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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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掌柜,能再求您打聽個事兒嗎? 張掌柜知道這個郎君估計是衛(wèi)子清親近之人,礙著衛(wèi)子清的面,也沒推脫。 你說,能幫我一定幫。 您能幫我打聽下衛(wèi)老大賣的那個婆娘賣去哪了? 看家張掌柜疑惑的目光,阿秀坦然道:他以前是我的阿姆。 ?。磕憔褪悄莻€被賣的哥兒? 話未說完張掌柜便閉了口,畢竟被親人賣了,不是什么光榮事兒。 阿秀會想要去找劉氏,衛(wèi)子清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他尊重阿秀的意思,救劉氏回來或者不救,他都能理解,兩種做法都沒什么問題。 故而他也開口:麻煩張掌柜了,過幾日請您吃酒。 張掌柜擺手,示意交給他就是。 兩人一路往禾水走去,阿秀始終沉默,衛(wèi)子清倒覺得阿秀是個有主意的人,自他離家嫁到宋家后,再見到的阿秀就已經(jīng)成熟多了,所以也不愿再多說什么,怕擾了他的想法。 只是這衛(wèi)大伯,怕是不能安生,一個家都生生讓他敗完了,阿秀的碎銀子,又哪能夠他花? 大概是劉氏被賣到了外地,消息查探起來有些困難,一連好幾日都沒得到張掌柜的信兒,阿秀倒也看得開,只說這都是命,找不到也沒辦法。 在這期間如衛(wèi)子清所料,衛(wèi)大伯先是又找去了作坊,撲了個空,又不知在哪打聽到了阿秀在縣城里,蹭了別人的車,找到了禾水。 那會兒阿秀與衛(wèi)子清恰巧都沒在,衛(wèi)大伯大搖大擺的進了,跟進自個家似的,往大堂一坐,就招唿小四給他上茶。 小四年齡小,不懂也好意思問:您是來買東西的? 衛(wèi)大伯瞇著眼,聞言不耐煩道:知道阿秀么,那是我孩子,清哥兒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侄子,我還用買?去,把店里最貴的點心上過來,招唿的慢了非得揍你不可。 小四皺了眉,心里已經(jīng)認定他是找事兒的,阿秀哥哥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流氓氣息的爹?且他來了這么久,從沒見過這個人。眼睛轉了轉,后廚的阿旺又矮又瘦,也不愛說話,估計不是個能打架的,店長和阿秀哥哥都是郎君,更不能找他們。 于是他趁人不注意,一熘小跑去找了他家三哥。 三哥正在一處碼頭搬箱子,聞言把手里貨交了,立馬跟著他去了店里。 看見三哥守在門外,小四抑制住緊張的心情,重新進了店里。 這個臟老頭子不止坐在那大吃大喝,還把鞋也脫了黑腳丫子盤在椅子上,店里一個客人都沒有,估計是被嚇走了,小四十分生氣,氣沖沖的走到他跟前。 這是賣吃食的地方,不能脫鞋!你根本不是阿秀哥哥的爹,你快出去。 小四個頭小,說話聲音稚氣,衛(wèi)大伯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滾一邊去,小毛孩子懂個屁。說著光著腳丫子,下了地,轉眼看見收銀桌子,眼里露出貪婪的目光:你去把里面銀子拿過來,我查查賬。 放銀子的柜子是有鎖的,小四人仔細,剛剛跑出門時早鎖好了,此時聽見這種無恥的話,更加斷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四兇狠的樣子毫無殺傷力,衛(wèi)大伯嗤的笑了,把點心扔向了他身上。 三哥!快把他趕出去! 他三哥雖然才十一歲,可有的是力氣,聽見他家幼弟的唿喚,這才抬腳沖了進去,二話不說,就把人往外推。 衛(wèi)大伯到底是老了,被這少年使了橫勁,還真給推到了門口。 我真是他爹,這店是他開的,也就是我的,我的店你憑什么讓我出去,等阿秀回來非讓他開了你不成! 衛(wèi)大伯越說越不像話,毒癮似乎上來了,雙眼通紅,抱著門框不肯走,見實在抓不住,便伸手拿起做擺飾用的陶瓷瓶,咣的一聲砸在小三的頭頂。 血順勢流了下來,嘩的流到了脖子里去,衛(wèi)大伯驚在了原地,以為自己殺人了,小三的手一松,他嚇得屁滾尿流的。 不是我,不是,不是我。 說著跑了出去。 門口不少人圍了過來,沖著倒在地上的少年指指點點,廚房里的阿旺終于注意到了外邊的嘈雜,出來時看見這場景也是嚇了一跳,也不管地上是誰,忙抱起來就要去送去醫(yī)館。 小四哭著也要跟著去,被阿旺制止了。 你把這收拾一下,店鋪先關了。 到底阿旺想的周全,店里見了血終究不吉利,在事情鬧大之前,盡量控制影響才是。 于是阿秀帶著糧行的伙計,拉了一車點心用的材料回來時,發(fā)現(xiàn)大門緊閉還有些奇怪,他也沒戴鑰匙,只好帶著人把東西先放了家里。 