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途 第40節(jié)
車子開出去后,甩開那些跟著的人后,曲恪下車,時雨狠踩油門向賭場方向駛?cè)ィ谫€場不遠(yuǎn)處停下車,賭場與往常一樣營業(yè),來來往往的客人,她能嗅出一絲端倪,砂姐的武裝勢力一伙一伙的開車出去。 她看到了阿沛,他也在其中。 …… 而這邊,砂姐被阿卡的人抓住后,尚孟帶人攻了上來,砂姐的貼身保鏢一直緊追不放,娜塔身手矯捷勇猛,一把雙槍追趕上來,連開數(shù)槍干掉幾人。 砂姐并非善類,奈何她手中沒有武器,被抓著往山里跑的時候,隨手抓住一根斷頭的硬樹枝,狠狠戳進(jìn)拽著他的男人脖頸,瞬間那人的嘴里和脖子涌出鮮血,她搶下槍朝阿卡手下射擊。 娜塔在后方追趕上來,一槍槍的解決掉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嘍啰,她沖上前,雙方在激戰(zhàn)中已經(jīng)耗盡彈藥,她手中的槍也沒了子彈。 她把砂姐拉至身后,跟阿卡的手下拼起拳腳,而這時,阿沛趕了上來,擊殺掉圍住砂姐的一群武裝兵,砂姐看到他,露出滿意的神色,“阿沛,以后跟著我,虧不了你?!?/br> 阿沛笑了下,“謝謝砂姐?!?/br> 砂姐問他:“帶了多少人來?” 阿沛,“前前后后百十人左右,還有不停往這邊趕來的弟兄?!?/br> 砂姐面色沉如海,眼神毒辣:“好,這一次,我們要活抓阿卡?!?/br> 尚孟帶人正與阿卡交火,阿沛帶著人救下砂姐,而后續(xù)的支援正不停的向這方靠近,砂姐拿槍帶眾人沖回交火現(xiàn)場。 阿卡原本勝券在握,以為砂姐到手,卻沒想到被砂姐帶人反殺過來。雙方夾擊子彈從四百八方向交戰(zhàn)中心發(fā)射。 激戰(zhàn)的炮火聲源源不斷傳過來,在遠(yuǎn)處潛伏的裴征透過望遠(yuǎn)鏡把一切看在眼里,而交戰(zhàn)現(xiàn)場,突然出現(xiàn)一伙來路不明的人,個個身手矯捷訓(xùn)練有素,目標(biāo)明確直奔阿卡,砂姐不明就理,以為是自己援兵,但明顯路數(shù)不同,那些人身手絕非普通武裝兵,正當(dāng)這時,外置又闖進(jìn)一伙人,槍口卻是對剛剛介入的那一伙。 這又是哪一路的人,裴征知道,這是在外圍窺探遲遲沒有動手的曲寒手下。 余天說:“老大,我們上嗎?” 裴征擰著眉頭,對之前介入的我方人員傳話,“做做樣子就撤,讓他們救?!?/br> 他已經(jīng)掌握了曲寒與阿卡合作的一部分證據(jù),但這些不能徹底定下曲寒罪證,阿卡在曲寒手里會暴露他們更多秘密。 …… 時雨聯(lián)絡(luò)上裴征:“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裴征派人跟蹤曲寒救走阿卡后的去向,他自己往回走,“你怎么出來的?” “是曲恪幫的我,砂姐被抓了是嗎?!?/br> “砂姐反殺阿卡,阿卡被曲寒手下救走,他們往山北去,很有可能是他們建的制毒窩點(diǎn)。” “我也過去。”她說。 “你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哪里也別去,不要在曲寒面前露面,我現(xiàn)在回去,這邊有消息我再通知你?!?/br> 時雨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她不會在曲寒面前露面。 而另一邊,裴征派人跟蹤曲寒救走阿卡之后的去向,阿卡逃到了山北的制毒實(shí)驗(yàn)室。 