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有鶴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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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哐啷一聲響,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掉落在地。 薄翅歪頭想看,正看到郁昭匆匆忙忙的跑出來,趕忙收回目光,擺起高冷臉。 師父郁昭出來后,立即往下一跪,張著嘴喊了聲,便煞白著臉沒再說話。 她身形清瘦,臉上幾乎沒什么rou,較薄翅半個月前的一瞥,更為可憐。 薄翅吃驚的詢問系統(tǒng):【我家小徒弟怎么瘦成這樣了?被虐待了?】 【應該是嚇的。】系統(tǒng)看得開,淡定道:【修真界注重師徒身份,她欺負你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必死無疑區(qū)別只在于是死在你手里,還是死在你們掌門的手里?!?/br> 薄翅一個現(xiàn)代人,對這點倒是不清楚,再看郁昭跪的搖搖晃晃的樣子,頓時滿心憐惜,決定自己吃點虧,將這件事壓下去。 起來吧。她表情未變,一臉無事發(fā)生的樣子,開口道:為師已突破金丹,踏入元嬰,你這幾日在山上修行的如何?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郁昭呆愣,小心翼翼的偷看她。 薄翅裝作沒發(fā)現(xiàn)。 郁昭這才站起身,張開口,低低道:徒兒前些時日感知到靈氣,然而靈氣入體后,意識變的恍惚,不受控制的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她顯然是想要隱瞞那日的錯事,但又不會說謊,就干巴巴的吐出這么一段話,落在有心人耳中,和打了半截馬賽克一樣好笑。 薄翅面露思索,實則翻了翻百萬字的原著劇情,從中找了半天,終于在男女主的愛情夾縫中,找到了郁昭對靈氣入體產(chǎn)生異樣的原因。 因為郁昭的體內(nèi)有一半的魔族血脈,所以當她吸收靈氣時,她的身體會出現(xiàn)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人血可以接納與吸收靈氣,魔血則是非常的厭惡與排斥。 兩種反應互相交織,而郁昭僅僅是被弄得失了智,尚算是一樁幸事。 不過原劇情中,反派卻沒這么幸運,她吸收了靈氣后,當場經(jīng)脈寸斷,渾身被血浸透,在竹屋里掙扎了幾日,最終自己熬了過來。 等到原主出關時,她照例詢問,但原主也不知曉她身懷魔血,是以沒能給出任何解決方案。 反派不甘心自己就這么弱小下去,她鉆研許久,發(fā)現(xiàn)放血可以讓自己成功吸收靈氣,便在往后的每次修煉時,都拿著匕首站在桌前,一邊吸收靈氣,一邊在自己的胳膊上劃出傷口。 修行五年,她劃了自己一千八百二十五刀,每一刀都沾著血色,見證了她渴望強大、渴望報仇的心。 雖然很佩服反派的心性與毅力,但薄翅可不舍得讓郁昭這么做。 她沉默兩秒,果斷敲了敲系統(tǒng)。 系統(tǒng)收了她積分,嘴上仍在皮:【這不是挺好解決的嗎?雙.修??!你看你們雙.修了一次,她就平復了魔血帶來的躁動,不僅沒出現(xiàn)任何負面反應,修為還精進了不少。不是我說啊,這效果可比放血來的好,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薄翅瞥了眼神情不安的小徒弟:【不考慮,我可不想把她給嚇死?!?/br> 【沒意思?!肯到y(tǒng)搖頭晃腦,指點迷津:【辦法很簡單,有兩種,一種是祛除她體內(nèi)的魔血,讓她成為真正的人族;另一種是讓她換個方法修煉,隨便契約個靈獸、畫畫靈符、打通劍心,通過中間物來使用靈力,比直接吸收要好一些?!?/br> 薄翅猶豫著:【祛除魔血要怎么做?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那倒不會?!肯到y(tǒng)淡定道:【只是會讓她失去尾巴而已?!?/br> 薄翅頓時驚了:【尾巴?!什么尾巴?我沒看到她有尾巴啊!】 【魔族都這樣,本體稀奇古怪,她繼承了一半的魔血,擁有尾巴很正常。】系統(tǒng):【她的魔血現(xiàn)在還是潛伏的狀態(tài),等到真正復蘇了,你自然就能看到了。】 薄翅的心中莫名多了些期待。 