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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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自幼活得太苦,她的舟舟比前世多了三分銳氣寒芒,平素漠然,一旦觸及她的底線就能冷硬如刀,傷人傷己。 她暖了她足足十年,險些功虧一簣。晝景吸了吸鼻子,無聲地哭紅眼睛。 見血封喉的利器被焰火吞噬,她呆呆坐在那,手摸上那截皓腕,屬于長燁圣君的本源之力在對方四肢百骸溫柔流淌。 不消片刻,床榻之上少女容光煥發(fā),損耗的精氣神在本源調(diào)和下漸漸養(yǎng)回來,更添兩分嬌美。晝景愛憐地親吻她唇: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她聲聲細(xì)碎,吻得也細(xì)碎。沉睡中的少女兩瓣唇微張,輾轉(zhuǎn)反復(fù),唇色更艷。 天幕低垂暗淡,花紅柳綠端著做好的吃食在外面叩門。 門打開,星光散落在晝景雪色衣袍,二人只覺眼睛被光刺了一下,不敢直視仙顏。 按照世人所知,晝家主如今年歲近百,面容還和十八、九歲無異,氣度風(fēng)華,姿色無雙。主子和傳說中的大人物結(jié)下情緣,作為侍婢,她們唯有謹(jǐn)慎小心伺候的份。 米粥溫?zé)?,又有幾碟子可口小菜,晝景沉默接過,剛要轉(zhuǎn)身回房,柳綠在身后輕喊了一聲大人。 這聲大人喊得不倫不類,那人身形頓住,柳綠抬頭羞紅了臉:冒昧問一句,大人和我家主子果真成婚了么? 成婚了。她的舟舟毫無保留地在夢里給了自己,夢里的成婚也是成婚。 柳綠心中一喜,喜氣還沒滲透眉眼,察覺到家主些許的不耐,她急聲道:我家主子是世上再好不過的女子,其人貌美,其性忠貞,旁人只道她冰冷不近人情,實則我家主子古道熱腸。 墨聞鐘執(zhí)意強娶,主子對他無絲毫好感,平素也沒給過他半道眼神,家主切莫誤會。 雖不知家主和我家主子何時生情又是何時成婚,可奴還是要大膽進(jìn)言一句:您莫要負(fù)她,否則當(dāng)真是在要她命了。 她和花紅齊齊跪地,花紅這輩子沒和頂級的權(quán)貴搭過半句話,這會哆哆嗦嗦:奴、奴也有話說。 晝景端著托盤長眉微挑,不急著回房反而多了兩分耐性:你說。 嗓音如此刻的涼夜,清涼入耳,聽得人耳朵發(fā)麻,花紅緊張地咬了咬后槽牙:雖說、雖說您和主子已經(jīng)成婚,可外人不曉得,家主不好夜宿在此,不清不楚,于我家主子名聲有礙。 沒想到是遭人嫌了。 多少年沒行走人間,此情此景晝景委實好氣又好笑,舟舟都沒趕她,她的兩位忠仆倒大著膽子趕人。 曉得了。 丟下一句話,門扇重新閉合。 跪在門外的花紅柳綠兩人面面相覷,須臾壓在心口的大石落下。退遠(yuǎn)了,花紅猶豫道:好像這位家主脾性還算溫和? 溫和?柳綠嘆她天真:你是忘記墨聞鐘的下場了?世家主一怒,哪是那么好承受的。 花紅打了個寒顫,她還是頭回見有人一聲跪下就能崩碎人腿骨的悍然場面,此次墨聞鐘僥幸不死,人也廢了。墨家元氣大傷,怕是往后要夾起尾巴做人。 她會待我們主子好嗎? 應(yīng)該會。 應(yīng)該?