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煥說：還行吧。

    他說的輕描淡寫，趙助教也就把期待值降低了一點，并不清楚對于穆煥而言，對他更有吸引力的是黎昕分泌的信息素，明知道那味道不好聞，他還是喜歡的不行，只覺得融合后的香味都不如那誘人。

    后來打電話報喜后的于一曼回來，囑咐他們?nèi)诤闲畔⑺匾残枰毩?，這方面可以去找軒轅華韻她們請教。

    所以離開了于一曼房間，穆煥他們又敲開了軒轅華韻和劉靜的門。

    一聽他們是來請教的，兩人高興的把他們拉進屋里，軒轅華韻搓著手期待地說：我對那香味受不了，我快成你們粉絲了，就說吧，我要怎么教你們，萬死不辭。

    黎昕嚇了一跳：也不至于死那么嚴重

    穆煥和劉靜就在的一旁笑。

    于是，這天午覺也不睡了，四個人就在房間里交流信息素融合的技巧，時不時的就有異香在賓館里出現(xiàn)。

    聞訊而來的人更多了。

    有人確定了樓層，竟然挨個房間敲門。

    敲到這個房間的時候，是軒轅華韻去開的門，熟悉他們的人心里第一時間都會浮現(xiàn)芙蓉香三個字，再加上屋里一直大敞著窗戶，信息素過濾器也開到最大，一時間來人也無法分辨究竟是不是來自這屋子。

    軒轅華韻敷衍了對方，將門又關(guān)上，說：這陣仗鬧大了，我都不敢說我知道，你們究竟想不想提前曝光嘛？要我說還是等表演滑的時候再一舉成名吧。

    說完，軒轅華韻興奮了起來：這樣一來，咱們?nèi)A國就有兩個異香組合！

    劉靜今天比較安靜，不過她向來是個安靜的人，大家也沒注意，聽到這里的時候，突然說：我一直在想，一直在分辨，這是個什么類型的香。

    果香、木香、水香、花香，味道這么復雜，偏偏不會顯得繁累，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我們睡覺的時間，大家卻都沒有困倦的意思，我懷疑這香氣也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你們有想過這是什么香味嗎？

    搖頭，猜不出來。

    也正是因為從沒有聞過的香味，所以才會具有那么強的吸引力，神秘本身就會觸動人去珍惜和喜愛。

    劉靜說：趕緊找個鑒定機構(gòu)鑒定一下吧，我已經(jīng)好奇的不行了。

    軒轅華韻問：就在米國鑒定嗎？

    劉靜嫌棄：這樣的異香當然要第一個收錄進我們自己國家的信息素表里啊，給米國白送一個信息素，憑什么。

    軒轅華韻馬上點頭附和：說得對！我們回家了再鑒定！

    不過這樣的練習顯然還是不夠的。

    用軒轅華韻的說法，信息素表演滑其實也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既要保證節(jié)目的高級感，才能通過演繹打開Beta觀眾的AO基因鎖，還要在這個過程里維持平穩(wěn)均勻的信息素分泌，就像一個歌手必須保持氣息的足夠一樣，信息素也是有數(shù)的，不可能無限制的分泌，因而怎么分泌信息素，分泌多少就會變得很關(guān)鍵。

    軒轅華韻說：我和靜靜的信息素其實很淡，所以為了保證覆蓋面積，讓后排的觀眾也能聞到，每次表演完我都有種被掏空的感覺。所以不是我們兩個人搞饑餓營銷，非得隔很長一段時間才舉辦一次商演，而是真的需要養(yǎng)精蓄銳的時間。