郁昭的尾巴會是什么樣的? 是短短的、像個小球球的兔子尾巴,還是又大又蓬松,超級好rua的狐貍尾? 光是想想,薄翅就有些被萌到。 系統(tǒng)哎了兩聲,及時把她叫醒:【我建議你留著她的魔血,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混血的實力上限非常高。】 薄翅想著一堆尾巴,美滋滋道:【好的好的,留著留著?!?/br> 系統(tǒng)瞅她一臉高興,再想想郁昭的本體,不由幸災樂禍的咧開嘴,隨后輕咳道:【那剩下的就是用旁門左道了,這個可cao作性太多,你先慢慢選一個吧,選完了我再告訴你怎么做?!?/br> 薄翅沒什么好選的,畢竟要做選擇的人并不是她。 她抽回思緒,看著面前低垂著頭的郁昭,張口將這個方法告訴她。 郁昭聽的茫然,努力消化了半天后,認真道:師父,我想學劍術。 薄翅蹙眉:以劍入道極為困難,諸多人卡在劍心通明上,哪怕你的劍術練的再好,只要無法明悟劍心的話,依舊只能算是凡俗界的一介高手,遠遠稱不上是修道人。 郁昭神情堅定,在求道這條路上,她始終不曾退卻過:多謝師父教誨,徒兒不懂什么煉器畫符,徒兒只知道,終有一日,我必將手持長劍,殺盡天下魔修,為我趙家村78口人命報仇!為死在魔修手下的人族報仇! 薄翅深深的盯著她,面上無悲無喜,私底下卻在敲著系統(tǒng):【看到了沒?】 系統(tǒng):【看到了,既然是選劍,那】 薄翅興沖沖的打斷它的話:【你不要插嘴,安心的看我老婆!哇,我老婆真颯!】 系統(tǒng):【???】 合著問它看到了沒 看的就是郁昭有多颯? 系統(tǒng)無語,對著薄翅豎中指。 薄翅看老婆沒注意,看完了才心滿意足道:【好了,談正事,我該去哪給老婆弄把合適她的好劍?】 系統(tǒng)不想理她,直接把坐標拍在她臉上。 薄翅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修真界的大地圖,看了半天才找到位置:醉夢島生殺劍 她呢喃了兩聲,目光恢復清明,對小徒弟道:既然你想以劍入道,那我這就帶你去醉夢島,那兒雖然以幻境與苗疆毒物出名,但無人知曉,那里還有一把劍,一把被封印多年的劍。 郁昭的眼中泛起異彩,抿著唇點點頭。 她分明是期待的,偏偏不肯流露出來,只裝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薄翅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覺得可愛,一時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腦袋。 沉穩(wěn)穩(wěn)重的郁昭霎時紅了臉,眼睛微微睜大,看著薄翅似是很驚訝。 薄翅不管她,自己揉爽了就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召出本命劍浮在面前,踩上去后鎮(zhèn)定道:上來。 郁昭吞了吞口水,緊張的踩上劍身,剛站穩(wěn),飛劍便往上升起,嚇的她一激靈,猛然摟住身前人的腰。 那腰肢格外纖細,曾在她guntang的掌心下輕扭,而她甚至無需低頭,便因為靠的太近,輕易的嗅到了對方身上的冷香和那日顛倒情.動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郁昭心頭悸動,不敢再回憶半月前的旖旎,手也準備收回來。 薄翅及時出聲:若是害怕,抱著便是。郁昭張了張口,最終不知因何心思,沒有拒絕。 她老老實實抱著師父的腰,渾然不知她的師父,正在心里狠狠的松口氣:【好家伙,這比飆車還刺激,都不帶弄個安全帶的。剛剛起飛的時候,我被嚇的夠嗆,郁昭要是不抱著我,我都害怕把她丟了都不知道?!?/br> 系統(tǒng):【所以說修真界很危哎哎哎,前面是山頭,你別沖著那撞啊!】 御劍飛行乃金丹期修士才能掌握的技巧,到了元嬰期,眨眼間便可縱行三千里,一日跨越九州大地,閱覽人間百樣景。 但醉夢島并不在人界,它位于極東之地,背靠東海,又在天梧州境外。 薄翅帶著郁昭飛了三日光景,才于這天傍晚走入天梧州內(nèi),挑了家客棧走進去。 正對著門的掌柜在撥算盤,聽到腳步聲,抬眼看過來。 薄翅一襲白藍衣裙,質(zhì)地上乘,腰系玉帶,袖口與裙邊皆繡著精致的暗紋,一看便不是凡物。她容貌清麗漂亮,白玉簪束著烏發(fā),即便臉上沒什么表情,周圍環(huán)繞的清冷氣質(zhì),依舊讓客棧里的眾人目露驚艷。 和她相比,一旁低垂著頭的郁昭便像是灰撲撲的丑小鴨,沒有引起旁人的半點注意。 掌柜放下算盤,主動從柜臺后走出來,殷勤的對薄翅行禮,開口便是敬語:仙子可是要住店? 