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踟躕森身上永遠有著消亡之感,曖昧又柔和,給人一種冰雪消融的山川那樣的留白,虛無黯淡如同夜間淡霧,是優(yōu)缽曇華的冷漠和瞬間即逝的無常。 她不清楚這個人在思考著什么,正如同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永遠無法真心實意地展顏一笑。 踟躕森就像是天上的風(fēng)箏啊,蝴蝶忍好怕她飛掉,她們之間的線被剪斷,然后踟躕森就飛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但是這并不是最最可怕的事,她害怕沒有線拽住的風(fēng)箏,等到風(fēng)停住以后失去了人的托舉,不知道在哪個她看不見的地方,直直墜下摔到堅硬的地上粉身碎骨,而蝴蝶忍也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能夠找到自己的踟躕森。 蝴蝶忍在以前對踟躕森一直很差,但是變成鬼以后,她愿意陪著踟躕森一起死。 她服用過很多紫藤花的毒,原本是用來對付仇人的手段,毒發(fā)的時候又快又不痛苦。如果在天之靈的姊姊看見踟躕森這樣的狀態(tài),絕對也會理解她放棄復(fù)仇的想法。 無間地獄中,至少有著她陪伴在踟躕森身邊,這個總是說著各種各樣不合時宜的話的家伙,恐怕也不會那么孤單寂寞。 蝴蝶忍見過冬日夜里在火爐邊被小女孩子們圍繞在一起,剝著橘子講《水戶黃門漫游記》的踟躕森;也見過在夜市里買了熱乎乎的章魚燒卻被臨時傳調(diào)去做任務(wù),面無表情殺掉鬼后飛快地給大家?guī)Щ厝ド吕涞舻孽剀X森。 但是現(xiàn)在,記憶里恍惚朦朧的白光中,踟躕森靠著窗邊支頤著臉去望庭院的情形。 她穿著藍色的和服,纖細白皙的手腕不像是一位劍士的手,等蝴蝶忍端著藥進來,踟躕森就抬頭向她微笑。 薰風(fēng)和暢,在妙曼的春日里帶來池邊桃林生機勃勃的氣息。像是蜂蜜一樣嬌嫩的味道,旖旎從風(fēng),能夠聞見清淡的甜味,有著木本花微弱清苦的香氣,卻并不濃郁。 桃花的香味能夠傳得很遠,但是游人主動去嗅時卻縈繞在鼻尖,顯得若有若無。 就像人生中大多數(shù)不了了之,永遠無法兌現(xiàn)的期盼。 不可強求。 —— 富岡義勇獨自去登了御岳山。 御岳山并不算得上高,但是能被稱作御岳山這一帶的山脈卻很廣。根據(jù)當(dāng)?shù)鼐用竦闹嘎诽崾?,他在山林中打了好久好久的轉(zhuǎn),才找到被藤蔓覆蓋根本看不清通往哪里的青石板路。 踟躕森的宅院里沒有任何的生活痕跡,除卻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被隨意扔在地上的紙團。 富岡義勇老老實實地撿起來,一個兩個三個地挨著挨著看了,很多內(nèi)容是重復(fù),因為踟躕森總是喜歡斟酌措辭改來改去。有一些的內(nèi)容是寫給一名叫做‘奴良鯉伴’的人的,但是更多的是寫生活中的瑣碎,絮絮叨叨寫自己人際交往的心得,還有抱怨總是吃不出食物味道的事。 踟躕森望月有記載山里的天氣,白茫茫的大霧和秋天的紅楓,有一日山里突然下了大雪,一早上起來屋外都凝了一層白霜。其中有一張上面,用“一定要多添幾件衣服呀!”之類的這么非常熟稔的語氣在紙上寫了,可是卻沒有寫上究竟寄給哪個人的名字。 所以富岡義勇面無表情地把揉成團的信紙仔仔細細地展開,等它沒有那么皺以后非常規(guī)整地折好揣進懷里。 他在山上看過了深夜的星光,凌晨的朝陽。 離開的時候御岳山灰蒙蒙冷冰冰的,富岡義勇穿過人群,回頭一望總覺得自己能從攢動的人流之中找到長頭發(fā)的踟躕森望月。 如果她真的在人群中出現(xiàn),那么富岡義勇自認為自己會很快將踟躕森從中找出來。 因為素不相識的人來人往之中,只有你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第一個轉(zhuǎn)頭看向我的人,是你啊,踟躕森。 可惜滾滾洪流沖來,許多人往前,一個人后退。 第42章 if番外一 “為什么總是要熱衷于將簡單的事情復(fù)雜化呢?你的堅持毫無意義, 如果驚擾無慘大人以后,卻發(fā)現(xiàn)僅僅只是這么一個微末的小小請求——” “這就是你的失職了,鳴女?!?/br> 琵琶女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剩下裸露的肌膚則是藏在燭火光亮照耀不到的陰影之中, 讓人看不清此時此刻的真實神情。 踟躕森望月并不覺得她可怕。 或者說,能夠有資格隨時來到無限城的鬼, 不會有任何一位會懼怕僅僅是因為特殊能力才有資格隨侍在無慘身邊的鳴女。 被人咄咄逼人地詢問各種事情, 是鳴女經(jīng)常遭受到的事件。 但是被人這么居高臨下地品評, 卻是她遠遠沒有想象到的桀驁不馴。 無限城之中沒有風(fēng),燭火卻不斷跳躍和閃動著,琵琶女沉默著扶著琴,正打算開口拒絕的時候, 兩人的腦袋中不約而同都響起了鬼舞辻無慘冰冷的聲音。 “鳴女, 帶望月去下弦一那里。” —— 下弦一是一個削瘦的穿著西服的男青年。纖細、蒼白, 如同孔雀尾羽一樣的發(fā)梢, 一晃眼看上去倒像是一個比踟躕森望月還要矮上幾分的女孩子。 陰沉的翠色瞳眸,提到無慘時卻染上格外的熱忱。 臉上浸潤出紅暈,欣喜發(fā)狂, 狂熱萬分。 這樣精神異化的家伙, 怪不得會在武力為尊的十二鬼月里能夠排在下弦一的位置,想必相比其他人, 心中的瘋狂也不是多出一點半點。 --