    但每個人不一樣，壯哥壯嫂他們都是特別濃的桂花香，每場表演只需要在節(jié)目中期的時候融合信息素，就可以保證打開了AO基因的Beta順利地聞到信息素。

    哦，對了，最慘的是喬羽和小雨他們，氣味太淡了，就是那種即便把自己掏空了都有人可能聞不到，所以每次他們都必須第一組上場表演，不然在我們之后上場，他們就等于白滑。

    劉靜聽到這里，點頭：你們的信息素比較濃，而且持久留香，信息素凈化器都不太管用。

    我的建議就是你們最好最后幾組上場，避免影響其他人的表演。

    同時作為新手，建議你們也像壯哥壯嫂他們一樣，在節(jié)目中期融合信息素就夠了，不然萬一控制不好，穆煥你的信息素可能提前分泌完，就會對黎昕有影響。

    黎昕點頭，這個辦法好。

    融合的信息素給了他自信，但他信息素自身味道的惡臭并沒有改變，短時間他顯然無法從信息素的陰影里走出來。

    要在上萬人的冰場里分泌信息素，而且還是在穆煥無法為他壓制的情況下，他顯然做不到。

    穆煥知道黎昕在擔心什么，安撫地看他一眼，點了頭。

    那么劉靜說，你們接下來該找個合適的地方進行訓練了，千萬別在自己的房間里了，我腦袋很興奮，但身體告訴我我應該睡覺。

    軒轅華韻點頭，委屈巴拉地說：我們從凌晨四點起來就再沒睡過了。

    穆煥和黎昕：

    距離表演滑還有兩天，顯然留給他們練習的時間不多了，軒轅華韻她們毫無保留的教導雖然為穆煥和黎昕指引了方向，但也提醒他們滑一場信息素表演滑并沒有那么簡單。

    去哪里練呢？黎昕有點猶豫，又要保密，又要訓練，還不能影響劉靜和軒轅華韻補覺，這地方要去哪兒找。

    穆煥提議：要不睡一覺再說？

    黎昕不答應：睡到中午才起來，還睡？說完，停頓了一秒，黎昕往后退出一步，你禽獸啊？

    完全沒這么想的穆煥：

    兩人對視了幾秒，穆煥輕嘆：我試試看吧。

    五分鐘后。

    穆煥和黎昕離開房間，乘坐電梯去了頂樓。

    在這里，整個樓層被一分為二，出來電梯只有兩個房門，一個是總統(tǒng)一號房，一個是國王一號房。

    國王一號房的房門敞開，穿著一件銀色旗袍的穆嫻君在門邊對他們盈盈笑著，招手：快進來吧。

    穆嫻君不是一個人住在這個房間里，屋里還有一個很帥氣，金發(fā)碧眼的男性Alpha，穆嫻君介紹對方名叫科林，是她的助理。

    雖說穆煥對父母處理感情的辦法不太喜歡，但不能否認兩個人都是非常典型的成功人士。

    于星醇很有錢，他成功利用游戲風口讓自己成為了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有錢人，但這種新貴通常是有時效性的，誰都不能保證他們的下一個游戲還能那么熱賣。但穆嫻君不同，她的名字從未出現(xiàn)在福布斯富豪榜上，是因為她的錢都被分散投資了，擁有很多世界500強企業(yè)的股份，是一個絕對不會輸給前夫的隱形大富豪。

    他們過去的時候，這名叫做科林的助理正在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看見他們起身恭敬地喊了兩人先生。

    穆嫻君見他們進了房間，就轉(zhuǎn)身去拿了一件白色刺繡的披風，科林在為她系上繩子的時候說道：您穿這件衣服實在太美了。

    穆嫻君沒有理會科林，看向穆煥，語氣里帶著點討好：寶貝兒，科林告訴我密西市沒有合適的冰場，但隔壁佛羅州一家冰場的老板很愿意我們?nèi)ニ抢?，我們在路上恐怕要耽擱一個小時了，會耽擱你的時間嗎？

    黎昕不明白地看向穆煥，去隔壁市？不至于吧？

    穆煥也不太明白，但他能裝，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穆嫻君笑著往房間里走，走出幾步又招手讓他們跟上，然后她放慢腳步走到了黎昕身邊，歪頭看著他。

    黎昕覺得自己是傻了才會答應讓穆煥找地方，好好的怎么就變成見家長了呢？他眼睛里會不會有眼屎啊？

    黎昕。

    呃，嗯，我在。

    謝謝你陪著穆煥。穆嫻君的笑容變得苦澀，我不是什么好mama，我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恐怕一輩子就這樣淡淡的了，所以我必須感謝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你，有什么要求盡管告訴我，我都會答應你。他是我唯一的，最虧欠的人。

    黎昕能說什么，只能偷偷去看穆煥。

    穆煥臉色始終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黎昕覺得穆煥這個時候不應該是這樣，他應該有點難過，或者有些憤怒，當然也可以感動一下，總之不應該這么的冷靜。

    這個態(tài)度讓黎昕困惑，也讓穆嫻君有些難過，她笑了一下，便沉默地帶著他們穿過房間，踏上了露臺。

    露臺上栽種了一些抗寒的植物，翠綠的沒有花，數(shù)量也不多，與黎昕這輩子唯一住過的那個總統(tǒng)套房不一樣，既不漂亮也不浪漫。

    然后黎昕很快就知道了他們?yōu)槭裁磥磉@里，又為什么這里是這個模樣。

    當他們繞過拐角，再踏上一層樓梯的時候，在上行的過程里，黎昕先是看見了螺旋槳，然后看見了紅色的機頂，再走上兩層臺階，一架直升機就停在那里。

    黎昕腳軟了一下，轉(zhuǎn)頭去看穆煥。

    穆煥的臉緊緊地繃著，依舊很平靜。

    不至于吧？黎昕低聲問穆煥，所以他們在路上耽擱的一個小時，是因為要坐直升機飛過去的原因嗎？

    難怪去隔壁市只需要一個小時。

    穆嫻君轉(zhuǎn)頭微笑：能夠幫到你們我很開心。黎昕，你有駕照了嗎？我該送你一個見面禮的。

    呵呵。

    黎昕幾乎可以猜到那個禮物會是什么，無法承受的價格，他可一點都不想要。

    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轟鳴聲即便戴著耳機都會震得人頭暈目眩，但體驗感卻是滿滿的，從高空眺望腳下的城市，開闊的視野連帶著心情都變得不一樣。