薄翅嗯了聲,素手掠過腰上懸掛的儲物袋,再抬起時,手中已經(jīng)多出幾兩碎銀。她將銀錢放置桌上,簡潔道:一間上房。 好勒!掌柜將錢一收,臉上堆著笑,親自帶著薄翅去樓上。 薄翅跟著走了兩步,忽覺衣袖被人輕扯。 她回頭看去,就見自家小徒弟欲言又止:師父,我與您共住一間,恐怕不妥。 薄翅反問:有何不妥? 郁昭緊張道:我怕我怕冒犯了您。 薄翅淡然轉(zhuǎn)頭,抽回衣袖,聲音仿若玉石相擊,泠泠悅耳:不必憂心。 她其實更想說,睡都睡過了,還冒犯個啥? 考慮到自己的逼格,薄翅忍住了吐槽的念頭,來到房屋里坐下。 掌柜下樓,沒一會端著飯菜上來。 薄翅早已辟谷,此時側頭望著窗外,目光深邃而悠遠,努力的讓自己無視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盡力催眠自己不餓。 而郁昭則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動作稱不上優(yōu)雅,勝在規(guī)矩。 夜深后,薄翅捏著清潔術法,一掃白日的疲憊,垂眸打坐。 她一閉眼,郁昭的目光霎時大膽許多,不再偷瞅,而是正大光明的看她。 初初拜入薄翅門下時,郁昭對師父只有敬重與感激。 可那日的輕薄太過旖旎,她發(fā)現(xiàn)她無法再用單純的目光去注視對方。 除了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外,更多的是愧疚與自卑。 她這樣的螻蟻,居然玷污了皎皎明月。 日后被發(fā)現(xiàn),怕是讓她死,也是便宜了她吧 郁昭心亂如麻,心里想著有的沒的,一時間沒注意到自己所凝視的人,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 薄翅和她對視,發(fā)現(xiàn)她在走神,不由歪頭:在想什么? 郁昭被她的聲音驚醒,猛的后退一步,撞上了門板,發(fā)出一聲悶響。 我她莫名漲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神閃爍著想要移開,又覺得師父歪頭的模樣分外可愛,竟有些舍不得別開視線。 薄翅以為她是在擔憂緊張明天的事情,想了想道:過來。 郁昭心跳加快,鼓著勇氣走到她身邊。 薄翅拍拍身邊的位置:坐下。 郁昭如同聽指令行動的機器人,僵硬著在薄翅身邊坐下。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拂動薄翅的長發(fā),郁昭坐在她身邊,嗅到她發(fā)絲間的淡香。 關于醉夢島薄翅翻動著劇情,硬著頭皮當一回臨時導師,給自家小徒弟講解修真界的地域知識,試圖緩解對方的驚慌情緒。 郁昭很努力的在聽,可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夜風太溫柔,她總是會無意識的沉浸在師父的聲音里,直至閉上眼睡去。 薄翅:【我說的話很催眠嗎?】 系統(tǒng):【我已經(jīng)錄下來了,以后失眠就聽這個,謝謝了。】 薄翅:【???】 郁昭睡得不□□穩(wěn),薄翅沖著系統(tǒng)揚了揚拳頭,警告完就把小徒弟輕柔放平,順便蓋上被子。起身的時候,郁昭似有所覺,胡亂的抓住她的手,低喃道:不要走 薄翅小臉一紅,乖乖坐回床邊,美滋滋道:【嗐,老婆真粘人。】 系統(tǒng)還沒來得及說話,兩人就聽郁昭緊跟著又接了句:娘,別走。 薄翅:【】 系統(tǒng)憋著笑:【喊你呢?!?/br> 薄翅惱羞成怒:【給爺爬!】 系統(tǒng)圓潤的滾了,薄翅氣呼呼的看向郁昭,盯了半晌后又心疼的伸手,摸了摸自家老婆的臉。 在這個世界中,郁昭自小沒爹,一直跟著親娘生活,她娘帶著她四處流浪,讓小小年紀的她吃夠了苦頭,最終兩人在趙家村里落腳。 趙家村里的村民憨厚善良,沒有人去欺負她,反而在她餓極了的時候,總會有村民自己日子過的不好,還擠出口糧接濟她。 郁昭很喜歡趙家村,她將村里的每一個人都視作親人。 而在她某日下山回家后,炊煙裊裊的村子卻變了副模樣,遍地的猩紅刺痛了她的眼,滿地的尸體成了她日后入魔的最后一根稻草。 郁昭拜入宗門后,始終沉穩(wěn)安靜,偶爾不安羞澀,整體而言,和正常的人沒什么區(qū)別。 可直到此時此刻,薄翅拭去她的眼淚時,才發(fā)現(xiàn)她將所有的痛苦壓在心底,藏在再也得不到回應的夢里。 薄翅嘆了口氣,思索片刻后低頭,輕吻郁昭的額頭。 親一親就不會做噩夢啦。她聲音溫柔:安心睡吧,以后有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