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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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之事如風吹散,琴姬笑顏美好,如玉溫滑的身子軟軟依偎著心上人,軟玉溫香,晝景神色閃過一抹迷離,輕笑:怎么這么勾人? 有嗎? 嗯。晝景攬著她腰在被衾廝混半晌。 恩人琴姬氣息微喘,眼角含媚:我們帶上星棠、星灼,故地重游去罷,去西竹寨,那是我為你孕育子嗣的地方??珊?? 出去玩?!晝星灼激動地從屋頂跳下來,狐貍尾巴興奮地搖晃:好??!去玩! 和爹娘阿姐玩遍九州大地,這無疑是小孩子心中最快活的美事。 晝星棠抱著meimei笑了兩聲:這還是她們一家人第一次出遠門呢。 收拾好沒有?晝景前來檢查兩個女兒攜帶的行李,看到晝星灼連個包袱都不帶,頭疼扶額。 阿爹阿爹,快快快,我們快出發(fā)罷! 被推著出了門。 等等,你阿娘去了元府還沒回來呢。 啊阿娘好慢! 話音剛落,挨了她親親阿爹的一巴掌。小狐妖捂著腦袋跑去和阿姐哭訴:阿姐!阿娘回來我一定要告狀!好疼! 身邊許多人,也就阿爹能打疼她,晝星灼挨了揍不敢抱怨,繞著圈子嘴里念叨阿娘阿娘快回來,狐貍尾巴可可愛愛地隨著她轉(zhuǎn)。 晝星棠看得捂嘴偷笑。 一陣淡雅的香風吹過,琴姬款步走來。 嗷!阿娘!阿娘你總算來了!我們快去玩罷! 看過岳母岳母了? 嗯。他們身子很康健。琴姬小拇指勾了她的手:走罷,帶我們?nèi)ネ妗?/br> 去玩!去玩!晝星灼不知給哪兒找來一個小鼓可勁的敲。 看著妻女掛在臉上的笑和眼里不約而同的期待,晝景意氣風發(fā),主動為她們駕車:好了,快坐上來。 馬鞭揚起,四蹄翻飛。 琴姬依依不舍地放下車簾,一家四口就此快快樂樂出行。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1章 溫柔一刀 我這一生, 大好的年華被一柄名為天意不可違的利劍斬斷戛然而止,在我最愛她的時候, 在我最幸福的時候。 我是在西竹寨這樣聽起來就很自然清新的地方和她有了嶄新的開始,這是我圓夢的地方。上輩子窮盡一生我都沒能為她生個漂亮女兒,這一世做到了,是我的幸。 西竹寨的風清清涼涼,我們還住在當年住過的小屋,大娘們一如既往的熱情,見了星灼, 喜得更是眉開眼笑,說什么都要請我們長住于此,最好,星灼還能和他們寨子的男娃或許女娃結(jié)成娃娃親。 阿灼膽子向來大,這回卻嚇得小臉泛白, 小孩子心里對男人女人的認知多是來自她那些姨姨舅舅那認知自然算不得太好,以至于她小小年紀對情對愛避之如虎,說到往后娶個媳婦又或嫁人生子, 反應(yīng)格外有趣。 我是想看到那一天的。做夢都想??粗业男“⒆崎L大成人有了屬于自己放在心尖尖的心上人。 可上天不允。 天道威嚴,不容許任何敢于蔑視挑釁之人。我沒多少時間了。 站在寨子口,大娘、老族長招招手,我清楚這一世一走便是永別, 不會再有相見之日。 大娘們笑容燦爛,臨別送了我和恩人一壇子不傷身的烈酒,只需三盞, 便能讓人如登極樂。 是花錢買不著的好東西,我想和恩人試試。 我們試過太多的女歡女愛,總沒個夠, 人生愛與欲,能在最鐘愛的那人身上宣泄掉所有赤誠熱情,是值得慶幸,值得感激的。 狐妖一族崇尚自然、順天性而行,是以很多時候看不起凡人的虛偽,我不想到頭來恩人想起這一世的我來,還如上輩子一般苦惱感嘆我不知情趣。 她把最好的給我,我也該拿最好的給她。 三盞酒入喉,當真是如登極樂。 什么天道,什么必有一死,什么因果循環(huán)道道道,我都可以不去想,我眼里只剩下她一人,我的整個天地整個身心只想容納她一個。 