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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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那是騙你的,誰叫你一直不回家。 婦女托著臉笑盈盈:歡迎回來,新隆。 靈幻新隆是在一間老式的公寓長大。 母親是全職主婦,父親是中學的教導主任,他從出生到考出這個小鎮(zhèn)為止的童年,都是在這個公寓里渡過的。 狹小、有些破舊,帶著十年前的感覺,又有些溫馨。 還是一層不變啊。 靈幻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沙發(fā)上,從可能發(fā)生的糟糕事情中擺脫出來,童年的回憶這時才找上了他,連鼻尖嗅到的咖喱的味道都如此的令人懷念。 已經(jīng)多久沒有回來過了呢。 仔細想想至少好幾年了吧,自從因為連連換工作的事情和父親大吵一架后,靈幻就很少回來了,一心想在大城市搞出一番自己的事業(yè)。 但總而言之,還是會因為厭倦而放棄,沒有辦法,他就是討厭一層不變的事物。 啊,那邊的擺件好懷念,是自己小學的時候手工課上做的,還沒有丟掉啊。 那邊的筆筒,好像是某個競賽的獎品吧。 靈幻好好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睛卻止不住望著客廳的四周,每一處都充滿懷念的味道。 鑰匙開門的聲響從玄關傳來。 靈幻從短暫的令人炫目的回憶里掙脫出來,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突然意識到這個時候是誰回來了,脊背下意識挺直,面色嚴肅如同即將上戰(zhàn)場的士兵。 今晚吃咖喱???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隨后是窸窸窣窣換鞋的聲音,還有母親在廚房里回答,是啊,今天新隆回來了,久違地做一次咖喱,他小時候可喜歡吃了。 其實并沒有,靈幻新隆打小喜歡吃拉面、烤rou、章魚小丸子等等在外面才能吃到的小吃,只不過很少能吃到,因為他小時候有個人不允許吃這些飯前填肚子的。 沒錯,進來的人是他的父親。 新?。磕浅粜∽釉趺椿貋砹?。 男人走進了客廳。 大夏天的,他穿著一身嚴嚴實實的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習慣性板著臉,讓人能一眼聯(lián)想到嚴肅的教導主任,其實也沒錯,他的職業(yè)就是中學的教導主任,還是最傳統(tǒng)的那種,工作時間一定要穿著西裝,紐扣系在最上面,面容硬朗,工作態(tài)度一絲不茍,討厭調(diào)皮的學生,拒絕一切變化。 是靈幻新隆在小時候最討厭也是最想逃離的人。 靈幻幾乎是下意識在他面前挺直了脊背,然后強迫自己放松,眼神更加隨意地亂晃,看天看地就是不好好看人。 果然,下一刻就迎來了一聲熟悉的呵斥:多大人了,你這坐姿像什么樣子! 好了,別一會來就罵人。母親連忙從廚房里端菜出來,爬上皺紋的眼角有些擔憂地看著這對父子,新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他這個態(tài)度像是要和我好好說話的樣子嗎? 我什么態(tài)度?我還一句話都沒有說,靈幻懶洋洋地道,別忘了,我早就不是你的學生了,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氣氛頓時僵持了,父親眉頭高高揚起,好似下一刻就要教訓人,但是又顧慮什么,沒有說出口。 母親打著圓場:好了好了,先吃飯吧。 一家人重新坐到飯桌上,靈幻悶頭吃飯,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在心里數(shù)數(shù)。 五十一、五十二 一直到兩人放下筷子,靈幻心道開始了。 新隆啊,我們也不想干涉你,但是你都快三十了吧,母親面色愁苦,鄰居的孩子都已經(jīng)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一點都沒有消息,我們也是著急,這才把你叫回來。 靈幻熟練地敷衍:嗯嗯,我知道,但女朋友不著急,我工作還沒有穩(wěn)定,不想耽誤人家。 所以我們想說母親看了一眼滿臉嚴肅的父親,嘆了口氣,你就不要再做那份騙人的工作了吧? 靈幻停下了筷子。 一直換工作,是很難找到愿意和你結婚的女孩,我們聽說你這幾年穩(wěn)定下來了,說明你也該收心了,但是除靈事務所什么的,終究會穿幫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該成家立業(yè)的年紀,我有一個好朋友的女兒和你差不多年齡 離家太遠也不好,關掉事務所回到這里吧,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老師就不錯,你爸爸在學校也有幾分人脈,或者你想做其他的也可以,這次就不要再換了。 