王世子妃長得一模一樣,又該作何解釋? 無數(shù)目光在時綺、衛(wèi)王和安國公夫婦周圍流連,時綺茫然而詫異,不知榮昌王是要鬧哪出,落在旁人眼中恰好成了對這陌生女子容貌的震驚。 衛(wèi)王的面色異彩紛呈,滿腦子都是“大禍臨頭”四個字,安國公夫婦臉上青紅交加,難看至極。 如此反應,愈發(fā)證明了他們的猜測。 這女子必定就是衛(wèi)王的外室,而且她的身份或許還另有隱情。 榮昌王扼腕嘆息:“可惜,他堅決不認你,這不是負心、不是始亂終棄又是什么?” 衛(wèi)王氣得頭昏腦漲,心里問候了他千八百遍,暗自發(fā)誓今日之恥以后定讓他數(shù)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