肆意的、快活的、無悔的,難捱又歡愉。 回頭來看,我這一生是短暫的、絢爛的。 在情道之上,我走出很遠,短短幾載修出道韻金光,將喜、欲、愛、懼修到了大成。 在凡俗的幸福里,多少人都要艷羨我的好命,她們稱呼我一聲周夫人,私下里說不得還想著取而代之。 但沒辦法,恩人眼里心里唯有我一個。 正如我眼里心里,裝的全是她。 我這話真要說到人前是要遭人白眼、遭人嫉妒的。 可我就是想說呀。我克制不住唇邊的笑,也克制不住因為愛上她心里油然生出的歡喜。 這個人是我的。 上一世是我的,這一世是我的,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她都是我的。 我沒辦法哭喪著臉假裝自己不快樂。 哪怕明知命數(shù)將盡至多不過兩月就要撒手人寰,我心底仍是坦然的。懼之道修到大成,就會通向無懼。 注定了要有一人死,那么是我也很好。 道在,人在,至少我還有來生。至少我的阿灼還活著。她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暈暈沉沉、醉生夢死的極致逍遙里,這是我第一次不夠?qū)Wⅰ?/br> 舟舟,想什么呢? 低啞的喘.息聲流連耳畔,我出了一身汗,手臂無力地抱緊她,搖頭,淚順著眼角淌下:想你呀 回應(yīng)我的,是更不客套的熱情。 我想:時光過得再慢一些可好?還沒看夠她噙在眼里的笑。 阿娘?阿娘?起床啦! 天剛蒙蒙亮,晝星灼搖晃著毛茸茸的狐貍尾巴站在門外脆聲催促。 一個沒看住教她跑了過來,晝星棠急慌慌跑來攔腰抱著她往回走。 哎呀,阿姐!你抱我做甚! 晝星棠腳步不停,低聲斥她:不準攪擾爹娘休息,你要玩,我陪你玩。 小狐妖掙扎幾下,怕傷了她日益衰老胳膊腿都不大利索的長姐,不敢再亂動,老老實實被她扛麻袋似地扛走。 醒了?什么時候醒的? 晝景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將頭埋在她頸窩:醒了有一會了,阿灼吵到你了? 還好。琴姬身子酸疼,眼神嗔怪地看她,到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只手溫溫柔柔地落在腰側(cè)為她揉.捏緩解不適。 舟舟。 嗯? 她的手法太好,琴姬又開始昏昏欲睡。 晝景喜歡看她慵慵懶懶的情態(tài),藏在肚子里的話醞釀一上這才緩聲說道:舟舟,你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忽然之間說要出門故地重游那天她就覺得有異,這太突然了,像是原定的軌跡被打斷,只能臨行匆匆地完成最后的心愿。 這預(yù)感來得太快,晝景到了此時才敢問出口。 她軟下聲線,小聲道:瞞了我什么? 空氣有一瞬間的停滯,琴姬眼睫微顫,晝景被她那對充滿沉默的眼睛看的心口一跳:舟舟? 無從遮掩的恐慌從那雙向來飛揚明媚的眸子溢出來,鋪天蓋地的壓抑奪取了枕邊人的呼吸。琴姬勉力吸了一口空氣,軟聲道:要我怎么告訴你呢? 是很糟糕的事嗎?晝景想聽她說,又怕說她。 還好,算不上多糟糕,只能說很遺憾。琴姬按著她的手在自己腰側(cè):你別慌,也別亂。 不,我不想知道了。她眼神躲閃:舟舟,你不要告訴我了! 好,我不說。恩人,你不要怕。感受到她的本源之力又在自己體內(nèi)流轉(zhuǎn),琴姬笑得很無奈:小傻子。 天命一事,哪是輕易測得出來的?那是很玄妙的東西。 接連用本源探了四五次,得到的都是舟舟身子安康的結(jié)果,晝景皺著的眉眼舒展開,如釋重負:你嚇死我了。 琴姬笑笑不語,軟著腰身拿眼神朝她撒嬌,她懶得動,穿衣這種繁瑣的小事都是靠人代勞,直到被抱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內(nèi)的自己年輕充滿朝氣的臉,她倏爾問道:恩人,你是喜歡年輕的我,還是年老的我? 