他還說出門去找找小四和阿旺,就看見了在路上哭著小跑著的小四,忙喊了過來。 一問他是要回家找大哥二哥要錢,給三哥看傷,再一問,就把今天的事問了出來。 阿秀立馬就知道那個混球是誰了,氣的他胸口發(fā)疼。 你先別去,你大哥二哥干著活,就是叫回來也是耽誤他們事,你別哭了,進家找你老師玩會兒。 小四不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覺得自個害了三哥,心里恨不得自個去替三哥躺著。 沒辦法,阿秀只好哄著讓他去叫著清哥兒去醫(yī)館,自個則先行去了。 王大夫正親自給他處理著傷,他們到時,已經(jīng)纏上了布,一圈又一圈,裹了大半個頭。 阿秀嚇了一跳,但聽王大夫說沒什么大事時,才松了口氣。 小三到是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悶聲悶氣的說著:我沒事,我要回家。 阿秀生氣的把按住:王大夫說你這個再觀察觀察,不能亂動。 但阿秀沒想到小三力氣格外的大,輕易的就把他推在一邊,下了床真要走的樣子。 衛(wèi)子清正好和小四進來,堵了個他正著。 安心躺著,藥錢不用擔心,我替你付了。 小三搖搖頭:不用,我有錢。 衛(wèi)子清知道這孩子有多犟的,也不跟他多說別的,只用威脅道:我是小四的老師,你也得聽我的。 阿秀在一旁聽著實在沒懂這話邏輯在哪,但神奇的讓小三乖巧了許多,不再提要回家的事。 小四小臉因為迎著風來回跑,淚水在臉上風干了,看著整個人可憐兮兮的,在一旁不敢說話。 衛(wèi)子清一路上早就聽他簡短的說了,小四年齡小,可語言能力一直很強,倒也聽得明白。 他知道這回小四這孩子仗著自己聰明,遇事就想自個做主,是需要敲打了;且阿旺一個大活人,就任由兩個孩子胡鬧,出了事才意識到,也有問題。 但此刻在這他不好開口,沉著臉示意二人跟著他回店里。 阿旺本來就一直沉著個臉,發(fā)生這事后倒也看不出啥變化,還是那副樣子,小四跟在衛(wèi)子清屁股后邊,他就跟在小四后邊。 小四在后邊一路小聲抽泣,小短腿又跟不上衛(wèi)子清的腳步,不得不走兩步就得跑一步。 正哭的投入,領子被人拽起來了,一個恍神兒,他被抗在了肩上,而抗他的人竟然是阿旺。 小四驚呆了,忘了哭泣,阿旺怎么這么大力氣,竟然能單手扛起來他,比三哥還要厲害。 衛(wèi)子清不是不知道后邊發(fā)生了什么,也沒去管,等到了店里,衛(wèi)子清坐下,兩人一大一小在一旁站著,都不吭聲,小四又開始掉淚了。 衛(wèi)子清緩了臉色,示意他們坐下。 阿旺剛坐,就張口來了句:是我的錯。 小四抽著,還拼命的搖頭:不是的,我沒跟阿旺說,都是我的錯。 衛(wèi)子清敲敲桌子,讓兩人都別爭著背鍋。 都說說錯哪了? 明知阿秀不在,小四一個孩子在外邊,我該稍微看顧些。 我不該自作聰明跑去找三哥,應該去和阿旺叔叔商量著,讓他拿主意。 阿旺是個成年人,小四又是個自尊心一直很強的孩子,衛(wèi)子清不愿意以老板的名義去壓他們,他看著二人都說在點上了,也不去批評他們。 咱們處的地段嘈亂,阿旺廚房里也鬧騰,聽不見動靜正常;小四跟阿旺你不熟,跑出去找外援,也算機智;這是我以為你們會說的理由,但是你們沒說,我便知道你們是真心知道哪需要改進了。 衛(wèi)子清露了些笑意:難得今日我們關回門,就當休息了,阿旺,春枝不是有身子了嗎?你帶點兒點心回去吧,反正今日也賣不了了,春枝愛吃糖葫蘆,你多帶點,凍院子里。 阿旺點了頭就去了,小四在一旁也悄聲的想熘,快挪到門口了,卻聽見他老師的聲音。 你回來。 小四扁著嘴,就知道老師不會放過他的。 老師,我錯了。 衛(wèi)子清嘆了口氣:你這般聰明,天資又聰慧,我覺得我是教不了你的,你換個更有學識的老師吧。 小四睜大了眼睛,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小四錯了可以改,但是您不能不要我?。?/br> 衛(wèi)子清搖頭,不去看他。 你三哥不過是個孩子,也與我們店沒有瓜葛,你仗著他對你的寵愛,就意氣用事,上來就要動手,你這般會支使人,把他置于險地,可有良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著三哥有力氣,嗚,我不是要害三哥的。 小四哭的痛心,眼睛紅腫,哪有平時小學究的樣子。 衛(wèi)子清自然知道他沒有害人的心,可他要說的不是這意思。 聰明之人,往往會善于設計,他會安排周圍的人為棋子,去為他的意愿行事,一切都想當然化,認為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殊不知這樣是沒有人情味的,越是聰明的人,越會算計,但算計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真心對他好的人,也被他利用了,但是到最后,往往要被自己的自信付出代價,害了身邊人。 