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么？

    難啊……

    那時候楚言去做臥底，沒有告訴身為戀人的顧以羨，所以顧以羨始終不知道她在省廳查什么案子。

    而現(xiàn)在的顧以羨從燕歸口中得知了這段過往，雖然她完全失憶，不記得楚言這個人，但她在真實的心疼曾經(jīng)的燕歸。

    這份來自愛人的心疼，讓做了四年臥底，九死一生活下來心堅如鐵的燕歸驀地感到酸澀。

    這是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好像是多年來行走在懸崖峭壁上的人，生死都是一念之間，一步走錯便是萬丈深淵。而她也確實失足跌落，只是窒息的失重感之后，她最終沒有粉身碎骨，而是落入一片溫柔的陽光中，被愛被治愈。

    顧以羨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最簡單的兩個字，都能讓燕歸成功破防。

    燕歸抬手抱住身上的人，像是尋求到保護(hù)一樣縮在她懷里，點點頭。

    難。真的好難。

    顧以羨抱住她，偏頭一下下親吻她的臉頰、額頭、眉毛、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唇上。

    “你身上那些傷，也是那時候弄的么？”

    纏綿的吻結(jié)束，顧以羨伸出手指拂去燕歸眼角的痕跡，柔聲問她。

    燕歸點點頭，安靜看著她：“是?！?/br>
    顧以羨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突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縮：“一零九？”

    燕歸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也察覺到她突然紊亂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她伸手握住顧以羨的手腕，感受到她雜亂無章的脈搏。

    “是?！?/br>
    顧以羨腦子嗡了一聲，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亂。她突然覺得心口悶痛，腦子有些畫面急速閃過。這些畫面非常模糊，顧以羨看不清也抓不住，但就是平白無故覺得心痛，好像她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或者經(jīng)歷過一場撕心裂肺的悲劇。

    作者有話要說：　　再抱抱我的言jiejie！

    PS：有二更~

    第111章 毒蛇 21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從海的對面?zhèn)鱽?巨大的濃煙裹著火球沖破天際，這一幕毫無預(yù)兆地浮現(xiàn)在顧以羨的腦海中，她被這些駭人的畫面刺激出了眼淚,淚水毫無預(yù)兆地奪眶而出，嚇得燕歸立刻抬手去擦她的眼淚。

    “怎……怎么哭了？”

    那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里盈滿淚水,還不停地往出流,燕歸不停給她擦眼淚，嘴里哄著：“別哭,羨羨,不哭?！?/br>
    可她越哄,顧以羨反而哭得越厲害，到最后自己手里拿著紙巾,一邊流眼淚一邊擦，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顧以羨擦干凈臉上的眼淚，趴在燕歸懷里,悶聲說,“聽你提到一零九爆炸就難受的厲害。而且剛才，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些爆炸的場景,就好像我曾經(jīng)看過似的……”

    燕歸身子一僵，摟著顧以羨的手緊了緊，“沒事羨羨,都過去了，不要去想象，你這都是自己嚇唬自己?！?/br>
    可顧以羨卻悶聲問她：“真的沒事嗎？可你明明傷的很重……對吧？”

    燕歸默了默，安慰她說：“不重的。”

    “騙人！”顧以羨捏了捏她的臉，說：“真不重的話，身上怎么會留那些疤？”

    燕歸無言以對。

    她的沉默就等于默認(rèn),顧以羨想想就心疼的不行，她兩只手捧著燕歸的臉，在她唇上親了親，道：“我要是早點兒認(rèn)識你就好了?！?/br>
    燕歸怔怔看著眼前的人，目光近乎癡迷。

    “要是在一零九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你了，一定不會讓你受這么重的傷。我會保護(hù)你的，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她這樣嚴(yán)肅鄭重的承諾，聽在燕歸耳中卻是千斤重，當(dāng)然有感動的，但還夾雜著無奈、難過、不舍和擔(dān)憂。如今的顧以羨還沒恢復(fù)記憶，她不知道一零九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燕歸的戀人，她卻已經(jīng)開始因為那時候沒能保護(hù)燕歸感到難過。如果有一天，她想了起來，知道自己那時候根本就無能為力的話……

    燕歸輕輕撫著愛人的臉，一下一下的安撫。

    兩人沒有再繼續(xù)談一零九的事，顧以羨不想提起這段，她怕燕歸回想起痛苦的事。而燕歸也不想一直說這個，這件事明顯會刺激到顧以羨的情緒，她舍不得。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懷疑局里有人有問題？”

    燕歸緩緩點頭，把自己擔(dān)心的事簡單說了說，隱去了T是特意沖著她來這件事，免得顧以羨擔(dān)心。

    “總之我們現(xiàn)在要多小心，在不能確定的情況下，身邊的人都不能信任。”

    “好。我明白了?！?/br>
    顧以羨這會兒情緒平復(fù)了不少，她依然坐在燕歸身上，居高臨下看她，似笑非笑道：“jiejie今晚真的好乖，問什么答什么，該給點兒獎勵?！?/br>
    終于到獎勵這步了，燕歸眼神有些躍躍欲試，她活動了一下被銬在床頭的手，說：“羨羨，先給我解開?！?/br>
    “解開做什么？”

    “做……”燕歸眉峰微挑，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直白且誘人。

    顧以羨俯身湊到她耳邊，一只手從肩膀開始，沿著她目前還自由的右臂一路往下，直到握住她的手腕。

    燕歸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右手就被顧以羨舉過了頭頂……

    “咔嚓”兩聲，不知道她又從哪兒摸出一副手銬。

    燕歸：“……”

    “羨羨？你……做什么？”

    顧以羨在她耳邊輕笑一聲，手輕柔撫摸她的臉，柔聲說：“既然是給獎勵，那怎么能讓jiejie辛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