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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敝睃c頭,立刻下去安排。 姜新染扭了幾下手臂,意圖掙脫她,壓著聲音氣急道:“你放手!我怎么樣犯不著你cao心,就算痛死也是我自己活該,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話還含在嗓子眼里,她就感覺自己身體突然騰空。 “啊——”她輕呼一聲,下意識地用兩手勾住顧若地脖子,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顧若打橫抱起了。 眾目睽睽之下,姜新染的臉一下羞得通紅。仿佛一瞬間,禮堂里所有師生的視線都齊聚在她身上。 “你……你快放我下來!”姜新染小幅度地用力掙著,連胃痛都忘了,通紅著一張臉,捏緊拳頭捶在顧若肩膀上。 粉嫩的拳頭,一點都不疼,與其說捶,不如說一只貓爪子在撓顧若的胸口。 她的眸色深了,撐在姜新染膝蓋彎里的五指收緊,撇下驚愕的眾人,大踏步走出了禮堂。 助理發(fā)過來最近的醫(yī)院就是臨淵大學校醫(yī)院,距禮堂不到五十米。 姜新染被顧若抱著,接收了好幾個路人的側(cè)目。 太丟臉了,她咬緊了嘴唇,兩條腿掛在顧若手臂上又踢又甩,試圖從她臂彎里掙脫出來。 身體貼得很近,如此掙扎,某些地方不免接觸,又壓又擠的,姜新染沒注意,顧若的呼吸卻粗重了起來,吐在姜新染頸肩,熱度驚人,很快,鎖骨周圍被熏紅一片。 姜新染的側(cè)頸被顧若弄得發(fā)燙,意識過來,不好意思再動,下意識地低頭,把臉往顧若胸口那邊靠。 殊不知如此一來,正好把她長發(fā)下面的脖頸大片暴露在顧若的目光之下。 脆弱的,雪白又生嫩,在陽光下耀眼極了。 顧若托在她后背上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姜新染的臉更紅,輕輕地動著嘴唇,“還不放我下來?!?/br> 害羞到抬不起頭來的纖細嗓音,帶著濕潤的水汽,被太陽一烤,入耳時有種分外誘人的嬌柔。 而且貼顧若胸口那么近,讓她心尖都有點酥了。 她依依不舍地把姜新染放開,唇角輕輕勾著,似乎在回味這個看起來熟透了的女人的美妙滋味。 姜新染臉通紅地咬了下唇,貝殼般透亮的細齒若隱若現(xiàn)。 顧若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很軟?!币饬x不明的一句話,聲音里三分笑意,戲耍一般。 “什……”姜新染剛想問她什么意思,腦中靈光乍現(xiàn),噤住了。 臉蛋更紅,玫瑰花苞一般嬌艷。 兩個清凌凌的眼睛用力看她,秀氣的鼻子都皺起來,咬牙切齒道:“顧若。” “你個臭流氓!” 顧若壓著眉,淡淡地想,自己還不夠流氓,否則此時姜新染哪還能中氣十足地罵她。 早就已經(jīng)在她手中,聲音沙啞地啜泣起來。 第六章 胃疼 校醫(yī)院條件簡陋,沒有太多的診療儀器,只有一個值班醫(yī)生,簡單詢問了一下姜新染的胃痛部位和疼痛癥狀,以及過敏原和用藥史,給她開了副中和胃酸的藥就完事了。 姜新染自己本科就有基礎醫(yī)學這門課,這些診斷她根本就用不著這個值班醫(yī)生,自己早就已經(jīng)做過了。 顧若對此草率診斷很不滿,準備帶姜新染上正規(guī)醫(yī)院,不說全身體檢,至少也得做個胃鏡。 “行了吧,我現(xiàn)在就想好好休息一會兒,你可別折騰我了。”姜新染側(cè)臥在校醫(yī)院里間休息室的小單人床上,兩只胳膊抱著肚子,面色依舊虛弱,不過已經(jīng)比在禮堂的慘白模樣好多了,“我上個月才剛做了胃鏡,醫(yī)生說沒事,就是淺表胃炎,老毛病了。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做胃鏡怎么回事。拿一根又粗又長的管子直接從嘴里一直捅到胃里。” 因為這個老胃病,姜新染每年都得定期去做胃鏡,因為沒人陪她去醫(yī)院,做不了無痛,每次都得大腦清醒地生挺著,做完胃鏡下來,就像走過一次鬼門關(guān),站都站不穩(wěn),得在醫(yī)院里足足坐上半個小時,才有力氣再一個人回學校里。 每年一次的胃鏡就像歷了一次劫,姜新染心有余悸,既然上個月檢查沒事,這個月打死都不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自言自語地嘟囔,“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受罪的可是我……探頭直接插著喉嚨,硬生生朝胃里攪……” 看樣子是懼怕極了,說著話,膝蓋又朝胸前縮了縮。 姜新染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痛苦的人,太矯情了,只會讓人看笑話。今天失常說了這么多,大概是因為身體疼痛時心也變得軟弱,她自己也意識到,有氣無力地沖顧若抬了抬眼皮,隨即噤聲,不再說了。 顧若一直默不作聲地坐在她床邊,低眸靜聽,聽她只言片語的細節(jié)處,心被殘忍地撕扯,感同身受。 怎么不知道呢? 顧若在的那年,都是陪著她去的。 那時兩人都是窮學生,一次無痛胃鏡的錢是她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也是做普通的,姜新染喝了鋇水之后臉皺作一團沖顧若吐舌頭,“好難喝,整個嘴都麻了?!?/br> 顧若做不了什么,只好用力捏著她的手,“忍一會兒,檢查完了我們就去吃好的?!?/br> 然后顧若就眼睜睜看著姜新染側(cè)臥在臺子,前一秒還在笑著說別擔心,下一秒眉頭就痛苦地皺起來,因為疼痛和不適而干嘔。 下臺子時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fā)抖,抓在顧若胳膊上的手跟冰塊似的,眼淚生理性地往下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