    就像一個他們邁過了一個坎后，便有了不一樣新的期待，于是看見的世界也變得不同，追求的也不再一樣。

    在直升機徐徐落下時，黎昕看著那棟大樓上方醒目的停機坪標志，默默地想，已經(jīng)不一樣了，自己可以追求更多，比如原本想都不敢想的，在京城買上一套房子，把父母接到身邊來。

    所以在那之前，一定要認真的，努力地讓自己從陰影里走出來，在世人的眼里呈現(xiàn)出一場最好的信息素表演滑。

    第56章 上萬人，看著他們擁吻

    巴里最近的心情有點復雜。

    他又火了一把。

    鯡魚罐頭的形容讓很多人第一時間都關(guān)注了他，他的粉絲幾乎增加了一倍，甚至還有記者要采訪他，他也接到了不少的商業(yè)邀約，錢就像下雨一樣的往他手里落。

    就和他一開始想的一樣，信息素的話題永遠是一個最好的爆點，Beta們最喜歡討論的就是信息素，也愿意為信息素買單。

    而且比起極香的信息素，顯然惡臭的信息素更讓人好奇，而且穆煥和黎昕還拿下雙人滑的世界冠軍。

    一切都在往他預料的方向發(fā)展。

    如果不是他收到了律師信。

    而且還是三份。

    他一定會更開心。

    華國大使館的代理律師信他早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但這種看似一個國家力量揮出的拳頭，雖可以輕易將巴里打倒，可巴里并不怕。

    他作為新聞媒體人，很清楚這件事只要自己推波助瀾，會有人和大使館那邊過招的，運氣好他甚至還會進一步收獲米國人的關(guān)注和喜愛。

    這種大拳頭就要交給大塊頭去處理，他只要躲得好，說不定還能大撈一筆。

    反正他也沒有說錯，那兩個融合后的信息素就算不是鯡魚罐頭，也只會比那更臭，那他就算不上誹謗，還能幫米國民眾出一口在家門口的比賽卻丟了冠軍的惡氣。

    但是另外兩個人。

    巴里把這兩封律師信看了又看，代理人分別是科拉和徐東宇。

    科拉沒有姓氏，這一點有點讓巴里隱隱不安，他知道幾乎大部分外國人都只會為自己取個簡單沒有姓氏的米國名字，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來米國討生活的平民，但也有很少數(shù)的人在自己國家有錢有權(quán)，來米國當資本。

    僅憑一個名字，很難分辨對方的身份。

    希望這個科拉只是一個頭腦發(fā)熱的粉絲。

    隨后，巴里的目光落在另外一封律師信上。

    徐東宇，一個明顯的亞洲名字，而且巴里對這個名字稍微有點印象。

    他的手指在律師信上敲了敲：露西，幫我查一下。

    露西遞過咖啡杯的時候微笑：已經(jīng)在查了，徐東宇是一名華國商人，年輕的時候家庭環(huán)境很一般，后來拆遷

    拆遷？這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露西說：家里有土地，華國改擴建城市，賠償私人大筆款項，他就用這筆錢做生意，房地產(chǎn)，廣告業(yè)，互聯(lián)網(wǎng)，對了，他和于星醇訂婚，所以拿下了星宇游戲的亞洲代理，這應該是他最大的生意。

    巴里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所以，他為什么要告我？

    露西說：他很喜歡花滑，他的身邊人都說，他經(jīng)常看花滑比賽。

    嘖，一個多管閑事的家伙。

    隨后巴里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封，代理人為科拉的律師函上。

    這個呢？沒有資料嗎？對面的律師怎么說？

    露西聳肩：律師拒絕在開庭前透露代理人的身份，我找不到對方的資料，你是在擔心嗎？三封律師函，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在鋼絲上了，或許今天的直播您該說點什么。

    說什么？道歉嗎？巴里像喘不過氣似的笑，指著自己電腦屏幕里的直播間說，他們都是為什么來的？如果我道歉，他們可會失望啊，而且。巴里表情古怪地聳了聳肩，我只要道歉，他們就會撤銷訴訟嗎？現(xiàn)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創(chuàng)造的鯡魚罐頭，說不定我還會拿到鯡魚罐頭的宣傳費呢。露西你要知道，在你得罪一方的時候，總會找到新的戰(zhàn)友，在這樣激烈的交火中，我只會越來越火，錢會從天上掉下來！

    露西笑著沒有說話，視線在那三個律師信上轉(zhuǎn)了一圈，心里已經(jīng)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工作。

    這個家伙像個瘋子，竟然利用運動員的身體殘缺為自己制造輿論，這種行為已經(jīng)違背了她進入運動行業(yè)的初衷，她不想再同流合污。

    巴里洋洋灑灑地說完，似乎對這個結(jié)論很滿意，笑嘻嘻地說：還有兩天就要表演滑了，你猜他們會在表演滑上用信息素嗎？我打賭，沒有人想要聞到他們的信息素。

    屎臭和鯡魚罐頭哪個更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