別再讓我們cao心了,上次在電視上看到你,我和你爸都以為你做了什么壞事。 或許是宿醉還沒有消退的原因。 靈幻盯著母親一張一合的嘴,感到了一陣眩暈,他看到了母親眼角的皺紋,也注意到父親鬢間的白發(fā),被一種名為責任感的東西裹挾,壓得他無法呼吸。 第84章 靈幻在家里住了一個星期,因為出來的匆忙,他回到家后才發(fā)現(xiàn)沒有帶上手機,一時無語,因此也沒有和任何人聯(lián)系他回老家了。 一開始當然是不方便,但隨后靈幻想到也沒有什么要聯(lián)系的人,唯一一個也因為種種原因或許隔離一段時間會比較好,就不去想了,專心應付父母的各種催婚。 這一天他剛從小鎮(zhèn)的咖啡廳里出來,再次婉拒了一個相親對象或者說別人也看不上他,畢竟除靈的工作實在是上不了臺面,靈幻一開始就知道這點,所以也無所謂父母安排的各種相親,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目的也不這里。 估計更主要的是讓他認識到除靈這個工作有多不靠譜,潛移默化地讓他換一個工作吧,當然如果能走狗屎運得到一個兒媳婦的話就更好了。 然而靈幻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只是因為看著母親的極力推薦,加上這幾年沒有回家的愧疚,接受了安排。 他心里也多少有些迷茫。 這些天在家里沒有工作,有時間仔細思考后,靈幻心里隱隱有種感覺,也許真的到了要關掉這個事務所的時候了。 在察覺到影山茂夫的感情后,他不可能再和對方用以前的模式相處,要果斷拒絕對方,打斷他的念想,最好是就此遠離,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他作為一個大人的責任。 這可不是吵架似的性質,而是兩個人的世界徹底脫離,可是沒有了影山茂夫,事務所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靈幻默默回想這幾天的忙碌,冷靜地剖析自己,充實確實是充實了,但更多是想爭一口氣的沖動,看似每分每秒都被充分利用,實則和他以前做的工作也沒什么兩樣。 最終還是會厭倦的吧。 靈幻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到了某個熟悉的巷口。 那是一段不短的建筑之間空出來的距離,充滿了陰暗可疑的氣息,他還記得小時候還疑惑都市傳說是不是真的,故意試過在在里面走上100步呢。 現(xiàn)在想想,沒出事真是命大啊 就在靈幻懷念過去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背后傳來一股視線,他一扭頭,就看到某小孩嚇得一哆嗦,掩耳盜鈴似的裝作看其他地方。 靈幻: 影山茂夫在小酒窩的指揮下努力不去看師匠那邊。 要說他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視角回到一個星期前的時候,影山呆呆地看著掛斷的電話,抬起頭看了一眼小酒窩。 小酒窩沉痛地道:他應該注意到了吧。 說起來,這會不會是他的鍋啊,應該不會吧 那該怎么辦。影山手心都是汗,他想過被師匠拒絕的可能性,但都沒想到來得那么快。 小酒窩心想那能怎么辦呢,靈幻是個成年人,還是個經(jīng)歷豐富的成年人,一旦他決定什么,還真不會被他人影響。 說實話,如果他是一個貪婪狡猾之輩,那還好辦,因為他不會放棄影山茂夫那么強大的超能力者這張牌,可偏偏,靈幻新隆是一個好人。 不管他心里對影山茂夫抱有什么感情,他都不會答應茂夫的告白。 因為他是一個好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靈幻的品性,茂夫也不會喜歡上他吧。 小酒窩怎么想,都覺得茂夫的這段戀情希望渺茫。 他只能沉重地拍了拍影山的肩膀:初戀都是這樣,別在意,去找下一個吧。 影山皺眉拍掉小酒窩的手:不要,我不想放棄。 但是人家都拒絕你了。 他沒有拒絕,我都沒有告白。影山眼里閃過倔強,我不會沒有嘗試過就放棄。 小酒窩長嘆一聲,靈幻的話已經(jīng)是委婉拒絕的含義了啊,這個小傻子,非要人家當面拒絕才滿意嗎。 他意興闌珊地道:那你要怎么辦,現(xiàn)在跑到他面前去告白嗎? 影山沉默片刻,搖搖頭,眼里閃過一絲迷茫:我不知道。 他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一靈一人沉默,便不再說這個話題。 隨后,影山很快就發(fā)現(xiàn),靈幻事務所再也沒有開,不過只是第一天,他也沒有多想什么,可能只是師匠昨晚太累了今天休息呢。 然后第二天事務所依舊沒有開門,影山察覺到有點不對。 第三天,影山開始慌了。 第四天、第五天。 連公寓里也沒有人影,影山慌得到處找人,哪里都找不到,差點報警。 小酒窩:冷靜一點,說不定是他自己想休息呢。 師匠不是會把工作丟下那么長時間的。影山急得團團轉,會不會是爪組織的人把師匠抓走了,或者是詛咒師 小酒窩冷靜地想,或許是靈幻故意消失的呢,為了打消茂夫的念頭。 