阿卡脾氣暴躁,被砂姐打得灰頭土臉此仇不報如同剜他rou喝他血。曲寒手下攔著他不放他走,他氣得大罵,“都別他媽管我,我要去弄死那個賤/人?!?/br> 曲寒手下勸阻:“你的部隊(duì)受到重創(chuàng),現(xiàn)在拿什么跟砂姐斗?!?/br> “你他媽瞧不起老子,剛剛是哪路人沖出來,到底是哪一路的?!卑⒖ㄅe起椅子重重地摔在門板上,他綽起槍,瞬間抵在面前人的腦袋上,“是不是曲寒要黑吃黑?!?/br> 那人也不慌,“你被人盯上了,暫且留在這兒別露面?!?/br> “是我被盯上還是曲寒被盯上,是你們招惹的人,是你們壞了事?!彼€要往出沖,曲寒手下態(tài)度強(qiáng)硬,把他控制住。 曲寒其實(shí)并不管阿卡的死活,救他只是因?yàn)榱硪魂?duì)人馬的出現(xiàn),他不能讓阿卡落入軍方手里,藤井與之交過手,他可以確定這些就是盯著他的那伙人,卻不想阿卡冥頑不靈,不聽勸阻,如若他再造次,沒必要留他。 裴征一直派人在外圍盯著,他自己返回。 而當(dāng)天傍晚,時雨便趕了過去,她聯(lián)絡(luò)上余天,按他給的位置靠過去,余天看到她很是吃驚,“你怎么跑來了。” 時雨趴在草叢里,“我怎么不能來?!?/br> “老大知道嗎?” “他不知道,我進(jìn)去過這里,對里面地型熟悉?!?/br> 余天剛要報告,時雨搖頭:“你們?nèi)松伲蚁M约耗艹鲆稽c(diǎn)力,他不讓我回砂姐那,我總不能什么也不干?!?/br> “行吧?!彼麄冞@邊確實(shí)人手不夠,此時只有五人在這兒隨時待命,他和小五以及另一小組的三名成員,其它人都在盯著曲寒動向,他拿出自己配槍給她。 她接過槍,“謝了。” 她指著遠(yuǎn)處最顯眼的房子,“那個房頂有個天窗,是通風(fēng)口,我上次爬上去過。” “行呀,上次是你跟老大一起來的。” 她點(diǎn)頭,“我們守在外圍得不到里面的消息,我靠過去,”余天剛要反對,她說,“我會小心?!?/br> 裴征回酒店換了衣服去賭場,再回酒店就聽余天喊話,“老大,小雨來了?!?/br> “她怎么跑去的?!?/br> “還有,小雨去實(shí)驗(yàn)室那邊探消息,不讓我告訴你。” 裴征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什么,你怎么不攔著?!?/br> “我哪攔得住她,不過你別擔(dān)心,現(xiàn)在那邊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動?!彼f是多嘴,不應(yīng)該告訴老大,他肯定特別擔(dān)心。 時雨已經(jīng)潛過去,她貼近一些,仔細(xì)地聽著里面的動靜,最為明顯的便是阿卡的咆哮聲,她聽不清其它人的聲音,但阿卡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阿卡與曲寒幾近決裂,過了會兒,爭吵聲小了下來,她聽到有人走出來,正在打電話,這人的聲音她記得,是曲寒手下,她聽到他的復(fù)述,沒必要留,曲寒要?dú)⒖ǎ?/br> 她急忙撤出距離,通知裴征:“我聽到阿卡說要把事情捅出去,具體什么事我聽不清,曲寒手下打電話,他們可能要?dú)⒖ā!?/br> 裴征蹙眉,“阿卡知道曲寒的秘密,他們決裂曲寒不能留他,我向上級申請逮捕令,你們小心行事,切記,不要硬闖。” 他搶人,但條件不允許,跨國逮捕必須拿到當(dāng)?shù)卣嘏?,這是國際法他們也要申請,否則以后在審判的時候滋生事端。