小四還小,一切都只是萌芽,也許是他想太多,可他怕這孩子在他的教導下,還是沒能走到正路,思想偏離,這才說了狠話敲打他。 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么么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nèi)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 第一百零二章 打開心結 小四幼小的身軀跪在后院,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顯得可憐又倔強。 老師的話似乎還在耳邊,一遍遍的回想:我不知你以往發(fā)生過什么,也不管你心中有多大抱負。做我的學生,可以聰慧過人,善于擺棋局,但若是冷心冷情,做事沒個溫度,便失了我教你的初衷,我也不愿意承擔這個責任,要是培養(yǎng)個什么jian佞出來,真是要把我這顆心悔死也來不及了。你想清楚了,愿意按我的標準做,就還可以做我學生,要是覺得你的老師太過心慈,我們就斷了這師徒情分,你放心,其他一律照舊,絕不影響。 阿秀收拾著食盒,往里裝了白粥和幾樣清淡小菜,嘴上說著:我去給小三送飯,你在家自個吃吧,不用給我留。 衛(wèi)子清心不在焉的望望外邊漸黑的天色,無意識的拿起筷子:嗯醫(yī)館里就你和小三? 阿秀提了飯盒就要往外走:不是,他大哥二哥知道了也來了,沒看我多帶了十來個饅頭。 衛(wèi)子清無意識的皺了皺眉:沒別人了? 阿秀想了想:你說小四吧?也奇怪,這孩子跟你走了一下午沒來,估計是回家去了我走了啊,你別等飯涼了再吃。 衛(wèi)子清手里的筷子又放回碗邊,心里煎熬著,這孩子,應該知道回家的,總不會傻乎乎的跪到現(xiàn)在,復又把碗端起來,但勺子遲遲沒拿到手里,就這么僵著。 腳步聲進了院子,是阿秀,他抱怨著:越是有事這老天爺越是不給面子,白天還好好的,現(xiàn)在你看,這天陰的,我把家里傘都拿走了啊,你不出門吧? 衛(wèi)子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出門了。 等阿秀前腳剛走,衛(wèi)子清口是心非的也跟著離了家還戴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小四不是沒有名字的,他叫白宜春,白是那個三年前名聲大噪京城的大詩人白興文的白,他父親年輕時,不屑入朝為官,也不去參加科舉朝試,可大概是年齡大了,也可能是看不下去貪官四起的朝廷,突然興起了想進朝大施拳腳的心思,恰逢科舉,一舉奪了當年的狀元頭魁。 可還是太過年輕,一個只會吟詩作畫的詩人,憑著一腔熱血,帶著對抗貪官的心思,進了朝廷的下場幾乎毋庸置疑,被打壓,被嘲諷,一身傲骨任由人踐踏,不能反抗。 這大概就是現(xiàn)實,可他一直忍著,搜集著證據(jù),等著哪天直達圣聽,妄想讓圣上看清底下臣子的嘴臉。 可當他遞上那份嘔心瀝血的罪狀書,殿試曾指名夸獎過他的皇帝,沉默了。 他不甘心:皇上!這些是朝廷的蛀蟲,讓他們一日存在,朝廷就被多腐蝕一日,不能放過他們! 皇帝沉了臉色,忽而問他:你可知這人是誰? 臣知!是您依仗的重臣,是如貴妃的父親!可越是這樣,他結黨營私,早晚要成禍害! 皇帝又笑了,讓太監(jiān)扶他起來:朕知道了,你做的不錯,便回去等消息吧。 年輕臣子大喜,意氣風發(fā),天真的以為自己真的能扳倒一個大蛀蟲,結果,蛀蟲倒臺的消息沒等到,卻等到一杯毒酒。 今有翰林白興文,殿堂失儀,頂撞圣上念其年輕氣盛,免其連誅之罪,特賜毒酒一杯,欽此 只見文人仰天長笑,從地上直立而起。 大膽!誰允許你不接旨就起來的! 白興文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可眼神狂熱,大有當年意氣風發(fā)之勢,當即念了一首《醉京都》,此詩露骨之極,就像指著鼻子罵了皇帝和貪官,當晚秉明圣上后,皇帝大怒,當場誅殺了所有傳旨太監(jiān)。 并派暗衛(wèi)連夜去了白家,白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包括下人仆婦,無一人生還。 而七歲的他,被塞在了枯井下的水桶里,大火過后,一個老乞丐過來撿漏時,把他救了上來,自此老乞丐一路帶著他東躲西藏,專挑著窮鄉(xiāng)僻壤,一路討飯,又因為怕被人追查,謊稱自己才四歲,后來餓了幾月,倒也真瘦成四歲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