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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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乎那勞什子的閨譽呢?人都是她的了。 夢境內(nèi)溫泉池兩兩嬉鬧的情景不講道理地鉆入腦海,少女難耐地低.喘一聲。 天光大亮。 晝景忙碌到現(xiàn)在一夜未睡。 先是教訓了琴家那對母子,又往墨家翻出不少陰私之事,她勾了唇,雙手扶腰氣定神閑站在晨光下,想著今日蜂擁而至的熱鬧,笑意愈深。 回客棧沐浴換了月白色長衫,抬腿前往流煙館走去。 她還惦記著陪舟舟用早飯。 彼時的流煙館人聲鼎沸,秋水城數(shù)得上名號的世家大清早帶著上好的禮物登門拜訪家主,館里的人不明就里,乍然見到滿堂胡子發(fā)白的權(quán)貴老爺們,駭了一跳的同時倒沒失了禮數(shù)。 白梨院,琴姬賴在床榻不肯起身,水色的眸子彎彎,須臾臉埋在軟枕羞澀地不能自己。 昨夜她夢見恩人了,實打?qū)嵈阂獍蝗坏拿缐簟?/br> 夢里新婚的細枝末節(jié)在潛意識里反復回味,她耳朵紅艷如血,懊惱自己身子不爭氣。一見那人,恨不能繳械投降自薦枕席,著實地不知廉恥。 她氣得咬牙,眼尾懸著勾人的媚,醒了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前往浴室,而是將枕下的流蘇玉佩捧在手中。 看到玉佩,她杏眸亮晶晶的。 是真的。 恩人來尋她了。 不僅如此,還送了她十八歲的生辰賀禮。 【吾愛?!?/br> 她捻磨玉面秀氣飄逸的小字,情不自禁笑了。 恩人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這筆字不像是她刻的。只是不是她,又能是誰? 她陷入沉思,臉頰誘人的紅暈漸漸消退。 半晌,一個輕飄飄滿含情意的吻落在白玉,她想:不管是誰刻的,這都是恩人送她的心意。 金絲和雪白毛發(fā)糾纏擰出好看的形,少女蔥嫩的玉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拂過流蘇,恩人從夢里回來了,那么,她能和她撒氣嗎? 白白教她等了兩月有余,等得心血燒成灰,還以為慘遭拋棄,如今人回來了,她能和她撒氣嗎? 琴姬秀眉輕蹙,她若和恩人撒氣,會把恩人氣跑嗎? 她只糾結(jié)了幾個呼吸面上重新?lián)P起笑,昨日她那般挑逗恩人,恩人都不敢對她放肆行事,想來是心虛的。 她捂著心口,隔著怦怦跳動的心臟還能回憶起兩日前的愛怨交纏,心死如灰。 就此饒了她與她重歸舊好,她心愛的琴豈不白砸了? 對了,還要恩人賠她一把琴。 賠她很多個日日夜夜。 錦被下琴姬蜷縮了腳趾,明眸燦笑。 花紅柳綠安靜守在門外,且等著主子一聲進來,這才垂首低眉地端著水盆入內(nèi)。 外面來了很多人,都是來拜見家主的。 一樓大廳連站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琴姬為人聰敏,有意識地不去想心上人是何等尊貴顯赫的身份,她遲遲不問,柳綠提起的心緩緩放下。 主子性子孤傲,用情之深,想來容不得自己的情是后來居上。 家主和寧夫人恩愛百年情意甚篤,此事若她有心探知,定然瞞不了太久。慶幸的是,主子是聰明的。 柳綠悄悄打量她容色煥發(fā)的主子,嘆她聰明,又恐她慧極必傷。 小綠? 她身子一僵,汗顏的將白巾獻上。 琴姬多看她一眼,念頭還未轉(zhuǎn)開,又被即將見到心上人的喜悅占據(jù)。 還沒邁進流煙館的大門,晝景被特意趕來的蓮殊堵在半路。 她眉微挑:姑娘? 眼前人秀美絕色,美艷的不像男子,一身貴氣,舉手投足風流倜儻,優(yōu)雅斯文。晝景,晝家主,九州第一殊色,當今女帝陛下敬重有加的師長。 站在他面前,蓮殊嫉妒的勇氣都沒有。見過如日月明耀光輝的人物,才曉得鉆營算計的自己是何等渺小可悲。 他是琴姬的心上人,甫一出場就壓得墨家跪地求饒狼狽不堪。 蓮殊掌心攥緊,眼神憤憤不甘:你已經(jīng)有過那樣好的女人,為何還要琴姬陪你沉淪?你放過她不好嗎?