而且還有一項(xiàng)非常重要的,他需要支援,武器支援。 裴征向上級申請,而上級也要有諸多手續(xù),裴征準(zhǔn)備出發(fā)與他們匯合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曲寒。 曲寒直接到他門口,裴征知道曲寒不信他,包括今天中途沖進(jìn)去的一撥人,他懷疑他。 “曲兄,怎么來這兒了,找我有事?”人都到門口了,他要是離開太明顯。 “出來辦事,就在你酒店樓上,剛忙完順路過來到你這討杯酒喝,陳兄,沒問題吧?!?/br> 裴征把人請進(jìn)門,“這是哪兒的話,不過不巧,我這只有茶,酒呢,樓上酒吧,我請你?” 曲寒?dāng)[擺手:“茶好,我也喜歡?!?/br> 裴征去泡茶,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大劉受傷不能露面,其它人都派出去,曲寒帶了兩個手下,他應(yīng)該不會對自己出手,但他此行的目的很明顯,曲寒要行動,對他有懷疑也有試探。 他端著兩杯茶過來:“曲兄,茶葉普通了點(diǎn),別介意,下次我準(zhǔn)備兩包好茶給你送去?!?/br> “是我不請自來,陳兄客氣了?!?/br> 兩人一時無話,裴征不主動因?yàn)樗梢赃x擇被動,曲寒不主動,他更有話問,“曲兄,你不是來喝茶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國內(nèi)形勢大好,陳兄什么時候回國?!?/br> “快了,曲兄呢?” “我不急,在哪都一樣?!?/br> 裴征心底的焦急直沖心口窩,卻也只能慢悠悠地吹著茶,細(xì)細(xì)地品,末了還要說一句,“好茶?!?/br> 而此時的深山里,他們聽到了槍聲,以及慘叫聲,余天說:“再不動手就晚了?!?/br> 時雨盯著遠(yuǎn)處,“藤井來了,我們這些人不是藤井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有那么多手下?!?/br> 而此時的裴征根本顧不上他們,他們心急如焚,小五說:“天哥,到底咋辦,老大不在,大劉不在,你拿主意吧,我聽你的?!?/br> 余天放出去的飛行器把外面的情況收至屏幕上,時雨想了想,“如果我說,讓他們先打,我們在外圍保證阿卡不死,等雙方重傷再上去搶?!彼f完,停頓片刻,補(bǔ)充道,“確實(shí)子彈不長眼,我們無法保證阿卡不被藤井殺掉。” 余天沉思后做決定:“就這么辦,我和小五靠近,盡可能保住阿卡不死,你們在外圍隨時準(zhǔn)備行動?!?/br> 曲寒的手下與阿卡發(fā)生沖突,阿卡率先開槍,他并不懼怕藤井,這是他的地盤,里面除了十幾個藤井帶的人,其它全是他手下,他本就天不怕地不怕,若曲寒想黑吃黑他,他跟他講什么道理。 阿卡對著手下大喊,“他媽的,干就完了!” 實(shí)驗(yàn)室這邊有幾十名武裝兵,身手一般,但每個人都有武器,手里的槍不論身手如何,對著敵人瞎突突總能打中一兩個。而藤井發(fā)現(xiàn),有人打冷槍。 他急忙看向射擊點(diǎn)位,卻毫無發(fā)現(xiàn),“有人埋伏。” 阿卡也看到有人倒下,而且明顯的是支援他的,他心下一樂,雖然不知道是誰,他只當(dāng)是救兵前來。 而另一邊,裴征氣定神閑地品著茶,他從監(jiān)聽器里聽到耗戰(zhàn)的紛亂,臉上笑著與曲寒虛以委蛇,心如熱鍋上的螞蟻,身子卻穩(wěn)固如磐。 曲寒突然收到消息,藤井告訴他阿卡被軍方的人劫走了。 