花紅瞪大了眼:我記得你說晝家主曾有一任美貌夫人,二人恩愛甚篤如膠似漆,寧夫人逝去多年,她現(xiàn)下又尋新歡,萬一 柳綠及時捂住她的嘴,字字叮囑:我瞧主子現(xiàn)下仍沒從驚喜勁里緩過來,你切不可在這個節(jié)骨眼提起寧夫人,省得她胡思亂想。 她說得鄭重,花紅慢騰騰應(yīng)下。 內(nèi)室燭火點燃,燭光通明,少女擁著錦被剛剛睡醒,醒來不見心上人,掀了被衾赤腳就往外跑,行到拐角迎頭和人撞上。 小心晝景反應(yīng)極快伸長了胳膊將粥碗拿開,話音未落被人抱了滿懷。 軟玉溫香,少女嬌軀起起伏伏聲音含了哭腔:我以為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第20章 贈之吾愛 安神香徐徐從紫金麒麟獸爐冒出來,白瓷瓶內(nèi)花苞盛開,她跌跌撞撞撲過來,嬌軟的身子輕輕顫抖,晝景無言地抱緊她,深埋在她頸窩嗅了一口冷香:怎么會不要你呢? 琴姬雙臂纏著她腰,從被衾帶出的熱度透過里衣曖.昧傳遞。她微仰了頭,頸線優(yōu)美修長,瓷白的肌膚細(xì)膩如初雪,眼神如水,潤濕晝景跳動的心房。 含情脈脈兩身依偎中她不說一句話,手托在心上人后腦,安然地闔上眼眸??v容她的愛人在那段雪頸流連忘返。 半刻鐘后,晝景生生用唇瓣暖熱了那片春。 春日的桃花在頸側(cè)開得艷麗,她好心情地多看兩眼。驀地念起前塵,笑容燦爛歡喜。 琴姬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不知何時軟綿綿搭在后頸,杏眸婉轉(zhuǎn)含蓄,眼尾暈開一抹紅,欲說還羞地瞅著溫柔輕薄她的女子:恩人 秀口傾吐,簡簡單單的兩字要了家主大半條命。 端粥的手堪堪穩(wěn)住,迷亂的神魂悠悠蕩蕩醒過來,晝景眼神無奈寵溺,暫且壓下心尖燃起的情.火:先用飯。 少女沒骨頭似地坐在她腿上,身子窩在溫暖的懷抱,乖巧等投喂。 上輩子做慣了伺候她的差事,再做很快找回幾分熟悉。 溫?zé)岬拿字辔沟酱竭叄此粍?,晝景好笑地揉她腰間敏感處。 少女猶如受驚的小鹿睜著無辜的眼睛看她,似懂非懂,似嗔非嗔,恰如其分的純情誘.惑。 連喝粥都要人哄,晝景心里甜膩地不像話:舟舟,張嘴。 眼看少女茫茫然張開嘴由著她喂,她彎了眉眼,琴姬食不知味,眼睛膠著在她身上,很怕這場夢一下子就醒了,醒了就再和她無關(guān)。 她捏著晝景衣角,又被喂了幾口,小瓷碗不大,她喝了半碗就飽了,再喂,一味搖頭:吃不下了。 長時間沒好好用飯,腸胃克化不了太多的食物,晝景心尖猝然疼了一下,總算曉得她為何清減至此,瘦得抱在懷里只剩下一把骨頭,水做的骨rou,沒多少分量。 她不禁將這筆賬算在道姮身上。 若非道姮擅自出手困她在凄迷幻境,閉生死關(guān)結(jié)束她早該回到舟舟身邊,否則哪來的這許多事? 她最見不得放在心坎疼愛的姑娘受苦,不動聲色地將調(diào)養(yǎng)一事放在心上。 你吃嗎?琴姬接過她指間捏著的瓷勺,將恩人方才做的事全須全尾做了一遍,看她吃得開心,眼睛不自覺噙笑:慢點,再吃點小菜。 兩人久別重逢,晝景反倒成了被服侍的。 少女動作優(yōu)雅,慢條斯理,一舉一動甚為賞心悅目。 秋日涼,看不到米粥飄著的熱氣,她擰眉:我去吩咐小紅去后廚熱一熱。 不用熱。