不管年輕還是年老,我喜歡的永遠都是你在。晝景服侍她梳洗,忙完了又彎下腰為她畫眉:年輕還是年老不過一張皮相,世人愛看皮相,殊不知美好的靈魂更可貴。 當然了,我不是說擁有美色不好,我是說我一開始喜歡你,就是喜歡那個有趣的、吸引著我的靈魂。狐妖一生壽數(shù)漫長,無聊、無趣比死亡還教人難以接受。 她手持眉筆畫得認真,也不是第一次為妻子畫眉,熟練得很。畫好了,晝景退開半步,拿了銅鏡給她:看看,還滿意嗎? 再滿意不過了。一霎之間,琴姬不想再瞞著,她寧愿早些坦誠,用溫柔多多撫慰她也省得走之后留她一人慢慢痛苦,她放下銅鏡,依賴地抱緊她的腰,良久沒言語。 那股令人窒息的氛圍又來了。 晝景背脊僵硬:舟舟,舟舟你怎么了? 狐妖滿身心眼最是聰敏狡猾,而晝景正是其中的佼佼者,敏銳的直覺有時候是不講道理的,看著她的姑娘,她很怕她說出什么殘忍的話,天不怕地不怕的長燁圣君,當下手忙腳亂就要去捂心上人的嘴。 琴姬任由她的掌心覆在自己唇瓣,她定定看著,眼睛會說話。 這太荒謬了。晝景身心俱涼:舟舟,舟舟你到底在胡說什么?她去摸她額頭,一臉關(guān)懷,手心直冒冷汗:舟舟,你是不是沒睡好?我、我再去陪你睡一會。 她說著就要抱人重新回到床榻。 恩人。 晝景身子定在那,神情透著哀求。她或許已經(jīng)猜到了,此間天道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動不了她,就要去動她的心頭rou。 恩人,我時日無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2章 喊我十四 心頭rou被剜開是怎樣的滋味, 大抵就是舟舟笑著說出那句時日無多,晝景攬著她腰身,勉強笑著, 心尖卻在不住淌血。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她若哭, 舟舟少不得要取笑她沒出息, 不過是生離死別罷了。 沒了這一世, 還有下一世,不過是提早結(jié)束這一世的癡愛癡纏, 不就是再次目送她離開,看著她在自己懷里咽氣 晝景吸了吸鼻子, 暗道:不過是生離死別, 哭哭啼啼的,委實丟了她長燁圣君的顏面。她眼眶發(fā)紅, 薄唇貼著她姑娘的掌心輕顫,素來溫熱的唇猶如被冷水澆過,涼涼的,帶著幾縷秋寒, 幾分冷酷。 恩人, 莫要難過,好好陪我度過這兩三月可好?琴姬撤回手,溫柔地吻她,極盡撒嬌討好。 晝景渾渾噩噩地應(yīng)了聲好,起床推門看到騎著野豬滿院子亂跑的女兒,再看看一頭白發(fā)難言老態(tài)的星棠,難以掙脫的宿命感忽然在這一刻即將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借著去后廚做飯的機會, 她腳步匆匆離開,廚房的門掩好,半晌,里面?zhèn)鞒鰤阂值綐O致的哭聲。 隔著一扇門,琴姬怔怔立在那,身子慢慢下蹲,靠在墻壁,聽著里面?zhèn)鱽淼膭屿o,心口抽疼。 她也不愿的。 沒誰愿意在最好的時候離開最愛的人,親手打碎幸福的內(nèi)核。 所以說天意弄人。管你是什么水玉星主、長燁星主,任誰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琴姬默默聽著,心漸漸撕裂開一道漏風的口子,不知過了多久再聽不到惹人疼的哭聲,她識趣走開。 沒出息的哭了一頓,晝景紅著眼端著做好的雞絲荷葉粥走出來,鼻尖一動,空氣猶有清冽干凈的水香。 舟舟曾來過。 念頭閃過,她拍了拍發(fā)緊的臉皮,努力揚起笑,仿佛一切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