寧夫人逝去二十余年,琴姬還小,僅僅年滿十八,你們身份地位年齡皆不相配 看著她的眼睛,晝景瞬時曉得她是誰了,驀地嗤笑:你連愛她都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有什么資格和我說這些? 你懂什么?我那是以大局為重!我 放肆! 蓮殊唇邊溢出血漬,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晝景輕撫衣袖,感慨許多年不在人間行走,是人是鬼都敢在她面前叫囂。冷冷瞥了蓮殊兩眼,她頓覺掃興,大步走開。 流煙館,守在一樓的權(quán)貴老爺們撫須枯等,待得知家主不在館內(nèi),他們面上帶笑,暗道家主對琴師果然動了真心,否則定力稍微差些,早就歇在女兒家的后院。 家主看重琴師,今日必當來此,只管耐心等著便是。 崔老爺子精力不濟打了哈欠,一個哈欠沒打完看到門口美色繚亂的家主,所有的瞌睡一下子醒了。 晝景被一群老爺子圍在中間,心里估算著用早飯的時辰,談笑間迎刃有余。 她問:諸位可用飯了? 有人說用了,有人說沒用,言語間看著風流俊秀的家主滿了羨慕。 家主年歲與他們相當,一頭雪發(fā),卻是容顏姣好,青春飛揚。大周皇室動蕩的那些年家主前后輔佐四任皇帝,如今萬國來賀的錦繡昌隆有他大半功勞。 來這么早有甚趣味?心意我領(lǐng)了,你們回罷。她急著陪人用早飯,衣袖帶風熟門熟路去了后院。 崔九仗著皮相好,此番有幸陪爺爺拜見頂級的大人物,見識過往常眼高于頂?shù)睦蠣斪觽儗χ贻p貌美的男子俯首叩拜的畫面,很難不動歪心。 自從得了墨棋的身子,他一直沾沾自喜,今日一見,和這位大人物比起來,墨棋算得了什么?泥沙比之美玉,不值一提罷了。 他心頭火熱,急著上前去結(jié)交這等無雙俊色,剛邁出兩步被老爺子扯住衣袖,眼神驚疑地盯著他:你去做甚? 爺爺,我 崔老爺子銳利的眼睛逡巡他:墨聞鐘前車之鑒,這么快你就忘了?那不是你能攀附的人物!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崔九一顆心冰涼。 出了流煙館,他沒跟老爺子一同回府,悶悶不樂地在外游蕩。 肩膀冷不防被拍了一下,他心情郁郁剛要發(fā)作,側(cè)身卻見琴悅臉色煞白:崔公子,好久不見啊。 琴家嫁女,眾人皆得知琴師有個賣妹求榮的兄長,崔九細辨一會方想起他是誰。實在不是他記性不好,而是琴家這對兄妹長相無一處相似,他忍著厭惡:找本公子何事? 琴悅昨夜險些死了一回,此刻站在太陽底下他愈發(fā)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道理,嘿嘿笑了兩聲:崔公子和流煙館的墨棋姑娘確有私情罷。不如把墨棋姑娘讓出來給為兄玩玩? 論浪蕩無恥敢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他睜大眼,抬腿就要踹出去,琴悅冷聲道:晝景可是我妹夫,你敢動我?! 晝景 崔九郎收回動作:你敢直稱家主名諱?活膩了。 崔公子,有事好商量。 白梨院。梧桐樹葉子在風中搖曳。 花紅柳綠一見家主登門,笑著將她請進來。 舟舟呢?用飯沒有? 沒有,主子還等家主來呢。 晝景腳步加快,進了門,花紅柳綠不再跟去,依著規(guī)矩守在門外。 琴姬沐浴更衣后發(fā)絲猶帶著水氣,正拿毛巾擦拭,手被人握住,回眸,見到那張俏臉,她彎眉:你來了。 不算遲罷。晝景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為她擦拭如瀑秀發(fā),沒提路上遇到蓮殊的事。 待擦干頭發(fā),她有意握著少女纖纖素手,被躲開,她眼皮一跳,不解其意地看過去。 琴姬笑意深沉,坐到飯桌前手指輕挑某人下頜,音色婉轉(zhuǎn):恩人,我要罰你。 第22章 拿捏死xue 罰?哪種罰? 晝景耳尖迅速竄上一抹燙,眼神若有若無往少女軟嫩香甜的唇看去。 若是昨日那種程度的罰 她手指攥緊:也太磨人了。 琴姬笑她胡思亂想,白嫩的指節(jié)捏著瓷勺埋頭喝粥,聲音細弱:用飯罷。 還沒說怎么罰呢?晝景天生秀色,扮作男兒陰柔不可方物,同人撒嬌時嗓音纏綿得很,狐貍精似的,媚.骨天成。 十八歲的姑娘見識和她比起來根本不夠看,琴姬抿唇,受不得這般勾.引,瓷白的臉蛋兒染上淺緋,霜色溶了又溶:你 她只吐了一字,尾音晃得厲害,不得已冷下臉來遮掩那擾人的羞。 看她變了臉色,晝景見好就收,端端正正坐在那,模樣乖巧,眼神清澈如水。 