曲寒起身,“陳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br> 裴征依舊一派悠閑:“別走呀,再坐會,咱倆喝點(diǎn)去?!?/br> “改日吧?!?/br> 裴征送走曲寒,立即動身開車出去,他知道戰(zhàn)況激烈,他驅(qū)車離開,身后有尾巴直接甩掉,沒功夫跟他們耗下去。阿卡是證人之一,曲寒知道,他也知道,所以在不能為所用的時候曲寒要除掉,而他,就要保。 他打電話:“支援呢支援呢,我們只有六個兄弟武器配備不全的情況下跟近百名武裝軍火拼,還有十幾名殺手,玩命吶?!?/br> 前來的支援回話:“我們已經(jīng)火速趕往目標(biāo)所在地,你們再堅(jiān)持一下?!?/br> “堅(jiān)持堅(jiān)持,要是人跑了你他媽去跟上級寫檢討。” 余天和小五在外圍狙擊,時雨在遠(yuǎn)處接應(yīng),他們仨不能與藤井正面交鋒,時雨在外圍圍堵,當(dāng)阿卡帶著人沖過來時,她側(cè)翼攻擊,先是用槍解決掉兩名武裝,緊接著向前跑去,阿卡見一個小丫頭,抬手就要開槍,時雨槍沒了子彈,顧不上那么多,抽出腰間匕首直接飛了過去,正中阿卡手臂,開槍的手一歪子彈打偏。 時雨飛身上前,又一把刀以劈砍的手勢,正中阿卡拿槍的胳膊,他手中的槍也掉落在地,阿卡大罵,“又他媽一個女人。”前有砂姐讓他大敗而逃,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個小丫頭,他氣得發(fā)瘋,顧不得手上疼痛,手腳并用照著面前人出擊,奈何女孩子身手靈敏,手中還有匕首,他沒討到一點(diǎn)好。 這時,身后又出現(xiàn)一撥追擊者,余天和小五也趕了上來,扣住阿卡一起跑,身后追擊炮火震天,余天受傷但還是緊緊扣住阿卡向接應(yīng)地跑去。 時雨跳上車,余天和小五把人阿卡摁進(jìn)車?yán)?,時雨開著車疾馳,后方的追擊車上架著炮火,一顆顆炮彈砸過來,阿卡猖狂大笑,“你們是陳正的人,陳正是想救我,還是想抓我。哈哈哈,原來是你們,媽的……”小五揮起拳頭照著阿卡面門重重一拳,“閉嘴?!?/br> 阿卡被打暈過去,余天架著槍向身后射擊,時雨管不了那么多,她此時的任務(wù)就是甩開后面追擊,把阿卡交給裴征。 可是后面的炮火太過強(qiáng)悍,藤井不是普通武裝,他是有著專業(yè)級別的職業(yè)殺手,想從他手下逃出去,絕非易事。 且,在火力懸殊敵眾我寡的情況下。 余天和小五的子彈所剩不多,余天大喊:“小雨,我們要頂不住了,你再快點(diǎn)?!?/br> 時雨腳下的油門已經(jīng)踩到底,“我盡力?!?/br> 當(dāng)一顆炮彈轟過來時,打在了前方路段時,那段路被炸成了坑,她急轉(zhuǎn)方向盤,差一點(diǎn)撞上路邊的參天大樹。 而就這一瞬間,車子的速度降了下來,身后的炮火一陣陣轟過來,眼看他們要被炮彈擊中,藤井的追擊車近到幾有十幾米的距離…… 就在這緊迫感強(qiáng)壓而來之時,轟鳴的機(jī)車由遠(yuǎn)至近,裴征架著重型火力沖了過來,震天的炮火碾壓身后的追擊者,火力壓制,重機(jī)槍連環(huán)掃射,把追擊車輛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緊迫的窒息感伴著耳鳴,接著轟然的爆炸聲,漫天炮火沖起的硝煙,彌漫整個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