握住她衣袖遮不住的那截皓腕,晝景唇角翹起:我心熱,正好需要一碗涼粥。還餓,你再喂我兩口。 她說餓,琴姬心疼地重新坐回她懷里:真不怕涼嗎? 不怕。 長燁圣君命格主火,極寒之地穿著一身薄衫都能行走自如。況且抱著心心念念的姑娘,火都要從心頭爆開。 她不再克制,琴姬窩在她懷抱細(xì)細(xì)感受那股怡人熱火,清清淡淡地笑了。 她笑起來格外有種冰雪消融的美感:你身子好燙。 晝景微囧:所以說一碗粥而已,涼不到我。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琴姬想起夢中合歡的那幾次,每次醒來都要鬧得汗?jié)耵W發(fā),神魂恍如被烈火取悅,燙人,卻不傷人。 她猜到恩人非凡俗,忍著沒問她為何要用變化之術(shù)遮掩女兒身形,沒問她是誰,如何就能教墨家畏懼成那樣子? 她什么都不問,只求與她長相伴。 小半碗粥很快見底,琴姬瞧她薄唇沾染軟糯粥粒,心熱烈鼓噪,害羞大膽地勾了舌尖替她舔去。 對上晝景如火的星眸,她乖巧莞爾慢慢紅潤耳根,企圖岔開話題:還餓嗎?我去后廚 她作勢要走,被一只有力的手強勢攬住腰,雙臂毫無防備撐在恩人肩膀,琴姬雙目盈盈若水,眸光克制不住和她癡纏。 辰時三刻,星月當(dāng)空。花紅站在院落咳得肺要出血。 呼吸交錯,晝景貼近少女唇瓣,眸子泛紅,眼底掠過一抹亮麗星火,看得琴姬腰身頓軟:恩人今夜,要留在琴姬這嗎? 她廢了好大力氣說出留人的話,容顏嬌不勝羞。她好不容易從夢里出來,她舍不得她。 晝景口干舌.燥,幾番掙扎:夜深了,我 恩人要走了嗎? 看她一臉為難,琴姬悵然若失,痛楚襲來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心愛之人:你走罷。 她冷了臉,晝景才曉得自己說了蠢話,可她不得不為舟舟的清譽考慮。明日秋水城世家必然會來流煙館拜訪,到時要他們曉得她宿在舟舟院里,少不得要惹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 我明天再來看你。她調(diào)整呼吸,以變化之道掩去女兒身。 琴姬話來得太快,此刻悔之晚矣,糾結(jié)再三上前兩步為她撫平衣服的細(xì)微褶皺。 恩人穿男裝比穿女裝多了三四分清雋灑脫,是世上所有男子加在一塊兒都比不得的。 她的手依依不舍在腰間玉帶打轉(zhuǎn),水眸濕潤:你明天一定會來? 一定會來。 那你走罷。她不情不愿地別開臉。 我走了,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再來。舟舟想哪個時辰見到我? 哪個時辰?琴姬杏眸閃爍,暗道,自是哪個時辰都想見到你。 但這話她不能說,賭氣地輕咬晝景下巴,咬了人,眸子氤氳著不說話。 花紅在外面急得跺腳。 琴姬嘆了一聲:你走罷。 我是要走,你倒是松開我啊。 琴姬淡淡瞥她,忍笑:恩人不也握著我的腰肢么?你這樣,我哪推得開? 晝景紅了臉,她等了二十年等到她的舟舟長大成人、等到相見的今日,自然恨不能與她同寢,寸步不離。 可今晚還有其他事要做。 無論是墨聞鐘的賊心yin膽,還是琴家人的刻薄冷待,她都不想就此放過。鳳眸微凝,立時散去那些旖.旎:明早我來陪你。 明早你不來,我不用飯。 