話到嘴邊,琴姬再次軟了心腸,清冽冽的嗓多了微不可查的柔:沒哄好我之前,恩人不能近我身。 ?。繒兙懊佳坜抢阂欢ㄒ@樣嗎? 委屈的像是一只被冷落的大狐貍,琴姬忍著摸她頭的沖動放下手里的瓷勺,身子坐直,正色道:我對恩人心里存怨。怨氣不發(fā)干凈,難受。 她向來是敢愛敢恨的性子,愛得深,這撒氣說成撒嬌也使得。 可終歸是經(jīng)歷了兩月有余的癡等,即便此時因得見心上人的喜悅壓下那份嗔怨,保不齊哪日又會記起。 她不想這樣。 晝景伸手欲摸她臉頰,琴姬想也不想地躲開。 她躲開了,晝景雙臂懶洋洋地趴在桌子,長長嘆氣:好罷。聽你的。她很快打起精神,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舟舟,我來服侍你用飯。 琴姬頗為意動,一聲不吭,且隨了她。 恩人是教養(yǎng)她明文知禮的恩人,是在夢里陪伴了她整整十年的恩人。琴姬舍不得恨她,只能小怨一番,怨也不想怨得惹人煩,唇瓣微張,拿那雙水潤的杏眸勾著眼前人。 米粥被喂進喉嚨,她看著晝景眼里噙笑,嘴里是甜的,心里還是甜的。 晝景知道她生得美,今生的舟舟比起前世的嬌弱更多了三分銳氣冷寒,實打?qū)嵉睦涿廊?,一顰一笑,倔強不屈的樣子美,甘愿融化沉醉的樣子甚美。 她忍不住傾身上前想含.弄那唇,被少女笑吟吟推開?;盍藘奢呑釉儆龅竭@事她面色仍然羞窘,不自在地捏著瓷勺喝粥,卻見少女好整以暇地托腮瞧她。 甜嗎? 晝景腦子暈乎乎的:甜。 恩人要喂我,怎么自個吃起來了?琴姬笑得嫵媚風流,湊近她,嗓音微?。憾魅?,你害我相思無解,這苦果,您得自己受著。 喊什么您?晝景再怎么說都是女兒家,且念了少女足足好多年,她眉微皺:平白把我喊老了。 狐妖壽數(shù)漫長、青春永駐,得上天獨一份的厚愛,生為狐妖,又為天上星主轉(zhuǎn)世,縱是此間天地老了,她都不會老。 琴姬不知這些,指腹輕撫心上人眉眼:我錯了。 她字字句句都在勾魂奪魄,晝景低頭看著手里的粥:悟了。 她的舟舟存心要教她把相思還回來。 你還要賠我一把琴。 整理好心緒晝景繼續(xù)喂她,聞言問道:琴? 嗯,之前那把壞了。 怎么壞的? 她眸色含嗔:被砸壞了。恩人想知道平白無故我為何把心愛的琴砸了么? 一股莫名的涼意爬上脊背,晝景搖搖頭,屏息凝氣,大氣不敢喘。 因為你不理我,你不要我了。就在你與我夢中新婚的第二晚,醒來,我做了首新曲。我想彈給你聽,你不在,曲終琴斷,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那聲你不在她說得輕描淡寫,刻意抹去種種傷神,晝景心被她狠狠拋起,疼得不知怎么辦才好:舟舟 還餓,喂我。 晝景呼吸猛地一滯,滿腔的疼惜狼狽地摔在地上,不敢看她的眼。 琴姬變本加厲,淡笑著將某人意會的話掰開說得清楚明白,唇貼在那只泛紅的耳:恩人這樣子慢吞吞的可喂不飽我,以后換個法子可好? 這粥簡直沒法喂下去了。晝景無比苦惱,脊背熱得出了一層薄汗,心道這種懲罰的方式真是拿捏住了她的死xue。 她眼神幽怨,可憐兮兮的。琴姬心也跟著一跳,匆匆別開臉,收了惑人的神通,面上清清冷冷,如冰雪國度里走出來的仙子。 晝景慶幸在極寒之地徹底養(yǎng)好傷才出關(guān),否則方才那般引誘,她心尖火種保不齊又要因忍.欲裂開。 長燁的命格就這點不好,燥.氣過重。 好。我賠你一把琴。還要什么? 要你。 晝景笑得開心:還有呢? 和她在一塊兒,琴姬摒棄了食不言的習慣,帕子擦拭過唇角,笑容明媚:要你就夠了。 多吃點。晝景悉心喂她:吃飽了我?guī)闳タ礋狒[。 嗯。 放下長筷她從玉盒拈了一枚純白色丹藥:嘗嘗這個,護養(yǎng)腸胃的。 琴姬盯著她白凈如玉的指節(jié),心思浮動,低頭吻在她指尖,離開前不忘將丹藥卷走,白色小藥丸入口即化,沁涼的感覺遍布口腔,她喉嚨吞咽,眼神似嗔似喜。 晝景與她對視不過兩息,默默捂臉,耳根子像是著了火:舟舟,我以后再不會不告而別了 她隱忍求饒,琴姬笑顏盛放:但該罰還是要罰的。 主子,墨棋姑娘來了。 . 房間氣氛透著古怪,墨棋暗暗揣摩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說了兩句話再次意識到今日她就不該來,紅著臉告辭,走出門,一邊驚嘆琴姬媚色驚人,一邊感慨她的好運道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