不如說這個可能性還比較大,因為小酒窩在公寓里看過了,雖然離開的痕跡有些匆忙,不過應該是他自愿離開的,也沒有什么打斗的跡象,公寓的門有好好鎖上。 不過這個可能性,對茂夫來說可能太殘酷了。 靈幻那家伙也太果斷了吧,事務所說放棄就放棄,認真的嗎? 想著這些,小酒窩原本是想旁觀的,但是看到影山徹夜在東京各處尋找靈幻的蹤跡,眼下都浮現(xiàn)了兩個熊貓似的黑眼圈,還是把這個可能性說出來了。 結果影山茂夫聞言先是呆了一下,臉上閃過rou眼可見的難過,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師匠應該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離開了,如果他是因為我而離開的話,應該會更徹底一點。 公寓里還有大堆東西沒有拿走,以及事務所的各種資料,沒有到期的租金。 靈幻不可能丟下這些一走了之。 小酒窩:說的也有點道理。 最上:可能是老家那邊出事了。 小酒窩:你怎么知道的。 最上指了指打開的電腦屏幕,不知道他怎么解開了靈幻的鎖屏密碼,第一個頁面就停留在郵箱,正好是那封把靈幻騙回家的郵件。 于是,影山從事務所的資料中找到了靈幻老家的位置,悄悄趕來了。 但是知道師匠的所在地,影山反而慫了,不敢靠近,反而躲在遠處悄悄地跟著靈幻。 小酒窩無語:都追到這里來了,你在害怕什么??? 影山固執(zhí)地搖頭,卻什么都沒說,試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路人 喂,你在干什么?靈幻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影山猛地扭頭,瞪大了眼睛,好似不敢相信,滿臉寫著你為什么會從另一邊出現(xiàn)的疑惑,還回頭看了下,這才發(fā)現(xiàn)巷口處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靈幻覺得好笑,這片地方可是他待了整整一個童年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著他。 師匠影山的身影晃了一下,似乎是想立刻逃開,卻又在靈幻的目光中放棄了。 你怎么跟來了?靈幻想問。但他注意到影山眼下掩飾不住的青黑之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還是小酒窩打破了這片僵持:你這家伙突然離開那么多天,我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茂夫這個星期都找熬夜找你。 抱歉家里來郵件說突然出事,我就匆匆忙忙跑回來了,也沒有帶手機。靈幻立刻解釋道。 其實他知道這只是借口,在這個年頭想聯(lián)系有太多的方法,靈幻內(nèi)心深處未嘗不是抱有逃避的念頭。 影山?jīng)]有拆穿他,只是問: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噢,沒事,只是一場誤會。 兩人又陷入沉默,影山聲音里還帶著熬夜后的沙?。簬熃尺€會回去開事務所嗎? 誰知道呢,東京的競爭對手太多了,租金也很貴,也許還會開,不過估計要去其他城市。 因為我嗎,影山打斷了靈幻的借口,眼圈紅了,因為我喜歡上師匠了嗎。 靈幻無法回答,雖說事到如今這個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直接說出來對于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來說,未免太殘忍了。 我明白了。影山吸了吸鼻子,淚水在眼框里打轉,好似下一秒就要沒骨氣地哭出來,但是他沒有,沉默地朝靈幻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背影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 靈幻心里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下意識出聲:等等。 來我家喝杯茶再走吧。他盯著影山上火得起皮的嘴唇,最終還是心軟了,小孩找了他那么久,不知道熬了多少夜,直接把人趕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兩人沉默地走在去往靈幻家里的路上,靈幻一路上在心里唉聲嘆氣,有點后悔自己心軟之下的邀請,或許還是冷酷到底比較好呢? 他不經(jīng)意似的尋找著小酒窩和最上的蹤跡,沖他使了個眼神,想讓小酒窩或者最上替自己勸說勸說影山,小酒窩面無表情地偏開頭,表示自己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靈幻以為自己沒試過嗎,太天真了,茂夫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