晝景一怔,笑了:明早誰擋我來見你,我一腳踏平他府??! 她又想起道姮,道姮貴為上界之主擅自干涉人間事,少不得遭受天道反噬。 如今她離開極寒之地再度入世,縱是道姮也管不到她頭上。 如此看來,人間還是有人間的好。 星河再美,都美不過她的姑娘。可惜這道理,道姮不懂。 她人走了,閨房溫度都冷卻不少。 窗外秋風(fēng)掃落葉,琴姬癡癡望著,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拔腿追出去:恩人恩人!? 主子?她慌張跑出門,被柳綠攔下:主子,家主已經(jīng)離開了。 琴姬不管不顧追出庭院,撞進(jìn)一個充滿香草味的懷抱。剛要反抗,滿身的冷刺瞬間軟綿成柳絮。 晝景穩(wěn)住身形,含笑擁著她:忘記說了,舟舟,我是你的。 蒼穹星月輝映,情人的話過分好聽,琴姬患得患失的心被很好安撫,笑顏璀璨:好,我記住了。 還有,送你的十八歲生辰賀禮。她取下貼身佩戴的白玉,玉面潤澤光滑,金絲和雪白毛發(fā)做了點綴,她俯身鄭重佩戴在少女腰間,眸光比任何時候都要繾綣深情。 琴姬被她看得心顫,羞意乍起,主動退出她懷抱,像是急著擺脫纏人的形象,佯裝一副好生冷淡清雅的面容。 明天見,舟舟。 雪色消失在月下,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琴姬這才有心思撈起那枚玉佩,卻見玉面之上認(rèn)真銘刻【吾愛】二字,一筆一劃,入木三分,似刻進(jìn)她的魂,掀起連綿的震蕩。 吾愛,吾愛 她喃喃自語,指腹捻磨在玉面,再想捕捉方才劇烈涌現(xiàn)的情愫,竟無處可尋。 便是此時,心湖倏爾冒出一道奇怪的念頭:她的星星,回來了。 第21章 我要罰你 回房,花紅柳綠惴惴不敢言。對于把主子情人趕跑這回事,敢做不敢當(dāng)。 少女清寒的視線不止一次在她們身上打轉(zhuǎn),沒了晝景,她恍惚又成了那個寡言冷漠的琴師,仔細(xì)看能找出一些不同。 眉還是那眉,眼還是那眼,眼波生情,眉梢藏念,頸側(cè)桃花斑駁盛開,想也知道是誰留下的。 她一手支頤,慵慵懶懶倚在幾案:以后不要趕她了。 可主子的閨譽 琴姬似笑非笑:我在乎嗎? 她說得漫不經(jīng)心,細(xì)聽還有淡薄的輕蔑嘲諷,花紅柳綠臉頰噌得通紅。 我只在乎她心里有沒有我,是不是只有我。 少女年歲不大,一身氣勢倒教人不敢輕慢,她把玩著腰間玉佩穗子,冷意盡消:小紅,這是夢嗎? 花紅腦袋搖成小孩玩的撥浪鼓:不是夢,是真的! 我的恩人如何? 天人之姿,人中龍鳳!和主子甚是般配! 琴姬心滿意足。 夜深人靜,她身陷白玉暖池,周身被繚繞的熱氣包裹,冷靜下來開始回憶今日發(fā)生的種種。 恩人從夢里出來尋她來了。 她羞澀地雙腿并攏,一想到那人被自己弄得面紅耳熱不得不按捺欲.念的模樣,噗嗤笑開。 舌尖曖.昧緩慢地舔.過唇角,本是略顯輕佻的動作被她做出來反而有了別樣純情韻味。 這不是夢。 夢里藏于花間的雨露猶差了三分熱。 她捂著臉,舌尖反復(fù)抵繞著口腔內(nèi)壁:這里,曾收納了恩人無遮無掩的情潮。 真好啊。 她眉目動人,雙膝屈起,臉埋在兩膝之間又嘆了聲:真好呀。 這樣的人,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